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美丽女尸-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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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一阵潮热,心头颇觉惭愧,我知道科主任的话外之音是在说,当初是你不听劝告,非要自做主张揽下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不但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还给病房凭空招来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行为,看自己做得对还是不对。我听着科主任那语重心长的语气,实际上我揣摩他的心理活动应该还是指望着我能从此事当中警醒,然后能够浪子回头,痛改前非。可是我当时却并没有领他的情,而是一阵冲动之下,我竟然说:“我揽下的事,我会负责到底的,我不会让他欠医院一分钱,我也不会让他拖累科里丝毫的!”
科主任没想到我还会这么说,愣了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下头,一言不发,转身又走了。关兴嘴角流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跟在科主任屁股后边也走了。胡医生则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小李子,我看主任的意思并不是要让你一个人扛这件事情,你放心吧!”
我对着胡医生友好地笑笑,心头流过一丝无言的温暖。待胡医生走后,我对着那个可怜乡亲自言自语地说:“老伙计,对不起了,我一没资格二没钱给你安放一个更好的处所,只能委屈你住到太平间去了!”
然后我就给华浩打了个电话,让他指派太平间的人来拉尸体,实际上我还是利用了我在医院工作的便利,如果以家属的身份将尸体存放在太平间,是要交尸体冻存费的,打完电话后,我便去住院处办结帐手续,结果发现我居然还欠一千多块钱,不过科主任已经给住院处打过招呼,把这笔费用转入科室帐下,否则的话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下来,我还真拿不出这一千多块钱,这个关兴对我的算计,实在是达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既将我一扫而光,又不让科室给我出太多的钱,因为整个科室的损失也是会分摊到他的头上去的。哎,没有办法,谁叫我心太软,也许在这个世道上,心太软的人注定要受种种折难吧!
我顺利地拿到了这位可怜乡亲的死亡证明书,上边的死因一栏写的是“多器官功能衰竭”,实际上不管哪个病人死亡最后肯定都是因为多器官功能衰竭,所以这么写死因就等于是说死因不明,在关兴的罪恶黑手下,还有什么能是白的呢?当然,这个病人的死因不明还真不能怪罪关兴,因为他本身的病情就实在是匪夷所思的,那么他的死也应该是匪夷所思的,要不好端端地他身上的输液管路怎么会全部掉下来呢?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太平间的人已经来了,还是上次护送潘天高的尸体的那两个,于是又是我随同他们护送着尸体去太平间,上次我作为尸体的主治医生,这次我作为尸体的家属,当然,这次不可能指望关兴作为主治医生会随同,因为这样的差事,只有有良心的人才会勇于承担。
上次潘天高的尸体进太平间,记者媒体闪光灯一大堆,真是太平盛世,热闹非凡,这次这位可怜的乡亲进太平间,却是风萧萧兮尸骨寒,壮尸一进去兮不复返。完全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想起来真是让人感叹,叹世态炎凉,叹人心冷暖!哎,也罢,不能对这个人世付诸太多的热情,那样最终只能是让自己痛苦,还是冷眼看世界吧,有道是,人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我们三具阴冷的人体护送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这么阴森冷寂地朝着太平间的斜坡滑过去,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要去通知老张头,被我阻止了,我说我已经跟医务处的华浩老师请示过了,就直接由我来安放他的尸体。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本身就不需要什么头脑,又加之常年和尸体打交道,头脑又逐渐退化,所以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话,由着我指挥着尸车往潘天高尸棺的方向推去。我担心如果让老张头来放置尸体的话,知道这是具无人认领的无名尸,肯定会将他塞到上次我在太平间里查找美女尸体时发现的那个尸体缝隙里,我可不想让我的这位生前饱受磨难的乡亲死后还要继续遭受憋屈,任由着潘天高的尸体占据那么大的自由空间,而让我的乡亲去在夹缝中求死存,无论从情理还是情感上讲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将尸车推到了潘天高的身边。
第81章 将两条尸体安放在了一起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裹尸布的拉链,将尸体从布袋里端出来,然后我按部就班推开潘天高的尸棺盖子,纵身跃上棺材,站稳马步蹲在棺沿上,回头对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太平间工作人员说:“帮我忙把他端上来!”
两个天天泡在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可能从来没见过我这架势,愣了好一会神,才回过味来,一人抬着一端,齐发一声喊,将我那个可怜乡亲递了上来。
我绷紧全身,力量集中在双手,将我那个乡亲平平端起,手上吃重,不便转身,于是我干脆一只脚往后边凌空一踏,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另一边的棺沿上,这样我才平衡住了身形,我感觉到下盘很稳定了,就将身子板了过来,于是我就等于端着我的乡亲横跨在了潘天高的头顶,我慢慢改变手臂用力的方向,最后把平端改成竖抱,差点让我乡亲的嘴吻在我脸上,我让他的脚缓缓下落,由于方向没把握好,他的脚落在了潘天高的脸盘旁边,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放下去再说。
于是我在棺材沿上一点一点往后退,我的乡亲的身体也就一点一点降临潘天高的旁边,最后我只把着我乡亲的干瘪脑袋,我的身体也快俯身进了棺材的时候,我才跳了下去,把我乡亲的头平平安安地安放在了一个较大的空间处,不过潘天高的脚丫子正对着我乡亲的脑袋,这让我觉得别扭,我于是又将我乡亲的身子掉了个头,让他的脑袋和潘天高的脑袋齐头并进,不过我又发现,潘天高的脑袋实在太肥硕了,那么宽大的棺材,他的脑袋一搁放,竟然只剩下些残余的空间了,我还是有我的乡亲被他侵犯了的感觉,心里更加不爽了,无奈之下,只好又将我的乡亲再次掉了个头,回复了刚才的状态,也罢,虽然潘天高的臭脚丫子伸到了我乡亲的脑袋瓜旁,我乡亲因为常年劳作所以更臭的脚丫子也伸到了潘天高的胖脑袋下边,我为了寻求到更大可能的心理平衡,干脆将我乡亲的脚丫子挪了挪位置,直接放到潘天高的鼻子底下。
我再站在旁边端详了一会,发现潘天高死了还真就老实了,对这种攻击性行为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就放下心来,确信这两位尸体将相安无事之后,我才从棺材里翻爬了出来,到了地面,我甩了甩胳膊,才发现经过刚才这一折腾,自己已经全身筋骨酸软,不过为了我乡亲死后能有好的安身之所,能够享受到与潘天高这样的大贵人同等的待遇,也不枉他这凄苦的一生和我这辛劳的一小时了。
我将棺材盖子拾起来盖好以后,对着两个还恍然如在梦中的太平间工作人员笑笑说:“好啦!以后他就呆在这里头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要回去工作去了!”然后,我将他们甩在身后,气定神闲地走出太平间,外面,依旧是一个艳阳天!
虽然我的乡亲死了,但是说句不怕遭天遣的话,我也就在刚才闻听死讯那一瞬间痛苦,现在我心头反而轻松了很多,因为我之前真地很为这位乡亲的下一步治疗费用担心,我已经没钱了,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华浩和曾勇两位兄弟,但是他们也都是贫寒书生,工资微薄,还要为在这个城市买个房子苦苦挣扎,我不可能向他们开口,而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吗?有,我有成千上万的乡亲,但是他们都是什么样的状态你知道吗?他们就和今天死去的这具尸体一样,如果他们死了,将没有钱给自己收尸!我想着这些穷酸可怜的乡亲,心里就隐隐做疼,我的呼吸就不痛快,我就义愤填膺。本来已经有的轻松又沉重了少许。
不过我还是纳闷这个乡亲怎么不明不白就死了,他身上的输液管路怎么就掉下来了呢?难道是关兴拔掉的?不可能,关兴才没这么好心呢,他都狠不得通过治疗这个病人将我身上的毛拔光,连皮都想拔掉一层下来呢,巴不得这个病人活得越长越好,怎么会反过来还帮我减负?如果这个病人不是因为已经没有救过来的希望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交的住院押金不够,关兴肯定会全力以赴地进行抢救的。只是他为什么在王征通知了他之后那么长的时间才过来抢救病人呢?根据刚才的推论,他应该要奋不顾身跑过来挽救这个可怜乡亲的生命好维持住我头顶的重负才于情于理说得过去啊?那他一定是有别的更重要的事,也就是说他抢救病人姗姗来迟并不是故意想置这个乡亲于死地,在希望这个可怜乡亲好好活着的这一心态上,他和我应该是一致的,这也是我最终没有和他翻脸的最主要原因,也许我潜意识里还在感谢他也说不定。
这天我心情一轻松,在繁忙工作之余又想去寻找白晶晶意淫,但是我发现一旦我主动去看她,她又是那样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全身笼罩着一层阴郁的色彩,根本就将我的热烈阻挡在千里之外,弄得我浑身痒痒的又非常郁闷,这也影响了我意淫的水准,试了好几次都达不到高潮,浑身那个难受真是没法说。
第82章 差一点就迷失了自己的心性(一)
所以这天下班的时候我的心情又变得烦闷,觉得生活一下子好枯燥乏味,不象以往那样迫切想着进太平间研究潘天高了,研究那个潘天高毫无建树让我开始心灰意冷,而太平间里唯一的美女尸体还不能赏玩又让我想起来就心酸,生活中我无法靠近白晶晶半步,就连意淫她也迟迟不能成功,她的美丽的裸体形象在我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不下千遍了,却一次也没有被我成功落到实处。而我心爱的人儿商诗,此时也不知道在哪座华堂幔帐里轻解罗衫,跳着纵情恣意的舞蹈,哪里还会将我这个伤心痴情的汉子悬挂在她水汪汪的凤眼里丝毫?
这一系列情伤使我痛苦,但要在以前,倒并不至于让我绝望,但在今天,对我心情的打击却要更加浓烈,因为到今天为止,我一点一点苦苦积累起来的两平方米房子彻底烟消云散,没有房子,何谈女人,我的罗萍就是因此头也不回毅然而去的,就这样,我在太虚幻境中迟迟不能靠近女人,而在实际生活中我刚刚看到的女人的半只衣袖也随风而逝,这种意识和现实交叉起来的打击,你让我如何承受得了?我越想越憋闷,觉得浑身瘙痒,就好象每一寸皮肤都被污浊的空气填塞住了一样,我急忙冲进淋浴间,酣畅淋漓地冲了个澡,感觉舒服一点了,换了衣服出来。
我给华浩打了个电话,华浩说他约了人,我给曾勇打了个电话,曾勇也说他约了人,这两小子,在干什么呢,也不可能都在和白素素约会吧?
没办法,只能去太平间伴守潘天高了,我抖擞了一下身子,抖落了一地的郁闷,强打精神走出办公室,我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有人从侧方叫我“李大夫”。
我诧异地回头,看到一个打扮得西装笔挺、油光水滑的人凑了过来,我仔细一瞧觉得眉眼有些熟悉,但又不象是我某个病人的家属,心里纳闷,这是谁呢?又怎么知道我姓李?
正狐疑着,那个人已到我身旁点头哈腰、俯首帖耳了,听了半天,我才回忆起来,原来这个人是以前活跃在我们医院的一个医疗器械代表,一年多以前,我刚来医院工作时,一次去找曾勇,就看到他在缠曾勇,曾勇比我先参加工作几年,所以这些擅做外交工作的医疗代表对他是比较熟悉的,但曾勇毕竟是穷苦孩子家出身,深知百姓的疾苦,对这些医疗代表是深恶痛绝的,记得当时他就言辞激烈地拒绝了他的邀请,不过这个代表就是在那时倒把我认识了。
这一年来,医院严打各类医药医疗器械代表,这些代表的身影也就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线,我都快把他忘记的时候,今天他怎么突然又从斜刺里杀出?他又是怎么进来我们病房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得这么适逢其时,正好赶在我心情如此郁闷的时候?
说真地,要在以往,我会象痛打落水狗一样将他从我们病房撵走,这些年,医疗费用飞增,这些医药医疗器械代表是功不可没的,通过他们的撺掇,药品和器械就在层层传递中价格猛增,到了深受病痛折磨的患者身上,就变成了天文数字,于是这些可怜的患者,既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要担负经济上的重压,而医院其实并没有挣多少钱,大部分钱都流进了那各个环节的商人、代表、部分丧失良知的医务人员腰包里,而真正勤勉的医务人员,却只能依靠挣着那点国家规定的微薄工资和可怜的挂号费、诊疗费辛酸度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