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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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得昏天黑地,直到把胆汁吐出来才算止住,整个人头晕脑胀,看到地洞又觉得一阵恶心,赶紧顺着屋角远远走开,扶着一颗松树连连喘气。
猛然间一股恶臭气体被我满满一口吸入肺里,恶心的我连连咳嗽,但肚子里已经没啥东西好吐,正打算避开这股臭气,抬头就看见正前方的泥土地里插着一头老青牛。
青牛肚腹以下全部插在土里,难道这里也有一头“八百里骄”?可仔细一看青牛背脊上围了满满一圈苍蝇,而青牛脑袋紧紧贴在泥堆上一动不动,一对黑眼珠子虽然睁着但毫无光彩,几乎成白颜色的舌头长长伸出嘴巴,挂在嘴边不见半点口涎。
这是一头正在腐败的死牛,而牛头正前方的土地上摆放着香炉以及贡品。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祭祀一头死牛?难道青龙山里居住着印度人?可即便真有印度人,也没必要将一头牛的下半身埋在泥土里?
想到这儿我便将这一状况告诉了廖叔和吴彪。
吴彪是不可能知道原因的,廖叔则捻起一点香灰闻了闻道:“这是盗墓贼祭拜山精的仪式,香是熊胆香,这头牛是祭拜山精的贡品。”
“如果牛是贡品,为什么要插在泥土里?”吴彪道。
“因为那东西是在地下的,如果我没猜错十有八九是那些耗子。”廖叔道,接着他拿出阴阳罗盘测定方位道:“盗墓贼拜山讲究香烧当场,贡立东方。意思是如果只烧香,就在坟头上烧,如果拜贡品做祭祀,那就位于坟头东面,一般盗墓者大多烧香,似这么大张旗鼓的用活祭拜山,说明这些盗墓贼早就知道青龙山里不但有古墓,还有镇墓的山兽。”
“山精最喜欢将巢穴建在墓穴中,因为古墓大多深入地下,阴暗幽静,环境为山精所喜,所以进入墓中除了要对付暗中埋设的机关消息,还要对付将古墓当成巢穴山精野怪,而一旦坟墓里进了山精,”
吴彪道:“几个盗墓贼显然做了无用功,虽然他们“贿赂”了山精,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依旧成了山精的盘中餐。”
随后我们去了赶尸客栈西面位置,果然在一处暗褐色怪石拱绕的山地中发现了一个圆形盗洞,洞口摆放着几件换下来的衣服。
吴彪在几件衣服的口袋里搜了搜,找出一个皮夹,里面有其中一人的身份证、驾驶证。
“盗墓贼必有望风人,我估计可能是看到惨状给吓跑了。”廖叔道。
吴彪的手机响了,接通后老丁声音吼的山响道:“老吴,承建监狱的设计师我找到了。”
“好啊,你告诉我他手机号码。”
“恐怕是没有手机号了,这人早就死了,而且没死之前人精神就不正常,在第四精神病医院接受了很长时间的治疗。”
36、报应不爽
挂了电话吴彪叹了口气道:“廖先生,看来第二监狱曾经发生的事情注定要成为谜案了。”
廖叔仔细想了想道:“是啊,凡事强求不得,既然无法得到真相,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说罢指着黑黝黝的盗洞道:“绝对不能让警方介入青龙山这件事,否则有可能造成无谓的警员伤亡。”
之后我们去灵泉市公安局招待所休息到午夜,吴彪开车带我们去了市第二监狱,再见到马婶,她依旧如祈祷般跪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深夜三点,这次廖叔跟着我一起进了屋子,马婶怪笑道:“串子,除了你我不见外人,让他出去吧。”
“你说的夜枭就是夜盗对吗?青龙山里有一只黑毛耗子王,你就是跟着它修炼妖法的我没说错吧?”廖叔直接发问道。
马婶笔直的坐了起来,扭头望向廖叔道:“你怎么知道的?”虽然她音调充满了惊讶,但整个人面部表情仍然是僵硬的微笑着,看了让人感觉冷到心里。
“耗子毕竟是动物,虽然有了上百年的寿命,但脑子比人聪明不到哪去,现在这窝黑毛耗子正在青龙山里大肆为恶,太过高调就意味着寿不长久,马婶看来不需你出面心愿就能达成了。”廖叔语带讥讽道。
马婶死死瞪着廖叔,如果现在她还有命,必然会目露凶光,满脸愤怒,但此刻却只能始终保持一副僵笑表情,廖叔却越发的气定神闲,甚至翘起二郎腿对马婶道:“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的想法,想通过马婶的尸体逃离这座八卦风水局对吗?”
“你……”“马婶”指着廖叔已经无法说出话来。
原来廖叔早就知道了阴灵的打算,只是按兵不动而已,难为他能瞒住我们,要是我看破了这点早就满世界宣扬,显示自己的“聪明才干”了。
然而马婶再度得意的出声阴笑,他道:“就算让你看破了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道士,你不可能将我打的魂飞魄散,可是如果有朝一日我出了这道风水局,便要叫你全家鸡犬不宁,祖坟不存。”他越笑越是得意,只见马婶的牙齿随即枯萎掉落,身体皮肉也开始迅速腐朽,一股腐烂的尸臭味顿时弥漫在医务室中。
廖叔拉着我起身道:“阴灵离体,死尸会以最快的速度腐烂,赶紧离开。”这个赤面鬼灵居然把廖叔当成了道士,真正可笑。
出了房间吴彪正在打电话,满脸都是愤怒神情,等他挂了电话廖叔道:“出什么事情了?”
吴彪恼怒的道:“刚刚得到消息柳家山死了,被他同牢房的犯人用磨尖的牙刷柄刺死在牢房。”
“这人嚣张跋扈惯了,肯定是得罪了监狱里的狠角色,所以被挂了。”我道。
“我认为这件事是洛老二做的,柳家山既然与洛老二有业务往来,多少会知道这个组织的一些内情,他落入法网洛老二自然不会放过他。”吴彪皱眉道。
廖叔道:“吴警官,既然你早已料到这点,为何不早作准备呢?”
“我心里想洛老二毕竟人在美国,没想到这孙子手眼通天,居然到如此地步。失算,确实是我失算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吴彪先是气愤,随即又变的垂头丧气,原本一件天大的案子,被对手轻易便消解无形,搁谁心里都不会痛快,我们也没合适语言劝他,正打算离开监狱,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监狱又发生了犯人越狱事件,整个监狱被封锁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我们才离开。
我没想到自己很快就将以另一种身份重返第二监狱,而这次再来将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转折点。
车子还没到理发店门口就看里面一片狼藉,所有店员惊慌失措的站在店里,显然一场危机刚结束不久。
吴彪道:“操,倒霉事都遇到一起了,有人在廖先生这儿闹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廖叔皱着眉头没说话,我和他心里都清楚“砸场子”的人是谁,吴彪跟着我们进了店里,只见店中央的地面赫然有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我心顿时沉了下去。
看见我两,店长黄珊珊就像看到了援兵,抹着眼泪道:“老板,侬不晓得,刚才来了一帮人把一个打头的顾客用刀砍得没有人样了,我们被吓死托了。”她是上海人,一激动就容易带出家乡口音。
原来是流氓斗殴事件,不是青田寺的和尚过来闹事,吴彪打电话叫来辖区派出所警员调查此事,自己急忙回去处理柳家山被杀案了。
因为砍人的人都带着面具,而被砍的人目前正处在深度昏迷状态,所以调查工作一时陷入僵局,既不知道凶手行凶动机,也不知道凶手个人信息。
因为出了刑事案件,第二天没能开业,廖叔接受调查,洛奇出去办事,而我在店里看店,只听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从门口传来,抬眼望去一辆金杯打开中门,下来三个身着深色衣服的彪形大汉,他们麻利的从车子内部拖出两个包裹严实的“长条麻袋”丢进店里,又将一个手提包丢了进来,上车离开了。
一切都是瞬间完成,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店员昨天被吓的不轻,今天见到如此异状,不由自主缩入屋里,只见两个麻袋不停扭动,发出“呜呜”声响。
我装着胆子解开其中一个麻袋,只见一个被绳子捆的如粽子的年轻人露出头来,他面皮紫涨,口鼻带血显见吃了不小苦头,而他的胸口则用透明胶交叉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
立刻就有店员道:“昨天行凶的人就是带的这种面具。”
解开另一个麻袋,只见这个人面相更加凶恶,剃着狼尾头,面颊一道暗红色的刀疤,一双牛眼恶狠狠瞪着我,胸口同样贴着一个面具。
打开手提包里面是三柄沾满血迹的片儿刀,我赶紧打电话给吴彪道:“昨天店里砍人案破了,有人送来两名凶手。”
“真邪了门,是谁把人送来的?”吴彪赶来后目送警员将凶手押入警车问我道。
“我和你一样莫名其妙,对方丢下人后就离开了,一句话都没说?”
“难不成是遇到雷锋了?”
“看他们样子不太像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类人,也有点像是社会上的混子。”我道。
“那就真的奇怪了,看来这件案子是案中有案。”说罢一拍我肩膀道:“总之有突破线索就是好事,谢谢你了。”
我问道:“那人为什么要杀死柳家山?真和洛老二有关?”
“凶手叫贾林,五年前柳家山刨他祖坟,贾林上前制止被柳家山一顿打了半死,结果没想到五年后两人居然在同一间牢房里见了面,不过柳家山并没有认出贾林,但贾林一眼就认出了柳家山,所以发生了这起惨案。”
“这人编故事可真是一把好手。”我笑道。
“他没编故事,我们已经通过当地派出所调查了贾林的家人,是有这么一回事,虽然他们不知道柳家山长啥样,但听贾林说过,而且也曾报警,当地派出所有备案的。”
听了这句话我愣住了。
“兄弟,老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很多人不信,但这次我是亲眼得见了。”说罢吴彪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我正在愣愣的想心事,静娴走到我身后悄声道:“杨哥,廖叔让你过去。”
“廖叔回来了?”我进包间见屋子空空如也,转身问静娴道:“廖叔呢?”
一把烟尘洒在我脸上,鼻中嗅到一股甜香,脑子阵阵发懵,两腿不由自主的发软,坐倒在椅子上。
“杨哥别怪我,我只是想活着,对不起了。”说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类似于塑料袋的淡黄色物体来回在我脸上抹动,就像刷油漆,而我正好面对着理发镜,透过镜子我看到自己的脸逐渐变的和静娴一模一样。
37、活眼铜佛(上)
之后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药丸塞入我口中,取来一杯水想喂我吃药。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我嘴巴还有一点知觉,用尽全力死死咬住牙关,就是不让水流进入嘴里。
静娴急的团团转,却又没有好的办法,想了一会儿她突然满满喝了一口水,接着嘴唇贴在我嘴上……
一股涓涓细流混合着她的体温和口水,犹如小孩尿尿一般缓缓进入我的嘴巴,而丸药遇水既化,很快便成了药汤顺着我喉咙滑入体内。
不知道她给我吃的毒药有何作用,总之一时半会我并没有感到身体不适,随后姑娘开始在自己脸上涂抹了一层人皮面具,变成了我的模样。
这缺德姑娘不顾我的收留之恩,居然把我装扮成她的模样以此换取她的生存。想到这儿我气的七窍生烟,但苦于不能说话也无法动作,简直比一块死猪肉还要苦逼。
静娴的易容术高明到极点,之后她拿出服装给我换上,我生平第一次穿了黑色的打底裤,为了掩盖我粗壮的腿型,她特意给我换了一身连体长裙,随后架起我我朝外走去,店员没人瞧出破绽,所以也没人阻拦,到了门口假冒的男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我两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片刻之后一辆旅游中巴车远远驶来,停在我们面前。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和尚将我拖上车朝原路返回。
路上我暗中祈祷他们“吃我豆腐”,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发现我是男人,可惜这些沙弥根本目不斜视,木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很快车子开到了青莲寺,两人架起我,从一处不起眼的后门进入,直接送去了一间位于寺庙之后的禅房,这间禅房距离正殿有一段距离,四周绿树环绕,环境优雅,连个人影都没有。
两人将我放在一张宽大的竹椅上便退出去了,由头至尾半句话也没说,我就像青龙山上的死牛,瘫在椅背上无法动弹分毫,要了亲命了,我这要是被老和尚性侵还怎么活?
转念一想如果静娴说的话是真的,我还活个屁啊,指定是先奸后杀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