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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残棺-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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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虎蛋家还在老地方,不过房子看着是修整过了,要不这么些年,早塌了,陈二寡妇见了我们很是高兴,讯问着我父亲和老胖头身体咋样,我告诉她俩老爷子身体都好着呢。能吃能睡的,让她别挂念了。
    陈二寡妇唏嘘道:“咋能不惦记着,那是俺家的恩人!没他俩,俺连这三个孩子都养不活……”
    陈二寡妇念叨了半天,才想起我和渠胖头还没吃饭呢,抹抹眼泪收拾兔子去了。
    趁这工夫,我把陈虎蛋拉到一边,问起了老鬼陈荫廿的情况,渠胖头也围了过来,陈虎蛋接过我递去的烟点上,和我们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得从陈虎蛋的弟弟说起…
    陈虎蛋的弟弟叫陈二毛,今年十四岁,正和当年我初次见到的陈虎蛋一般大。
    前几天早上,陈二毛和家里说去村口树林子里套兔子,结果到了晚上也没回来,陈二寡妇和陈虎蛋自然大急,连忙出去寻找,陈虎蛋让老娘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打问,他则独自往村口树林找去。
    这黑天半夜的,树林里啥也看不清,幸好,陈虎蛋出来时跟人借了个手电筒。要不然,一个人走这黑树林子里,还真是个考验人胆量的营生…
    陈虎蛋边走边里喊叫着他弟的名字,半天也没听见有人回应。
    这陈虎蛋见寻不着他弟的人影,丧气着打算回家里再看看,刚转过身准备走,突的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喊:“哥…”
    陈虎蛋听到,当是陈二毛喊他,转过身叫道:“二毛!你在哪儿呢!”喊了几遍也没人答应,陈虎蛋正呐闷是不是自己听差了?就听见又传来一声低喊:“哥…”
    这回,陈虎蛋听的真切,拿起手电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只见手电照着的草丛里似乎蹲着个半大小子,那半大小子见陈虎蛋拿手电照他,跳起来就跑。
    陈虎蛋寻人心切,拔腿就追,他以为陈二毛怕回去挨揍才跑了。所以边追还边喊:“二毛别跑!哥回去不打你!”
    前面半大小子也不停脚,反而越跑越快。陈虎蛋在后面紧追不舍…
    也不知道追出了多少里地,陈虎蛋累的倒不上气了,还是没能撵上前面的“陈二毛”,这把他气的。心道:“等追上你狗的。非把你腿打折了!”
    正想着,前面的“陈二毛”突然不见了。陈虎蛋正奇怪呢,就听见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哥…”
    陈虎蛋怕”陈二毛“再跑了,寻着声音悄悄的摸了过去,果然,没摸出多远,他就看见了“陈二毛”,因为怕惊着“陈二毛”,陈虎蛋没开手电,他只是隐约的看见“陈二毛”面朝他靠着个土台子蹲着…
    看见土台,陈虎蛋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再细细打量下四周,顿时惊的头皮都炸了起来,原来,他追着陈二毛,竟然追到了我当年昏倒的那土台子这儿!
    而“陈二毛”靠着的地方似乎正好是那道暗门所在之处…
    陈虎蛋又惊又急,也顾不上别的,打开手电就照了过去:“二毛。你蹲那干啥!赶紧过来跟我回去!”
    “陈二毛”没有开口回他,而且这次被手电照着也不跑了,可他这一不跑,却差点把陈虎蛋的半条命吓没了,借着手电的光,陈虎蛋可看了个清楚,靠着暗门蹲着的哪是他弟陈二毛?!分明是个穿着敛服画着红脸蛋儿的不认识的娃娃!而……谁家活着的孩子又会穿着敛服!?
    陈虎蛋看着头皮发麻,瞪着眼睛指着那小孩,咿呀着说不出话来,那穿着敛服的小孩也没上前,冲着陈虎蛋诡异的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暗门,接着像阵烟似消失不见了…
    穿敛服的小孩儿演了这么一出儿,彻底的击垮了陈虎蛋的神经,只见陈虎蛋闷哼一声,昏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陈虎蛋才揉着脖子醒了过来,此时天还没亮,树林子里静的吓人…
    陈虎蛋还以为自己已被勾走了xing命,到了yin曹地府了。
    正待放声大哭诉诉委屈,就突的听到一声幽叹…
    “哎”
    陈虎蛋让这声叹息吓的又一激凛!忙不迭的坐起身,竖着耳朵分辩声音的来源!
    “哎”叹息声再次传来…陈虎蛋这次听清楚了,这声音正是从土台下的暗门里传出的,而且还是个柔柔软软的女声,中间透着丝道不明的哀怨,听着让人不由的心生怜惜…
    “你………去把他找来…”女声再次传来。
    “谁?…你让我找谁”陈虎蛋下意识的接道。
    女声没有立刻回答,顿了一会儿才幽声回道:“…和你一起来过这里的人…”
    听这女声似乎没有害自己的意思,陈虎蛋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这土台他也就是和我跟渠胖头来过…看来这女人要找的就是我们俩。只是不知道具体是我和渠胖头之间的哪个?
    “你是谁?找他俩干啥!”陈虎蛋想明白了这点,朝前挪了挪,对着暗门问道…
    问完,等了半天,那女声也没回答他,就在这时,一声鸡鸣,天蒙蒙放亮了。
    陈虎蛋见天放了亮,寻思着那女声怕是不会再出现了,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到家后,陈虎蛋这才知道陈二毛也已经回家了,原来,这陈二毛跟着同村的几个孩子偷跑去了县城,在游戏厅里待了一夜,此时,陈虎蛋也没心思揍他弟了,他满脑子都是暗门里传出的那个女声。
    陈虎蛋知道陈荫廿那老鬼可能躲在暗门里,但让他寻人的却是个声音听着年纪不大的“女人”,这“女人”和陈荫廿是什么关系?难道是陈荫廿在yin间相好的?
    胡乱琢磨了半天,陈虎蛋脑袋是越想越大。后来还是决定先赶紧通知我们回来,几个人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
    陈虎蛋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正巧邮局发电报这项业务还没有取消,他就给我先发了封电报,电报的内容的言简意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说女人寻我们这事说明白,干脆就发了个陈荫廿,速回村,这样我看见了就能知道又发生怪事了…



第二十四章 重新上路
    我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由,陈虎蛋发的电报让我们先入为主的以为是陈荫廿又出来害人了,但是并不是,至少现在不能完全确定那“女人”和陈荫廿有关系。
    那“女人”躲在暗门里,就肯定不会是活人。和陈虎蛋一起发现暗门的是我和渠胖头,这暗门里的“女人”口中的“他”又是谁呢?关键是为什么找“他”?难道仅仅是为了害“他”吗?
    然而这要是指名道姓的害一个人,那只能是以前结过梁子,可这要说是有过梁子的也只有陈荫廿了,而且也不是我们和陈荫廿结的仇,这结仇的事归根结底是我父亲和老胖头干的,再说陈荫廿那老匹夫已经害过我一次了!要真如陈虎蛋所猜测的,这女人是陈荫廿的相好,替她男人找场子的话,干嘛不直接找我父亲和老胖头,偏要逮住我和渠胖头之中的一个玩儿命追杀呢?
    我绞尽脑汁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不过,对于暗门中的女人口中要找的“他“,我却有了自己的猜测,而且猜的**不离十,这人除了渠胖头还能有谁!!
    我三人之中,我就跟沙皮似的,陈虎蛋就一泥腿把子的农民,也就渠胖头有几分姿se,而且这货成天四处的瑟,招蜂引蝶,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女人就是冲他来的!
    这样想着,我不禁转头瞪了渠胖头一眼心道:好个sao大兵,花名远扬!连“女鬼”都惦记上你了啊!
    渠胖头没注意我瞪他,这家伙不时的抬头瞅着灶台上的铁锅,看样子是惦记着土豆炖兔子呢…
    对这吃货我也没辄,只好转头问陈虎蛋:“虎蛋,你能找着点趁手的工具么?”
    陈虎蛋听我这话的意思,明白了我这是要去开那道暗门,他也正有此意,趁着三人都在,进那暗门里把事弄个明白!把这事彻底的解决了,省的以后不得安生。
    至于见到暗门里那女人后,咱们有事说事,有理说理!要是那女人不讲理,非要哥几个的小命!咱也不怂她!大不了和她拼了!我还不信了,三个老爷们一起上,我轮也轮她个半死!
    “东西俺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了动手呢。一个八磅大锤,两根jing钢撬棍,在门后立着呢。”
    我拿出陈虎蛋的工具看了看,都是好钢好料的实在货,开那暗门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陈二寡妇的兔子也炖好了,招呼我们上炕吃饭。渠胖头早就忍不住了,盘腿上炕抓起一只兔腿就啃。我见这货都撸着袖子开造了,也就没再客气,拉着陈虎蛋也上炕开吃。几人杯盏交错,大碗酒,大口肉,喝的酣畅淋漓!
    回忆起儿时的点点滴滴,几个老爷们儿时哭时笑…
    至于,即将要面临的艰难险阻,谁也没提起…只是最后,几个老爷们儿鼻涕眼泪的抱在一起,彼此拍着胸脯说着:“下辈子还是兄弟…”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相继醒来,昨晚上,三人喝了五六瓶白酒,都醉的人世不醒,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那锅土豆炖兔子,渠胖头这损se一个人就造了半锅,结果半夜爬起来又吐了满满一盆…
    我从土炕上爬起来,直感觉口干舌燥,头疼的厉害,忙下地舀了瓢刚压的井水灌下肚。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见我们醒了,陈二寡妇忙着要熬汤蒸馍准备早饭,被我拦下了。
    打心里,我是实在不想再给她们一家添麻烦,陈虎蛋要和我们去暗门里,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她一个老寡妇带着两半大孩子,我这心里怎能过的去?
    渠胖头这时也穿戴整齐下了地,倒也自觉,没用我招呼,就收拾所需的工具去了。我见陈虎蛋偷偷摸摸的要把割草的镰刀往衣服里藏,给他打了个眼se,伸手拍了拍背的包,示意包里有家伙,他就别拿那把破镰刀丢人了…
    陈虎蛋放下镰刀,转头对陈二寡妇说道:“娘…俺们走了…你好好保重身体……还有告诉二毛…让他别老去县城里游戏厅瞎耍。”
    虽说此行凶险,但我听到陈虎蛋跟他娘生离死别的交待这些话,心里也很是伤感,又怕陈二寡妇起疑担心,我忙上前道:“大娘,我让虎蛋跟我们回去,看能不能在呼市给他寻个营生,您别担心。”
    陈二寡妇本来就呐闷我们扛着大锤撬棍是要干啥?听见陈虎蛋和她交待话更怀疑了。听我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对我说道:“嗨……俺家虎蛋大字不识一个,进了城能干个甚,还不是给你们添麻烦。”
    “不麻烦!从小玩儿到大的麻烦啥。那啥…大娘我们走了啊。你老保重身体。”我怕说多了露馅,拉起陈虎蛋就往外走。
    “等等。”陈二寡妇追出屋喊住我们,手里还端着个大海碗,“来,一人拿上两,路上吃。”陈二寡妇边说边拿起碗里东西往我们手里塞着,我低头一瞅,是两个还带着热乎气的煮鸡蛋,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连忙转过身招呼渠胖头和陈虎蛋上路…
    几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就连渠胖头都变的深沉起来…
    喝多了借着酒劲可以没心没肺可以插科打浑,但是说到底,谁又真的没心没肺呢?我倒真希望自个没有,自己要真是没心肺的行尸走肉,我还管她是什么!撬了暗门进去就是一顿大嘴巴子抽丫的…
    然而,我们毕竟是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都会害怕,都会恐惧,都有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事实上,人感到恐惧的原因其实就是放不下…
    在前寻路是陈虎蛋,渠胖头抗着大锤跟在他身后
    “大白活…你说那女人是找咱俩其中的谁?”渠胖头走着走着,突然忧心忡忡的问我。
    我听了,笑道“这都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的了!肯定是找你的!还用问。”
    渠胖头一楞:“…连你都这么想?…看来这帅到人神共愤的程度还真是件麻烦事…”
    我笑的更欢了“要我说,你也甭拿着捏着了。现在网上那些写小说的,不都成天意yin着娶个女鬼当老婆么!待会儿咱撬开暗门,你麻溜主动的跪下跟那女人求个婚,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渠胖头听的脸都青了,“要求你求去,老子可没那艳福!”
    “别呀!你说我这脸上的皮松的跟沙皮一样,人家鬼妞肯定看不上我。放心,我和陈虎蛋就当是送亲的娘家人,把你送进那盘丝洞里,喝杯水酒就走!不耽误你们小两口洞房!”
    我说的自己都觉的可乐,哈哈大笑起来。
    陈虎蛋听见我在后面大笑,转过身苦着脸道“汪大爷呦,这都甚时候哩,你咋还能笑的出来。”
    其实,我这么说,也是为了缓解下几人的紧张情绪,士气太低落难免会影响战斗力!要知道,这次我们面对的敌人非同一般,几人心里的紧张惶恐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想……使面对武装的牙齿的恐怖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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