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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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茹这不动手还好,她刚一碰,我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窜起来了。
疼!
钻心的疼。
我说刀茹你轻点啊,我这背了一天的登山包,肩膀都快断了。
刀茹放慢了力道,但我还是觉得疼,这种疼怎么说呢?
肩膀根本就不能碰,不敢碰,只要稍微碰到,立马就是一阵钻心的疼。刀茹给我按摩着肩膀,我不停的痛吟,最后刀茹说:阿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背了一天登山包就疼成这样?
在煮面的西装大叔也嘲笑我了一句:小子,平时没怎么锻炼身体吧?登山可比开公交车费劲。
我说:大叔,煮完面你给我烧一小壶开水吧,我敷一下肩膀。
说着,我脱下了上衣,赤膊坐在山洞中,我们是坐在山洞口的,山洞内部深不可测,时不时刮来凉风,瞬间觉得惬意了不少。
就在我刚背靠石壁之时,刀茹忽然一惊,看向我的一瞬间,啊的一声大叫后退了两三步。
我说你怎么了?大老爷们脱个衣服而已,又没脱裤子,至于这么紧张吗?
刀茹脸色都白了,指着我,瞪着眼珠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山洞口的火光映照在我身上,让我的肌肤变得一片古铜之色,我低头一看,吓的浑身一抖!
我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脚印!
第043章 鬼打墙
在我左右双肩,各有一个黑色的脚掌印,我大着胆子伸手摸了一下,瞬间疼的我抖了一下胳膊。
那脚印上的肉,已经变黑了,闻起来没有任何异味,但就是不敢碰,一碰就疼。
西装大叔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震惊道:人驮鬼!
这就是人驮鬼?我仔细回想白天在山道上,西装大叔说这条路有鬼走过,让我们小心点,没想到我们走过这条路之后,就遇上了人驮鬼?
这鬼是何时站在我肩膀上的?
看我左右双肩的黑色脚印,脚趾在前,脚跟在后,结合着脚印的方向,我能明显感觉出有一个鬼,站在我的肩膀上,与我一起目视前方。
“该怎么办?”我有些惊恐,因为我确定我是没有皮肤病的。而这黑色脚印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的肩膀上,科学真的是无法解释。
西装大叔说:阿布,白天走山道的时候,你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说没有,就是一直感觉挺累的,感觉被登山包压的直不起肩膀,现在想想…
说到这里,我浑身一震,颤抖着说:现在想来,就像是有一个人站在了我的肩膀上!
遥想村民们所说的话,几个月或者几年后,我会不会也像那个二傻子一样,被肩膀上的鬼压成驼背老汉?
西装大叔沉默不语,刀茹也沉默不语。人驮鬼我们都是第一次遇上,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俩把衣服脱了。”我冷不丁的对他俩说道。
西装大叔面无表情,开始脱衣服,刀茹双手环抱于胸,紧张的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让我看看你俩的肩膀。
第一,我们三个活人,为什么只有我自己遇见了人驮鬼?
第二,排除刀茹没有负重的情况下,那西装大叔为什么没遇见?
等西装大叔脱掉了衣服,我朝着他肩膀上看了一眼,古铜色的皮肤很是健康,而且以前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肌肉男。
刀茹说什么也不脱衣服,我说:这样吧,你把肩膀上的衣服掀开,给我看看。
刀茹想了想,说:行,就给你一个人看。
西装大叔嗤鼻道:你就是给我看,我也不看。
看了一眼刀茹的肩膀,肌肤白如美玉,根本没有黑色的脚印。
那这就不对了。为什么我们三人都走过那条山道,单单是我自己遇上了人驮鬼。干什么?看我老实好欺负?
正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忽然西装大叔一惊,抬手就抄起身旁的工兵铲,振声喝道:谁!
我也一惊,伸手就去抓工兵镐,顺着西装大叔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手臂一抖,工兵镐都差点掉在地上。
在这山洞的深处,缓缓的飘起了几团绿色的火焰。
绿色的火焰在山洞深处飘忽不定,忽明忽暗,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我压低声音说:鬼火吗?
“老规矩,咱俩过去看看,刀茹看好行李装备。”西装大叔抓起手电筒,我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这山洞是天然形成,洞壁有高有底,道路有宽有窄,最宽的地方我觉得能比得上篮球场,最窄的地方,也就是一条小道。
我俩刚走一步,山洞深处的鬼火就往后飘移一段,再往前走一段,鬼火再次后退一段。
“这是鬼火吗?”我问西装大叔。
我俩站在原地都不敢动了,那几团绿色的鬼火,就像是一双双幽暗的眼睛,无时不刻的盯着我俩,盯的我们毛骨悚然。
西装大叔说:别怕,我曾经学过两手对付鬼魂的法子,应该管用。
继续前进,刚走两步,就闻到这山洞深处飘来的一股腐朽之味,同时还夹杂着些许腥臭,闻之隐隐作呕。
鬼火飘进了山洞深处,慢慢的消失不见了,而我们也走进了一片广阔的区域,抬起手电筒朝着头顶上照射,这山洞至少几十米高,山洞内部怪石嶙峋,道路错综复杂,根本就不敢盲目前进,生怕迷了路。
“不对,那些鬼火是故意引诱我们来这的!”西装大叔刚说完,我就问:此话怎讲?
他举着手电筒,朝着旁边的山壁照射而去,对我说:问题就在这了。
我顺着他手电筒的灯光看去,豁然大惊!这山洞的一面洞壁上,密密麻麻开凿了无数的孔洞,每一个孔洞中,都摆放着一口腐烂的棺材!
我俩走过去,朝着棺材里边看,这棺材中的尸体早已腐烂,唯有一堆白骨才能证明这棺材里确实躺过死人。
洞壁下方的十几个棺材,从头到尾,依此看了一个遍,我心中越来越急躁,也越来越害怕了。
这些森然白骨,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没有脚骨!从脚踝处的断裂伤痕来看,这些人生前应该是被硬生生的砍掉了脚掌。
我问西装大叔:历史上有这种砍脚的刑罚吗?
他说:数不胜数。
山洞里静悄悄的,从山洞黑暗的角落中,又再次飘出了几团绿色的鬼火,漂浮在虚空中慢慢的晃动,像是在勾引着我们,让我们去追逐。
我说这里不太对劲,我们是来寻找洗罪悬棺的,跟洗罪悬棺不搭边的东西,我们不要碰了。
西装大叔说:正有此意,我们现在返回,天亮就离开这个山洞。
我俩一前一后,同时打开手电筒,朝着原路返回,说来也怪,我们来到了时候,越往山洞里边走,那些鬼火就越是往里边躲。
而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越是离山洞内部越远,那些鬼火就离我们越近,像是有意追逐我们。
走着走着,西装大叔忽然停顿下来了身子,我一直在看后边的鬼火,也没注意什么,扑通一下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不走了?”我问了一句。
西装大叔一向沉稳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惊恐之色,他指着道路前方说:这堵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朝着道路前方一看,几乎浑身一紧,差点就尿在裤裆了。
这山洞中,何时出现了这么大一面石墙?让我们后退的道路封堵的严严实实,就连蚂蚁都爬不过去,我甚至觉得我们走错了道路!
“不对!我们一定是走错了,一定是走错了!赶快返回!”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西装大叔也是脸色苍白,这绝对是真正的鬼打墙!因为这条道路我们几分钟前刚走过,仅仅是几分钟的功夫,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大一块石壁,除非山石坍塌,不然不可能!
可山石坍塌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俩再次朝着山洞深处走去,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我说大叔,你有没有听到流水声?很慢很慢的那种,就像手腕被割破,鲜血滴答在地面上的声音?
西装大叔摇了摇头,没说话。而就在我们走到山洞的岔道口,即将再次遇见那些被斩掉脚掌的森然白骨时,我俩几乎浑身一颤,就要瘫软在地上。
刚才遇见断脚白骨的山洞,竟然也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情景,是一条山洞内部的暗流小溪!
“那个山洞哪去了?”
我俩蹲在暗流小溪前,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的情景,西装大叔二话不说,猛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点了一个红点,随后也伸手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说:重新回去!
我问:大叔,这个方法管用吗?
他说:不清楚,也是一个老道教给我的,生死关头,有总比没有强。
我嗯了一声,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振奋起来。
我俩再次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当我们再次走到那面忽然出现的鬼打墙之时,我俩几乎同时大叫一声: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们觉得自己都要疯掉了,因为刚才诡异消失的断脚白骨,那一面洞壁竟然就挡在了我们回去的道路上!
第044章 金鱼倒游
我盯着这面叠满白骨的洞壁,抓紧了手中的工兵镐,强行镇定,问:大叔,这一次是遇上真正的鬼打墙了,该怎么办?
西装大叔将手指上的鲜血甩到了白骨洞壁上,说:闭上眼!如果此法管用,定能破解鬼打墙。
我俩同时闭上了眼睛,我只觉得后脖颈冷飕飕的,像是有人趴在了我的身后,朝着我的脖子上吹气。
缩了一下脖子,我问:大叔,什么时候能睁开眼?
西装大叔没吭声,过了约有两分钟,忽然山洞内传来了刀茹的呼喊声:阿布,你们在哪?
我睁开眼睛四处观望,却发现刀茹从山洞深处的方向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刀茹不应该是在山洞口看着登山包吗?她怎么会从山洞深处走出来的?
方向完全不对!
等刀茹跑过来的一瞬间,我举起工兵镐,喝道:你是谁?
刀茹一愣,说:阿布,你怎么了?
西装大叔说:不用怀疑了,她是真正的刀茹。
随即又问她: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让你看着登山包吗?
刀茹说:见你俩那么久没回来,所以我就进来找你们了。
我和西装大叔对视一眼,跟着刀茹就返回,说来也怪,我们这一次是朝着山洞深处的方向走去,可没走多久,竟然再次诡异的走到了山洞口。
鬼打墙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盯着刀茹和西装大叔看去,难不成,鬼魂就在我们三人之中?!
我隐隐觉得,如果那个鬼想要杀我,那这龙虎山就是最佳的动手地点了!或许这两天就会动手。
曾经在宾馆的时候,桌子上出现一张纸条,说冰尸落泪,金鱼倒游,血染青云之时,便是我的死期,冰尸落泪已经出现,就差后两者了。
正自思索,西装大叔蹲在火堆前,狐疑的恩了一声,转头问:这面是谁吃掉的?
我没吭声,刀茹瞬间憋红了脸,说:你认为是我吃掉的吗?
毕竟我和西装大叔是一起离开的,刀茹随后才去找我们,面不见了,应该是她吃掉的。
可刀茹一口咬定,自己还不到那么没出息的地步。
西装大叔沉默了许久,转头对我说:阿布,你的香烟给我。
他从烟盒中抽出三支,点燃,以插香的姿势,插在了山洞口,毕恭毕敬的说:晚辈愚钝,不知前辈所想,还请前辈海涵,这三支烟,就当是晚辈孝敬您的。
说完,西装大叔鞠了一躬。
插在山洞口的三支香烟,猩红色的烟头时明时暗,竟然像是有人在抽!
还别说,西装大叔来了这么一出之后,山洞深处再也没有出现鬼火了,我们重新生火做饭。
西装大叔小声对我说:我们确实遇见鬼打墙了,不过这鬼不打算害我们,只是利用调虎离山之计,把我们都支开,然后享用食物。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吃过饭,我们三人将睡袋挪到山洞口的附近,以防止有什么不测,可以随时逃出山洞,临睡前,我特意去找了一些干燥的枯树,架在了火堆上,保证能够燃烧一夜。
躺进睡袋的时候,我眯上眼,看着山洞外的星空,心想葛钰如果在这里,那该多好。
朦朦胧胧中昏睡了过去,我只感觉自己肩膀上的黑色脚印开始疼了起来,就像是有人用力掐我肩膀上的肉。
我疼醒了,抬头一看,刀茹就蹲在我的前头,我正要说话,她立马把食指竖在嘴边,说:嘘!
我骨碌一下爬起身子,想从睡袋里钻出来,她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动,我问:刀茹,你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她说:我不是刀茹,我是葛钰。
我一惊,借着山洞外昏暗的月色看去,只觉得她脸色苍白,浑身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