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局档案-第2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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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工头瞪了他们四个一眼:没听到老先生说的话吗赶紧上去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尽管经常被责骂,但是他们几个似乎很信任和依赖黑脸工头,见他说没事了,长舒口气,纷纷上前爬上车斗子,站在四个角落里重新将窝在一起的白蓬布拉了起来,遮住就要从云层中投射出来的阳光。
算命老头捋了下白胡子,对我和妹妹交代了句:待会在车上,要是发现芦苇席子里的尸体有什么异常情况,赶紧喊我们。
我点点头答应:好的,不过真的不要打开席子看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吗再次询问了句。
小姑娘,你要知道好奇不但会害死猫,也同样会害死人的既然现在没什么危险,就没必要去惊扰逝者了。算命老头对我微笑了句,然后钻进了车厢里。
黑脸工头对身旁的司机叮嘱了句:等会开车注意点,有沟槽的时候慢一些,走吧说完和他一起钻进了车里。
车又发动了起来,虽然接下来行驶的比先前慢了许多,但也平稳许多。车上的他们四个由于刚才太放松,差点惹火,加上工资被扣了一半,所以这回都没了聊天的兴趣,默默地注视着两侧逐渐后退的树木。
黑豹小车沿着外环一直向西驶去,半个小时后,周围已经没了楼房商铺,变成了满地的玉米和大豆,逐渐荒凉起来,继续往前,很快到了西山的脚下,这里已经连田野和农舍也看不见了。
路况太崎岖,车剧烈地颠簸起来,勉勉强强行驶了一会停住了。
黑脸工头他们四个打开车门钻了出来,走到后面对车斗子上的我们姐妹解释道:前面的山路更不好走,老先生说晃晃悠悠的时间长了,容易损坏尸体,再说山沟已经不远了,不如抬着往上爬吧,你们说呢
我转身朝前方瞅了瞅,也许是被水流冲击的缘故,山路变得很陡峭,地上的凹坑也越往前越多,各色不规则的土石裸露着,开车的话确实比较困难,于是点点头:那就这样,麻烦你和你的工人了,事情结束后,我请大家吃一顿。
黑脸工头摆了下手:这倒不用,他们都是我自己的兄弟,回来后我招待一顿就行了。
不不不让你们费了这么多心,吃顿饭就当是谢意了,必须我们来请我坚持道。
他听后深吸口气:这事回去再说吧,我们先把你父母的尸体抬到山沟里吧。
见他这样说,只能点点头先处理迁坟的事情,为了方便他们抬尸体,我和妹妹从车上跳下来,站到了一旁。
车斗子里有四个小伙子,车厢里除了算命老头和黑脸工头外,还有两个人,这样的话加起来是八个男性。
虽然算命老头身上有功夫,但是毕竟年龄大了,黑脸工头不想劳驾他,所以一个人抱起了卷有我父亲的席子,让另外两个人抬着卷有母亲的席子,四个小伙子将篷布的四角绑在竹竿上,用手撑着继续遮挡阳光。之所以会少一个人是因为被黑脸工头派去买棺材了,否则的话正好一具尸体两个人。西山这地方我和妹妹只是小时候来过一两次,现在已经很陌生了,见黑脸工头抱着父亲的尸体一直往山上爬,有些疑惑,忍不住问了句:不是说葬在山沟吗我们是不是爬过头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迁坟(五)
妹妹听了忍不住好奇:山沟怎么跑到半山腰去了
这是由于西山的特殊地貌决定的,山坡两侧并不是平缓的,而是翘出了很多纵向岩脉,相当于天然的水渠,下雨的时候水流基本上就沿着岩层中间顺势而下,常年累月这样,就冲出了一条纵向山沟。黑脸工头边解释边继续沿着陡峭山路爬行。
心说原来是这样,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转向算命老头询问:老先生,山沟在半山腰的话,要是下雨,水流不是很急湍,那我父母要是埋在里面,过不了几年岂不是会
姑娘你放心好了,只要把你父母的尸首葬在山沟的最顶端就可以了,山沟已经存在了成千上万年,早就已经成型了,所以顶端也就不会改变了,水流只会从它两侧顺势而下,不会冲破你父母墓穴的,而且这种藏风纳气的阴宅格局,会庇佑你们姐妹俩顺水顺风。算命老头对我宽慰道。
其实庇佑不庇佑我和妹妹倒不重要,关键是父母的遗体不被水流冲得横尸山野就行了,听算命老头这么说,悬着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
徐徐爬行了一会,脚下连陡峭的山路也没了,前面的山坡满是杂草和荆棘,攀爬起来会更加艰难。
黑脸工头蹙眉瞅了瞅,然后朝后面的众人鼓励道:别犹豫了,不就是有点杂草和藤茎嘛,一会迈大点步伐,脚踝就不会被擦伤绊倒了。说着就要带头走进没膝的乱草丛中。
哔哔,哔哔背后的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
黑脸工头将刚要迈进杂草丛中的脚收了回来:肯定是棺材运过来了。说着回头望去。
我们也转过身子,朝山脚下瞅去,一看之下愣住了:在我们的黑豹车旁停了许多桑塔纳还有昌河车,用手指着数了下,有十辆之多。
很明显,与买棺材的工人无关,不知道这些车里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正纳闷和好奇着,黑脸工头突然表情凝重地自语了句:没想到他们会这时候来,真是耽误时机。
难道黑脸工头认识他们,是工地上的人正要开口询问,突然瞧见山下的那些车,车门打了开,下来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手里还拿着棍棒之类,其中一个特征十分明显,朝山上抬脸的瞬间,我立马就认了出来昨天骚扰我和妹妹的那个长发男子。
心里一惊,同时也明白了刚才黑脸工头那句话的意思。
我转向黑脸工头,忧心起来:是昨天的那个长头带人过来了,看架势是找你算账的,真是对不起,让你摊上祸事了。
黑脸工头忙摇摇头:可别这么说,他那种人就该打,就算不是你们,换成其他人被欺侮,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还是先将你父母的遗体抬到山沟那边,至于下面那些人,待会上来了我自会解决。
头,下面可有四五十人呢要不我从山后边绕过去,回工地喊人吧那个四川小伙子颇为担心地提醒了句。
别浪费时间了,还是先做手头上的事情,赶紧往上爬吧,前边不远就是山沟了。黑脸工头拒绝了手下工人的建议,抱着裹有我父亲遗体的席子,大步迈进了杂草丛中。
见他如此,那些年轻的工人小伙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跟了上去,我和妹妹也相互搀扶着走进了莽莽榛榛的草丛荆棘中。
秋季的草叶和藤茎非常干硬,虽然穿着长裤,但是脚腕还是被割出了很多口子,密集的小血珠渗了出来,沾上一些没有挥发干净的露水,阵阵刺痛,让我和妹妹忍不住用手去挠。
我和妹妹还能用手抓两下缓解疼痛,但是黑脸工头和他几个手下工人可就腾不出手来了,只能时不时稍作停留,用一只脚搓搓痛痒难忍的另一只脚腕。
再看算命老头,他倒是很淡定,脚下步履走得很矫健,也不伸手挠脚踝,仔细盯了一会才惊讶地明白,原来那些锋利的草叶藤茎根本划伤不到他,都被他灵巧地踩在了脚底下,不由得心生感叹,觉得他是世外高人,心里也有了些安慰,待会下面那些人殴打黑脸工头的时候,他若能搭把手的话,说不定可以化险为夷。
艰难地爬了一会,终于熬过了乱草丛这一段,来到了山沟下边缘,接下来只要走进沟里,向上爬行到达顶端就行了,虽然沟壑里乱石遍地,而且相当的陡峭,不过和被草叶藤茎的毛刺割伤比起来,也算是舒服的了,一行人就这样踩着砾石,小心翼翼地朝上爬去。
大个子,你倒是跑得挺快啊
我们刚到达纵向山沟的顶端,后面就传来长发男子的喊叫声,忙回头瞅去,发现他已经带着四五十个街头混混追了上来,正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这些混混们与昨天的很不一样,各个精壮并且面无表情,看得出来是有拳脚功夫,并经常打架斗殴的那种,不由得替黑脸工头和他的六个手下工人捏了把汗,真打起来肯定吃不消。
吃惊的空当,长发男子就已经带着人来到面前,距离我们只有十来米,指了指胸前绑着绷带的手臂,对黑脸工头叫嚣道:傻大个,你昨天把我的手臂打折了,今天我要将你的四肢全打折
黑脸工头没有被吓住,横抱着我父亲的尸体,瞥了眼长发男子:可以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兄弟们,给我上先把那个大高个打趴下长发男子说着朝旁边的打手们扬了扬手。那些人抡起棍棒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这边奔来,看来不打算手下留情。慢着黑脸工头突然大叫一声,喝住了那些蜂拥而上的打手,然后转脸对长发男子道,打架可以,不过也要等我把逝者葬起来再动手吧,人死为大,你应该明白
第四百四十五章迁坟(六)
眼看着一场恶斗在所难免,黑脸工头将手里的尸体轻轻地放到一块岩石上,对我们姐妹嘱咐道:呆在这里不要乱动,免得他们对你们下手。说完迎着那些打手跳了过去。
那些打手们一窝而上,挥舞着棍棒照着黑脸工头就砸,下的都是死手,看来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又觉得身后有靠山,根本不在乎会不会出人命。
黑脸工头弹起一脚,将最前面的一个打手踹飞之后,向旁边退去,避免被包围,打算一个一个对付,但这些打手似乎很明白他的意图,并没有简单地追上去,而是从侧面包抄,一起朝黑脸工头靠近。
刚才被踹倒的那个打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又拿着棍子跑过去,不过并没有贸然攻击,而是和围在黑脸工头四周的那些同伙合在一起,逐渐缩小包围圈。
很显然,这些打手都是专门训练过的,不仅有功夫还有脑子,这样一来黑脸工头就麻烦了,一个人要对付这么多,基本上没了胜算。
我的担忧很快就上演了,一圈的棍棒同时朝黑脸工头身上砸去,比雨点还密集,虽然他用胳膊和后背挡住了很多,并且左右开弓踹倒了好几个打手,但还是被砸中了几下,顿时头破血流,人踉跄了几步,差点被沟里的岩石绊倒。
见自己的头头情况危急,我身边的几个小伙子,忙放下尸体,将白篷布盖在上面后,大喊着冲了过去。看得出来,虽然黑脸工头对他们很严厉,经常训斥他们,但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把他当大哥看待的。
虽然有一腔热情,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几个比起那些打手,不论能力还是智力都差了一大截,六个小伙子被两个打手接连的摆腿就给放到了,痛得爬不起来。
不过他们这么一攻击,让打手们分了神,给了黑脸工头喘息的机会。
他直起身来,擦了把流到脸上的血,眼中露出凶光,瞪视着这些对自己工人动手的打手们,似乎要吃了他们。
那些打手们被黑脸工头的凶光震慑了下,不由得将脚尖向后挪了挪,把手里的棍棒攥得更紧了,不过并没有因此后退,而是继续抡起棍棒朝他砸去。
这种打斗和我们姐妹在电影中见到的那些完全不同,没有什么优美拉风的架子、你来我往的套路,就是裸的打斗,招招到肉,简洁、直接而且血腥,只要能将人打趴下,怎么有效怎么来。
黑脸工头用手臂挡住了一根棍子后,胳膊一环将棍子缠紧,从打手那夺了过去,不过也付出了脑袋和肩膀又被砸了几下的代价。
有了武器后打斗的局面稍稍出现了一点转移,他不再处处被动挨打,而是能用棍子挡住轮番密集的进攻,不过还是很吃力,并不能完全扭转并反击。
此时那几个小伙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找到了一种进攻的方法,捡起地上的碎石块,朝围攻他们头头的那些打手不停砸去。
那些打手们没料到背后遭袭,纷纷用一只手护住后脑勺,扭头察看,发现是他们几个后,刚才那两个把他们放到的打手从围攻黑脸工头中退出来,躲闪着石块朝他们几个快步跳去,举起手里的棍子,啪啪啪地照着他们身上猛烈砸去。
快住手住手黑联工头见自己的工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在地上不停翻滚,气地大声呵斥起来,但是没有用,那些打手根本不理会他,将六个小伙子打得不省人事还不停歇。
我见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没命了,忙从地上摸了石头,狠狠地朝那两个打手砸去。情急之下想不到瞄得很准,砸在了其中一个打手头上,让他的脑袋挂了彩。
那打手痛叫一声后,用手捂着头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举着手里的棍子要爬过来打我,但是脚突然被哑巴小伙子死死地抱住,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
他怒火焚烧,蹲下身子抓着哑巴下伙子的手腕,将他的胳膊反扭,拉直后然后用脚狠狠踹去。
咔
清脆的响声传来,哑巴小伙子的的胳膊肘被踹断了,人直接疼得昏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后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