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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太平间美丽女尸-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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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悲戚地看一眼欣月,哽咽着点了点头。
  当下我们俩再不犹豫,甩开大步奔跑到法院大门口,法院的链式大门前围着很多人,大门里侧有两个圆台型岗亭,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昂首挺胸,目光凛然地望着前方,而围观的人群里则有好些人在冲着他们嘟囔叫嚷,看样子是进不去,在很恼火地发泄愤慨。
  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屋,右边小屋的门前挤着很多人,大家争相往里边涌入,而左边则排着一列长队,正在接受屋内工作人员的查验,应该就是进入法院的通道。
  我一把拽着冷欣月就往左边小屋的门口跑,到了门口,就想往队伍里加塞,结果被后边的人义正词严地呵斥了出来。我就向他们求饶说我有急事,刻不容缓,结果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喊,谁没急事跑这来干什么?我脸红得象个猴子屁股,真是这辈子还从来没做过这么尴尬的事。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将冷欣月拽了回来,在快走到队尾的时候,冷欣月扯了扯我的衣袖说:“李医生,你看他们手里都有卡片,可能还要到那屋去办手续!你先在这里排队,我去看看!”
  我抬头看了看,果然前边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张电子磁卡,连忙将自己的身份证给了欣月。
  欣月很快就涌进了那堆人流,等了好几分钟,还没见她出来,这边都快排到了,正在我暗自焦急的时候,终于看到欣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不过却没见她风风火火往这片跑,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默默走着。
  我急不可待地冲她挥手道:“欣月,快,这边快排到了!”
  然而她并没有什么反应,最后她走到我旁边时,正好就已经轮到我了,工作人员伸手拦在我面前说:“请出示通行证!”
  我自然地看向欣月,可是让我吃惊的是,欣月那张水嫩白皙的俏脸,什么时候已经被泪液浸泡得一塌糊涂了,肩膀一小抽一小抽的,显然是委屈至极。
  我大骇,颤声道:“欣月,怎么啦?”
  欣月绝望地摇了摇头,喑哑着嗓子说:“他们不让进去!”
  我脱口惊呼道:“什么?不让进去,为什么啊?”
  我的磨蹭引起了后边人群的不满,前边的工作人员也让我闪开。
  我心急如焚,向工作人员求情道:“同志,我们是去旁听二十八庭的案子的,是公开审理,可以进去听的!”
  工作人员对我怒斥道:“你快闪开,跟我说没用,我只管验收,要说你到接待室去说去!”
  我看他一副不可能通融的情形,无奈之下,只好跑出队伍,急急往右边那个接待室冲,冷欣月在我后边着急喊道:“李医生,别去了,我刚才跟她们好说歹说,都吵起来了,也没用!”
  我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疯一般地挤进了人堆中,身子一阵生拉硬拽,愣是从人缝中破入进去,终于来到了接待室的窗台前。让我发憷的是,那窗台里一溜坐着的全是凶神恶煞般的妇女,一个个横眉竖眼,大部分都在和着急涌上来的人群开骂,我寻摸了一个相对还算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挤到她的窗台前按捺住焦急说:“同志你好,我来旁听二十八庭的案子,请帮我办一下手续!”
  那位给我旁边一个人甩出一张通行卡之后,斜睨我一眼道:“没带耳朵来是不是,我刚才说多少遍了,二十八庭不公开审理,不能旁听!快闪一边去!”
  我听傻了,不由得失声惊呼道:“为什么不公开审理啊?”
  她哪里理我这茬,对我怒喝道:“快闪开,别妨碍我们办公!”我只好恳求道:“同志,行行好,我是真地必须进去,我把身上所有东西押你这里都行!”
  她白眼一翻,冲我嚷道:“快出去,别在这捣乱了!”
  我还想软语相求,这时我旁边一个男的扯了扯我的胳膊说:“别说了,没用的,我们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管用!”
  我扭头好奇地问:“你也是想去旁听这个案子的吗?”
  那人点头道:“是的,我是记者,但是没有获得进去旁听的许可!”
  我心里无名火起,愤愤道:“为什么不让进去呢?不是说可以旁听的吗?”
  那人摇头叹气道:“审判长以此案涉及个人隐私为由,决定不公开审理,不知道搞的什么名堂!”
  这个案子涉及个人隐私?这听起来有点新鲜,是涉及商诗的隐私还是潘天高的隐私呢?潘天高都已经死了,谁还为他主张隐私权?难道是商诗的什么隐私?
  想到这里,我连忙回过头去对那个泼妇兴冲冲道:“同志,你好,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请你给审判长打个电话,就说我是犯罪嫌疑人最要好的朋友,她的隐私不会害怕我知道的!不信可以让他向她求证!”
  我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说服她的理由了呢,哪料想那个泼妇却眼皮一抬,冲着我蓦然暴喝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叫人了!”
  这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心头狂乱焦躁的情绪被彻底激惹,我猛地一拳捣在面前的窗户玻璃上,歇斯底里地狂喊道:“你他妈什么玩意,老子今天就偏要进去!”
  我的怒吼声伴随着砰地一声,我面前的玻璃激情四射,粉身碎骨,飞溅向四面八方,我周围的人群和里边的泼妇们纷纷闪避,我对峙的那个泼妇已经被震傻了,目瞪口呆岿然不动,我抓住这个空当,从面前被我击裂的空洞中探进身子去,一把从她工作台上抓过一张通行卡片,转身冲进人群,由于我刚才表现出来的暴烈行为,本来挤做一团的人群纷纷为我闪开,我轻而易举地出了屋子。对着正在外边急得火烧火燎的冷欣月大喊一声道:“欣月,你在外边等着我,我进去找商诗姐去了!”
  不等欣月有任何反应,我就冲到了左边队列的前头,哪里还顾得着跟后边的队伍求情,硬挤进最前边那个位置。将手里的通行卡递了过去……
  然后,我的手就被两双有力的铁爪死死地把住,再然后,就被交叉着扭转到后背,臂膀上跟着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瞬间酸楚涌上我的心头,在我的一片眩晕中,迷糊中我感觉到,我的前方,后方,大门外,大门里,涌进来一批装备精良的武装警察,我不情愿地相信,我终究还是被他们制服了,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我和商诗的相见,化做泡影,可怜如我,如同一只折了翅膀的小鸟,只能躲在树洞里,无言哭泣!
  生理的剧痛和心理的痛楚交杂着袭向我的身心,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已经到了响午时分,我又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扎着输液针,我浑身瘫软无力,其实我眼睛都没有睁开,但是只需用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是医院。
  我想了想刚刚经历过的事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一歪脑袋,看到冷欣月正坐在床头,臻首微垂,默默地流泪,她还没看到我呢!
  我轻轻地“嗨”了一声,冷欣月应激似地抬头,看到我正眼鼓鼓地盯着她看,好一阵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去擦脸上的眼泪,想加以掩饰,同时还装出笑颜来。
  我无奈苦笑道:“欣月,别这样,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也难受!”
  欣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泪的闸门顿时打开,倾泻而出。
  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静静地说:“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吧,是不是正在外边等我醒来!”
  欣月的头动了动,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她的脸已经泪眼模糊了,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不过已经不用她来回答了,两个警察听到了屋里的声响,不动声色地走了进来,仔细审视了我几眼,然后凛然生威地说:“对不起,等你恢复过来后,我们就得将你带走!”
  然后,他们就再次退了出去。
  我问哭得正伤心的冷欣月:“我是不是也要被拘留?”
  欣月情绪又一下子上涌,用手紧紧捂住小嘴,悲戚从指缝里涌出……
  第215章 商诗被判处死刑
  我为我的冲动付出的代价是:拘留15天。
  当天晚上,大夫的一纸诊断,就将我送进了看守所!
  也许人们都在为我的遭遇流泪,而我却在为我的入狱喜悦,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被关押的看守所,竟然就是羁押商诗的看守所!
  冷欣月冒充了我的妻子,所以我免于被向单位传达拘留通知书的悲惨命运,在法警要将我和欣月强行拆散的时候,我求法警开恩拉着冷欣月到一旁悄悄耳语了几句,让她找个理由帮我向单位告假,因为她已经帮我请过一次病假,至于再找什么理由我就只能全权委托给她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茫然地点头。
  我被法警押送到看守所时,正好是刘警官在值班,他应该是早就了解情况了,所以也不怎么惊讶,只是叹息着看了我一眼,满脸堆满遗憾,他和法警办了交接手续后,我请求他将我关到商诗的旁边某个牢房里,他苦笑着摇头说:“她那边那个区域是专门羁押重刑犯的,我想关你都没门!”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凛,刚刚产生的一点喜悦就被无端拆散了许多,不过我还是不甘心,既然关进来了,怎么着也得捞点好处,所以我想了想后,就向刘警官提出要求关到我和商诗曾经泪眼相望的那个牢房里去。刘警官唯有苦笑连连,叹息着答应了我的请求,在几位干警的扭送下,我终于也象商诗一样,锒铛入狱。
  这个房间很简单,就一张硬板床,上次我是在铁栏外边凝望商诗传达感情,这次我则可以趴在铁床上体味商诗抚慰身心了,我不知道在商诗离开这里之后,有没有其他犯人住过这里,我可不愿意身心里荡漾着的商诗受到其他一些不纯气息的混杂,所以当我一头趴在冷冰冰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时,我把我所有的感官都立刻调动了起来,我凝集心神去仔细辨认残留在硬板床上属于商诗的体息,以及她在这里曾经撒下的痛苦和无奈,我把她们吸进我的身体,同时,我又将自己的气味喷吐出来去和商诗的气息交融,我希望在这个人间凡是商诗活动过的地方,都能最终成为我们共同的生命遗迹!
  我在看守所的这些天里,一开始那几天还抱着热望,希望老天有眼,让我有机会见到商诗,不说疯狂跑过去亲吻她,就算能远远地瞄她几眼,我为她付出的牢狱代价,也就可以得报了!
  生活了几天我才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既然失去了人身自由,也就失去了在看守所的人身自由,我们生活的空间和时间完全被限制,只有一个狭小的活动区域,以及一段被严格编排好的作息时间,一天到晚就是在这一区域里按照这一时间表吃饭睡觉学习休息,吃的饭菜非常粗淡,倒正符合了商诗这样佛门弟子的口味,我对这个倒没有要求,我就是在抬头望天想着商诗的时候难受,我无法平视,因为看守所的深宅大院里障碍重重,所以我只能仰望天上漂浮的流云,希望它们是从商诗的头顶漂移过来的。
  过了几天,我对商诗就再没有奢望了,每天只是默默地蹲在墙角,想着自己这三十余年来的过往,偶尔会不自觉地流下眼泪。由于伤感和苦痛,我原本还算壮实的身子逐渐变得单薄,时不时地就会轻颤,好在有冷欣月不断地给我送东西进来,以及刘警官有意无意的关照,我总算熬过了这段炼狱般的日子,否则,我真有可能就瘫倒在牢房里,再也出不来。
  在牢房的这些日子里,我一有机会就会问刘警官商诗的判决下来了没有,但他总是跟我说还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他故意隐瞒着我,怕我知道判决结果后一蹶不振,彻底崩溃在牢房里。
  出狱那天,刘警官也还没有主动跟我说实情,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息着说:“老弟啊,人生多艰,但咱作为大男人,得沉得住气,凡事不可意气用事,以后再碰到挫折,你多思量,好自为之吧!”
  我回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表达了对他的感谢,也不再多话,就转身和来接我的欣月离开了看守所。
  我没有要求再去围墙外边守侯商诗,因为这些天我一直就在看守所里守侯她,我突然之间就觉得身心俱疲了,觉得这样或许并没有多少意义,我打算回家去休养几天,整理整理情思,抛弃一切心灵的重压,然后浑身清爽地和商诗共赴未知的世界。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死亡时刻一种最浓重的体验。
  我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来整理思绪,毕竟判决还没下来,等判决下来了,还有十天的上诉期呢,如果商诗还上诉了,那就还有一个多月时长的二审期限可以供我挥霍。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显得不紧不慢。尽管冷欣月一直在双眼噙泪地望着我,我还时不时地和她逗笑呢!
  后来上了车之后,我们就不再说话了,一到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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