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先生-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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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回身的时候,天色却忽然暗了下来,我们面前也浮现出了一座古镇:“这是铁炉县?”
冷判官道:“铁炉县边缘的北通镇,当时吴世宝他们就是在这儿落的脚。按照现在的天色,县城的大门已经关了,他们进不去。”
“知道了。”
县城大门虽然关了,但是北通镇上却是灯火通明,整条大街显得格外繁华。
我刚想往客栈的方向走,座下的马匹却不受控制的转了个弯儿,直奔着一家青楼走了过去。我脸上的热汗顿时流下来:“那个……那个……酒舞哇,不是我要来,是这匹马自己要来的!”
酒舞看着青楼上花枝招展的几个姑娘,面无表情的道:“可以理解。”
“不是……我真是……”我话没说完,一条腿就自动从马磴子上抬了起来,自然而然的翻身下马,像是被人推着一样,大踏步往青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喊道:“我真不是自己要去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能理解。”酒舞脸沉似水的道:“地雷不也正往那儿走呢么?”
地雷表情严肃的道:“我也是被迫的啊!你要相信我啊!”
我真想上去踹死地雷!你想笑就笑吧!憋什么劲儿呢?弄得皮不笑,肉在笑,就差没再美出一个鼻涕泡了!我这一世英名算是被损友给毁了!
等我再看冷判官的时候,心里的火就更大了!那家伙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可是眼里却满是幸灾乐祸。我估计他早就知道吴世宝当初落脚的地方就是青楼了,可他却一直没说。
我回头对冷判官喊道:“判官,你说话啊!给我证明清白!”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冷判官的脸上仍旧看不出喜怒哀乐,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揍他。他这是故意坑我,他这是在报复!
可是现在我就算想解释也没有用了,我都已经走进来了,还解释个屁啊!
我刚一进门就让人给围上了,带头的老板娘那叫一个热情:“几位大爷可有相熟的姑娘?要不要……”
地雷大马金刀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啪的一下往桌子上拍了张银票:“把好看的都叫出来!爷今天就要玩个乐呵!”
“好咧……”
老板娘这边一走,地雷马上转头道:“酒舞,咱们现在这是在演戏。演戏,得逼真,才能还原真相。回去别瞎说啊!”
酒舞眯着眼睛道:“我知道,逢场作戏而已。”
“对对对……”地雷拍着桌子直乐,我却有一种要死过去的感觉。
我压低了声音道:“酒舞,你进来的时候,老板娘不但没拦着你,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你一眼。你不觉得奇怪么?这是梦境重现。你放心,我们不会出格!”
我正说话的时候,老板娘已经带着十多个姑娘走了过来,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那十多个姑娘娇滴滴的叫了声“爷”,就把拿在手里的花瓶举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地雷已经站起身来,伸手把花瓶接过来摆在了桌子上:“谢谢啊!谢谢啊!妹子这花真漂亮,人也漂亮……”
地雷接了三个花瓶之后,老板娘的眼睛里已经露出了笑意。
等到地雷接到第五个的时候,老板娘的脸色就变了,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直到地雷接到了第十个,老板娘才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这位爷怕是头一回出来玩,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
“谁第一回?”地雷立刻瞪了眼睛。
我赶紧伸手拉了拉地雷的衣角:“别丢人啦!这里的规矩就是,你接了谁的花瓶,就等于看上谁了,让她晚上陪你。你一下接十个,你想玩死啊?”
地雷嘴刚张开,后面的姑娘就笑成了一团。地雷本来要喊“啊”的口型,立马就是一变:“对!”
地雷猛地一拍桌子,叫道:“大爷我今天就是要……要大战群妖,降妖伏魔!不就十个么?统统给我进房去!”
老板娘也蒙了:“这位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老子没那闲工夫!”地雷的驴脾气上来了。
老板娘为难道:“咱们这儿也没有那么大的床啊……”
“没床,就往一起并!没那么大屋子,就把墙拆了!”地雷啪的往桌子上拍了一张银票:“爷有的是钱,玩的就是个舒心!知道不?”
“明明明……明白了!我这就去张罗……”老板娘飞快的拿起银票,转身就跑了。
酒舞脸色铁青的看着我道:“你倒是挺懂行啊!以前常玩?”
“没!绝对没!”我使劲摇着脑袋:“都是从书上看来的……我发誓!”
酒舞正要说话的时候,老板娘已经跑了过来:“这位爷,都准备好了!”
从地雷把她撵走,到她回来,前前后后也就不到半分钟的工夫,别说是砸墙了,就算是挪床也不够用……这只能说明,当初吴世宝他们确实在这里胡天胡地了一番。这不是要命么?
地雷站起身来,犹犹豫豫的道:“项开,那我……”
我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出了事儿,我给你算工伤。”我话没说完,地雷就没影儿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在梦境的牵引下,大踏步的往客房走去:“我冤枉!我真……”
我一下子乐了……酒舞也站起来了,还搂着一个姑娘往屋里走……
我清白了!我真的清白啦!
第二一八章究竟是什么
我一路跟着那个漂亮姑娘进了客房,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心在腔子里好一顿砰砰乱跳。电影,我看了不少,可是没实际操作过啊!这个机会……
不对!我脑袋里忽然嗡了一下。这是在菀儿的梦境里,她作为掌控梦境的鬼神。肯定什么都能看见!我真要是脑袋一发热,那还有脸见人不了?
一想到这儿,我那点儿心思全都没了,就跟打坐似的坐在床沿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门,动都不动一下。
那个姑娘红着脸低声说道:“这位爷。您的朋友都已经……不如咱们也……”
“啊?啊,你等等……”我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地雷在那边喊得跟要杀人似的,我当场气得满脸通红……这他娘还能做人不了?
我正听声儿的当口,就听地雷在那边屋里嗷的一声:“有埋伏!”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我想都没想,抓出亡命钩,暴卷真元,直奔门口那个女的身上砍了过去。雪白色的钩影,在一瞬间由白变红……如刀似剑的劲气瞬间撕裂了对方的身躯之后。卷动着尸体撞开了房门,落向了一楼大厅。
我紧跟着在尸体背后跨步而出,往一楼落了下去。没等我脚步站稳,就听身后劲风忽起,等我回头时,却看见一张木床从二楼回廊上往我头顶砸了下来。我立刻扬起亡命钩,把木床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还没等我收势,木床、桌子,连带十好几个赤条条的男男女女,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从二楼飞了下来……地雷那家伙像是坦克一样,在二楼的各个房间当中横冲直闯,踹碎两间屋子之间的墙壁之后,也不管屋里是谁。抓起来就往楼下扔;扔了人还不算,没一会就连床带桌子的一块儿扔了下来……
我倒提着亡命钩喊道:“你干什么呢?”
地雷头都没露的喊道:“抓人!你快去看镖车!”
我闪身冲出屋外,直奔着镖车的方向冲了过了。等我抢到门外时,冷判官和酒舞已经在镖车附近跟人动了手,他们两个在动手杀敌的过程当中,显然是顾忌到了镖车。两人的兵器上爆出的雪白劲气。几乎封闭了镖车的所有出路,无论是人想接近镖车,还是镖车准备离开院子。都会在他们的劲气之下被撕成碎片。
我刚刚松了口气,就忽然听见身后狂风暴起,当即回身一钩凶猛砍出。我的亡命钩就在距我不足一尺的地方,与来人的兵器相撞在了一起。
两道寒光冲天而动之间,整座院落顿时一片鬼哭神嚎。与我交手的黑衣人形同疯虎似的,在我迸起的劲气当中猛力前行,不但气势如虹,威猛更盛。我钩上的劲气已经凝成了实体,连续几次穿梭之间,生生削断了对方的一只手臂。可是对手却像是毫无痛觉一般向我步步紧逼,硬是把我横向逼退了五步。
我的身体虽然在不断倒退,脑袋却在飞快的转动……这回的对手看上去像是江湖亡命;可是江湖人真正一上手就不要命的人,却并不是很多。除非,他们都是早有牺牲准备的死士。
我眼前这些人,究竟是吴世宝他们见到的原型,还是梦境补充出来的东西?
仅仅是一瞬间之后,我就像跟人过了几百招一样,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越来越沉重,后力不继的现象也逐渐显露了出来;手上挥舞的亡命钩原先又轻又顺,眼下却运展吃力,双臂的肌肉都似乎僵麻得失去了感觉。
我偷眼看了一下酒舞和冷判官,他们两个也同样是汗水淋漓、喘息吁吁,已经从各自为战改成了轮番攻杀,虽然闪腾分合之间搭配得天衣无缝、紧凑之极,但是他们的表情却除了咬牙强撑,也只剩咬牙强撑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完全落入了下风。
梦境!肯定又是梦境在强行纠错!
我是应该放手一搏呢?还是应该放开路,让对手接近镖车?
就在我犹豫着是应该躲闪,还是招架时,我的对手竟悍不畏死的一头撞进了亡命钩的光影当中。我本能的拼尽全力,一钩往对方身上斩了下去。亡命钩寒光过处,那人半边身子也应声飞落。
他在临死前与我四目相交的刹那间,我却在他眼里看见了一股不应该属于活人的死气。我那一钩并没有斩断对方的首级,按照常理,他不应该立刻生机消散、死气弥生。这只能证明,他跟我交手之前就已经是死人了。
吴世宝当初肯定也发现了异样,只是他们并没有看出端倪而已。
“看紧镖车……”
我话没说完,被酒舞和冷判官挡在身后的镖车却忽然挪动了方位,一下跳到了几米开外,径直的往青楼的后门上撞了过去。
一声巨响之后,镖车已经压着被它撞碎的墙壁,直接冲进了大厅。
我紧追两步,甩出亡命钩勾住了镖车上的绳索。我的本意是想稳住车子,强行把它给停下来,却没想到我自己竟然被车拽着冲向了大厅。
我的脚步还没站稳,就见四道人影同时从楼上扑落了下来,几乎是不分先后的攻向了我的要害。
我急收亡命钩,直奔对方四人的腹腔横扫而过。与此同时,地雷也从楼上凌空杀落,一双铁掌好似化出了数十道掌影,居高临下的拍上了四人头顶。
我们两人的杀招不分先后的落在对方身上之后,四个人同时被我的劲气拦腰斩断,尸体也在地雷的轰击之下,倒飞而出,落向了远处。围史乒扛。
等我目光扫向对方尸身时,却见他们的面孔显得一片安详,像是早就躺在棺材里的人,丝毫没有被杀前的痛苦和不甘。
死人!跟我交手的果然是死人!铁炉县里有术士?
这个念头仅仅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我就再次向镖车的方向追了过去。此时,镖车已经压过了半个大厅,差不多快要冲到大门的位置了。
“动手拦住它!”我和地雷同时飞身而起,冲向镖车时,门外也一下子变得黑雾弥漫、鬼影重重。整个青楼就好像是在一瞬间被人强行从镇子里给剥离出来,投进了一方暗无天日的空间。
冲向门口的镖车也一下子停住了,就好像是遇上了强敌的猛兽,潜藏着爪牙,慢慢往后退了几步,蓄势待发,准备一下冲出外面的屏障。
“鬼眼,开……”
“灵眼,开……”
我和地雷同时停住了脚步,暴睁着双眼向镖车上看了过去。却看见夏荷像是一只蓄势的猫一样,正趴在镖车顶上,弓着身子,紧紧盯着门口,等待着时机。
我们先前的推测没错,夏荷果然死了。而且,吴世宝他们在铁炉县附近被人劫镖,也跟夏荷有很大关联。
地雷往我这边比了一个下切的手势,意思是问我动不动手。
我不动声色的传音道:“不用动,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就在我和地雷对话的当口,镖车忽然暴起前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撞向了大门。
大门外面明明除了四下弥漫的黑雾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是镖车却像是一下子撞上了铜墙铁壁,轰然一声巨响之后,整个镖车被撞得倒飞而起,带着呼啸的劲风往我们头顶上拍了下来。
车上的夏荷早在镖车被撞飞的一瞬间就被甩了出来,先一步横在了我和镖车之间。
“开……”
我和地雷同声怒吼之间四掌齐出,一齐拍向了镖车。首当其冲的夏荷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在我们的掌风之下炸成了磷火。四道真气倒卷荧光,狂暴抢进之间,轰然炸向了车顶。满车檀木在我们两人掌下四下崩飞,镖车也在距离我们几米的地方摔了个粉碎。
漫天檀木落地时的声音,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