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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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是不是嗑药嗑晕了?”他惊诧的道。
“鹏哥,这个忙你能帮忙吗?”
犹豫片刻道:“好吧,你可得和廖先生说清楚,这是你要求的。”
“放心吧,连累不着你。”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龙鹏带了三个手下,拎着钢管进了理发店,那表情咋看都不像是砸场的,我急了道:“别那么娘炮,动手吧。”
他略微摇了摇头对手下道:“甭犹豫了,给我砸。”
丁零当啷一通乱砸中,那位帅哥带着手下出现在理发店的门口,看到我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不露声色的微微一笑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57、黄水水库
我放了两千块钱在桌上对龙鹏道:“鹏哥,这是一点辛苦费,你带兄弟们吃顿饭吧。……”
他都晕了,想不明白我花钱砸自己店的目的究竟何在,但久经社会的人看到帅哥一眼就能看出高低深浅,龙鹏也没多问收起钱便走了。
“说罢,把我引出来为什么?”帅哥抬起左手做了个抽烟的手势,身后立马有小弟送上一支三五烟给他点上。
“告诉我,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我道。
“是啊,花那么大力气暗中保护你们,当然是有所图的,傻子也能想到这点,不过我真不知道下任务给我的人他到底有何目的。”帅哥抽着烟缓缓道。
髡刑术有门根本手段就是看人面相,因为髡刑之法是否灵验,得从人的面相上看出,所以我们这种人对于人的行为举止或言谈举止十分敏感,由此判断出这人从事行当,身份地位并非难事,从他的坐姿以及招呼人所表露出的行为大致能判断此人身份地位绝对不低。
问题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为何甘愿在此做个保镖?看来对于他背后的那个更大boss,我们是有极高的价值,想明白这个道理我暗中松了口气。
“我想请你帮忙做一件事。”
帅哥笑道:“我们还没来找你,反而你先求上门了,说罢有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保证廖叔的安全,在监狱里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就这么简单?”他摊开手耸了耸肩道。
“只要廖叔安然无恙,我们可以继续谈合作的事情,否则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
“放心吧,这件事对我而言并不复杂,甚至我可以让他在监狱里……”
“不需要,我只要你保证他的安全,其余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他点点头道:“很高兴你能找我,因为这项合作能够深化咱们未来的合作,所以我可定会把这件事办的漂亮。”
“好,我拭目以待。”
这人走后洛奇道:“你信任他?”
“当然不信任,但是你得明白他保全廖叔同时,等于也是把廖叔控制在手中,通过廖叔控制我们对他而言才是最保险的事情。”
“不过这尊神好请,想要送走就难了。”洛奇皱眉道。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咱们没得选择。”
廖叔不在,理发店自然无法经营,我把店铺交给中介转让,因为此地位置极好,上午发布的消息,下午就和人谈成了转让协议,连转让费带做生意积攒的资金也有不小一笔,赶紧张罗各种关系,忙着为廖叔打官司。
过了三天我们在律师的陪同下去灵泉市看守所见到了廖叔,这件案子事发地并非本市,廖叔在此只是临时羁押,很快就会把他移交到千里以外的东林市提起诉讼。
在见廖叔他精神很好,只是被剃光了脑袋看着让人颇感心酸,我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而是尽量显得镇定。
“串子,你在外面是不是做功夫了?看守所里那些人恨不能离我八丈远,不小心碰到我跟着后面赔礼道歉。”廖叔道。
看来那位帅哥是真牛逼,改天得问问他究竟是混哪条道的,廖叔在牢里的人身安全有保障我也就放心了道:“叔,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放心吧。”
律师叫张久亮,专门替犯大罪的做辩护,而且胜率极高,业界口碑差的令人发指,他笑眯眯和廖叔打了招呼,接着将录音笔和笔记本放在桌面道:“廖先生您得知道,对我一定要实话实说,不要隐瞒,因为不管您是什么样的人,犯了什么罪,我都会尽一切办法替您免责。”
廖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对我道:“串子,我的这起案子就不麻烦张律师了,你明白吗?”
我心领神会道:“明白了。”
张久亮顿时慌了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拿人当猴耍……”
“放心吧张律师,咨询费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所以请你闭嘴。”我冷冷道。
见我这幅模样他立刻住了嘴,我对廖叔道:“您有什么需要交代我的。”
廖叔想了想道:“那个人叫潘凤,现在人在东林市,你把我赚到的钱分一半给他……”说到这儿廖叔迟疑片刻继续道:“另外和他说一声,我对不起他。”说到这儿廖叔眼眶有些发红起身道:“这是我咎由自取,不怨任何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无话可说,你也不要为了我走歪门邪道,总之一切好自为之。”
临出门前廖叔扭头对我道:“串子,我交代你的事情一定别忘了,这件事比天大。”
我点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大伯公。”
看着廖叔背影消失在阴暗的走廊甬道中,我心里异常难受,吴彪见到我道:“串子,廖先生跟你说他犯得事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我立刻回绝他,因为我廖叔之所以不亲口对我说这件事是因为他不想我知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该知道。
出了市局我租了一辆车子,带着鼠妖、狼狗前往东林市,开了四五天的路程,进入东林市在一片老式红砖瓦房里我找到了潘凤,只见这人满头白发,瘦的犹如竹篙般,看面相似乎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虽然他从植物人的状态中恢复,但几十年卧床,神经系统早就麻痹紊乱了,只能勉强坐着动动左手,他妈看样子比他还年轻点,见到他的惨状我脑子一乱也不知道说点啥,从兜里掏出二十万摆在桌子上道:“这是廖凡让我送来的,他让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说罢我正打算给他鞠躬,潘凤裂开歪着的嘴巴,口齿不清嘿嘿傻笑着道:“对、对不起,哈哈、哈哈……”掏出一个打火机,居然把钱点了。
他妈赶紧上来用手扑灭火焰道:“你疯了你,这是他赔偿咱们家的钱,有啥不能要的,要我说还远远不够呢,你个疯子居然烧钱,以为吃饭喝水的不要钱呢。”潘凤也不说话只是哈哈傻笑,口水、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我心知在他们家根本待不下去,赶紧离开,还没走到车前,就听“小串子”对着一处无人的水龙头阵阵狂吠。
我头皮一麻,难道大白天的还闹鬼了?可仔细看水龙头周围实在没有异象,但是狼狗一声比一声响,我忍不住凑近又看了一番。
这是老式的公用水龙头,没有水槽,底部用红砖砌个方墩,杵着一根类似于弯把拐杖的铁质水管,偶尔一滴水珠从龙头滴落,水质浑黄不堪,犹如浓汤一般。
难道这里面藏着一个水鬼?想到这儿我上前拧开水阀,“哗哗”喷出的水流黄的犹如鸡汤一般,开始我还以为是铁管里沉积的水锈,可等了很长时间水质并没有变清澈。
眼见黄水喷出,小串子叫的更加厉害,果然是闹了“水鬼”我头皮一阵发麻,正好一个老太太挎菜篮从此路过,我拧住水龙头道:“阿姨,这水管子里的水……”
“啥,你还不知道撒?这件事都捅了天窝窝喽,整个太龙水库水质全变成了鸡汤,高层大官们都进驻调查原因,听说几个咱们这儿的市里一把手啥的已经抓起来枪毙喽。”
老太太说的绘声绘色,不由得我不信,但这件事与我也没啥关系,上车后发动汽车正要走,看了小串子一眼我忽然心念一动问洛奇道:“洛哥,你说小串子为啥会对水管子叫个不停。”
“还用说,指定是水有古怪。”
“这水是来自于太龙水库,水有问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水库出了问题,我再想东林市毕竟是廖叔的审讯地、关押地,如果我们能解决太龙水库的问题,你说那些个领导们会不会记咱一个人情?”
“没错,你的打算绝对没错,可咱们有把握办成这件事吗?水库里面的东西能将整个水库污染,那得是多大的能量?”
58、打了一个卖黄碟的
问清楚太龙水库所在,我们驱车前往,那是一处群山环绕的区域,太龙水库占地面积广阔,远远望去浩渺连天,水库四周水气氤氲,看来阴气沉沉就像要下雨一般。
距离很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水腥气,只见波纹荡漾的水面完全呈暗黄色,和水龙头流淌出来的水一模一样,阴暗的天色下如黄汤一般的水库,看来直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然而在距离水库还有两三公里时,马路当间便被人设了路障,现场不但有交警、民警甚至看到了一辆军车。
两名交警将摩托横在路当中形成第一道屏障,两人用闪着红灯的指挥棒示意我们掉头离开。
将车停在一边我道:“这下没辙了。”
“是啊,通往水库的路肯定都已封锁,咱们进不去。”话音刚落,就听小串子对准水库方向声声狂叫,顺势望去只见靠南边的岸上站了一圈人,在观测水面状况。
黄黄的水面鱼鳞波纹阵阵,看样子似乎十分平静,只见两人着急忙慌的支起鱼竿,两条鱼从水中拎出,看鱼的形状,挣扎的力度,没有中毒症状。
这些人应该是获取标本的,不过从小串子的反应看,这条河绝对不是被污染那么简单。
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目力所及处,各处通道都有人把守,但水库毕竟占地广阔,他们能封住公路,却无法封住所有的山路、小路,我绕水库边缘转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偌大的水库周边,我愣是没有找到可潜入的路线,即便是在山道中每三四百米至少有两名协警巡逻,虽然这些人毫无战力可言,但他们可对“大部队”发出警报,到处挂满了“闲人止步”的标识牌。
“串子,看来这里的情况非常严重,否则警力不可能如此密集。”洛奇皱着眉头道。
“是啊,你没看周围连一辆新闻采访车都没有,如此大面积的水库被污染,这件事必定捅了天,看来是不好进去。”但我并不想放弃这次计划,因为我是再为廖叔寻找出路,所以不能轻言放弃。
或许是我的行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名交警骑着摩托缓缓跟在我车子后面,不由得直挠头,只见一大帮人簇拥着一名身着青色长袍,头戴道观,挽着道髻,身背一口宝剑。颌下三绺长髯,目光炯炯的中年道士走下山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背着布袋,一个腰胯大葫芦。
洛奇道:“看来这帮人是病急乱投医了。”
“洛哥,别人不信玄门情有可原,难道你也不信?”
“话是不错,但这里事关重大,用道士解决问题,我实在觉得不靠谱。”
只见道士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一辆银灰色的奥迪q7前,比领导都像领导的挥挥手,钻进了车子里。
说罢我脑子一转道:“我想到了,咱们跟着道士后面想办法混进他的队伍里……”
“你想都别想,人家既然被请来处理这么大一件事,必有真本领,他何必要你帮忙?然后功劳分你一半?”
洛奇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叹了口气道:“难道这件事真的无解了?”
“最难的是做这件事还要让人知道咱们功劳的,按你说法我们跟着老道混进去,即便事情做成了,功劳也在老道头上,对廖哥能有啥好处?”
我无奈的摇摇头道:“这就是廖叔运道被劫的结果,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都无计可施。”
“串子,既然强求不得,咱们只有顺其自然了。”洛奇也是满脸无奈的道。
心里颇为郁闷,也没有聊天的欲望,我默默的开着车子正准备出市区上高架,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接通后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杨川吗,我是陆天龙。”
“陆天龙?你是谁?”
“给监狱打招呼那人,想起来了没有?”
“哦,帅哥啊,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号码?”
他笑了道:“这个问题有点业余,你的电话号码很难得到吗?”收了笑他道:“身边没外人吧?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能是你我知道。”
“只有洛奇在。”
“嗯,让他知道也没事,是这样,廖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