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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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郁郁寡欢,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第二天一早抗战剧的导演就找到我,询问帅哥的消息,我当然不能说自己看到的状况,否则必然是引火烧身,便推说自己不知道,结果自然是遍寻不着,这导演都快急哭了,因为帅哥的角色也算比较重要,而且即便是中途换角色,也很难立刻找到合适的人选,这哥们可不是铁嘴钢牙那么大牌的腕儿,只是一个刚出茅庐拍过一部小成本电影的新晋导演,本来指望靠这片子成功转型电视剧圈,结果给他来了个当头棒喝。
我一点不夸张的说,他真是抱着我放声痛哭,抱怨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我看他脑袋滴溜滚圆,尤其是额头又宽又大,头发偏向中间区域生长。
这从发质上而言是为“寿星头”,那意思是发型的生长形状很像是桃子状,有这种发型轮廓线的人运气一般都挺不错的,虽然比不上李彦红这种三花聚顶神气头,但基本上只要心不大,都能成,所以我安慰他道:“放心吧,我看你运道不错,做导演绝对不是问题,而且我相信你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导演。”
“谢谢你宽慰我,但我估计是完蛋了。”他丧气的道。
“一定不要放弃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一定有未来。”我鼓励他道。
“唉,他们都叫我宁胖子,我看要不了几天就得成宁瘦子了。”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个胖子姓宁。
我两喝酒喝的晕晕乎乎,回去时他道:“哥们,别看我打你几岁,真是白活了,像你这么年纪轻轻,有大把钱可用,我呢到今天还得看人脸色,将来要是有机会你可得帮帮我。”
“放心吧,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对了,你能带我去见见刘天王吗,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
“成啊,但不能是今天,你喝成这个样子对人也不礼貌。”
“是,那明天好吗?”
“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之所这样大包大揽,是因为这些天和刘天王处的不错,而且他人也没什么架子,休息的时候不断有人来要签名合影他也不会拒绝,既然对陌生人都是这样何况我是投资方呢。
送他进了棚子后我正打算回去,就听宁胖子“妈呀”喊了一嗓子,就像屁股着了火龇牙咧嘴的跑了出来,边跑边道:“闹鬼了,真闹鬼了。”跑到一棵树后紧贴着树瑟瑟发抖。
我看大棚里光线明亮,丝毫没有闹鬼的迹象,估计这哥们酒喝多了眼花,于是径直走进了大棚里。
赫然只见数十个鲜血淋漓的日本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下,那鲜血流了一地都是,我昨天才看到血淋淋的杀戮场景,今天又看到更可怕的集体死亡场景,吓得我魂飞魄散,转身也跑了出去。
此时天色并不算晚,还有很多剧组再赶夜场,所以影视城里并不缺人,站了一会儿,紧张的情绪渐渐变的稳定,回头仔细想想,不可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死那么些人。其二大棚里并没有血腥气,反而有一股浓郁的油漆味,我心里顿时了然,这是做的场景啊。
想到这儿我不禁啼笑皆非,对宁胖子道:“别瞎害怕啊,这里面根本就不是人,全是纸人。”
听我这么说宁胖子才算松弛下来,他叹了口气道:“差点没把我吓死,这场工干什么去了,非扣他工资不可。”宁胖子话没说完我就看到他后脑勺部位悄悄露出了半张脸,那是半张布满鲜血,死死瞪着眼珠的脸,它就这么躲在宁胖子身后悄无声息的看着我,而宁胖子笑哈哈的根本不知道身后多出了半张脸。
244、剧组灵异事件 为ǎの縼葎!妹子加更
“还是你胆子大,发现了其中破绽,难怪你比我成功。”他道。
……
从我的表情他似乎看出了不对劲,笑容逐渐僵硬了。
“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别扭头啊,往前走两步。”
“我操哥们,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都快给你尿了。”宁胖子带着哭腔道。
这哥们被鬼缠上了。
被鬼缠上和鬼附身是两码事,后者是被鬼魂控制了人的灵魂,而前者就是鬼魂附在人的身上,而鬼魂只会在人的背面附体,因为正面阳气足,它承受不了,所以鬼附体又叫“背鬼”,宁胖子就是背了一个鬼。
但是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背鬼,总是有原因的,就像一个人找你复仇,肯定是你招惹了他,鬼也是如此,如果你不招惹它,它也不会附你身。
所以要驱走宁胖子身后背着的鬼魂就得弄清楚他在哪招惹的这位“山客”。
而从宁胖子跑出来后的路线就基本可以知道他招惹山客的地方应该就是那株老树了,想到这儿我走到那株大树前绕了一圈。
这是一株颇为名贵的银杉树,树龄应该有上百年之久,树体粗大。
单纯看树屁也看不出来,于是我结合《连星风水》仔细查看大树周围地势,很快便看出了破绽,这株银杏树的树枝、树杈纷纷延展而出指向北面,也就是摆满纸人公棚所在的方向。
此时月朗星稀,天气晴朗,可是这株大树顶上的星空却晦暗不清,这是典型“煞气冲天”之象。
说到煞气很多人都会把它想得玄乎,其实也不算啥奇怪的东西,说白了坟地、刚死过人不到七天的场地,一些湿气较重的山沟洼地,这些地方都有煞气,而气体必定是飘移上升的,这就是物理学现象,所以所谓“煞气冲天”也就是不吉祥的气体往空气中盘旋上升而已。
而煞气是可以遮蔽发光物体亮度的,所以当你走入一截明显月光发暗的区域,那么你脚下很有可能埋有产生煞气的诡物。
而银杏树这种生长的方式也叫“阴星指路”。
有的植物向阳生长,比如说向日葵,所以也有植物向阴生长,比如说大型树木。
因为大树树龄都比较长,过了百岁便是精,所以一旦有了灵性,便会感知阴气所在,虽然叶类需要阳光滋养,但树枝便会朝阴气甚重之地生长,从银杏树树枝生长的态势来看,这片摄影棚所在之地曾经极有可能是坟场,而且还是乱坟场,否则不可能有如此浓郁的阴气。
我越看这株银杏树枝走势越觉得心惊肉跳,于是算准了八卦方位将宁胖子拉到艮位,这个方位正好和大树树杈反方向而行,这绝不是巧合八卦方位对于吉凶祸福的测算极其准确,大凶之地必在西北向,大吉之地必在东南向。
此时的宁胖子整个人已经有些不对劲,面色苍白,浑身冰冷,我就在他脚边用白纸生了一堆火,宁胖子牙冠打颤道:“哥们,你这是要活烤了我吃肉吗?”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呢,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了,否则会有大麻烦。”说罢我让他双掌掌心向下,这叫“稳魂”,人用这种姿势站立心绪是最为稳定的,能起到稳魂之效,而只有魂魄稳定的人才能避免被鬼魂附体,接着我将自己手掌在火堆中烤热,在宁胖子的背部接连拍打,嘴里念念有词道:“天上有路,地下无门,玄黄之道,不记无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四句话是啥意思,但巫婆神汉行驱鬼法术时都会念叨这四句话。
很快我们身周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这里面不乏有明星和一些投资人。
这些人是最相信玄门法术的,见我在这里施展个个是屏息静气的看着,且大多数人满脸都是敬畏神情,我也乐得卖弄,甚至还带上了步伐,走的越发飘忽。
这时宁胖子额头上明显有汗珠淌出,这说明他已经能感受到火焰的热量,身体正在恢复正常,于是我用了拍了他背部几下转到正面道:“呵一口气。”
宁胖子依言而行,只见嘴巴里喷出一股黑烟般的气体,我伸手在黑气里抄了一把砸在火焰上。
轰的一声,橘红色的火焰顿时膨胀而起,在尖叫声中将我和宁胖子裹夹其中,但温度其实已经很低了,对人体不会造成任何损伤。
其实最后一下根本就是画蛇添足,我只是为了引入“酷炫效果”震慑这帮看热闹的人,显摆一下而已,很显然这些人被我彻底镇住了。
接着我一把将宁胖子拖到火光下,他面色再无大碍,以恢复正常。
我一拍他脑门,宁胖子激灵一下回过神来道:“刚才差点冻死我。”
我却没心思和他聊天,返回了摄影棚内,吼了一嗓子道:“场工呢,赶紧出来,发红包了。”
“啥,有红包,骗人是小狗。”说这话只见一个黑黢黢,瘦弱不堪的年轻人满脸贴着纸条,手里拿着一把牌走了出来,眨眼又跟出来三人,脸上都贴的和被镇了的僵尸一样,看见宁胖子四人满脸笑容顿时收了起来。
“你们……”
不等宁胖子发火,我拦住他的话道:“哥几个,这满地的纸人是啥意思?”
“我……”其中一个胖子似乎欲言又止。
“没事,该说的你就说,咱们这是百无禁忌。”我道。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他道。
他态度越是谨小慎微,说明这其中越是有事,我道:“别废话,你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们按照导演需求布置场景时墙壁上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大手印,当时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而且奇怪的是用油漆还没发盖住……”
“你干嘛要把它盖住,为什么不通报剧组?”我道。
“当时我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还以为是有人搞恶作剧,结果有天晚上关了灯,我有事回来拿东西,就看见满墙都是鲜血啊,那场面简直是太可怕了,可是当我把灯打开想看究竟,却发现啥都没有但那道血手印还是存在,我寻思如果这件事破不了,场工的活就没法干了,正好家里有个亲戚是巫师,我就找到问破解之法,这也是他告诉我的,说是弄几个日本鬼子的纸人,涂一层红油漆往地下一丢可保平安,我按照他的话做,果然那血手印就没了。”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感到毛骨悚然道:“赶紧把所有纸人堆到屋外去烧了。”
“啥?把纸人烧了可怎么办?那血手印……”
“别管血手印了,你要是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
“别他妈打牌了,赶紧出去烧纸人去。”宁胖子急眼了。
场工哪还敢废话,赶紧把纸人抱了出去,我看他们将之人堆在一起,指点道:“不能这样,要依次排开。”
于是摄影棚的空地前又摆了十来个纸人,夜色中这些刷满红油漆身着日军军服的纸人摆在地下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类似于鬼子的尸体,阴森森的让人寒毛直竖。
“哥们,接下来咱怎么办?”宁胖子道。
“找个粗点、长点的麻绳,在汽油里浸一下。”
场工依言而行,很快拎着一根湿漉漉沾满汽油的长绳子走过来道:“然后呢。”
“把绳子平放在所有纸人身体上必须是腰部的位置。”当场工将沾满汽油的麻绳摆放好之后,我在绳子一端点火,火焰迅速蔓延整个长绳,也将下面的纸人连带烧起。
很快一股尸臭味弥漫在影视城上空,所有人无不掩鼻,再看所有烈烈烧起的纸人居然缓缓坐了起来。
245、英雄碑
这下变故出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意料,就听尖叫声一片,所有人顿时散了个精光,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宁胖子和那四名场工。
纸人不是啥复杂精巧的机关,所以也没有关节可供它做出这样的动作,不过我却看到这些纸人腰部位置的篾片已经顶破纸片,戳出体外。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驱鬼术,叫“替身”,就是扎几个纸人之后法师行招魂法术,将周围存在的冤魂赋予纸人身上,然后带到空旷区域一把火烧了纸人后鬼魂自然另觅他处。
通常而言用作“替身”的纸人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似这般坐起来将纸人折成两节的状况我是从未听说过的。
眨眼间这些纸人便焚烧一空,成为灰烬后空旷的场地中骤然刮起一阵刺骨寒冷的风卷裹着星星点点暗火的灰尘直入影棚里。
他们五人面面相觑,胖子道:“我操,真有鬼啊?”
“废话,你没听他们说吗,上个剧组有个女演员上厕所的时候在厕所里看到一个滴着血的大舌头,当场就吓晕在厕所里了。”宁胖子道。
这两胖子一边怕的要死,一边说着种种关于这影棚的可怕传说,我忍不住问道:“你两是真怕还是假怕,有几个人敢在这种地方讲鬼故事的,你两是不是吃多了撑的?”
我正在埋怨他两,就见远处人影晃动,林老爷子步履矫健的走了过来,远远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老头的牛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