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规-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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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桐吃惊之余,定睛一望头车,发现里面正有三个脑袋,排成一线,紧挨到一块,而且还捧高望远镜,在窥视着他。
萧桐气结,听不了伙伴们的浪笑声,刚想着关掉对讲机,岂知雁翎已改变攻势,舌尖侵入耳道,玉指掐紧萧桐的死穴,不久,随着雁翎的舌尖,与手掌的恒速运作,萧桐感觉就要昏了,高度凝聚意识,才能勉强掌控好方向盘。
此刻,他就像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口,而炽热的万恶熔岩,早已堆积在那最后的隘口处,喷发,也只是顷刻间的戏码。
雁翎坏坏一笑,她放开对方,用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同时用纤细如针的指腹,强制压迫着某座“隘口”,隘口越加滚烫,萧桐仿佛患上了失心疯,手捧对讲机,时而辗转呻吟。
这时,伙伴们止住了笑声,季东华道:“路灯怎么一闪一闪的。”
雁翎闻言嘴角一勾,沉声说:“无事,有我在,你们看戏就成,某人这副表情,你们可是很少见的吧。”
“是!雁大姐!还望您老传授秘籍!”说完,季东华一拉枪栓,朗声道:“通知车队警戒,好像有事要发生了。”
易铁刚眯起眼睛,因为路灯这状况,简直与他们赶去凤登枝的时候,如出一辙。
这边,雁翎笑得温柔,表情有点于心不忍,“萧桐,把眼睛睁开,看着我。”对方汗流浃背,胸前波幅较大,他睁眼望向雁翎的一瞬,倾城丽人,突然撤去封堵隘口的屏障。
可雁翎想看的情景,萧桐并没有给她。过会,雁翎用余光瞄着路面,玉指再次对萧桐发难,“不要忍,我要你对我敞开心扉…”说着,忽明忽暗的路灯,突然失去它们的光彩。
萧桐没开车厢灯,当黑暗将他吞没,他绷直了身体,强忍脱口而出的尖叫,然后瘫成棉花的身体,被雁翎温柔揽过,任由对方轻轻的拍抚。
“乖,下次不会这么欺负你了,得换换花样,不过你仇家有本事呀,连外八行的队伍,都敢来滋扰,看我怎么收拾它们。”
尾卷一 毒咒 第二十章 新百鬼夜行
经易铁刚多次讲解,好心提醒。玉伯特意选择这条路线,前去武侯墓。因为这条路人气颇高,是物流与贸易货车,时常奔波的“黄金路”。
不过这“黄金路”人气虽高,灯火照样罢工凉快,可见易铁刚嘴中的阴魂,该有多么猖獗。机车陆续停止,在公路上,摆开一条灯火长龙。
雁翎褪掉外衣,为萧桐盖好,落下轻轻一吻,丽人玉腿轻抬,便下了车。
车门关,阿俏倏地坐正,她盯住雁翎的背影,神情狰狞。等转向萧桐,眼底又春光外泄,柔情无限。
“呆子,难道为了毒咒,你还要和人上床不成…”阿俏呓语,眼神如狼似虎。
包括摸金门左校,还有茶庄内卫,此刻纷纷下车警戒。借助车灯,大伙分散四处,人手提着一把枪,开始在公路两旁的土坡、水洼,进行排查。
季东华等,火速跑到萧桐车前,然而半途就被雁翎拦下,倾城佳人媚态半掩,眼神似在提醒对方,不该看的,应当把眼睛移开。
阿俏下了车,与慌张跑来的徐超,正好照了面,她手上捏着个不大不小的卷轴,这卷轴,徐超见过,深知它的厉害。
温彩为萧桐整理好衣衫,留陈舞铭呆在车里,朗声说:“500米范围内,有人设坛。共两处,分为主坛分坛,并非云游方士,各位小心调虎离山,切记离远击杀。”说完,她走到阿俏身边,伸手小手,与对方十指相扣。
季东华寒了脸,吼道:“搜!”
话罢,正统摸金校尉,与机关门弟子,统一加入到搜索队伍,他们将搜寻范围,一扩再扩。
公路上,冷不丁出现这些拿枪的人,一时造成交通堵塞。临近的货车想扭头逃离,却出不去,不清楚情况的人,想开过去,却又挤不进来,但有一点,是场中时刻保持着的,那就是静,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谧。
三女周围再无他人,雁翎见温彩眼神怨毒,笑道:“小家伙别这样看我,你很诱人知道吗?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小心我也把你吃掉。”话,听得温彩一阵恶寒。
阿俏眉头一皱,“温彩,你怎么知道500米内有人设坛。”这话,一样问出雁翎心底的疑惑。
“有香味,檀香,供奉拜神,专用的灵光檀香,茅山术几率很大。”语毕,雁翎眼中一亮,盯得“小棉花”,立马躲到阿俏身后。
温彩这小表现,看得雁翎心生怜悯,吐出的话,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异样的意味,“小时候我就听说,神调有个小丫头,喜好吸旱烟,天真无邪,怎么也长不大。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彩彩了,彩彩别怕,以后姐姐与你一起生活,姐姐会保护你的。”
阿俏将温彩拉到怀里,轻轻的拍抚,正当要启齿发话,谁想远处突然枪声四起,辨别枪响,对方的人数,应该不少。
突然,车门被人拉开,陈舞铭身手矫捷,数个起跃,消失在三人的视线当中。空气内,唯有一道晶莹剔透的银丝,缓缓下落。
雁翎见状大笑:“又多了只偷吃的小老鼠,阿俏!你护得过来吗?”
这边,一处火光四射的村庄,正是枪响的发源地。村口,易铁刚与季东华,被机枪的弹道,稳稳压制。老季匍匐在地,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窝囊过,他吼:“妈的!哪来这老些人!大家先别动!”
易铁刚目光如炬,咬牙切齿,“这攻不进,退也退不了,这是调虎离山!”
“好一个调虎离山!”夜幕中,这娇喝响亮无比!摸金门左校,同时高呼:“大小姐来啦!”
话音刚落,陈舞铭跃过季东华,身手利索,简洁,在弹雨里,酷似舞动的精灵。她躬身挺背,似箭离弦,连连数个翻滚,窜入一座民宅。
莎木愣了愣,大声说:“舞铭小姐的身法,居然这么好?”语毕,只听前方传来数声惨呼,目观陈舞铭的飞刀,在夜幕中寒光百闪,所到之处,惨呼必定响起!
季东华嘴巴一扁,“我老婆也不差啊。”
易铁刚起身喊道:“上!把那什么坛,一窝端了!”
耳听枪声变得间断,不时会比先前激烈,过会又走向零稀,阿俏深知,前面估计是进入胶着状态了。
冷风袭来,温彩的小身段,被吹得瑟瑟发抖。雁翎抬头看看天气,见乌云遮天,可那么三两条积雨云,仿佛从未动过,看来这阴风,是大有来头。
“彩彩,那檀香味是不是比刚才浓了。”雁翎依然仰望天空。
“是,而且那坛,仿佛离咱们又近了些。”
雁翎扭头笑笑,灵眸被车灯映的绝美无暇,“哦?能闻出来是哪个方向嘛。”
温彩小手一抬,指去的方向,恰恰是高进与玉伯等人,搜寻的方位。雁翎见此,与阿俏换了眼色。
对方拍拍温彩的脑门,娇声道:“小家伙进车里呆着吧,外面凉,虽然你很厉害,可这种小事,还轮不到小公主上场,对不?”
温彩被阿俏盯得有些失神,她点头之际,再一看雁翎,谁知那女魔头,早已没了影。
阿俏隔窗望着萧桐,此刻对方正在熟睡,睡颜唯美,恬静。阿俏眼底温柔无限,她一边注视着心中所系,一边玉指轻勾,将捆绑卷轴的金丝绳,慢慢挑开。
温彩像小猫一样瞪大眼睛,时刻与阿俏,交换着讯息。
公路上,停定着近50辆空车,途径的货车司机,与私人车主,大都在听到枪声以后,改用双腿奔逃。
寒风依旧凌厉,且愈演愈烈。阿俏迎风站定,青丝随风飘舞,渐渐,她双眼微眯,感受周围,那正逐渐加深的邪气!
“嗡——”失去光彩的路灯,在同一时间恢复明亮,可它们依然忽明忽暗,而且,连同每辆车的车灯,一齐像漫漫长夜的星光那般,同时眨着眼睛。
车灯与路灯,在闪烁近百次以后,悄无声息地灭掉了,黑暗当即吞噬一切,吞噬掉睡梦中的萧桐,同样也将那曲线玲珑的魅影,一同抹去。温彩有些害怕,她看不到阿俏了。
突然,黑夜里,升腾起无数暗蓝色的火焰,它们距离温彩很远,空灵,且幽寂,时而会随风飘舞,时而会爆出一抹火花。
“啪!”一窗之隔,突现火光一抹,它呈色金黄,绽放生命的色彩,与无数暗蓝色的火焰,形成最鲜明的对比。它由五根玉指紧紧护住,才在寒风下得以保全。
在温彩的惊愕注视下,阿俏微微垂首,引燃了手上的香烟。温彩从未见过对方吸烟,正犯嘀咕,她眼见阿俏望向萧桐,眼底有爱意,也有思念哀愁,这下瞬间明白了一切。
暗蓝色的火焰,越来接近,阿俏收好火机,玉臂高扬!再看那卷轴,顿时迎风开启,它似象征的胜利的标旗,在风中此起彼伏!
“嗡!”车厢内的灯火,瞬间恢复如常,车灯在黑暗里,晃得人睁不开眼。灯光照亮卷轴,那上面满是各种字体笔态,绘好的“鬼”字!
温彩愣的忘记眨眼,眼看阿俏将烟卷弹飞,遂将一根玉指,送入红唇之间。美人眉头微皱,将鲜血流柱的剔透玉指,狠狠压在迎风展开的卷轴之上!随后,就这样狠狠一划!
“嗡——”路灯与暗无光彩的车灯,霎时通亮成排!
与此同时,温彩再看那些暗蓝色的火光,心一凛不说,眼中还流露着惊恐!
那些暗蓝色的火苗,实为白纸包裹的小灯笼,它们数量惊人,成群结队。而拿灯笼的这些人,几乎不见眉眼,乌发遮脸,肩膀的倾斜程度更有不同,走起路来步伐飘忽,根本不是活人!
他们装束统一,白袍赤脚,而且每个小灯笼,还像路标那样,指引着无数具,泥泞不堪的死尸,在前行着!
温彩呼吸急促,呓语道:“鬼,鬼赶尸!”
阿俏眉眼含笑,那笑,笑得张狂!突然,她开始前仰后合,笑音悦耳,可听到温彩耳中,却是相当刺耳!熟睡中的萧桐,也眉头紧蹙,睡态特别不安。
笑声久久不止,反而越来高亢,阿俏胡乱挥舞着卷轴,动作妩媚至极。同时,这“标旗”迎风舞动,上面将近百十来个“鬼”字,顷刻间一一坠落,消失不见!
温彩揉揉眼,刚想脱口惊呼,谁想车外突然狂风大作!但阿俏如瀑的青丝,根本未被吹动半点!
周遭顿时飞沙走石!石块,将车体拍击的微微震颤!还有那些暗蓝色的白灯笼,也无法逃脱厄运,沙硕将白纸穿透,光源刚刚裸露在外,便被狂风瞬间摧毁!
“呃!”尸群发出沉吟,白灯笼统一熄灭,随着阿俏的笑声,一切都变得不再悬念。
发狂的笑,突然停止,阿俏收好卷轴,转身钻入车厢,然后将温彩抱在怀里,不让这小家伙,探头向外面望。可温彩的余光,依旧清晰,眼见外界尸群乱作一团,它们互相踩踏,四散开逃。
温彩仰面看向阿俏,见对方眼底寒光外泄,估计这些阴灵鬼魂,今日是逃不掉了。
“嘣——”尸群脚下的土地迸裂,无数只白骨半露的手臂,霎时向尸群发难!它们死死攥住死人的脚踝,连拖带拽,将它们统统拖往地狱!
悲嚎四起,温彩顿时窝进阿俏怀中,出于找寻安慰,她伸手抓牢阿俏的傲挺,惹得美人娇呼连连。
“你个小捣蛋,不要乱抓,抓坏了,小心萧桐要你的小命。”阿俏装凶,笑得宠溺。
温彩脸一红,刚要回答,只听外界变得安静了,她歪头一看,见周围早已恢复如初,哪里能找到鬼的影子,而且迸裂的土地,根本没有痕迹,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那样。
温彩一呆,抢过阿俏的卷轴展开,见那些“鬼”字,依然还“贴”在上面,哪里有掉下去。
阿俏笑笑,扔下温彩一个人,坐到副驾驶位上,去与萧桐纠缠……
两分钟以前,车队北方。
雁翎紧赶慢赶,总算找到了高进一伙人,这帮家伙在一土坡下方,一字排开,气得雁翎直跺脚。
“你们找到了?”
玉伯扭头放话,声音极轻:“就在那下面。”
“那怎么不动手?”
玉老头吹胡子瞪眼,轻声道:“你先看看再说。”
尾卷一 毒咒 第二十一章 定军山
雁翎闻言,将短裙撩至腿根,蹲下身,使蛮劲把玉老头撞到一边。
美人春光外现,玉伯也不好起刺,只得让出一块地,慢慢抚弄着假胡须。
山坡下,一黄褂道士,插香起坛。身旁有位姑娘,生的娇艳如花。这女子个头奇高,身穿红色皮质劲装,手上托着一个酒杯,杯中酒液,似猫眼石一样红润剔透,她面带玩味,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
再看那道士,年纪轻轻,薄唇无情,若不是黄卦袍太过显眼,看他连挥木剑,瘦弱无力,任谁见到,都会将他定为“醉酒”书生,倘若真是文人,会舞刀弄枪?
方桌摆的四平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