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决-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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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正在为即将登台而准备,突然她站定,眼前的男子也在望着他。
“从没有男子像你这样望着我。”青姬率先开口。
朱清录不言语,跨前两步。两个人这样对视着,有些东西似乎在微妙地缠绕着。
青姬收回视线,望向别处。“还有事要忙,我要去准备了。”
朱清录挡住她的去路,说:“你在忧伤什么?”
青姬木然抬头,又摇了摇头。退后一步,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要搅进来。”
“进来?”他再想询问,眼前女子已经从后面退了出去。
“你有什么秘密?”朱清录缓缓说着,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子。
……
虹馨苑今日像往常一样,人不是很少,也不会多得装不下去。一个老鸨突然站上大厅中央的舞台上,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说:“今日客官们可是有眼福了,”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观察了台下的反应,她似乎很满意,“青姬姑娘是我们苑里一直在藏着的宝贝,今天她将为大家表演。初次登台,还望各位看官赏个脸。”
台下立刻响起了哄闹声。
子馨站在角落里,她一直在盯着厅里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那个人年近四十,依然健朗入朔,保持着风度,与周遭的人群格格不入。
一阵美妙的古筝音律不知从哪里飘了出来,大厅立刻安静下来。
在所有人都沉醉在舒心的音乐中时,一名身披青色斗篷的女子缓缓登上台来。她肤入膏脂,未着浓妆,是这个大厅中的一丝清凉。
朱清录正欲离开,此时又回到位置坐了下来。中年男子也抬起了头,饶有兴致地观看。
宽大的斗篷丝毫不影响青姬的舞步与优雅。她脸上没有表情,清冽的目光不知望向何处。
“连我都忍不住想要去宠着她。”子馨叹了口气,自语道。
青姬的动作很是轻柔,很是简单,但每一个微微的抬头或者举手都透露着一股子慑人心魄的美感。似乎没有人去分析她的舞技如何,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沉醉。
舞罢,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看一个人,依然拖着厚重的斗篷返回来路。
佳人已去,音乐还在继续,大厅里没有人哄笑,没有人出声阻扰,更没有人打扰这难得的气氛。
卓狸坐在幕后,层层珠帘将她隐藏其中,她将手从古筝上挪开。一曲终罢。
中年男人眼中透着精光,炽烈的目光一直彤彤地望着远去的青色身影。朱清录神色黯淡,似乎经历了些哀愁。
目的已经达到,子馨安排其他姑娘上台,离开大厅,向后院走去。
……
今夜的月亮像是橘子瓣,有些朦胧,枯枝硬气地伸展着,将天空分为一块一块。听见脚步声,卓狸将仰视的头收回。
“卓主。”子馨对卓狸说。
卓狸满脸疲倦之色,深深呼吸,“你进去看看小青吧。”
“你没事吧?”子馨有些担忧,卓狸明显也被招惹出了一丝哀愁。
卓狸呵呵一笑,“你去忙吧,我回甄府。有什么情况记得向我禀报。”
“我会按照你的吩咐,这段时间不再让青露面的。”
点点头,卓狸突然说:“帮我给小青带句话。”子馨仔细聆听,卓狸说:“告诉她,过她自己想要的。幼时的愿望如今不一定是她的愿望了。”
“可是您已经策划了很久了。”虽然心疼小青,可子馨更在意的是卓狸。
卓狸摇摇头,一阵风吹过,模糊了她的容貌。“日子总是要继续的,如果可以好过一点,为何要去冒险。”
子馨心中一叹:卓主又心软了。
……
卓狸走后,子馨来到青姬的房间。
青姬已经将外衣脱下,正在练习围棋。她眉头轻蹙,正在思考一个难题。子馨咯咯笑着靠近:“大小姐,还研究棋局呢。到什么地步才罢手啊?”
青姬调皮地眨眼:“总也不够呢。离卓主还差一大节。”
“卓主能看透对手的心思,你和她比?”
学习已经成了青姬的习惯,尽管她各项技能都已经能够在禁国排上名号。
“子馨姐姐和我来一局吧。”
“我可不自取其辱。”子馨嘻嘻笑着走到桌前坐下,从桌上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子馨姐,刚才效果怎么样?”
子馨局促地望着青姬说:“对自己没信心吗?”青姬脸色微红。
将最后一口桂花糕丢进嘴里,“卓主让我跟你带句话。”
青姬微微侧目,等待着。
子馨神色严肃起来,慢慢将刚才院子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青姬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话,她望着眼前的棋局思索良久,只说了四个字:“这些年了。”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八十章 太子
天空沥沥啦啦下着小雨,雨雾般洒落到大街小巷,就在这日清晨甄府传出了两个消息。经过那场变动,大夫人无恙,除了额头的一个伤口没有留下其他;另一个消息则是甄甫将大夫人休掉了。
大夫人蒋氏的娘家虽比不上甄府,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户,她并不会无家可归。她将自己的儿女安抚好,走出了甄府大门。
阿珍正在门外守着,见了蒋氏赶紧迎了上去,正欲开口说话,蒋氏将她拦下:“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阿珍搀扶着蒋氏,沿着青石板路往东走去。
与此同时,卓狸的变身增加了。
“呵呵,看来甄鸾的愿望达成了。”
小辣倒是有些诧异:“就这样?”
卓狸问:“你还想怎样?”
“甄鸾的愿望就是将大夫人赶出门去?”
卓狸幽幽说道:“她的愿望是为她娘报仇。想来这个结果也能够满足她了。”
“狸,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卓狸走到床头取出一张画像,“制造下一个愿望者。”
小辣咯咯笑起来:“你已经选定目标了是吗?”
卓狸面向皇宫的方向,思索道:“宫里的那位不知在做什么?”
……
崔哲明每天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除了日常起居生活就是陪在太子身边陪他读书陪他玩耍。太子还小,还未曾涉足勾心斗角的阴谋狡诈中。
春风拂柳,皇宫中百花齐放,几只蝴蝶在花丛中流连,几度盘旋。两棵柳树间搭着一个秋千,身着金黄坎肩的太子正在畅玩。秋千高高抛起,与旁边柳条相同的方向,灿烂的笑容融入到风中,飘散到整座花园。
“哲明,再高点,再高点!”
崔哲明在太子身后推着秋千也是满脸笑容。他用最大力气推了一下秋千,亮白的牙齿耀人眼。
“哲明,你能抛到这么高吗?”
崔哲明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可炫耀的。”
“哲明,我学业不如你,但是还是有能够强过你的东西。”
“太子,你很多地方都比我强的。”哲明语气温柔起来。
太子停下笑容,眼神不知飘向哪里,不属于此年龄的忧愁显示出来,“可老师从来都是夸耀你的,连父王也是对你喜欢得紧。”
“太子,学业好并代表不了什么的。我的好学业都是为了你。我有知识,你只要有我就可以了。”
秋千速度降了下来,太子从上面跳了下来。欢快地蹦跳过去,抱住崔哲明说:“哲明!”
崔哲明突然一呆,一动不动。太子的话传入他的耳朵:“我只要有你就可以了!”
……
这日凌晨,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钟申城上空绕来绕去,在各个屋顶间飞纵。身后一个烟色的若有似无的影子保持在他两百米后。
“白轩,你等等。”穿着一袭烟色纱装的卓狸喊道。
白轩继续飞纵着,他头脑有些发胀,明明知道卓狸在身后费力地跟随着,却停不下飘飞的脚步来等她。刚才眼前发生的一幕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已不能自己。
这件事还要从半个时辰以前说起。
卓狸正打算过了这晚便离开甄甫,谁知半夜时分,甄恒满身酒气地出现在她的房前。
他说话模模糊糊让人听不真切,只偶尔听得出“母亲”“卓狸”“别离开”这些字眼。
毕竟,卓狸做得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给他人的生活带来或大或小的影响。好的便当做做善事,坏的她也无能为力。生存本不是件简单的事。
打开门来,卓狸闻一股刺鼻的酒气,“大少爷。你喝酒了?”
“没有,我没醉。”甄恒眼神迷离,盯着卓狸的眼睛。
卓狸心底有些发虚,低着头躲闪着,“大夫人如何了?”
“母亲她没有事情。”甄恒保持姿势不动。
“不早了,你该回了。”
甄恒突然凶了起来:“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
卓狸保持镇定:“为何这么说?”
“我今天眼皮一直在跳,我有不好的感觉。母亲出事那天都不曾有过这种状况。”
“我只是一个下人。大少爷。”
“不。你不是下人。我不知道你是谁,总之你不仅仅是个下人。”甄恒眯起双眼。
甄恒上前一步,一把将卓狸拥入怀中。卓狸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恰好,这一幕落入了前来看望卓狸的白轩眼中,他的脑袋当时“翁”的一声,破空声响起,一记冰锥直直地飞向甄恒的心脏处。
卓狸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脱离开甄恒的怀抱,手掌在甄恒身后喷射出一股清水,与白轩的冰锥撞击到一起。可卓狸的功力远不如白轩,根本阻挡不了冰锥的前进。卓狸眉头一皱,射出一道更大的水柱,喷射出的水直接凝成一根圆锥形的长冰柱。白轩的冰锥将冰柱一点点击碎,终于在甄恒身后三米处停下。
卓狸深深呼出一口气,向甄恒的颈后敲击下去。甄恒晕了过去,卓狸向刚才白轩站立的墙上望去,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她放下甄恒,追了上去。
“白轩,不是你想的那样。”卓狸开始着急,嘴唇紧抿,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眼见着就要绕着钟申城绕到三圈了,终于在一座阁楼顶上,白轩停了下来。他站在那里,背对着卓狸。
卓狸放慢脚步缓缓落了下去。她轻声呼唤:“轩?”
见白轩没有说话,她叹了口气:“那家伙喝醉了。”
白轩转过身,面带微笑,却眼含悲伤。“我知道。”
卓狸突然心中一痛,不知该说些什么。
“卓狸,”白轩嗓音深沉,有着深深的倦意,“你的心,现在到底如何?”
卓狸承认,她是在乎白轩的,可此时此刻她根本没办法表达自己的语言。心中杂乱,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表达。
白轩测过头,将脸隐在月光找不到的阴影里,低声说:“算了,我回香聚了。
卓狸不想白轩就这样走,可是她就让他这样走了。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八十一章 望子成龙
母亲找不到,父亲突然痴傻起来,甄鸾妹妹整日魂不守舍。面对着一桩桩一件件,甄恒早已分身乏术,疲惫不已。这么沉重的打击,若是普通人想必早已经崩溃掉了,可甄恒却撑了下来。
卓狸很奇怪地突然就不见了,家里的事情已经让甄恒焦头烂额,他没有丝毫精力可以腾出来去寻找她。幸好甄恒向来以家业为重,并且在城里有个一官半职,这才使得甄府没有垮掉。甄缘也不光顾着子馨的事情了,开始跟着甄恒打理家里的事情,与父亲老友接触,想办法保持原有的人际关系。子馨曾说要借给他一笔钱,他拒绝了。
一家之柱,倒了,真的是件大事。顶梁柱,一根,不够。
……
禁国是金家的天下,金宾是皇帝的亲哥哥,金宾生有两子,金广尘和年仅十二的金广源,金广尘行事洒脱,随心而为,不听规劝。金宾将全部希望给予二儿子金广源,自小便严加管教。
金广源正伏在案上练字,桌子左手边有一摞将近一寸厚的空白宣纸,右手边是一摞更高的写满字的宣纸。
突然,他抬起头,目光毫无聚焦,转动了一圈脖子,将毛笔放下,揉了揉因为写字而发红的右手。
一只麻雀落在他面前开着的窗前东张西望,见此,金广源目光一亮,阳光般的快乐笑容舒展在脸上。
“咳咳!”刻意提高的咳嗽声传了进来,听到后金广源身体一抖,迅速坐直了身体开始继续低头练字。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金宾从门外走了进来,:“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就玩上了。”
金广源低着头没有停笔,话中含着无限的委屈:“孩儿错了。”
金宾在他身后站了许久,见他练了一篇又一篇,知道金广源额头渗出一头细密的汗珠时金宾才离开。
金广源瘫坐在椅子上,他不止身体累,他的心更累。
那只麻雀早已飞出了金安府,在城中绕来绕去最后停在了一棵树下,卓狸从树后走出来,将麻雀吸纳到手中,麻雀挣扎几下丝毫无法摆脱被捉的命运。
她走麻雀的脚踝处解下一段绳子,然后放飞。绳子中间系着一块亮晶晶的冰凌。卓狸将冰凌融化成水纳入手背白玉中。
“金广源。”
……
金广尘正在玉器店中闲逛,不远处一名女子的背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与脑海中一名女子的摸样融合到一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