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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墓中王国-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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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刺猬一样的老虎,一只身上插满了长箭的老虎,那长箭是贯穿着老虎那肥硕的身躯的,可是,那只老虎还活着,摇摇晃晃地出了来,哼哼着,一声接一声地发出低低的哼哼声。
  “它怎么能够还活着?”矬子李叫,脸煞白煞白的。
  看着矬子李的慌张样儿,章邯开心地笑了,他知道那只老虎是不可能活的,都那个样子啦,怎么可能活!
  果然,那只老虎扑通,倒了下去,再没声响。
  “其肉可食。”章邯说。
  “那么……”长史司马欣清了清喉咙,先以此引起就要转身离去的少府大人的注意。“让什么人可以吃这两只老虎的肉呢?工匠?军人?或者……?”
  “工匠。”章邯说,他还走近了矬子李,拍了拍他的脑袋瓜,说:“比如这矬子李,有功啊!老虎没吃了他,就让他吃老虎吧!”章邯大笑,笑得阳光金灿灿的。
  “猫的胡须呢?这猫的胡须怎么没啦?去把大虎小虎叫来,是不是这两个死孩子淘气,拔去了猫的胡须?”频阳东乡,王翦的府邸,夫人怀抱着一只黑猫大呼小叫。她就是嬴政的爱女,华阳公主。在王翦率领六十万大军击楚的时候,深怕嬴政猜忌,一次次派人向嬴政讨赏,嬴政为了安其心,索性将仰慕着老英雄的华阳公主嫁给了王翦。
  两个虎头虎脑的少年面对着那只没了胡须的猫直摇头,坚定地否定着。
  夫人的目光就扫向了侍女,而且就发现一个个神情怪异,眼珠滴溜溜地转,直往一个方向飘,那可是老爷呆的地方——老爷的书房。敢情是那老家伙搞的鬼?老东西,老东西!居然淘这种气!
  书房,王翦伏在案几上正在捆扎一个毛笔头呢。究竟是年龄大了,眼神不是那么好使,眼睛凑得很近。嘴唇湿润润的,聚精会神的时候他不时地舔着嘴唇,显示着努力在聚精会神,世界就在了这个毛笔头上。
  “吓 !老东西!你竟然剪了猫的胡须!我今天要把你的胡须剪了!”
  炸雷一样的声音,抬头看见夫人怀抱着那只没胡须的猫怒冲冲地奔来,王翦本能地撇下了毛笔头,起身就要跑。
  夫人撇下了猫,那猫喵地叫了声,跑了出去,大概是知道这里要发生大战,管它关不关己,先溜。夫人撵上王翦,照脖颈子上就是一下,王翦叫:“别!别!”夫人又是一下,王翦喊:“饶我!”夫人就提住了王翦的耳朵,骂:“你这个老顽童,竟然把猫的胡须给剪去了,我说那猫晚上怎么那么闹腾呢,敢情是胡须没啦!”
  “夫人,夫人,听我说,那猫的胡须派上了大用场啦,那猫应该感到荣幸啊!……”
  “胡说八道!那猫的胡须能派什么用场?胡说八道!”夫人拧着王翦的耳朵。
  “夫人,夫人,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可以,那你得让我把你的胡须剪掉!”
  “那怎么行啊!”
  “那怎么就不行?就得给你留个记性,要不,下回你还不得把猫尾巴剪了去?”
  “不能不能,我剪猫的胡须可是有用场的呢,是给皇帝制笔啊!我是想着让皇帝写好治理天下这篇文章,别分了精神头儿啊!”
  “猫的胡须能制笔?”
  “不光是用猫的胡须,老夫还用了自己的胡须!将猫的胡须放在中间,我的胡须围裹其外,制成的笔可书写坚挺大字,正合皇帝之性情。这可是老夫的一番心意啊!皇帝喜欢好笔,蒙恬就多次献其所制之笔,深得皇帝喜爱。
  第三章 人心难向(4)
  夫人松了手,就注意到王翦那油汪汪的胡须尖梢少了一截。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了喊声:“皇帝崩殂,天下服丧!”
  “什么声音?”王翦抻长了耳朵倾听。
  第二声呼喊就有些远了,之后的声音就有些隐约了。府邸之外就是一条大路,刚才那喊声就是朝廷持幡的信使经过喊出。
  “什么声音?外边在喊什么?”王翦的耳朵嗡嗡直响。有一个尖锐的声音盘旋着。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只有那个声音在尖锐。他看到夫人嘴唇在动,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他看到府邸的总管跑了来,慌张地在说着什么,可是只看到嘴唇在动。
  “你在说什么?”王翦生气地吼,他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是看见总管更急切地在说着什么,甚至流出了热泪,而且,夫人撇下了那猫分明在歇斯底里地号啕,但是,他听不见,除了那尖锐的声音,别的一切声音他都听不见。他茫然地看着管家,看着夫人。终于,悲痛之中的夫人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捧着他的脸颊跟他急切地说着什么。
  他大声地问:“你在说什么?”夫人在说。他问:“你在说什么?”夫人在说。他大声问,问得很不耐烦:“你在说什么?”夫人将他搂在怀中继续号啕,他茫然,他终于知道他失去听力了。莫非夫人把耳朵给揪坏了?也不至于呀,我的耳朵就那么娇嫩?不会,还是那个喊声把自己的耳朵弄坏了。可喊的是什么呢?“你写给我!”他喊,他还怕夫人听不见他的话呢,他喊,他跺脚喊道。
  夫人望着他怔了怔,撇下他,跑到他的案几,拿起了毛笔,裂着嘴哭了一阵子,定了定神,才看清了砚台,蘸了墨,在一木简上写下:“皇帝崩殂。”
  她写的时候王翦伏着身子看,夫人一写完那四个字,他便将木简抢在了手,死死盯着上边的字。耳中那尖锐的声音现在在拼命地攀升,也拽住了他的神思,好一阵子他才弄明白那四个字的含义,好一阵子他才明白他应该悲痛,眼泪就扑簌簌落下。他嗫嚅:“皇帝走了,把大秦撇下走了,老夫还要献你笔呢,让你写下一篇新文章,让你在这天地之间写下一个大大的仁字!可是你却走了,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老夫要把这一支笔制完,老夫还是要把这一支笔送给你,也应该让你记着你可是欠天下人一篇文章啊!没有了这一篇文章,大秦就是一个残缺的大秦啊!”王翦大喊。
  夫人惊骇地望着他。虽然对父皇的作为王翦时有非议,但是从没有如此地激烈。
  王翦面向咸阳的方向,缓缓地跪了下去,磕头不已,那头磕得梆梆响,边磕边喊:“皇帝啊,皇帝啊,王翦荣幸与你同世,得以率领六十万大军建立功勋!六十万大军啊,六十万 大军,得以统帅它那可是前无古人啊!前无古人的事让我王翦摊上了!如此的恩宠我王翦焉能不铭记于心啊!”
  深夜,王翦在他自己那宁静的世界中制着那管毛笔。那毛要一根一根地理,而后小心地捆绑起来,而后他会用唾液润湿,在木简上试写,看还有什么不妥。一次一次地理,一次一次地捆绑。我王翦统帅过六十万大军,当然,现在也能统帅好这些个毛,无非只是个耐心而已。
  突然他就看见了总管的脸,总管把一个人带到了他的面前,那人解下负着的那个包袱,总管接了下来,放到了案几之上。总管在殷切地说着什么,可是王翦只看见总管的嘴唇在动。总管替主人打开了包袱,王翦看到了一捆书简,那捆扎书简的接头处箍着黄泥,黄泥上印着儿子王贲的印。儿子的信函。这个时候儿子送来了信函必有要紧之事。他抬头望了望总管,总管立即退后。他抠下了封泥,展开书简,看到了儿子的文字:
  慈父如面:皇帝崩殂,吾父必痛心疾首,来咸阳奔丧。皇帝遗诏,扶苏、蒙恬、蒙毅已经赐死,少子胡亥即位。在咸阳之诸公子已经为禁军所禁,府邸为囚牢。李斯、赵高为新君之股肱,儿尚不知远之近之。王离掌北方大军,吾掌卫戍都城之军,恐为所忌。儿尚且彷徨,父若来,王家危矣!
  第三章 人心难向(5)
  王翦呆呆。又听到耳中那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盘旋着向上攀升。“反了!反了!”他嘟囔着。突然他击案大叫:“反了!反了啊!”热泪再一次奔涌,他为扶苏、蒙恬辛酸,为大秦辛酸。嬴政不在了,突然之间大秦的天便要塌了啊!人心所向,几乎大秦的每一个人都认为,嬴政百年之后是扶苏!可是突然之间蹦上来的是胡亥!居然是胡亥!难道是赵高的盅惑?是赵高一个人的盅惑?难道那个李斯能逃得了干系?天啊,你叫大秦兴,难道如此短暂的时间你就改变了主意?蒙武啊,老东西你走得早,没有看到今天的情形。否则你的心会碎的,生不如死啊!
  王翦喊着:“王翦啊,王翦,你干吗现在还活着呢?难道就是为了要让你看到大秦的今天?让你看到大秦的末日?”“末日”那两个字可是从齿缝间挤出。他不知道他的喊声简直就是咆哮,惊动着整个府邸。
  夫人奔了来。府邸中为嬴政设了灵位,夫人在守丧。她领着她和王翦生下的两个小儿子在为父皇守灵。她给儿子讲起父皇的丰功伟绩,在宁静的暗夜中她无限忧伤地讲着。王翦的前夫人留下了独子——王贲。王翦定居频阳之后,前夫人留在了咸阳,和王贲生活在一起,直到去世。老夫人对华阳公主说:“我们就来个分工吧,你陪伴好老爷子,我呢,要陪伴我的儿子。”很果决,就只好如此了。现在,老夫人已经作古。
  王翦的咆哮,在宁静的暗夜中是那么清晰,整个府邸都听得到。华阳公主牵了两个儿子的小手奔了来。她看到了总管在,看到了王贲的那个信使,那信使不是头一次来,她认得,之后她就注意到了案几上打开的信件。她奔了去,把信件草草地看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哥——”她双拳捶击着案几。“王翦!王翦——!”她忽然厉声喊。
  王翦头抵在案几,发出长长的哀号。
  夫人捧起了王翦的脸,那脸上热泪奔流。“王翦,你可是统帅过大秦六十万大军的将军啊!你不能就这么眼看着大秦垮掉啊!你不能!”夫人急切地说。可是王翦依旧在哀号。夫人忽然想到王翦是听不到她的话语的,更加悲从中来,也发出长长的哀号。
  “爹——,娘——”两个孩子一个去扶娘,一个去扶父亲,一家人哭做了一团。
  便装的信使快马带回了王翦的信函:“儿无谋反之心,人难无忌惮。先前尉缭不用尚且去之,今见忌而焉能不去?善始善终,当离则速。远之远之,可至频阳。花开有期,长短由天。天下难全身可全,可看云卷云舒风来雨去。”
  信使向王贲叙说王翦情形,王贲默然而立。
  但是,郎中令李信抢了先。
  “臣以戴罪之身,得以侍奉先皇,恩宠如天。今先皇已去,新君临位,臣也常觉暮气绕于身,故请辞郎中令之职。”
  意外。特别是胡亥、李斯、赵高。正防着人家呢,可是人家请辞。
  胡亥呆在那。
  皇帝的右侧立着赵高,左侧立着李斯,还是李斯反应得快,赶紧上前,说:“李将军战功赫赫,故先皇信而用之。今将军有思退之心,皇帝可厚赏,如先皇之对待王翦老将军。”他怕胡亥一时慌乱,说出了挽留的话。
  “是,厚赏,厚赏,当然得厚赏了。”胡亥说。
  “臣谢皇帝。”李信其实心寒。
  “将军放心,皇帝可为将军造宅而居之。一如当初先皇对待王老将军。”李斯声调温和,如慈祥的老者。
  “落叶当归根,臣回陇西故乡。每当旭日东升,臣当遥祝大秦万世!”李信想说出另一个请求,临走之前去看望一次公子高,也不枉了先前密切的交往。李信多想好好地告告诫一下公子高,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可是李信拿不准是否合适,可以不考虑自己,但是不能不考虑公子高的处境。
  “将作少府。”李斯唤。
  “老臣在。”梅少云应,哆哆嗦嗦地往前凑了凑。人是老了,但是他总能弄出一副老得直掉渣的模样。
  第三章 人心难向(6)
  “虽然阿房宫的建造尚未完成,但是皇帝爱惜臣子,特别是先皇的老臣了,可派工匠前往陇西李将军的家乡为其起第,可参照先前王老将军的府邸,听明白了吗?”李斯皱着眉头,拖着长音问。那是给李信听的,那意思是:你不能因为李信不是王翦,你就怠慢了人家。
  “听明白啦。”
  “是的是的,有功劳的臣子朕是一定要好好对待的。你们都看到了,有功劳的人朕是决不会怠慢的!”胡亥好像说得挺激动,指着群臣说。
  “李将军可放心养老,我等会尽心尽力服侍新主的。”赵高殷切地望向胡亥。
  “哦,李将军去了,那么郎中令之职……”胡亥叨咕。随即他想明白赵高眼神中的殷切,他笑了,笑眯眯地望向赵高。和赵高的朝夕相处,哪能没一点灵犀呢?
  “皇帝可定夺。”赵高说。
  李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又叫赵高抢先了。
  “那你就先当着吧!反正你还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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