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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节

国安局档案-第2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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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疤脸男走到算命老头身旁:老先生,尸体要埋在哪个位置,你告诉我,我好让手下的弟兄们赶紧开挖。

算命老头捋捋胡子,转身走到沟壑顶端一块凸起岩石的下面,指了指:就是这儿了,一来能藏风纳气,二来也不会被水流冲走,是个绝佳的阴宅墓地。

听后疤脸男指挥那些打手们轮番上阵,不消十分钟,就将岩层下方掏出一个两米来深的凹坑。

坟坑刚挖好忽听得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忙扭头望去,看到一个人急匆匆地从沟壑下方跑了上来,到了身边我仔细一瞧,是先前黑脸工头让去买棺材的那个工人。

他气喘吁吁地对我诉说道:棺棺材已经拉到山脚下了,刚刚才碰到了工头,他让我上来喊人,将棺材抬到这里来,谁谁去抬啊

疤脸男忙指了八个手下:你们跟着这位小兄弟去山脚下把棺材抬上来,路上小心点,别摔着了。

八个打手跟着工人下山后,算命老头将芦苇席子拿了下来,让我们将拼凑好的父亲遗体摆上去,然后卷起来扎上。

等到我们做完后他长出口气,自言自语起来:谢天谢地,虽然出了点状况,但总归还算顺利,只要将尸体埋进土里,一切就都结束了。

很快,棺材抬上来了,是一具做工颇为精致的紫红木棺,看上去既大气又肃穆,想必价格不菲。

购买棺材的工人和那些打手们抬着棺材,小心翼翼地在沟壑里轻迈着步子往上爬,过来后将棺材缓缓地放进了坟坑里,然后对我问道:这是棺材店里的成品中最好的了,不知道华姑娘你满意不满意

我忙点点头:非常好,麻烦小兄弟你了,待会埋葬完之后我把钱给你。

他忙摆摆手:工头交代过,不能要你的钱。

我听后忙坚持起来:那怎么行,你们一定花了不少钱,不能让你们出力又出钱

钱是工头出的,你要是坚持给,那就当面给他吧,反正我是不敢收的,收了肯定会挨打。买棺材的工人对我央求道。

好了,钱的事情等埋葬完逝者后,你们回去再探讨吧,现在开始入殓吧。算命老头打断了我和工人的对话,催促起来。

我忙点头:好,不知道我们姐妹接下来要怎么做

算命老头指了指棺材:第一步,你们姐妹要亲自将尸体抬进棺材之中,姐姐抱头,妹妹抬脚,将你们父母的尸体缓缓放进去,记住,要身体笔直不能蜷曲和倾斜,待会我会给你们一条红线作为准头。

第二步,尸体放好后,将五谷纸钱洒在他们上方,然后将棺板盖上,这里还要说一下,那就是必须先留一条缝隙,瞻仰片刻遗容再完全合上。

第三部,等他们把四枚铆钉砸进去后,你们还要跪在坟前,往丧盆里烧点纸钱吊唁祭祀一番。这三步虽然简陋,但至少完成了所有仪式。

听后我揪起了眉头,忧虑起来:我和妹妹来得匆忙,并没有购买纸钱和五谷这些东西啊

购买棺材的那个工人听后,忙上前对我宽慰道:姑娘不用着急,我去订购棺材的时候老板提醒过,所以顺便把这些东西都卖了。说完将身上的小挎包打开,将几沓纸钱还有一袋五谷交到我手上。

我心里高兴极了,心说这下好了,问题迎刃而解,忙向购置棺材的工人道谢。

可是还少一样东西啊没有火盆妹妹这时候提醒了一句。

我一听真是,没有火盆怎么办,会不会影响整个仪式,要不要再下山购买刚舒缓的情绪又忧虑起来,脸色凝重地望向算命老头。

他用手指了指地山的几块平板石块:把他们围成一个圈,可以搭建成一个天然的火盆。

既然这样可以那就不用担心了,总算可以将父母放进棺材里了,我和妹妹按照刚才算命老头交代的,抬着卷有父亲的席子,小心谨慎地放进了棺材中,然后又将母亲地放了进去,用算命老头递过来的红线,矫正了下尸体的位置后,在他们遗体上撒上一些五谷和纸钱,两人一起用力,将沉重的棺盖一点点地合上,只剩一条缝隙时停了下来,最后一次瞻仰缅怀了一下里面的父母后,将盖板完全盖了上。

这时候算命老头突然喊了起来:凡是阴月阴日出生的人,封棺砸钉时不要在跟前,到距离棺材到五丈开外去站着,防止亡灵留恋尘世借助你们的阴体出来,

他说完后,阴月阴日出生的几个打手,十分害怕会被鬼附身,赶紧快步走到了五丈开外去,紧张地朝这边瞅着。

我们跪在用石板违建的简易火盆前,烧起来纸钱,哭泣之中,算命老头命人将铆钉砸了进去,将棺材封了上,之后又命令那些拿着铁锨的打手们埋土。

很快,棺材就被土石给掩埋上了,成了一个土丘。我有些担心会被雨水冲开,拿过其中一个打手的铁锨,拍了很长时间才放心。

好了,迁坟算是彻底完成了,大家都可以回去了。算命老头终于说出了让我们松口气的话。

下山的路上,疤脸男一直提自己的兄弟耗子向我和妹妹道歉,还声称会承担黑脸工头的所有医药费,误工费和营养费用。

这让我很疑惑,看他的为人处世的样,似乎与算命老头说的一样,品性不错,但是怎么会有包庇那么一个混账的兄弟呢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应该和那个叫耗子的长发男子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要做他的后台,纵容他到处惹是生非,恃强凌弱呢

疤脸男听后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舒出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当年在越南,耗子的父母为了救我,双双丢了性命,死前嘱咐我替他们照顾耗子。

耗子由于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身上沾染和很强的痞气,这几年我一直在帮他矫正,但是每次要下狠手的时候,他父母的死状都会浮现在眼前,间接地纵容了他,非但没能让他改邪归正,还在邪路上越走越远。

这次没想到会连我都欺骗,说是英雄救美的时候被一个黑脸大汗打折了腿,要我派兄弟出气,我轻信了他,刚才在山下他说路不好走,没让我上来,我越想越不对劲,质问一个和他关系好的小弟才明白真相,才赶紧上来,制止他残害好人。

我听后摇摇头:你这是害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故意伤人致残已经触及刑法,要被判刑的。

疤脸男听后咂了下嘴:我何尝不知,所以这次还请两位姑娘和老先生劝解那位黑脸兄弟,不要将此事闹大。

妹妹这时候冒出一句坚定地话语:打了人就要承担责任,我们不会替那种人求情的

疤脸男城府很深,听了妹妹的话没有生气,而是微笑着反问了句:姑娘,要是说打人的话,那位黑脸兄弟也打人了吧是不是也要承担责任

他那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华露厉声反驳起来。

疤脸男的手下见妹妹毒他们老大不礼貌,都停住了脚步,转过脸怒视着她,攥紧了手里的棍棒,似乎只要一个命令,随时能都将妹妹砸成馅饼。疤脸男挥了下手,对那些手下脸色嗔怒道,都干什么呢我在这位姑娘聊天呢,继续走你们的路随即转向妹妹,你说正当防卫,但是有几十人可以作证,当时耗子已经没了抵抗力的情况下,被黑脸朋友用手掌劈断了胳膊,这应该算是防卫过当或者故意伤害吧你哼妹妹似乎没了理由,气地转过脸去,不再争论。

第四百五十章是报恩还是真爱

我已经说过了,至于那位朋友的伤势,我会负责到底,而这边,耗子你们也不用操心,我会保证他不再找你们的麻烦,并且以后加强管教,让他少做坏事,希望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说得一脸真诚,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拿不定主意,望了眼算命老头,想得到点建议,但是他却将头扭了过去,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没办法只能先给疤脸男一个含糊地回答:我可以将你的意思告诉那位黑脸大哥,不过他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疤脸男长舒了口气,很高兴。

回到山脚下后,他派了一个司机开着黑包车将我们送到了医院,到了那里发现楼道里拥挤着上百名工地的工人,都叫嚣着要替黑脸工头报仇出气。

我和妹妹好不容易挤到手术室门口,看到黑脸工头的未婚妻长裙女孩也在,正蹲在山上啜泣,忙蹲下身子揽住她安慰起来:姐姐你放心好了,工头大哥不会有事的,只是双臂骨折罢了,我和妹妹都是学医的,清楚的很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他被打了那么多下,除了断裂的双臂,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受伤。

你说的是真的长裙女孩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哽咽着对我问道。

我尽量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好让他感觉到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笃定地回道:当然是,我骗你干什么工头大哥身体那么强壮,一定会没事的,断裂的骨骼接上后,养个仨俩月就能完全康复,不信你问华露。说完我瞥向华露,对她打了个眼色,让她尽量说得乐观点。

长裙女孩转脸瞅向妹妹,满含期望,想等着她肯定的回答。

华露清了下嗓子,勉为其难地开了口:我姐说的都是真的,你未婚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把心放到肚子里,准备照顾他几个月吧。总算给我面子,没有往长裙女孩疼痛的心口上撒盐。

长裙女孩听后脸色好多了,紧紧靠在我怀里,喃喃自语道:这就好,这就好,谢天谢地,

手术的等待是漫长的,也是焦心急躁的。

楼道里充斥着工人们嘈杂的议论声和呛鼻的烟火味,乱糟糟的,穿梭的医生护士见这些人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敢劝阻,只能用轻蔑和讨厌的目光瞪视他们一眼,匆匆掩鼻掠过。

见他们已经有些扰乱了医院的秩序,我站起来走到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工人旁边,轻轻劝道: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工头大哥的员工和兄弟,在为他的伤情心急,也想替他报仇出气,但是这里是医院,工头大哥正在里面做手术,你们大声喧哗会影响里面的医生让他们分神的,再说抽烟的话也会让来往的医护人员和其他伤员不舒服,大哥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在理,就带领大伙去医院门口商议对策和抽烟吧。

在理在理不过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这位大哥说完后,转身朝熙熙攘攘的工人们摆摆手,大声呵道,都别抽烟了说话也小点声已经影响到医生救头了

这些工人听后十分自觉,马上把烟头掐了,声音也小了下来,老老实实地靠在楼道的墙壁上。

见他们安静些后,我重新走到手术室的门口,蹲到长裙女孩旁边,和她一起等待并祈祷着,希望工头的手术能快点结束,人也不要有事。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那些等待的工人们也困乏了,很多都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打起了盹,没有睡的那些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

我见长裙女孩的情绪一直处在忧虑之中,遂打算找个话题分散一下,想了片刻开口问了句:姐姐,你和工头大哥的感情这么好,一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吧

她转过头,轻轻摇了下:怎么可能呢黑子是孤儿,从小就出来闯荡,十九岁的时候来到这个城市,在我父亲的工地上打工,干活很拼命,生活粗枝大叶又没人照顾,有一次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我父亲找人抬着他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是肺结核,而且很严重。

那时候的药物不像现在这么好,肺结核的死亡率还是很高的,但是父亲没有丢下他不管,而是给他预付了好几万块钱,雇人在医院日夜照顾,楞把她从死神边缘拉了回来,救了他一命。他很感激,身体恢复后干活更卖力了,并且一直呆在父亲的施工队伍里,即便后来父亲资金困难工人散去,他也不离不弃,帮助了父亲东山再起。

父亲觉得他不错,逐渐将手下的工人交给他管理,让他做了工头,直到现在。

说来也是缘分,我毕业回来那天,父亲把他也叫到家里吃饭,在那晚我们一见倾心有了感觉,后来就走到一起了。他继续打理工地,我在税务局上班,虽然平时见面不多,但每一次相处都很开心。说到这里,她暂时忘记了忧虑,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恐怕工头大哥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慕,而是为报恩吧。华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质疑。

我忙伸手打了她一下,瞪视道: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长裙女孩忙对我劝起来:华雨姑娘,你别怪华露妹妹,她有疑问是对的,当年我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是和黑子仔细交流过,他说不是,他说要真是为了报恩完全可以将我认作妹妹,并一直照顾我们一家,他对我是真的打心底喜欢,觉得我这人直接、简单、会照顾人。我相信黑子没有骗我,他是一个直爽的人,不会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心思的。

华露似乎误以为长裙女孩是在故意秀恩爱,对她的话有些反感,哼了一声扭过脸去,摆出一副爱听不听的样。

我正要数落她,手术室的门这时突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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