剃头匠-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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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杀死你,行为之极端,比之恐怖分子不遑多让。
离开监狱前,我留下单独问了廖叔道:“叔儿,你觉得子贡山那些道士是鼠妖杀死的?”
“串子,叔不是神仙,鼠妖有没有杀人,我在监狱里不可能知道,但从你说的情况,我估计十有八九它是杀人了。”廖叔一句话让我的心沉到谷底。
但我还是不死心,追问道:“问天观里的都是妖道,鼠妖杀死他们是替天行道。”
“那你的逻辑法律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见我又要反驳,廖叔道:“串子,咱们是人,既然是人就要遵循法律规则,如果问天观的道士真是鼠妖杀死,你必须配合政府处理它,在这件事上没有空子可钻,而且妖类一旦重新嗜血,其性必然变的极其凶残,流落在子贡山里,对于整个东林市的人而言都是威胁。”
“叔,您的意思是鼠妖必须得死?”
廖叔双目炯炯的望着我,片刻之后道:“恐怕只能如此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监狱出来的,一路上脑子乱的犹如开锅的稀饭,洛奇看出我情绪不对,小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实在没有复述的心情,便推脱心里不舒服,闭目养神。
后来稀里糊涂睡着了,我做了个噩梦,门里我拿着秦煜那把“殄官赐福”的大铁锤,和样貌狰狞可怕的鼠妖在子贡山的爱情湖里一场大战,四周都是警察和老鼠的尸体,鼠妖张开满嘴尖利牙齿的嘴,吱哇一声朝我脖子要来……
“你别逼我……”我在大叫中醒来,身体弹射而起,脑袋重重撞在车顶上。
正好是红绿灯,洛奇和申重嗔目结舌的望着我,透过倒车镜只见我满脸泪水,一脸狰狞。
两人心有灵犀,没问我到底梦到了什么,申重点了支烟,放了首轻柔的音乐,我暗中叹了口气,坐直身体,假装望向车外,却因为心里难受,不停流眼泪,无论如何控制不住。
陈胖鑫得知了凶手,气的暴跳如雷,但他无法冲入监狱杀人,也只能作罢。
随后在东林市我终于遇到了一件颇为温暖的事情,就是董琦的治疗款终于有了着落,因为罗晓和同学去探望洪鑫时见到了郭启波,当这位建设银行的妹子得知了罗晓等人在广场上是为了同学募捐时,立刻打电话回大连单位,发动同事捐款,有意思的是郭启波单位里的追求者,是一名信贷部主任,为了拍妹子马屁,又将此事捅到了市建设银行总行,如此一来卷款成了整个建设银行系统内的行为,有因为喜欢郭启波充大头,也有确实手头宽裕兼有爱心的,仅此一笔就收了十五万。
而社会上的捐款款项也有三十多万,东林市医院收了捐款后立刻安排治疗,在这之后我又替洪鑫理了几次发财头,对于英雄,我希望他有一个好归宿。
之后在医院住了三天,几次血液复查,都没有发现意外状况,于是医院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申重说好来接我,上午八点半他准时出现在病房里,我道:“你这么忙的人,何必呢,我自己走也成啊。”
“必须我来接你,因为我要带你见个人。”说话时申重表情有些严峻。
我内心忽然有些忐忑道:“见谁?”
他犹豫片刻道:“你还是跟我来吧,见到他就知道了。”
我估计这要见的就不是什么好人,硬着头皮跟他去了公安局,在刑警队办公室里我见到一个身着便装的人,这个人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一米七几的身高,偏瘦,肤色偏黄,长的貌不惊人,但鼻梁骨很挺,所以面相显得十分刚硬。
见到我他主动起身和我握手道:“刘骜。”
“幸会,在下杨川,这是我的朋友,洛奇。”我做了介绍。
一番客气后我们正要坐下,申重道:“哥几个,我有点事情,你们……”
“申警官,有事不急着办,这儿没你可不成。”刘骜不咸不淡的道,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挨个散了一圈。
申重有些无奈坐在椅子上,刘骜又替我们点了烟,我注意到他的手掌很厚,而且关节上全是老茧。
这是个练家子,我又朝他头发望去,看不出任何异状,老老实实的梳了个分头,发质既不硬也不软,头发既不干也不油,根本看不出个因为所以然。
“我也不装了,开门见山和大家聊,请你两位来是为了那只耗子,是在子贡山对吗?”说罢他将子贡山的地图扑在面前的茶几上。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隐约猜到要见的人可能就是与鼠妖有关,但真落实了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剧烈的吃惊,对于这人的抵抗情绪立马就浮现在脸上道:“怎么能这样,子贡山的案子还没落实,凭什么就要对付鼠妖?”
这人喷了口烟,面无表情的望着我,申重赶紧打圆场道:“事儿慢慢商量,川儿,你先听刘队长咋说啊,别这么容易就上脸了。”
“没事儿,看来您对于耗子是有想法的。”刘骜直勾勾盯着我道。
我毫不退缩,直视着他凶光毕露的双眼道:“没错,鼠妖虽然不是人,但它是我一手带的,想要杀它,你至少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刘骜干脆的将一沓照片丢在我面前道:“这就是理由。”
照片里全是死亡道士的尸体,我看也不看道:“没人亲眼看到是耗子杀死了道士。”
“我有幸存者的供词,你要看吗?”
“那人自己就是个妖人,我还怀疑他是凶手呢。”我越说越激动。
“杀一只耗子可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刘骜冷冷的道。
“不服气你动它试试。”我头脑一热,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直接叫板了。
“川儿,你别太过头了,有事好商量,怎么能说出这种赌气的话,刘队长,你别生气,我劝劝他。”申重道。
刘骜面无表情的点了支烟,我是硬被申重拖出屋子的,出了门他就低声呵斥我道:“你疯了,这人干吗的你知道吗?就凭你刚才那句话,他一枪崩了你都不过,这种人是持照的杀手。”
127、职业杀手 为所有《剃头匠》读者加更
“我管他是谁,总之随便杀鼠妖就是不成。”我冲着屋里大声嚷嚷着。
“你他妈来劲了是不是?跟我过来。”他将我远远拖到厕所边,点了两支烟递给我一支道:“兄弟,你这是不疯魔不成佛啊,一只老鼠而已,你至于和人翻脸吗?”
“老鼠怎么了,老鼠也是有生命的,难道就该随便被人干掉?”
“好好,你别和我吵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刘队来办这个案子,那肯定是盖棺定论,有充分证据的,而且这种人是什么身份,我想你肯定心里也清楚,连这种人都出动了,就凭你拦得住?”
我冲申重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
“我操,你说个几把话呢?我是那种人?”
“我没别的意思,你毕竟是体制内,到这份上了你能为一只耗子和这种人翻脸?”
“你既然心里明白,又何必与这种人来硬的,你明知道没人能帮忙,就算有赵云的本事,架得住两把枪打吗?”
“申警官,你这算是给他当说客吗?”
“兄弟,话说到底不就是只大耗子吗,你怎么油盐不进了?”
我越发恼火道:“对你们而言它是只耗子,对我而言它是兄弟。”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脾气就这么死犟,操!”他也急了,满脑门都是汗,狠狠一脚踢在墙壁上。
这么一来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我不和他吵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同意对付鼠妖,除非能确实找到它杀人的证据。”
“我和你这么说,耗子毕竟不是人,没人会在这上下功夫,你知道上面的人怎么说,就是说子贡山闹了鼠灾,这人来也就是奉命剿灭鼠患的,有谁会和你你打招呼?醒醒吧。”
他这么一说我脑子一激灵,顿时反应过来,这人就是来杀死耗子的,而非来办案,更不是来调查问天观惨案真像的。
作为人类,杀死个老鼠还需要证据?想到这儿我终于明白在这件事上,自己必定是四面楚歌,没人会为了一只耗子而帮我声讨刘骜的。
或许是看我冷静了,申重语重心长的道:“哥们,这事儿你别管了,就让洛奇和他谈,我请你喝……”话音未落他手机响了。
申重下意识的激灵一下道:“这两天我听到手机铃声就他妈的浑身抽抽,都快落下病根了。”说罢双手合十连连祷告:“老天爷保佑,别又是啥大案子了。”说罢愁眉苦脸掏出手机接通道:“喂。”只见他表情顿时有了七百二十度螺旋转圈式的变化,顿时变的笑逐颜开道:“好,ok,ok,ok。”接着挂了电话道:“报告你个好消息,许庆抓到了。”
“许庆是谁?”
申重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嗓门道:“许队的儿子。”
我顿时感到一股愤怒的火焰透体而出道:“这王八蛋终于落网了。”
“是,跟我去接人,这小子一会儿就到。”
因为嫌疑犯身份特殊,所以车子直接进地下停车库,是一辆白颜色的依维柯,从外部看没有丝毫特殊之处,却是经过改装的,外部焊了一层钢板,玻璃可以防住轻型穿甲弹,几乎就是一个不露声色的装甲车,每个城市的警局都有这种车子,用以押送身份特殊,情节极重的犯罪分子。
没见到嫌疑犯之前,我腹稿了许庆多种外形,但是见到他本人还是让我大吃了一惊。
这哥们大约一米八几的身高,长的剑眉星目,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的标准外形,乍一看还以为是李向阳返老还童了。
许庆下了车就被直接押去了通道,不知去了哪儿,无证组的负责人拎着一个装小提琴的皮箱走到申重面前道:“他是在网吧被确定行踪的。”
“网吧,他跑那儿去干吗?”申重皱眉道。
“打cs啊。”
“啥,什么s?”
“cs是一种游戏,第一人称视角射击类游戏。”
“这人疯了吗?全市都在抓捕他,他跑去网吧打游戏?”申重眼都瞪圆了。
“没错,他就是这么干的,而且抓捕小组到达现场后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然后主动缴枪,但要求让他打完游戏。”
“然后呢,抓捕组的人如何处理的?”
“让他把游戏打完了,然后这人老老实实跟我们回来,一路没出半点差错。”
“这他妈的真怪了,难道他也被人蛊惑了?”申重对我道。
“回来的路上他和我们说了很多,都是犯罪的原因。”
“他怎么说的?”申重精神立刻变的高度集中。
“他说从小就是许队替他完成了一切决定,包括不许他上大学,而是改去参军,在部队里他的成绩非常好,本来想和一帮好兄弟同去执行任务,结果又被他爹阻拦了,稀里糊涂混了三年,得了一摞奖状,也是部队有史以来射击成绩最好的兵,但却没有一次机会执行真正的任务。”
“回来后进了他爹安排的单位,每天过着他爹想要他过的日子,时间长了便是了然无趣,之后迷恋上了cs游戏,他成绩非常好,网络里是非常有名的一号人物……”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就告诉我他的狙击枪是如何搞到的?”申重打断他的话头。
“我正打算告诉你,这把枪是他带着女朋友在子贡山内游玩时无意中在一处假山缝隙中找到的,正是因为这把无意中发现的枪,让他产生了杀戮的欲望。”
“在子贡山内捡到的狙击枪?这不扯淡吗?”
“枪的型号是斯太尔scout通用狙击步枪,非常专业的狙击器材,甭说许庆这样的人,就是从专门贩卖枪支弹药的黑市上要弄到都是极其困难的,以许庆生活的圈子,我不认为他能弄到这样的武器。”
“这么说如果许庆一口咬死了就是捡的,咱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申重皱眉道。
“只有一个笨办法,就是提取箱子上所有的指纹逐一比对,看是不是能从指纹库里找到突破口。”
“这法子就是大海捞针了?”申重叹了口气道。
“没办法,许庆对于生活根本就是失望透顶,看他那样子就是活够了,甭指望他能说实话,线索只能靠自己追查了。”物证组的人道。
想了想他又道:“只是不知道为啥,许庆把枪的扳机给撇下丢弃了,现场也没有找到。”
“这种人说不定精神都出了问题,谁知道呢。”申重道。
两人又聊了会儿便散了,我想了想道:“我想和许庆见一面,看看他的头发。”
“估计很难,这种人进监狱后包括我在内都很难见到,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