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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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
葛钰虽然死了,但她永远活在冯婆的心中,我不知道冯婆还能活多久,但我知道,她活多久,葛钰的尸体就能被保存多久。
现在我确定冯婆不是那个鬼,我不管她到底懂什么巫蛊之术,我都不相信她是一个残暴的人,一个默默为死去女儿奉献十几年光阴的老妇人,我不相信她能坏到什么地方去。
至于冯婆院子里饲养的那些鸡仔,究竟是不是四目门童,如果有机会我会去验证的,我觉得西装大叔跟我说的话,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这四目门童,就隐藏在了这真真假假之中,让我无法分辨。
第二天,我和海伯一起回到了市区,晚上八点多,我跟海伯一起下馆子,狠狠的搓了一顿,海伯吃的很满意,也喝的很满意,酒足饭饱之际,海伯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小子,你今晚回去开14路公交车的时候,把驾驶座打开,看看里边放了什么东西。
我一惊,朝着海伯看去,不免觉得他的眼神颇为诡异。
第033章 流不出的血液
难不成,海伯要害我?
也不对啊,他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为何还要等到现在?权衡利弊之后,我还是选择对海伯说实话。
我说:海伯,曾经有人告诫过我,驾驶座千万不能打开,里边的东西我不能看,如果看了,我就会死!
海伯哈哈一笑,说:谁告诉你的?
我说一个西装男子。
海伯点头,说:他说的不错,驾驶座下边的东西,你如果打开看了,必死无疑。
我瞪着眼珠子,说:那你这不是扯淡吗?我看了必死无疑,还教唆我打开看看?
海伯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如果打开了,你确实必死无疑,但现在的你,还是活人吗?
说完,海伯饶有深意的拍了拍我的胸口,然后继续倒酒,继续喝酒,就像什么话都没说过一样。
我浑身一软,差点就倒在地上了。
他故意拍拍我的胸口,不就是在暗示我,他知道我没心脏?海伯到底是什么人?
见我脸上惊讶不已,海伯喝了一口小酒,说:我不会说什么让你相信我的话了,因为老子上一次吃过你的亏,你这小子,还敢拿板砖砸我,这一次,你爱信不信,我要说的是,我完全可以不用管你,让你随便死去。
我尴尬的说:海伯,您别这么说,我上一次不是被人蛊惑了嘛,幸好您及时找到了我,不然我就没命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将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第一次,我差点被兰博基尼撞死的时候,海伯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我,然后把我救了。
第二次,我应该是被蛊惑了心智,差点喝下农药而死,在紧急关头,海伯还是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我,然后又把我救了。
海伯救了我,这是真的,但他怎么每次都能准确的找到我?难不成是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又或者他确实是个高人?
又跟海伯聊了几句,海伯想劝我喝两口,但我坚持说今晚要开车,不能喝酒。
晚上回到房子店客运站的时候,陈伟的脸色很不好,毕竟我请了三天假。
见我进入办公室,也不搭理我,自顾自的玩电脑,我也不说话,不想自找没趣,到了十二点,就直接发车去了。
发车回来,陈伟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端着一小杯白酒,一边喝,一边抽着烟,见我从车上下来之后,说:小刘,明天去中心医院体检一下。
我说:怎么突然让体检了?
陈伟回身,在办公室里拿出了一张资料表,递给我,说:上头规定的,必须体检,到时候跟我一起去也行,我开车带你。
我说行,那就坐你的车去吧。
陈伟怔了一下,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
第二天清晨,我和陈伟都没吃饭,空腹开车去中心医院体检,交了钱,排着队,陈伟忽然对我说:我肚子疼,你先排着,我一会过来。
陈伟这一趟厕所,整整去了半个小时,也仍然没见他回来。
我就纳闷了,掉茅坑里了?
等我抽完了血,验完了别的,陈伟这才姗姗来迟,捂着肚子,满脸铁青,我说趁这会人少,你赶紧去吧。
陈伟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我说:小刘,帮我买包烟去,别在这附近买啊,都是假烟,去八一路那个家乐福买。
我接过了钱,陈伟继续排队,当我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就纳闷了,买一包烟而已,用得着让我跑到几里地外的八一路?
这附近的烟酒商店不少,有些规模还挺大的,怎么可能到处卖假烟?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刚走出医院门,我一愣,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心说自己真是笨啊,连买什么烟都没问呢!
我这就折回,重新走向体检中心,到了体检中心一看,陈伟正站在队伍的最后边,很有耐心的排着队,忽然他身后走过去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悄悄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陈伟转身,跟着那个白大褂医生离开了。
诶,怎么走了?不体检了吗?
我赶紧朝着陈伟追过去,眼睁睁的看着陈伟跟着那个医生走进了一间会诊室,我心想赶紧追上去问问陈伟,看他抽什么烟。
就在我刚追到那间会诊室的时候,忽然听到里边传来一句:陈先生,您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这里已经帮你做了一份假的体检报告。
陈伟笑了笑,说:谢谢周医生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说完,里边就传来了脚步声,看样子陈伟是准备出来了,我一怔,赶紧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但会诊室里又传来了一句:不过陈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抽不出你的血液?
一听这话,我瞪着眼珠子,满脸的难以置信,抽不出血液?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对这个多少也懂点,一般来说,抽不出血液,那只能说明针头没扎进血管里,扎进了肌肉组织里,那当然抽不出血液了。可这市中心医院,三甲级医院,怎么可能会有水平这么差的护士?
就算是实习的,也不可能扎不进血管吧?一次扎不进,两次呢?三次呢?
“周医生,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多问,反正好处是少不了你的,仅仅是做一份假的体检报告而已,这不算什么大事吧?”陈伟的语气有些不愉快。
周医生说:那是当然,只不过你每次体检都让我给你做假报告,如果你身上真的携带恶性传染病毒,那可就是我的失职了。
陈伟笑着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艾滋吗?
周医生说:那倒不像,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抽不出你的血液,就好像你的体内根本没有血液。
陈伟说:这个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反正好处少不了你的,我走了。
说完,会诊室里再次传来脚步声,我一惊,转头四看,我已经没处躲了,眼看陈伟拉开房门就能看见我。
情况紧急,我灵机一动,连忙做出四处张望的动作,像是在寻找陈伟一样。
门拉开了,陈伟拿着体检报告出来了,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小刘,你咋在这?买完烟了?”陈伟有些惊讶。
我说:不是,我刚走出医院大门,想起来还没问你买什么牌子的烟呢,这就回来了,正巧看到你往这边来,也不知道你进了哪个房间。
没等陈伟说话,我立马又补了一句:陈哥,这么快就体检完了?
陈伟刻意隐藏了一下体检报告,笑着说:嗯,抽个血而已,挺快的。
回去的路上,陈伟一言不发,路过八一路那个家乐福超市的时候,他也没让我下车买烟,我让钱还给了他,回到房子店客运总站,便一头钻进了宿舍里。
看来我以前的猜想完全没错,我一直把陈伟置身事外了,先不说他是人还是鬼,至少他身上一定藏着秘密,或许很多,或许很大。
但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是一个正常人,那针管怎么会抽不出血液呢?在针头绝对扎进血管里边的情况下,如果还没抽出血液,那只能说明,他身体里一定没有鲜血!
我不由得想起了海伯说的话,想辨别一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捅他一刀,如果流血,是人,如果不流血,是鬼!
身上忽然冒出一股无名的寒意。
难不成,我一直都没在意过的陈伟,才是真正的鬼?才是幕后操纵一切的那个鬼?
如若不然,护士为何抽不出他的鲜血?
我忽然脑子一震,想到了一个惊天的杀人计划!这条惊天的连环杀人计划,完全可以把这几任死去的司机,以及跟14路公交车有关的人联系在一起!
第034章 她,究竟是谁?
陈伟是鬼!
只有这样解释,才能将14路公交车上的所有灵异事件全部联系在一起。
最开始的第一任司机,撞死孕妇,自己也死于监狱之中。
第二任司机,他老婆戴了项链,结果头颅被撞掉。
第三任司机,开车的时候意外猝死。
我就是这第四任,我觉得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陈伟在掌控,他为什么是客运主管?因为不管他能力有多大,他就呆在这个位置上,弄死一个又一个的司机,再高薪招聘来更多的司机,一个接着一个的杀死!
只不过,他这样的做的动机是什么?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陈伟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大秘密!
接下来,也算是平淡了一段时间,期间西装大叔跟我打电话,说再去一趟桑槐村,寻找一下葛钰的尸体。
我说我不想去了,他虽然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葛钰的尸体,我已经见过了,葛钰已经死了,我也确定了。
此刻看来,西装大叔应该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话,那他应该知道我见过葛钰了,毕竟我觉得鬼都拥有非凡的能力。
就这么开了两个月,我也再没见过那个一直没钱坐车的小女孩,我之所以注意她,是因为我每个星期五都会去原来那家花店购买一束金盏花。
我希望能在星期五遇上她,让她帮我把金盏花送给葛钰。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没出息,一个女人而已,三两句话就能把我迷的神魂颠倒,我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这天星期五,我将车子开到了焦化厂,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的坐着。
以前,我十分钟内就会返程,现在,我每晚的停留时间,都是十一分钟。我希望葛钰能够再次现身。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葛钰再也没出现过。
有人说,生活是最大的流氓,因为它不管你男女老幼,总在无时不刻的调戏你。
就在金盏花即将凋零之时,我再次见到了葛钰,这一次不是在焦化厂,而是在魅力城,她就站在当初那个小女孩一直站立的位置上。
西装大叔说过,葛钰是鬼,那个没钱坐车的小女孩,是她年幼时的样子。
我在魅力城站点停下了车,葛钰上车后,对我笑道:喂,傻蛋,看什么呢?
我直接从驾驶座上窜了起来,我想冲过去抱住她,但猛然发现,我们之间貌似还不算是男女朋友,冲了过去,两只手却尴尬的悬停在了原地。
葛钰掩嘴轻笑,后退半步,靠在了公交车的铁栏杆上,姿势很是性感,她说:小司机,激动什么啊?
我激动的双眼都要落泪了,我说:大美女,好久不见啊?想我了没?
葛钰嗔我一眼,调笑道:为啥要想你啊?赶紧开你的车吧,晚点了小心我投诉你。
说完,她踩着红色小高跟,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翘着二郎腿,性感至极。
开车的时候,我总是朝着她看去,红唇抿动间,她还是那么美,窗外轻风吹拂而来,就像顽皮孩童的小手,轻轻扬起她如雪的秀发。
“阿布,我长得好看吗?”葛钰没看我,但却眼带笑意的问。
我说:好看!
“那今晚发车回去,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我说行!
等14路公交车开回焦化厂之后,葛钰就带着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区,随后在酒店里开了一间房。
我又纳闷了,这是干什么?
在房间里,葛钰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便站在了窗前,观望整个市区中的夜景。
我走过去,站在她旁边,忽然葛钰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胳膊,问我:阿布,你看这市区中的万家灯火,像不像漫天的萤火虫?
我说:像是像,不过有一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些萤火虫虽然美,但却不会飞。”
话音刚落,葛钰一愣,片刻后娇笑连连,笑的花枝乱颤,她放下高脚杯,说:陪我听首歌吧。
熟悉的音调再次传来,熟悉的歌词渐开心扉,我俩就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市区中的夜景。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