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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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观察事情的进展,帅哥对我倒是很客气道:“这位兄弟,有些人不能对他客气,因为他不懂见好就收,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是我和马黑子的私人恩怨,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心念一动道:“你们是抓砍人行凶者的那几位吧?”帅哥嘿嘿一笑算是回答。
“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来这里闹事了,和这小子的过节一笔勾销。”马黑子扯着嗓子道。
“你可别骗我们,否则麻烦就大了。”
“我一口吐沫一口钉,说出来绝对不反悔。”
帅哥露牙一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罢叉开两腿站在门口道:“如果你没骗人,就从这儿钻过去。”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回应,帅哥脸上笑容渐渐收起道:“怎么?当我说话是放屁?还是你再骗我?”
马黑子一咬牙,真从帅哥裤裆下钻出了门,他那些手下一个接一个的钻了出去,灵泉市黑老大的儿子在我的理发店被人侮辱的体无完肤。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山还比一山高。
亲眼看这帮痞子打车离开,帅哥冲我点点头就要走,我赶紧拦住他道:“这位大哥,咱们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都是有思想有觉悟的年轻人,怎么会对黑恶势力坐视不理?”他笑着说完这句话便带人离开了。
我还要追问,洛奇道:“串子,这些朋友是向着咱们的难道你看不出来?”
“我就是看出来所以想要问清楚他们的路道。”
“咱们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这帮人迟早会做自我介绍的,也别太小心了,会让人看不起的。”
洛奇是江湖混了小半辈子的人,这类人在他眼里见怪不怪,但我就难免嘀咕,毕竟这帮人太狠了,出手就要杀人,我只是个普通人,可不敢结交如此心狠手辣的朋友,说不好某天就会被这种朋友给拖下水。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弄到了?”廖叔问道。
“杀猪刀还没来得及,那东西弄到了。”说罢我将装着静娴经血的瓶子交给廖叔。
“嗯,差不多了,你赶紧把杀猪刀弄来,晚上咱们去青龙山捉了那只黑毛鼠王。”
弄刀的过程简略不提,到了午夜时分廖叔带齐了一应降妖器物,我们三人趁静谧夜色往青龙山进发,路上我将自己在宾馆里见到的女尸状况告诉廖叔,问他凶手杀人的心理状态。
廖叔道:“我只是个剃头匠,你当我是灵宝道的道人也勉强能算,破凶杀案可是警察在行,你应该问吴彪。”
“我想不明白凶手为啥要将尸体藏在宾馆里,会不会是宾馆房间有凶灵作恶?”我道。
“你最近怪事见多了看啥都像是怪事,这就是一起凶杀案,不过是凶手行为有些古怪,这可能与心理有关,如果是人为了满足自己心理变态的需要而杀人,正常人是无法推测的。”
“可能是吧,廖叔,黑毛鼠王是在哪儿见到的?这东西危险吗?”
“活了上百年的耗子精你说能是一般的东西吗?而且最要命的是它身上长了一层青鳞甲,如果不是因为这东西,昨天我已经收了它。”
“青鳞甲?什么人会给耗子身上穿甲胄?”我奇道。
“青鳞甲不是甲胄,而是妖物身上长出的角质层,其实人体身上也有这东西,比如说你的胳膊肘如果长时间不洗就会长出一层乌黑的皮,这层皮明显比身体其余部位的要厚,人经常清理身体尚且如此,动物一辈子也不会洗澡,可想而知身体角质层的厚度,如果寿命长点,身体出现了异变,就会出现成片的硬皮,这就是所谓的青鳞甲。”
“你可别小看这片角质层,刀枪不进,水火不侵,要想破只有一个办法。”说罢晃了晃小瓶经血道:“经血和正常的血液不同,古时炼丹人以经血为药引炼丹,否则丹药火力过旺就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说白了就是一种平衡阴阳的东西,而青鳞甲是体质过旺生成的,所以经血就是破其罩门的神器,很多驱魔辟邪的法术道经上常能看到妖甲遮天,女红断焉。女红就是经血。”
“明白了,可是您如何找到这只妖鼠呢?青龙山这么大的地方?”
“青龙山虽大,但妖鼠的巢穴却是固定的,青龙山中有一处古墓,鼠妖占了这处古墓修炼兽形,若是以百年为一限,它已过二限。”
“限,是什么意思?”
“限相当于等级,动物成妖至少得有双尾,而长一尾需要千年,在它尚未成妖之前的修行便称为限,一限是突破本身寿命局限,二限是突破自身智慧,比如说这只古墓里的鼠妖,它不但将黑毛老鼠团聚在身边,将耗子训练的更加凶狠,具有攻击性,甚至知道蛊惑人心,操控马婶这种心怀不轨之徒。”
“以前总觉得动物成妖是笑谈,原来这是有标准可判断的。”洛奇笑道。
“道法之术本就是自成体系的理论,千百年来集中了大量的人力智慧,如果一个道士连判断妖物的基本参照都没有,又何谈捉妖?很多小说里的妖怪无非两种本领:幻化人形,蛊惑人心。这是错的,妖精之能可以幽通、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
“我说的这些是地煞七十二术的本领,世上所有妖物所为皆是其中本领。”
“廖叔,世上真有这些本领?有没有出处?”我道。
廖叔笑道:“地煞七十二术是一种说法,它的另一种说法怕是全天下的中国人民都知道,就是孙悟空的七十二般变化。”
顿了顿,廖叔继续解释道:“七十二变不是说他能变成七十二种形状,而是七十二种翻天入地的本领,孙悟空虽然最后成了斗战胜佛,但他可是正宗的妖精,东瀛神州一块灵石幻化的妖猴,石头都能化成猴子,老鼠成人更加不奇怪了。”
“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这鼠妖真是太可怕了。”
“没必要吓唬自己,但也不要低估自己的对手,咱们出道至今遇到的邪物远远没到妖的程度,所以这次咱们要打一场硬仗,但我也相信邪不胜正,只要你气势上不弱于对手,妖精必然是怕人的。”
43、赶尸匠
“好吧,我尽量争取气势上不弱于对手。”
廖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串子,你敢于独子面对白日寿,这就是过人胆量,廖叔之所以事事带你在身边,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独立成人,只是如今你尚且没有足够的自信,但我相信你会很快成熟的。”
听了这话我毫不犹豫道:“叔儿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廖叔点点头又道:“另外那些帮了我们两次忙的人,千万不要和他们虚与委蛇,这些人面相凶恶,一看就不是正道上的人,虽然几次替咱们解围,但必有阴谋,要与之保持距离。”
“咱们也不怕他。”洛奇自信的道。
“一山自有一山高,人家既然敢在你周围潜伏,就不怕你飞走,总之咱们不怕事,但绝不惹事。”
说话间我们已经靠近赶尸客栈,黑夜中静谧的山林不闻半点声音,阴风阵阵而过,虽然是盛夏时节,但我还是由内而外的冒寒气,总觉得四周黑暗的森林中会猛然蹿出一只大耗子,龇牙咧嘴的将我脖子啃断。
正自yy的一身冷汗,不知从哪儿飘来一阵鬼森森的声音道:“老爷太太们,行行好赏口饭吃吧。”我头皮一炸,浑身发麻。这时间,这地点哪来的要饭人?
廖叔却见怪不怪,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别乱动,咱们遇到请喜神的人了。”
洛奇道:“这年月,青龙山处还能有赶尸人?”
“青龙山不远处就是黄河,常有河边的劳工因故身亡,需要送到河岸对面的村寨或是更远的地方,不过近些年我还真没听说有人在此赶尸,总之咱们小心为上。”说话带我们躲入一株松树之后。
寒冷的穿山风从黑暗的密林中阵阵吹过,夹着灰尘飞入另一处黑暗中,片刻后只见一个身着黑袍,头戴道观的人从黑暗中“剥离”而出,他左手端着一碗清水,不停用右手两指蘸水后四下弹射,一边弹一边重复着那句话。
当人消失后洛奇道:“尸体呢?”
随即一阵铃铛声响传来,黑暗之处亮起一对诡异的红光。
我吓得浑身一抖,廖叔压低嗓门道:“前面是开锣净道的,现在来的才是赶尸人和喜神。”
此时月亮微微露出一丝弯刀般的形状,细微的月色却更加增添了些许阴森之意,山道中传来一阵阵“噗噗”声响就像有人用木桩子打年糕发出的声音,那对红光很快便穿透黑暗,居然是一个人的双眼。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面相丑陋凶悍,再配着一对熠熠闪烁红光的双眼叫人远远望见便会心生惧意,此人却穿着一件开襟的青色布衣,露出肌肉虬结、黑毛森森的胸口,他左手握着一根白色麻布缠裹的长棍,右手摇着一口铜铃,缓慢的向前走着。
而他身后跟着六名身着白袍,头包白巾,嘴巴蒙着白布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瞪圆毫无光泽的眼睛,而干瘪的皮肤导致眼眶内陷,肤色铁青中透露着黑灰。
光看双眼就知道这是六具干尸。
六具尸体双手平举,宽大的袖子呈扇形由手腕处至腰间,赶尸匠左右脚踏出两步,他们便会向前一跃,前后配合妙到颠毫。
而“开道”那人走到“赶尸客栈”便立定不动,等这七“人”全部进去后也尾随而入,山林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廖叔道:“在前之人开道喊话是让老百姓避让,把狗唤回家,红眼珠的是赶尸匠,因为请尸起属于阴功,一旦施展人血便会充溢眼球,时间长了在黑暗中双眼就会闪烁红光。”
“这些人把赶尸客栈给占了,咱们怎么办?”洛奇道。
廖叔想了想道:“昨天我们耗尽了鼠妖的精气,不一鼓作气拿下它,等到明天它体力恢复又有了戒备心一切就难说了。”
“这两鬼气森森的人我可不想招惹。”洛奇道。
廖叔皱眉想了很长时间道:“赶尸人往来之地旁人最好不要打搅,可如果不打搅我们又如何对付客栈下的鼠妖?”想了很长时间,廖叔道:“得和他们商量商量,串子,你得过罗刹爷的好处,说来与他们也有缘分,和我一起去谈谈。”
我两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赶尸客栈的门口,只听屋子里一个浑厚的嗓音道:“你看我指甲比石坨坨还硬,比刀尖尖还锋利,还有救吗?”
另一人道:“没道理你会中尸毒,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想不明白,莫不是那次请尸起被喷了一口气,就染了尸毒?”
“甭管是啥原因,你得治,寨子里也有拔尸毒的人,何必生扛呢?”
“可不是生扛,赶尸匠染了尸毒传出去谁还敢找我?”
“你想的真多,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唉……”声音雄浑之人喘了口气,似乎满心无奈。
“真搞不懂有啥可犹豫的,我要是你,指定去找人拔毒了,死心眼。”
廖叔在外面道:“尸毒好除,人心难测,这位兄台不是想死,而是找不到活路。”
吱呀一声,赶尸客栈腐朽不堪的木门打开,两眼闪烁着红光的赶尸匠打开门就像铁塔一般立在门口,满脸诧异的表情望着我两。
“深更半夜你们是什么人?”
廖叔指着我道:“冒昧惊扰,罗刹爷救过这孩子性命,我们来是为道声谢的。”
红眼人挠了挠头,只见火光里头皮四下乱舞,不知他多少年没洗头,道:“你们在这间屋子里待过?”
“是,我们待过一个晚上,孩子魂魄不稳,招惹了魂差,只能带他进罗刹爷的地儿避风头,万幸过了那一晚,也养了十几年。”
“哦。”赶尸匠略微点点头道:“屋子里面有喜神,你只能在外面烧香了。”
他正要转身进屋廖叔道:“道长请留步,我看你中的毒,若任由其发展,后果难以预料。”
“这……我根本没中毒。”赶尸匠问道。
“什么毒我看不出来,但我有把握替你祛除。”廖叔道。
“哈哈,你看我是个赶尸匠,就想蒙我中了尸毒对吗?我可不是……”
话音未落廖叔一把翻开他的左手,只见满手都是硬皮,老茧呈青紫色,一片一片就像麻风病人的皮肤,指甲成灰白色,指甲层又厚又老,而且能看出明显的挫动痕迹,他的大手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中人欲呕。
“你可不是中了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