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填魂-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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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直到午夜爷爷都还没有回家。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卧房,准备洗漱完毕就去睡觉。
就在我洗脸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右脸颊上的那个血手印,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一颗心止不住地咚咚乱跳起来。
我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围着卧室仔细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人躲在房间里。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搬来一条板凳,将悬挂在厅堂门楣上的铜镜摘下来。
那面铜镜约莫巴掌大小,镜面有些古怪的纹饰,这面铜镜是用来镇宅的,俗称“镇妖镜”。只要到乡下走一遭,就会发现很多村民的家中都有这样的铜镜,挂在进屋的正堂门口或者卧室的墙壁上,亦或者挂在灶房的窗户下,用来挡煞和辟邪的。
我把镇妖镜揣在衣兜里面,然后关上灯,蹑手蹑脚摸上床去躺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淡淡的月辉泼洒在窗棱子上面,把卧室里映照得凄凄惶惶。
我支起耳朵,仔细凝听四周的动静。
一切静悄悄的,偶尔传来虫鸣声响。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困意涌上脑袋,我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中,脸上隐隐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
由于心里始终搁着事,所以这次我一激灵就醒了。
黑暗中,仿佛有一只小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绝对是一只手!果真有人在摸我的脸!
噢,不,我还不知道摸我脸的到底是不是人呢!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我屏住呼吸,努力遏制着自己发抖的身躯,悄悄把右手伸入怀里,紧紧抓住了镇妖镜。
那只小手还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挲着,一股股阴冷的气息喷在我的后颈窝上面。
我深吸一口气,妈的,死便死吧,到底是人是鬼,今晚必须有个交代!
“何方妖孽!”我猛然暴喝一声,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反手就将镇妖镜拍向后背。
“呜哇……”
镇妖镜迸射出一团奇异的幽光,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一团黑影从床上滚了下去。
我啪地打开电灯,卧室里一下子亮了起来,那团黑影顿时曝露在光亮之中。
吓!
我的瞳孔猛然紧缩,然后瞬间放大,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双腿一软,摔倒在床角。
地上躺着一个肉嘟嘟的婴孩,他的表皮有很多皱褶,浑身布满斑斑血迹,看上去就像一只剥皮的青蛙。最可怕的是他的脑袋,斗大无比,比他的身体还要大,仿佛随时都会压断他的脖子,非常畸形,看上去就像美国科幻片里面的外星生物。
大头怪婴的脑袋上冒起一缕黑烟,明显是被镇妖镜所伤。
大头怪婴甩了甩脑袋,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
我惊骇莫名,紧紧攥着镇妖镜,厉声叫喊道:“别过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头怪婴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说的竟然是:“爸爸!”
大头怪婴的口吻很奇怪,带着婴儿牙牙学语的腔调。
爸爸?!
我愣了愣,随即破口大骂起来:“哪里冒出的鬼东西,谁是你爸爸?”
“爸爸!你不认我了吗?爸爸!爸爸!你就是我的爸爸!”大头怪婴的语气充满了焦急。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往下掉,我都是个幼齿,怎么会有孩子?我坚持认为,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头怪婴,十有八九是认错人了。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小朋友,你听清楚了,我不是你的爸爸,你找错人了!”
“不!你就是我的爸爸,我没有找错人!是妈妈让我来找你的!”大头怪婴很执着地说。
我他娘的都快哭了:“小朋友,你的妈妈又是谁呀?”
大头怪婴扬起脸庞:“爸爸,你怎么连妈妈都忘记了?你们前几天不是刚成了亲吗?”
成亲?!
我一下子张大了嘴巴,指着大头怪婴,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是棺材……棺材里那具女尸……女尸的孩子?”
我感觉自己都快疯掉了,女尸怎么会生孩子呢?
大头怪婴正色道:“什么女尸,妈妈的名字叫李秀芝!”
我捂着起伏的胸口,虽然我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我也不是白痴,我跟那个李秀芝无非只是亲了个小嘴,怎么就会生出个孩子呢?
大头怪婴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妈妈在怀起我的时候,就不幸溺水身亡了!”
“既然你妈在跟我成亲之前就怀上你了,那你当然不是我的孩子!你去找你的亲生爸爸吧,我不是你的爸爸!”莫名其妙被一个鬼婴缠上,还被认作他的爸爸,我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不!你跟妈妈成了亲,你就是我的爸爸!反正我不管,你就是我的爸爸!”鬼婴的瞳孔里泛起一抹血光,模样变得狰狞起来。
“你这个大头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我就用镇妖镜对付你!”话音刚落,我甩手就把镇妖镜打了过去。
镇妖镜击中鬼婴,爆出一团红光,鬼婴惨叫一声,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滚,一直滚到门边。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推开,爷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竖起手掌大喊一声:“小七,住手!”
爷爷?!
爷爷回来了,看见爷爷我就像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悬着的石头一下子就落了地。以爷爷的身手,对付鬼婴根本是手到擒来。
“爷,快灭了那个鬼婴,那怪物是从女尸肚子里爬出来的!”我站在床上,急切地比划着。
爷爷摆摆手:“鬼婴不能杀!”
“为啥?”我瞪大眼睛。
爷爷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地上的大头鬼婴,说出一句令我无比震惊的话来:“因为这是你的孩子!”
轰隆隆!
我的脑海里犹如炸响了一记晴天霹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就连我最亲爱的爷爷,也说大头鬼婴是我的孩子?
我脸色发白的靠着墙壁,我还是个处男呀,怎么就有孩子了呢?我拖着一个孩子,以后还怎么嫁人呀?更何况这还是一个鬼婴孩!
不!不!不!
这事儿绝对弄错了!这事儿绝对弄错了!
看见我困惑不解的样子,爷爷正色道:“你的体内因为有女尸的尸气,所以这鬼婴把你认作爸爸一点也不奇怪。而且你与女尸血魂相连,这个鬼婴又与女尸血魂相连,反过来说,你与鬼婴也是血魂相连的。你若是打死了鬼婴,其实就是在损伤自己的真元!”
血魂相连?!
我居然与一个鬼婴血魂相连?!
这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这个鬼婴与你血魂相连,你要好好保护他,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否则就是在伤害你自己!”爷爷很严肃地说。
天呐!
人生还有漫漫几十年,难道我要拖着这个鬼婴过一辈子吗?
我的脑海晕乎乎的,感觉今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在做梦一样。
莫名其妙冒出一个鬼婴!
莫名其妙我成了这个鬼婴的爸爸!!
第十二章老九
“爸爸!爷爷!爸爸!爷爷!”大头鬼婴高兴地叫喊着,但我的心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大头鬼婴爬到我的床边,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脏兮兮的,先去洗个澡吧!”
爷爷烧来一盆热水,我和爷爷挽起衣袖,把鬼婴丢在澡盆里面,将他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鬼婴的肌肤变得好看起来,白里透着红,就像一颗浸泡在水里的红苹果。他在水里咯咯咯的嬉笑着,满脸开心的样子。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丢不掉了,就当成宠物养成身边吧!
“爸爸,我叫什么名字?”鬼婴问我。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考虑过,我抬头望着爷爷,爷爷微笑着说:“这是你的孩子,你自个儿给他取名吧!”
我想了想:“我是小七,你就叫老八吧!”
“老八?!”爷爷皱了皱眉头:“不妥吧!听上去就像在喊‘老爸’似的!”
也对!
鬼婴是我儿子,我怎么反倒喊他“老爸”来了?这不是颠倒了吗?
于是我飞快地开动脑筋,取了一个更加动听的名字:“要不你叫老九吧?”
“嘻嘻嘻,我有名字啦,我叫老九!谢谢爸爸!谢谢爸爸!”大头鬼婴高兴地爬上我的胳膊,用他的脸来蹭我。
我皱眉道:“爷,这小子以后会不会长得比我还要高大?”
爷爷笑了笑:“不会!鬼婴是不会生长的,永远都是现在这副模样!”
“要是被乡亲们看见,还以为我们耿家出了个怪物呢!”我嘟囔着说。
“没关系的爸爸,别人看不见我的!”眼前血光一闪,老九竟然不见了。
“瞬间移动?”我心中涌起仰慕之情。
我的耳边传来老九的声音:“爸爸,我在你身上呢!”
在我身上?!
我吓了一跳,慌忙起身照镜子,但却没有发现老九的踪影。
咦?奇怪!我的脖子上怎么突然冒出一个红色的胎记?
我的右侧脖子上有一块掌心大小的暗红色胎记,我摸了摸那块胎记,我记得我是没有胎记的呀!
这个时候,耳边又响起了老九的声音:“嘻嘻,爸爸讨厌,不要这样摸人家嘛!”
我日!
我打了个哆嗦,触电般缩回手指,原来那块胎记竟是老九所化。
“喂!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待着?你这样贸然出现在我的脖子上,不太好看呀!”我抱怨道。
“好的!那我换个地方!这里怎么样?”老九问。
“我去!你是在毁容吗?”我翻了翻白眼,这个混蛋老九居然变成胎记印在我俊俏的小脸上。
“啊!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看呀!这里呢?”话音未落,红色胎记出现在我的眉头中央。
我的头上掉下三条黑线:“大哥,你当我是二郎神吗?”
“哎呀老爸,你这人很难将就呢!”老九居然还抱怨起我来了。
我怒道:“你就不知道幻化到我屁股上面去吗?”
老九说:“我才不去呢,好臭!”
“……”
一阵无语之后,我只好让他回到脖子上去,这样看上去没那么明显。
“小七!”爷爷递给我一张单子,上面列着几个东西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东西都很奇怪,红嘴鲤鱼、棺材菌、甚至还有母乳?!
我诧异地问:“爷,这是……这是要干啥?”
爷爷说:“你不想治好老九的大头吗?他的大头是一种病,如果不尽早治疗后果会非常严重。你总不忍心看他死掉吧?老九若是死了,你的真元也会消散!”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原来爷爷给我的是一张药方子。
“爷!这棺材菌是什么东西?”我问。
爷爷告诉我:“顾名思义,棺材菌就是生长在棺材里的一种奇特菌类。不过并不是每具棺材里都会长出棺材菌,这个需要看运气!”
我挠了挠脑袋:“那……那我要到哪里去寻找棺材菌?”
爷爷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老君山上有个棺材林,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我微微打了个哆嗦,棺材林?光听这名字就很渗人啊!
爷爷说:“老君山以前有个匪窝,那个棺材林就是土匪的坟岗子!”
“爷,你……你不跟我一块儿去吗?”我用乞求的目光望着爷爷,要我一个人去棺材林,我确实有些害怕。
爷爷眯着眼睛,居然冒出一句很哲学的语言:“雏鸟总要学会自己飞翔的!”
爷爷这番话,竟然让我无言以对。
“那母乳呢?”我小声问。
“你去找村里刚刚生娃的少妇讨点呗!二毛的媳妇好像上个月才生的,奶水足呢!”爷爷给我指明道路。
“啊?讨奶奶?咦,我才不要去呢!这种事情好难为情的!”我夹着双腿扭来扭去,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废话!”爷爷瞪我一眼:“难道你要爷爷去讨奶奶吗?别人以为我是老变态呢!”
“呜呜呜,我的爷,你开的是什么破药方子,难度系数太大啦!”我哭丧着脸。
“奶奶!奶奶!我要吃奶奶!”老九兴奋地说。
“吃你妹!闭嘴!”我狠狠一巴掌拍在脖子上,呜,打得我自己好疼呀!
翌日一早我便去了河边,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艘渔船缓缓靠岸。
渔家名叫康叔,在长江上打渔为生,每天他都是半夜出去打渔,早上收工,然后把打来的河鲜运到镇上去卖。
“康叔!”我跟康叔招了招手,跳上渔船。
“哟,是小七呐,今儿个这么早来买鱼?”康叔问。
“有鲤鱼吗?”我问。
“当然有!”康叔掀起一块木板,下面是网箱,网箱里装满了鲤鱼,个头都不小。
我伸长脖子:“康叔,看看有没有红嘴鲤鱼?”
康叔抓起一条鲤鱼,笑着说:“今天你运气好,还真有几尾红嘴鲤鱼!我本来准备把这鱼卖到镇上的餐馆里去的,不过既然是三爷要吃,我就卖给你好了!”
红嘴鲤鱼因为比较罕见,而且肉质比普通鲤鱼更加鲜美,所以卖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