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湖鬼戒-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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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凡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急忙转过头看着应急灯的光。
夜深了,这天夜里周围的宿舍格外的安宁,甚至连一个半夜起床上厕所的人都没有。
沈鸿和李非凡等着艾若明回来,可是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艾若明还没有回宿舍。
两个人不觉昏昏地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应急灯早就耗尽了电,静静地坐在桌子上。
沈鸿站起身看看艾若明的床铺,床上空空如也,看来他一夜都没有回来。
这天,沈鸿和李非凡没有上课,他们一直在宿舍等着艾若明。可是一直到晚上,艾若明还没有出现,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
艾若明出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他不可能出远门,沈鸿和李非凡相信不出两天他一定会回宿舍的。
就这样,一直坚持了三天,沈鸿和李非凡才感觉到有些不妥,急忙向学校的派出所报了案。
艾若明失踪了,就在沈鸿下决心直接质问他的时候,这不能不让沈鸿感到不安。同时他也更加确信,艾若明一定与马明杰的死脱不了干系!
据沈鸿和李非凡所说,艾若明在几天前的晚上从宿舍出去,那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李非凡还回忆起了那天晚上艾若明出去的时候穿的衣服——上身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是旅游鞋。
派出所按照艾若明的身材特征等,综合了一份寻人启事,转贴在学校的BBS上,同时,调出了艾若明失踪的那天晚上学校各个门口的监控录像,仔细地查看,可是没有能够发现艾若明。
如果他是在学校,那么就没有理由不被人看到。也可能,艾若明当天晚上在学校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或者第三天的白天出的学校?
派出所召集了学校各个大门这两天值班的保安,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白体恤、脚穿旅游鞋的男生,可想而知,这无非是大海捞针。
北大每天进出学校门的人数以万计,学生、老师、后勤、商贩、各色人等。何况夏天穿白T恤、黑裤子、白色旅游鞋的人到处都是,谁又能记住其中的一个相貌平平的艾若明呢?
果然,保安们看了艾若明的照片之后都无奈地摇摇头。
这件事情只能这么先搁置起来了。
大学的生活和中学大不相同,一个学生随意出去三四天不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也许等一段时间,艾若明就自己回来了也说不定。
事情就这么搁下了。
217宿舍就只剩下了沈鸿和李非凡。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艾若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哪怕是一滴水掉进了大湖中都会荡起一点涟漪,可是艾若明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沈鸿和秦怡过得很平静,但是沈鸿总感觉这平静下面涌动着一个巨大的暗流,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个暗流会涌出来。
期末考试的时间已经临近了,复习的气氛也紧张起来。平时人还不算太多的图书馆、教室,一时间人满为患。
可是艾若明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如果说先前对艾若明的失踪还只是出于推测的话,那么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越来越开始成为不争的事实。
无论平时的学习大家怎么应付,但是敢于不参加期末考的人,在北大还是极少数。
一旦不及格的课程超过一定数目,就要被退学,这个险谁也不敢冒。可是期末考试已经迫在眉睫,艾若明却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系里对这件事情也开始高度重视起来,由负责学生工作的杨老师负责这件事情。
杨老师四十多岁,个头不算高,待人很和蔼。
听人说,杨老师就是北大毕业的,毕业之后留了校,在社会学系做学生工作到现在。
一天晚饭后,杨老师一个人来到了217宿舍。
沈鸿和李非凡急忙让座,李非凡拿起杯子倒茶。
“不用了不用了,我随便坐坐就走。”杨老师客气地说。
李非凡还是笑着倒了茶,放在了杨老师的面前,然后和沈鸿坐了下来。
杨老师也不推辞,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重新放下杯子。
“这段时间有艾若明的消息吗?”杨老师笑着问,算是开场白。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答案,艾若明的失踪现在在整个社会学系都是大事情。
沈鸿和李非凡同时摇摇头。
“问题看来比我们先前想的要严重。”杨老师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你们和艾若明一个宿舍,有没有听他说过自己家的电话号码?或者有什么亲戚朋友的联系方式也可以。”
“他从进大学到现在好像从来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也没见过他给什么人写过信。”李非凡这么说着,然后把目光转向沈鸿,似乎是在求得沈鸿的支持。
沈鸿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杨老师听了,无奈地皱了皱眉,拿起面前的茶,又喝了一口。
“这真是叫人为难。系里查了查艾若明的档案,上面没有家里的电话,只有一个地址。半个月前我们按照那个地址写信给他家里了,让他的父母赶快到学校来,协商这个事情,可是信已经写出去半个月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同一个宿舍,如果艾若明回来了,要第一时间给系里打电话。记住了吗?”
沈鸿和李非凡点点头。
这时候,沈鸿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杨老师,艾若明的档案上写着他家在什么地方?”
“东北的农村,那个村子叫二道屯。”
二道屯!
那次自己在学校的保卫部,临走的时候那个小保安说苗进勇的家似乎也叫二道屯,会不会是同一个地方?
沈鸿忽然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想起这个叫苗进勇的保安。艾若明失踪的那天晚上不是就和一个保安在一起待过吗?那个保安很可能就是苗进勇!
“杨老师,我认识学校的一个保安,是东北人,他家好像也是住在一个叫二道屯的地方。而且,他和艾若明好像认识。”
听到这个消息,杨老师很高兴,急忙问那个保安叫什么,沈鸿主动要求和他一起去学校的保卫部找苗进勇。
路上,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杨老师,听说你就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对啊!我是”文革“后期在北大读的书。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闹,后来又开始复课闹革命。我学的是法律,那时候的法律专业可不像现在这么热门。那时候学生也少,大家彼此见面,就算不认识,大多数人也能混个脸熟。”
“学校里很多人你都认识吗?”沈鸿若有所思地问。
杨老师笑着说:“也不能说都认识,不过至少都面熟。毕竟人少嘛,除了图书馆就没有什么学习的地方了。”
“那杨老师您知不知道一个叫倪战辉的人?”沈鸿忽然问道。
杨老师摇摇头:“不知道。”
沈鸿有些不死心,继续说:“他的原名叫倪军。”
听到这个名字,杨老师似乎吃了一惊,脚步停了一下,他的眼睛透过薄薄的近视镜的镜片看了看身边的沈鸿,奇怪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沈鸿装作不经意地说:“噢,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写论文查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在校报上看到一则寻人启事,那个人就叫倪军。后来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是已经快毕业时候的事了,当时学校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杨老师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前面说道,“到了。”
沈鸿看了看,保卫部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第三十二章 又一个失踪的人
杨老师推开了门,和沈鸿一前一后走进了保卫部。
晚饭刚刚结束,几个穿制服的保安在屋子里或坐或站,高声谈论着什么。
沈鸿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的人,没有发现那个叫苗进勇的保安。
屋子里的人看见他们两个,停止了谈话。
这时候一个保安从里间走出来,沈鸿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自己离开保卫部的时候送自己出去的那个小保安。
他显然也认出了面前的沈鸿,急忙走上前来热情地招呼沈鸿和杨老师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一段时间不见,小保安现在已经变得很熟练,脸上也没有了先前的羞涩。
其他的几个保安见有事就一个个地走到里间的宿舍去了,很快里面就传出了几个人继续谈论的声音。
“苗进勇在吗?”
“真不巧,他上个月就回家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沈鸿的心猛地沉了一下,身边的杨老师似乎也很失望。
“他回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啊?”杨老师还有些不甘心。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走的时候把随身的东西都带走了,可能家里有什么急事,我看是不会回来了。”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沈鸿抬头看了看,是那天晚上和苗进勇一起巡逻的疤痕脸。
疤痕脸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木然地看了看面前的沈鸿,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进里间去了。
沈鸿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那个小保安说:“对了,苗进勇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
“上个月吧,具体是哪一天记不大清楚了。你等一下!”
那个小保安起身打开了里间的门,喊道:“张哥,有点事找你。”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接着就有人走了出来。
出来的人是疤痕脸。
沈鸿这才知道疤痕脸姓张。
疤痕脸朝沈鸿和杨老师点点头,沈鸿也礼节性地笑了笑。
“我是社会学系主管学生工作的老师,我姓杨。我们想了解一下苗进勇上个月什么时候走的。”
“你们等一下,我查一查记录。”说完,疤痕脸就走进另一个屋子,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卷宗。他指着其中的一栏说:“就是这里了。上个月二十七号晚上的十一点钟。他说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病危,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二十七号,正是艾若明失踪的那一天,也就是马明杰百日的那一天!
疤痕脸继续说道:“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我们都说时间太晚,再说第二天就要发工资了,劝他领了这个月的工资再走。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行,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
是什么事这么重要,让苗进勇连马上就要领的工资都等不及?难道真是因为他的母亲病重?
不,一定不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那天晚上艾若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宿舍,从此一去不回,而就在几乎同一时间,这个叫苗进勇的保安也不见了,这两者仅仅是巧合吗?
沈鸿的心里在激烈地翻滚着,不断对比着这些事情。
“你们这里有苗进勇家的电话吗?”
“他们家没有电话,不过这里有他家的地址,或许对你们有帮助。”疤痕脸又重新翻了翻那本卷宗,从中找出了苗进勇家的地址——吉林省扶余市新安镇二道屯。
沈鸿抬头看了看杨老师,杨老师看着他点点头,意思是说这个地址和艾若明的地址是同一个。
两个人道了谢,准备离开保卫部,疤痕脸把他们送到门口。
沈鸿走在后面,到门口的时候,旁边的疤痕脸忽然站住了,他悄悄地问道:“上个月失踪的那个名叫艾若明的你认不认识?”
沈鸿吃了一惊,不知道疤痕脸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他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疤痕脸听了,有些神秘地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怕被什么人看到似的。周围没有什么人,杨老师在前面不远处,慢慢地走着。
疤痕脸这才说道:“他俩好像很熟。”
还没等沈鸿回答,前面的杨老师转过身来,疤痕脸看了急忙止住自己的话题,转身回去了。
沈鸿不知道疤痕脸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脸上带着疤痕的保安这么说绝对没有恶意,他这么说似乎在努力地想帮助自己什么。想到这里,沈鸿的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在回系办公室的路上,杨老师和沈鸿又继续着来保卫部之前的话题。
“杨老师,你说你认识倪战辉?”
“是啊,按说我们还算是神交的朋友呢!”
杨老师笑了笑,开始讲述两个人认识的经过。
和七八十年代许多青年人一样,杨老师喜爱文学,而对法律并不十分感兴趣,课余时间多数都泡在文学阅览室看书。
时间久了,他开始注意到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也常常在自己驻足的书架旁浏览书籍,多数是英法的文学作品。
由于常常见面,所以遇见的时候两人就互相点点头,算是问候,可是却几乎没有说过话。偶尔杨老师看到了什么好书,觉得不错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