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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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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趁着老头儿收拾东西,我悄悄问姥爷,他咋起这么个名字?

姥爷笑着说:“他天生阴气重,阳气太弱,当年他爹听人家说这孩子得起个阳气重的名,才能压的住,他爹大字不识几个,哪会起名,又不想花钱请先生,不过他也有懒法子,不是要阳气重吗,干脆就叫赵阳,后来怕一个阳不够,再加一个,赵阳阳,看这回阳气足不足,虽说大家觉得挺别扭,可也就那么叫下来了,不过要让我看,他这天生阴体,咋折腾也是白扯,大半夜去坟圈子溜达一圈鬼都不带找他的,都拿他当同类了……”

“哦……”我恍然大悟,我说咋看见他就浑身不自在呢,感情我这阴阳眼直接把他定性为鬼了。

“姥爷,我不也是阴体吗?”

姥爷瞅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跟他比,你那算个啥?他要是个老窝瓜,你也就是个小苞米豆子……”

第十九章赵阳阳

医院住院处的草坪上,我已经足足坐在这发呆一个小时了,刚才跟老赵头俩人来了顿驴肉蒸饺外加两个小炒,这老家伙在饭桌上简直就像个饿鬼投生,眼睛都不够用了,一双筷子跟着了火似的上下翻飞,四笼屉蒸饺基本都让他给灭了,菜盘子差不多都能当镜子使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撂下筷子。

再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哎,简直就是折磨加摧残啊,我和老赵头晚上赶回来后,找了个旅店住下了,本来想问他点问题,结果人家脑袋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衣服都不脱。

这一觉睡的,头半夜还好,他睡的挺老实,后半夜就开始打呼噜咬牙放屁外加吧唧嘴,早上5点多朦朦胧胧刚睡着点,老赵头又精神了,不知从哪掏出个收音机,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的开始唱大戏,好像是一段二人转拉场戏,什么“马前泼水”。

整个早上我半睡半醒的脑袋里都是“崔氏女在房中,紧咬牙根啊,恨只恨我的那个丈夫,朱买臣呀,哎嗨哎嗨呀……”

整个一没心没肺啊,恨的我直咬牙根。

此刻,老窝瓜,呃,是赵阳阳,他正讷讷的蹲在我旁边两米开外,貌似拉屎,几次想说点什么,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没敢吭声,自个找了根草棍在地上无聊的瞎划拉。

姥爷出乎我意料的没有来,他说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可我实在是不懂姥爷为啥要让这个稀里糊涂又满身臭毛病的的猥琐老头塞给我,还让我走到哪都带着他。可现在别说跟他商量点啥,连正常沟通都不行,我只要一问他点啥,他就问我:那咋办?我都要崩溃了,我要知道咋办让你来干啥啊?

刚才上楼看了看小蕊,还比较稳定,似乎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身体太虚弱,需要静养些日子,按她父母的意思,这就想出院回家休养了,我硬是给找理由拦住了,我总觉得她目前在这医院里还应该是安全的,要是回家可就没准了,在我的建议下,他父母同意再观察几天看看。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的思考了一遍,眼下的事该怎么办?其实我头一个想不明白的就是姥爷为啥要把这糊涂小老头塞给我,虽说姥爷给我把犯罪分子家属找来了,可人家犯罪分子现在第一不知道在哪藏着,第二她压根不是人啊,她儿子跟她说话她能听不?

我想来想去,觉得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神秘小护士,尤其是她那个黑衣男哥哥,他们一定知道什么,而且就情形来看,这兄妹俩肯定不是一般人,背后说不定有多大一秘密呢。

让赵阳阳在原地等我,我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公用电话,按照小护士纸条上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打通了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我耐着性子拨了第三次,电话终于接通了,小护士大梦未醒的打着哈欠问:“谁啊,不让人好好睡觉……”

闲言少叙,我跟小护士扯了几句废话后,就跟她的黑衣男哥哥通了话,对了,昨天跟我说过,他叫纪云。

电话里,纪云跟我约好见面详谈,说好时间地点后,没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满脑袋问号的回到赵阳阳等我的地方,结果老人家不见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刚才还在这蹲着在地上画圈圈的(难道是诅咒我呢?)怎么一会功夫就没影了?这老大爷在城里人生地不熟的,真走丢了也不是没可能,那样麻烦可大了,我还得满世界贴寻人启事去。

我刚冲四周喊了两嗓子“赵大爷”,就听一个异样的声音在我背后骤然响起……

我四下一寻摸,好家伙,这老赵头在草坪上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四仰八叉的睡着了,看这呼噜打的这么销魂,睡的还挺香。

我也不理路人异样的目光,伸手就把老赵头拽起来了:“大爷啊,祖宗!您这属什么的呀,咋在哪都能睡着啊,我差点就报了警了。”

老赵头搓了把脸,苦着脸说:“哎呀大侄子,你说俺吧,就怕这见阳的地方,哪有阴凉俺就乐意去哪待着,要不这浑身就不得劲啊……”

我一听乐了:“这么说,哪凉快哪待着去这句话是打你这来的了,大爷啊,起来精神精神,一会咱爷俩去个地方。”

“中,一会咱还上哪吃饭啊?”赵阳阳同学一骨碌就爬起来了,满脸都是期待的看着我。

我也满脸无奈的看着他,在心里嘀咕:“你这个鬼大舅当的,看在那个鬼字的份上,拜托有点职业素质好不好…”

按照电话里说的地址,在天黑下来的时候,我带着老赵头打车来到了道外区一条挺偏的小巷里,数着门牌号一路走过去,一个带着古城旧居特色的饭店出现在前面,抬头一看,“哈勒宾饭店”,还是个老字号。

纪云已经在饭店门口等着我们,他此刻换了一身灰色休闲装,不过整个人还是透出一股特殊的气质,他见我带着个乡下老头,微微一愣,低头抬手看了看表,随即面带微笑的把我们带进了定好的房间。

小护士也在,纪云招呼着我们坐了下来,顺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茶给我们,紧接着服务员就开始上菜,看来他来的还挺早,菜都点好了。

“呃……”我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说,这纪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然后拉过一个椅子坐在我们对面,我们三个就大眼瞪小眼开始瞅,我盯着纪云,心想着该说点啥呢,纪云却盯着老赵头,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好像又有点兴奋的意思,老赵头歪着脖子看着包房里的电视,看的目不转睛,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哥,你们几个这是搞对象呢?这位大爷是……”

我一下子回过神,小护士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我这才注意到,换下了护士服的小护士,还真就不像个小护士,一套紧身的运动装,依然能看出她苗条的身材,一根紫色的带子把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满脸的青春洋溢。

老赵头尴尬的站了起来,头都不敢抬,吭哧吭哧的说不出来啥。

我一看乐了,这赵阳阳同学见了小姑娘还害臊哇?我忙站起来打圆场:“哟,这是…”

纪云一边接茬:“纪雨……”

“啊,是小雨,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大爷,今天的主角。”我可没好意思说他叫赵阳阳。

纪雨撇了撇嘴,看都没看我:“去,别套近乎,叫那么亲热,猪头……大爷您好,我叫小雨,您别客气啊,一会想吃什么随便点。”

老赵头明显吓了一跳,诧异的问:“闺女,你叫俺朱啥?俺姓赵,不姓朱,俺叫赵阳阳……”说完咧嘴一乐。

哎,好吧好吧,我一捂脸,你们爱怎么笑话就怎么笑话吧。

纪雨眼珠子立刻瞪老大,瞅瞅他又看看我,嘴角动了两下,想忍没忍住,扑哧一下乐出声来了,可能觉得不礼貌,捂着嘴就跑到一边去了。

纪云在一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强忍着笑意说:“咱们甭理她,一天跟疯丫头似的,一点正形都没有,说说正事吧。”

说到这,纪云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看了一眼老赵头,说:“既然你把这位大爷请过来,想必也是位高人,我也就有什么说了什么了,这样,菜也上的差不多了,咱们边吃边聊。”

原来纪云和纪雨居然还是两个归国华侨,十多年前,他们的父母带着兄妹俩移居美国,直到两年前他和妹妹才回到国内,妹妹通过关系在医院做了护士,他则比较喜欢旅游,经常到四处走走。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纪云解释说,他在国外的时候参加过一个灵异组织,所以懂得一些东西,而且他对此也比较感兴趣,也有过很多灵异类的经历。

前些天晚上,他在郊外的一个小山上找灵感,偶然在一个墓穴里面发现一个僵尸出世,便一直暗中跟踪,直到昨天,他本想出手除去这只僵尸,却被一些别的事绊住,还好赶来了,却只是伤了那只僵尸,他后来追了半夜,却还是让它带着手下的伥鬼跑掉了。纪云还说,多亏我当时牵制住了僵尸,不然很可能小蕊现在已经出事了。

听到这,我点点头,看来那个山洞里的棺材,还真是那个僵尸藏身之地,那些鬼不用说都是这些年被她害死的冤魂了,还好那天我们没有造次,如果当时碰了那个棺材,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我也听出纪云的话里语焉不详的地方很多,肯定有些东西被他刻意隐瞒了,好在我的注意力也不在这,所以我也没多问。

接着我也跟纪云讲了一遍那只僵尸的来历,和鬼舅舅的故事,不过我讲到一半的时候,老赵头就开始坐不住了,或者说他吃饱了,也不管我们在说啥,就好像这故事跟他没关系似的,自己爬沙发上去看电视了。

又讲了好一会才讲完,我这故事显然很吸引人,连纪雨都听的聚精会神,听完了我讲的故事后,这兄妹俩两眼都是直放光。

我舔了舔说的口干舌燥的嘴唇,一指老赵头说:“喏,这就是故事里的鬼舅舅,赵阳阳老大爷……”

话音刚落,就听呼噜声响起,我仔细一看,好么,老赵头不知啥时候歪着脑袋又睡着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纪云,突然传呼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上面一排字顿时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老赵他娘出现,地点,将军坟。

落款:李二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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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惊魂30分

我给纪云看了传呼的内容,他也是耸然动容,一拍桌子,大声道:“对,就是这个地方,我第一次见到这孽障的时候,就是在那个将军坟附近。”

将军坟?不是城边那个山洞吗?

还有,李二柱怎么跑到那个什么将军坟去了?

事不宜迟,不容我多想,我和纪云商量连夜动身,没有车也不要紧,火车站那出租车有的是,只要钱到位了,不怕雇不到车。

只有老赵头我实在是没辙了,不管怎么叫怎么折腾就是不醒,要不是还有呼吸,跟死人也差不多了,人都说睡的跟死猪似的,这回算是见识了。

纪云拦住了我往老赵头脑袋上泼茶水的举动,说:“算了就让他睡吧,这样,你先和赵大爷出门坐出租车去火车站,我需要回家准备点东西,我就住在这附近,很快就到。”

纪雨开始也闹着要去,不过他哥一瞪眼珠子,她就老实了。

我瞅了瞅老赵头干巴精瘦的小体格,背起来走倒也应该不费多大劲,无奈,我抓着老赵头两只胳膊,一猫腰把他背到背上,跟纪云约好见面地点,扭头就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看了下表,晚上10点半了,不知不觉居然谈了快3个小时。微弱的路灯下,我背着老赵头来到大街上准备拦车。

不过今天运气真的很差,平时这个时间路上虽然人很少了,但是出租车还是很多的,这两年城市发展建设的很快,原来大街上想找出租车得碰运气,现在是在大街上想看不见出租车得碰运气了。

但今天偏偏就很倒霉,也许因为这条街道还是偏僻了点,等了10多分钟居然一辆出租车也没看到,就在我望眼欲穿的时候远远来了一辆车,车前面还打着空车的荧光牌,我兴奋的连连挥手,没想到那车减慢速度停到了跟前,我走过去一猫腰刚要打招呼,那司机忽然脸色大变,眼神惊恐的望着我的背后,一脚油门嗷的一下就从我的身边冲过去了,那架势就跟大半夜见了鬼差不多。

我这个恨啊,这是明目张胆的拒载啊,这是赤裸裸的弃危难人群于不顾啊,大半夜的我背个老头我容易嘛我?哎,是不是怕这老头得什么急病死在他车上啊?要说现在的人太没有爱心了。

前些天报纸上说有个人走路看见路边躺倒个老人,他心想闲事莫管,就走开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他见死没救的老人就是他爹,躺在路边几个小时没人管,送到医院什么都晚了,那个人肠子都悔青了。

这个拒载的家伙,他就不想想没准我背着的就是他爹呢,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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