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决-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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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这不像你啊!”
“王爷,老奴最近经常忘事,好多东西都记不住了。办事腿脚也越来越不利索。我想伺候您一辈子,可就怕我这身子骨给府里添麻烦啊。”说着,管事眼角挤出几滴泪儿来。
金宾突然想起来昨日夫人跟他提起远方一个表亲想要来投靠他们,在这里帮忙做事,听夫人那意思这位亲戚人挺能干,而且自己人比较信得过。
思索片刻,金宾便说:“既然你这么想回去,那就好好准备准备吧。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金宾站了起来走到管事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么多年为金安府操劳,辛苦你了。放心吧,爷不会亏待你的。必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回乡。”
管事行了大礼:“谢王爷!”
……
整个金安府都在传一个事情:金安府新来的管事英俊得不得了,年轻英才。面若润玉,身材中等,配上建康地小麦肤色,男儿风采尽显。
卓狸和白轩已经在金安府待了好多天了,他们没有提出离开,金广尘也一点没有让他们走的意思。日子便这样过来了。
午时,艳阳高照,阵阵暖风拂过,人们开始乏困起来。
金广源依然坐在他那个书房的桃木椅子上,在桌案上刻苦学习。一滴汗水沿着他的侧脸流了下来,“嘀嗒”掉落在刚刚写满的宣纸上。汗水将一大块宣纸浸透,模糊了字体。
他盯着宣纸上模糊的墨迹,泪水就掉了出来。
他心里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现在最后一根弦断了,石头开始不受控制地猛烈下落,砸得金广源头脑昏胀、精神崩溃。他那没有勇气宣泄的心被扭曲得不成样子。他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倒下去。
卓狸在金广源房间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哎,可怜的孩子。”可是这究竟应该怪谁呢?怪金宾的“望子成龙、过多苛求”,还是怪金广源一直逆来顺受,不发表任何自己的意见?
她走了过去,站在金广源的窗前。声音带着蛊惑:“现在,你有什么愿望吗?任何愿望!”卓狸运用感知操控金广源的潜意识,让他勇敢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金广源突然想要大声呼喊,嗓子却像是卡住了,声音嘶哑,断断续续:“我……想要有……自己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只有一天……我宁可付出我的……一切。”
后颈处熟悉的炙热感觉传来,卓狸心中忍不住一喜。
“梦琪,你来了?”感觉到梦琪的存在,卓狸在心里跟她打招呼。
梦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忧:“卓狸,做得不错。最近你要小心一个人。”
卓狸集中精神,问道:“什么人 ?'…87book'”
“总之,小心……”话没说完,梦琪的声音就消失了。
卓狸从金广源的住处出来,想刻意绕过人多口杂的地方,谁知在金安府东边这处安静的地方竟遇到了一位陌生人。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八十四章 杯中温水
刚刚拐进一个角落,卓狸见远处梧桐树下有一个身着灰色套衫管事打扮的人双手抱怀,倚在树下,向这边往来。
卓狸保持原本的姿态继续往前走,在他的注目下,她安静地走过去。甚至没有望过去一眼。
卓狸的身影消失不见,男子脸上一抹邪恶的笑容。
“小辣,刚才那是什么人 ?'…87book'怎么感觉……”
“感觉像是同族中人 ?'…87book'”
小辣的回答让卓狸内心一紧。脑海中梦琪说过的话开始盘旋。
……
卓狸回到房间的时候,恰好有两个人在等他。白轩和金广尘在一个屋檐底下喝着茶,谁也不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啊。”卓狸踏进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白轩微笑站起来,说:“金公子特意来看看我们兄妹俩。”
“在府里一直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卓狸走上前和白轩并肩站在一起对金广尘说。
金广尘说道:“最近我母亲身体欠佳,幸亏你一直在她身边陪她说话,她每天才能那么开心,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夫人和蔼温柔,对我们百般关照,我陪陪她是应该的。”
白轩轻咳一声,说:“你们别客套了,这样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金广尘和卓狸相视一笑,都不言语。白轩背地里翻了个白眼。
……
金安府后院墙外的窄巷里,一男两女正在窸窸窣窣地说话,一看就是在干狗鸡摸狗的事情。
“大师,您进去查的怎么样了?那个曾经诬害我的妖精真的在金安府里?”前面的女子面容憔悴,语气焦急。
“夫人放心,在下说的句句属实。”男子一身灰衫,说话稳稳当当,底气十足。
这正是甄大夫人和金安府新来的管事在对话。新管事还是见到卓狸时候的那身打扮,甄夫人额头的伤口已经合拢留下了一道不是很明显的疤痕,她细微的发丝根本挡不住这道痕迹。
阿珍站在甄夫人身后,说道:“夫人,我见过大师的手段。更何况这是道长让我找来的……”
甄夫人拦下阿珍,说:“我知道,我相信大师。现在已经把所有希望都寄予在大师您的身上了。”
金家管事说:“不宜多说,先这样。等我消息,有情况记得怎么找我把?”
甄夫人与阿珍点点头。谨慎地观察四周,确定无人后鬼鬼祟祟离开这里。金家管事独自一人待了片刻这才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
自打东西没送出去,吃了鳖。金宾更是天天想念这青姬,她优雅的舞姿、内敛的神情时刻在折磨着他的神经。他不是第一次如此冲动了,可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的小伙子。这份难熬的思念竟如此强烈。今天晚上他终于坐不住了。
天气乍冷,虹馨苑今晚客人不多,窗外阴风阵阵,室内烛光摇曳。金宾进门的时候感觉这个地方的吸引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依然保持着风度。
从金宾进门那一刻,子馨就注意到了他。她站在楼上对青姬说:“卓主说得果然没错,半个月内。”
青姬双手扶着木质扶梯,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乐。“就快半个月了。”
子馨点点头,说道:“确实,王爷定力不错。”
老鸨过去招呼金宾,金宾只点了喝的酒水,没有要任何姑娘。老鸨推荐半天,他都无动于衷。老鸨叹口气,有些挫败感。金宾打赏她一锭银子,她这才眉开眼笑。“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安排酒菜。”
金宾锦衣华服,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王者气质更是遮盖不住。偶尔有自认为品貌优秀的上前去搭话,金宾都巧妙的避了开来。众姑娘没有无计可施便一一散了。
子馨向青姬使了个眼色,青姬心领神会,一步步走下楼去。
金宾眼神一亮,总算是见到了人!
青姬没有在大厅内逗留,而是从侧门出了楼去了院子里。金宾沉住气,继续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的样子。
院子里被收拾得干净利落,墙角放着一把扫帚,扫帚旁边是一套石桌凳,桌子上放着两个茶杯,杯子口向上散发着热气。
青姬走过去拿起一个杯子,喃喃道:“是谁这么大的雅兴,大冷天地在外面喝茶?”
“是在下!”
突然蹦出的声音吓了青姬一跳,她扭过身寻找,发现声音是从角落的树后传来的。
“什么人 ?'…87book'”她的语气里透着严肃。
朱清录从树后走了出来,语气温柔:“吓到你了?”
看清来人,青姬一愣,“是你……”
“你最近是刻意在躲着我吗?”朱清录身为动,依然和青姬保持着距离。
青姬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告诉他她是在躲着另一个男人,而此目的是为了吸引那另一个男人注意?她说不出口。
“对,我就是在躲着你,我希望你离我远远的。”青姬语气冰冷,说话不留余地。
朱清录盯着青姬手中的杯子,说:“杯子可以一直在你手中,而杯中水却不会一直为你保温。”
“什么意思?”青姬的心莫名其妙的揪了一下。
“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懂的。”朱清录叹了口气,从院子旁的后门离开了虹馨苑。
青姬握着手中的杯子,手心传来温热的感觉。她匆忙将杯子放下,害怕温热的感觉会渐渐消失。她宁可不抱任何希望也不愿意绝望。
“我不聪明。你不说我又怎么能明白真切呢……”
寒风袭来,青姬打了个哆嗦,一个丫鬟从这里经过,她吩咐道:“把这桌子收拾收拾。”
丫鬟答应了声,开始整理。她将杯子拿起来正欲离开。又听青姬吩咐道:“水先别倒。”
丫鬟奇怪地看着青姬,青姬缓缓道:“等水凉了再倒。”虽然不明白青姬为什么这么吩咐,丫鬟还是乖巧地答应着。
青姬回到楼里的时候,王爷金宾已经离开了。王爷竟然没有纠缠她,让她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子馨姐,”青姬对子馨说,“没成是吗?”
子馨呵呵一笑,“不是的,也许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八十五章 目标消失
金安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金宾赋予全部希望的金广源突然搬离了金安府,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卓狸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金广源已经不在了。
“竟然没有被我发现,太诡异了!”卓狸十分恼怒,感觉像是被人从背后暗算了一样。
白轩依然保持着镇定,这件事对他的心里没有造成丝毫影响,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来回摩擦着下巴,喃喃说:“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卓狸气鼓鼓说道:“我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她穿上外衣,吃进嘴里一颗干果,向门外走去。
白轩坐下来,找丫鬟们要了一壶碧螺春,他正打开杯盖,轻吹茶沿的茶叶,卓狸此刻已经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如何?”白轩挑起眉,斜眼望了过去。
卓狸迁退丫鬟,面对白轩的疑问,她竟然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在屋子内回荡,久久不散。
白轩站起来走到卓狸身边,见她已经笑得捂上了肚子。奇怪问:“笑什么?金广源没走?”
她一边笑着一边摇头,“太有意思了。”不是真正快乐的笑,也不是历经沧桑悲伤的笑。
白轩一头雾水,忍不住提高音量:“到底怎么了?”
卓狸勉强止住笑,“金广源离开的原因只是因为新来的管事对金宾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整日在同一个地点学习是不会有长进的,只会让少爷感觉越加沉闷。”卓狸的眼睛里透着犀利的光。
白轩双肩耸动,“就这么简单?”
“这段时间,金广源开始展现出他不肯继续苦读的想法了,金宾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金宾想死马当活马医,我还真是高看了这位王爷!”
“此话怎讲?你高看他什么了?”白轩突然来了兴趣,询问此事。
卓狸瞪了白轩一眼,撇嘴一笑,说:“他去过虹馨苑找青姬,却没有任何越矩行为。”
晓得卓狸看出了他刚才星点的吃醋心里,轻咳一声掩盖过去,说:“嗯。”
……
朱清录将自己关在家中已经好几日了,他不见客,藏在院子里想心事。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青姬会那么的无奈又复杂。他想找到本质性的突破点帮青姬挣脱出来,可他丝毫掌握不到要领。
湖水碧波,春风拂面,却照不清他的脸,拂不平他的愁。
崔哲明从远处走来,放轻了脚步。行至将近还是被朱清录发现了。咧嘴一笑,很是光明磊落地问:“师兄,在头疼什么,爱情吗?”
朱清录愣了一下,“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不要乱说。”
崔哲明咯咯笑了起来,说:“你明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小孩的。”
“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将你养大,”朱清录翻翻白眼,“你懂什么叫爱吗?”
崔哲明苦涩的笑了下,朱清录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爱和我现在所认知的是否同一个问题。但想必也差不了太多。”
朱清录拉过崔哲明,将大手覆在他的头上,温柔说道:“苦痛带来成长。哲明,你成长得太快了。”
“我懂的,同龄人不懂;懂我的,不是同龄人。”
崔哲明的孤独究竟有多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任何成就都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拉回思绪,朱清录坦言道:“都说好事多磨,不知是‘多磨’成就了‘好事’,还是‘好事’必须‘多磨’。”
……
这日,金宾再一次来到虹馨苑,他选择的时间是在白天,依然保持了他儒雅的风度。他大大方方让老鸨开一个单独的房,清清楚楚地点了青姬的名字。
“爷,这些都没问题。但我提前要跟您说好了,青姬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老鸨一身胭脂气,再扑上一层想必那粉就该往下掉了。
金宾微笑:“这个事情我自然知道。”
他将一锭银子拿了出来,老鸨两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