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填魂-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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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将颜苏封在棺材里面,跟随柳飞云一起下葬,那该怎么办呀?
新人被送入洞房,宴席开始,流水席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味佳肴。
当然能够上桌吃饭的都是柳家自己的仆人,而那些绑架回来的奴隶只能给这些仆人服务。
义庄里灯火通明。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人们推杯举盏,浓浓的酒香在空气中飘荡。
听着那些欢声笑语,我的心却在滴血。
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生,他们就这样残忍地扼杀了一个小女孩的生命,他们不仅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妥,反而一个个兴高采烈,满脸绯红,像是真的在参加一场婚宴似的。
我默默闭上眼睛,有泪溢出眼眶,在脸上肆意流淌,又被风吹散到远方。
在极度的焦虑和痛苦中,我心力交瘁,竟然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小七!醒一醒!小七!快醒一醒!”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个声音在叫我。
这个声音好熟悉,仿佛在我心灵深处激荡,我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颜苏站在我面前。
不,确切地说,颜苏是飘浮在我面前的。
她的身影很模糊,看上去就像一团雾气,或者更像是一缕鬼魂。
颜苏穿着大红色的新娘裙,长发高高挽起,粉黛妆颜,有种超凡脱俗的仙女味道。
“颜苏!”我惊讶地张大嘴巴,喉头里像是卡了根利刺,声音变得沙哑无比:“你……你这是怎么了?”
“小七!我是来跟你告别的!”颜苏就站在距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一脸幽怨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令我心碎。
“告别?!”我浑身一颤:“什么告别?你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你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颜苏的声音有些飘渺。
“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准你离开我!”我嘶声叫喊着,心痛的无法呼吸。
“对不起!小七!忘记我吧!我已经嫁人了,所以我要离开你了,去那个我该去的世界!”颜苏说。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感觉无比的悲怆:“姐!你要跟着柳飞云那个混蛋走吗?”
颜苏点点头:“我现在是他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眼就像利刺,狠狠刺痛我的心。
“不!你不是他的妻子!你不是自愿的!是他们逼你的,对吧?是他们逼你的……”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颜苏没有说话,就那样充满哀怨地看着我。
不知什么时候,柳飞云竟然冒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喜庆的新郎服,脸色还是很苍白,眉头永远都挂着那副淫邪之气。
“柳飞云!”看见柳飞云,我的眼珠子都快撑破眼眶:“有种的你把我放了!有种的你把我放了!”
柳飞云轻蔑了瞟了我一眼,根本就不理会,而是伸手揽住颜苏的肩膀。
颜苏乖乖地跟着他转身,只留给一个美丽的红色背影。
颜苏走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颜苏,就这样跟着柳飞云走掉了!
我的心碎裂的就像玻璃渣子,看着那一抹红,消失在漆黑的天边!
“小七!快醒醒!小七!快醒醒!”
我感觉有人在拍打我的脸。
我再次睁开眼睛,这次没有看见颜苏,看见的却是徐度武!
颜苏刚走,徐度武怎么又来了?
我使劲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迷迷糊糊地问:“我这是在做梦吗?”
“做什么梦?我真的是小武啊!”徐度武再次用力拍了拍我的脸颊,啪啪响,还真他娘的有些疼呢。
我一下子就醒了,面前出现的人影确实是徐度武。
那颜苏呢?
刚刚颜苏跟我告别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个梦?
真实到无以复加的梦?
“颜苏呢?颜苏在哪里?”我回想起刚才的恐怖梦境,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颜苏还在棺材里面呢!你的小女友还等着你英雄救美,你二大爷的还在这里呼呼大睡!”徐度武说。
听闻颜苏还在棺材里面,我紧绷的心弦稍微松弛了一点,至少证明颜苏还没有死,刚才我所看见的不过是一场幻象,也可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我也想去救她,可是我怎么去救?”我懊恼地挣扎了两下。
咦!
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轻了。
我低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挂在脚踝上的两颗大铁球已经不见了。
“这锁……这……”我激动地看着徐度武。
徐度武拎着一把黄澄澄的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说过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刚才我一直待在白头翁的身边伺候他喝酒,等那老东西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就偷偷顺走了他身上的钥匙!”
“好兄弟!”我深吸一口气,兴奋的小脸通红,积蓄在体内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快!快帮我解开铁链!”
徐度武迅速帮我解开挂在手上的铁链,我的四肢终于得到解脱,轻啸一声,翻身贴着旗杆滑落到地上。
久未沾地,我一时之间还有些站不稳,感觉脚步都是虚浮的,一阵阵发麻。
徐度武顺着旗杆爬下来,搀扶着我:“小七,怎么样?”
“没问题!”我心中挂念着颜苏安危,强撑着爬起来,跟着徐度武一瘸一拐地朝棺材屋跑去。
跑到一半距离的时候,就看见前方黑暗的夜空中晃晃悠悠升起了一盏孔明灯。
紧接着,从伙房、澡堂子、杂物房、还有厢房那边,反正四面八方都有孔明灯陆续升起来。
十几盏孔明灯随风飘向无垠的夜空,就像十几只闪烁着光亮的萤火虫。
我微微一怔:“这是在做什么?”
徐度武却是面上一喜,抬头望着夜空的那些孔明灯,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徐度武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我奇怪地问他:“什么开始了?”
“反抗开始了!反抗行动开始了!”徐度武紧握着拳头,兴奋得两眼放光。
这倒让我吃了一惊:“什么反抗行动?!”尽狂杂弟。
徐度武舔了舔嘴唇,声音激动地说:“人们虽然生活在这里,但是苟且偷生,被义庄的人强行禁锢,非打即骂,心里早就充满了怨恨。那晚回去以后,我将吸血僵尸的事情告诉给众人,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人们感到非常的震惊和愤怒。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没有僵尸符的解药又怎样,至少我们还能有最美好的七日自由时光!至少我们还能找回做人的尊严!至少我们还能觉得自己是个人!”
第九十章为了尊严而战!
徐度武这一席话令我热血沸腾。
尤其是那句“至少我们还能觉得自己是个人!”,更是让人无比振奋。
是啊!
与其像奴隶一样苟且偷生的存活着,不如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哪怕只有七天可活。那又怎么样呢?至少这七天活得精彩!至少这七天是为了自己而活!至少这七天活得像个人样!至少不会在多年后临死的时候回忆一生,觉得自己连个人样都不是!
我拍了拍徐度武的肩膀:“小子,你总算是开窍啦!”
徐度武面有惭色地说:“不仅是我开窍了,所有的人都开窍了!其实我挺惭愧的。在遇到你之前,我每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以为自己会在这里终此一生。不仅是我,所有人都要感谢你,是你的到来给予了我们新的勇气。我们从你的身上看见了很多很多的闪光点,所以我们选择重新站起来!”
我点点头:“能够给你们带来这样的精神启迪,我这罪可算是没有白受!今夜必将是一个不眠之夜,战斗吧。少年!让我们为了尊严而战!”
此时正值半夜,那些参加了婚宴的仆人们都非常疲惫,他们喝了不少酒,好多人都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熟睡的人们丝毫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已经悄然降临!
他们以为用僵尸符就能控制人们的灵魂,他们错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人被逼上绝路的时候,也会做出不要命的举动!被奴隶的人们拼着变成僵尸的危险,也要跟义庄的这些恶魔决一死战。
“杀啊!杀啊……”
寂静的夜晚,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那些被奴隶的人们第一次举起反抗的大旗,他们抄着各种家伙,有劈柴用的板斧,有切菜用的菜刀,有杀猪用的杀猪刀,还有耕地用的锄头,以及铁锹、榔头、甚至是螺丝刀各类工具。
被激怒的人们是非常可怕的,有句话说得很在理:软弱的人怕凶恶的人,凶恶的人怕不要命的人。即使义庄的那些仆人再怎么凶恶,但是遇上一群不要命的奴隶,那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一群发疯的野狗还能咬死一头狼呢,更何况那些仆人还没有达到狼的水准。
反抗的人们犹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棺材屋方向,涌向婚宴现场。
一时间,人声鼎沸,火光冲天,生命在这里变得一文不值。
“天呐!发生什么事了?”
“哦!不!这是在做什么?”
“那些狗杂种想要造反吗?”
“快!快起来!”
那些已进入梦乡的仆人纷纷被惊醒,面对眼前的景象,他们都有些束手无策。
毕竟,在柳氏义庄的历史里,还从来没有爆发过如此大规模的反抗运动。
这些仆人平时再怎么凶狠,但面对气势汹汹杀到的反抗大军,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直接就焉了。
血光飞溅,原本红烛飘摇的婚宴现场,顿时变成了一座修罗地狱。
义庄的仆人与义庄的奴隶两拨人马汇聚在一起,相互厮杀,战成一团。
婚宴现场立刻陷入一片混乱,惨叫声、砍杀声、锅碗瓢盆的破碎声,交织成一首热血沸腾的交响曲。
火光熊熊,映红了苍穹,不断有人倒下去,又不断有人冲上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眼前的画面,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惨烈!
一个奴隶抡起铁锹,啪地将一个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仆人拍翻在地上,脑袋瓜子直接开了瓢,里面白花花的脑浆迸溅出来。
另一个仆人抓起餐桌上的一把水果刀,飞身将那个手持铁锹的奴隶扑倒在地上,举刀插入了奴隶的左眼。刀尖贯穿头部,钉死在地上,奴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后面一个奴隶赶上来救援,板斧脱手飞出,凌空旋转着劈在那个仆人的面门上,脑袋径直被板斧劈成两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当然,我所看到的画面只是冰山一角。
此时此刻,在婚宴现场的每个角落里,都在上演这样血腥的厮杀。
人性早已泯灭,两拨人马都已经杀红了眼,人性中最凶狠最残暴的那一面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连徐度武都亲手杀死了一个义庄的仆人。
当时我和他正往棺材屋里跑,面前一个奴隶惨叫着倒了下去,他的脖子被砍断,滚烫的热血正好飞洒在徐度武的脸上,淋了徐度武满脸都是。尽欢刚亡。
徐度武愣了愣,随即怒吼一声“草你妈!”,瞪红眼睛就冲上去将那个仆人撞翻在地上。
我怕徐度武吃亏,低头一看,正好看见一把匕首,于是脚尖轻轻一踢,将匕首踢到徐度武身旁:“小武,抄家伙!”
徐度武顺手拾起那把匕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在仆人挥刀刺向他之前,抢先一步将匕首插入了那个仆人的咽喉,并且扭转一圈之后,横向划拉,直接切断了仆人的气管和大动脉,鲜血突突突地往外飚射,徐度武满头满脸都是血,状若恶鬼。
再懦弱的人,一旦疯狂起来,他都不是好惹的!
“干死这些狗杂碎!”
“让我们为了尊严而战!”
“反正我们也活不了啦!跟他们拼啦!”
起义军气势如虹,那些仆人根本连挡都挡不住,士气大衰,被起义军杀得连连后退,地上横七竖八都躺满了尸体。
“我们不是人!不是牲口!更不是你们吸血的工具!”奴隶们义愤填膺,四面八方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我和徐度武一路冲进棺材屋,刚刚迈腿屋子,一眼就看见屋子中央摆放的那具黑木棺材,以及棺材旁边的大红花轿。
屋子里香烛飘摇,近距离看见棺材和花轿并列摆放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惊悚之感。
虽然表面看上去喜气洋溢,但总给人鬼气森森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去。
花轿里面空无一人,轿子中央放着一床绸缎鸳鸯被。
一想到颜苏,我的心就慌乱起来。
我回头看着那具棺材,棺材很大,属于那种很豪华的棺材,几乎与我的个头齐平。棺材的黑色漆面做工非常好,烛光照在棺材面上,光滑的竟然能倒映出人影。
我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急切地拍打着棺材:“颜苏!颜苏!”
“小七,快!给你工具!”徐度武抛给我一个铁钳子,这种铁钳子专门用来拔钉子的。
棺材盖已经被合上了,棺盖的四个角都被打上长长的棺材钉,使得棺材盖与棺身严密无缝隙。若是没有特殊的开棺工具,纯靠外力真的很难打开棺材,除非把整具棺材来个毁灭性破坏,但是这样容易伤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