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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人皮画-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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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有你这样一个对手真是刺激得很!与年轻人捉迷藏,真让我也变得年轻了!你的朋友现在正坐在死亡之桌前,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在三天后的晚上下弦月到来之前死去!”
  “你在哪里?”张若水沉声道。
  “乌镇西栅大门六百米外,流血的坟墓中。我只与月亮一起出现。”对方那边风声呼呼几下,没有了声音。
  血冢是鲜为人知的一个地方,据说那里曾是民国时期一个富豪的府邸,军阀割据时,那个富豪因得罪某系一个大军阀,一家三百口人惨遭杀戮,豪华府邸也被付之一炬。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最后出现了一片红色的焦土,人们因而称之为“血冢”。
  如今,那里已成为一片荒芜的山丘,红土碧草,杂花生树,白日里可见各种古怪的野物散于树梢,聚于土洞。夜后,四野寂凉,唯猫头鹰捕捉老鼠声,蝙蝠展翅声激荡在无边的黑幕上。曾有采药的农民在夜后看到过直立行走的累累白骨;又有人传言,后半夜常常听到人的哭声,算命先生因此说:“那是三百口人的冤魂在闹。”
  张若水攥着一把白天在地摊上一个藏民手上买来的藏刀,循着一条苗民药农们踏出的小路攀爬,脚下是血一样鲜红的土,在寒冷的星光下铺展开来,到处可见风化的墓碑。
  “救命!”一个蛛丝一样微弱的声音远远飘忽到他耳边,那分明是陆明的!
  他循声而去,脚下忽而一软,却是踩到了一条慵懒地盘着树根的蟒蛇,他忙缩脚,绕路再上。
  血冢的中心位置远远竖着一棵高大的榆树,一半遭遇雷劈,焦成一截子木炭,一半却枝柯擎天,那些寒星就像长在叶稍上的小白花一样。树下敞开一个黑洞,里面有火焰在升腾。
  “救命……”
  张若水从灌木丛看去,洞中火光跳动,不**形的陆明赤身**被人用荆棘藤条捆绑在一张破旧的课桌上,课桌下蛛网横织,叠着几块人头骨。
  张若水心跳到嗓子眼,手上虚汗直冒,藏刀握得更紧。
  “嘎嘎,你的朋友大概已经到了,他现在恐怕就在黑暗中看着你!看着你死去!”一个尖细而怪异的声音在空中散开,惊散几只鸦雀。大树后人影一晃,走出一个驼背躬腰的人来,因背着火光,人面不甚清楚。
  “游戏现在开始了,末日宣判就在当前!”驼背的手伸向桌上的陆明,“你当忏悔!你曾作为‘死亡诗社’的在任副社长,在圣桌前立下毒誓,不透露任何有关‘死亡诗社’的信息,可是你却被化身朋友的魔鬼诱惑,把上帝治愈人类‘九想观’的秘密泄露——”他的眼中闪烁着罕见的凶光,那眼睛正是那晚张若水在陆明的住所看到的!
  “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有跟任何人泄露过上帝的秘密,我发誓……我发誓……”陆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舌头也似打结一般。
  “够了!死到临头还不忏悔!在上帝面前,你罪加一等,下地狱吧!——蛇来,蛇来!”那个驼背脸偏向中天,双手上托着,下弦月缓缓升起,如钩一样打捞起一天的星光,天空反而黯淡下去。
  张若水在暗处凝视着,仿佛在看一场古老的祭奠仪式。陆明的身躯忽而剧烈地扭曲起来,惨怖的叫声与其说是从他咽喉间发出的,还不如说是从地狱发出的。
  在这危情时刻,张若水使出浑身气力甩出了藏刀,锋利的刀子不偏不倚的刺入那个驼背的胸膛,鲜血喷洒在火焰中,化作蒸汽在舞。他飞奔过去,然而晚了,陆明的声音已微弱下去,整个身躯也停止了扭动。他含泪将陆明的身躯从藤条上扯下,陆明的**已被荆棘刺割得不成样子,外翻的血肉竟是黑糊糊的。他抱着好友僵硬的身躯,如冰一样不动。
  半响,他起身将藏刀从那个驼背的胸口拔出,忽地,他看到驼背由于吃痛而大张的口腔中空荡荡一片——他分明是个没有舌头的哑巴!
  那刚才的声音是谁说的?
  张若水全身汗毛倒竖,强行镇定地扫着四周,荒野寂寂,再没有任何声音。
  “嘶嘶——”
  他惊惶地寻找着声源,终于在那张古怪的课桌前顿住目光。那是一张再寻常不过的课桌,然而桌面上刻着的字画却让他心悸不已。桌面赫然画着八只大腕,七只倒扣,一只正立,正立的碗中有一些潦草模糊的刻字一个一个小到大的倾斜下来,隐约可辨认出是“死亡诗社”失踪成员的签名:杜马、黄宁×……最后签名的正是周李清的哥哥周李想。周李想的名字下还刻着一首诗:
  《圣徒》
  诅咒你每一个明天
  厌恶那善良的脸
  再没有平等的灵魂
  魔鬼也变成了神
  撕开你所有伤口
  熄灭了圣坛的火
  死神在向我们召唤
  来推开地狱的门
  “嘶嘶——”
  那骇人的声音又一次从堂板里响起。张若水稳一稳心神,拿藏刀一撩堂板,“呼——”一条一米来长的黑腹毒蛇直立而起,直射向他的面颊,幸而蛇的红杏子在距离他脸庞一寸处陡然回缩,黑长的身躯痛苦地盘曲。他退开几步,凝神一看,那黑蛇的尾巴被一颗钉子钉在堂板下,因而不能自由出击。他猛省,方才定是毒蛇透过桌隙咬了陆明,致使他瞬息丧命!
  他愤然地挥刀斩杀了毒蛇,然后抛下藏刀,跪在黑暗中。他无语地问天,到底是谁在黑暗中结着网,将他的心束缚在死亡与将死的恐怖之中?
  下弦月渐渐消隐在虚空,他砍下一些树枝,将哑巴和陆明的尸体遮掩了,又搬来一些石块镇住枝桠。为了寻到最后的凶手,他不能被警方怀疑,甚至入狱。
  他在这个太阳即将升起的凌晨发誓,他将死在凶手后面,哪怕一分钟!

 



正文 第十二章 九想观 字数:5149
  第十二章九想观
  从浙江飞回北京,张若水在第一时间拨了赵教授的手机,那个他曾重度猜疑的人,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想从他口中得到这些年他收集的关于凶手的信息。他还想亲口对他说对不起。
  然而接他手机的却是一个嗓音粗重的女人,她只是微微哼了一声,便关机了。张若水忽然想起陆明被抓后那个早晨,他从打扫卫生的老人口中听说过的那个“大嗓门”女人。
  张若水整个人几乎瘫倒在首都机场上。一个路过的空姐忙上前搀住他。他却一把打开空姐的手,跌跌撞撞的出了机场。
  “北×大艺术系主任赵柄彰浴室被杀!浴血的浴缸中发现可疑毛发,DNA鉴定不是赵教授本人的,而是《第八碗》的作者米高的,这个逃逸十一年的罪犯又一次浮出水面——”周李清愤怒而痛心地读着《法制日报》的头版头条,一字一顿,满脸泪水,把头歪向张若水。
  赵教授在张若水去血冢的那一夜,在家里被人刺死在浴缸中。整个北×大因为这件事搞得人心惶惶。警方有人怀疑张若水谋杀了赵教授,因为有学生看到那晚他精神恍惚地从赵教授的画室走出,而且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原来我一直都推测错了!”张若水痛苦地抱住头,“那晚的信息是凶手在调虎离山!我自以为聪明,结果却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他猛烈地捶打自己的头。
  周李清忍了片刻,上前将他的头揽到自己怀中,眼角落下一滴迷茫的泪珠。
  因为对艺术系的贡献非常之大,赵教授的葬礼破例在北×大的大礼堂举行。赵教授这些年桃李满天下,得知他的死亡消息后,天南海北的弟子都赶赴了过来,献悼念词。然而在葬礼上,赵教授最得意的弟子兼养子张若水却没有出现。
  出现在葬礼上的人当中,有一个戴鸭舌帽的陌生人,身躯高大如种马,一双掩盖在鸭舌下的眼睛却暗淡无光。他远远的看一眼赵教授的骨灰盒和遗照,按一按鸭舌帽檐,消失在大礼堂。
  在大礼堂端茶倒水的周李清无意间一抬头,看到那个高大诡秘的背影,手上的茶壶“澎”一声落地,等她回过神来,那个背影已消失不见。她猛烈地摇晃一下头,怀疑是不是又幻想了,然后弯下身子捡碎瓷片,滚烫的茶水将她的手烧得灼红,她却一点没感觉。
  那个背影在离开大礼堂后,迟钝地回过头,那张麻木的脸,不是K哥是谁?
  那个紧张时刻,张若水正在一所偏僻的网吧查询关于凶手的信息。他在“百度”上键入了“九想观”三个字,打开一个网页,上面写着:
  “佛家不净九想”:胀想、坏想、血涂想、脓烂想、青想、噉想、散想、骨想、烧想。
  看着念着,张若水的心剧烈地跳动,胃子一阵抽搐。他没有佛家的悟道、悟生死,心中更多的是恐怖。他又打开一个网页,上面用白话文解析道:
  “九想观”就是在一个人死后,观察他化为骨灰的自然过程:人死(死想)后,尸体会膨胀(胀想);不久变成红一块,白一块,青一块(青瘀想);慢慢的尸体生脓(脓烂想),会变坏、腐烂(坏想);尸体上流出的血散布在这里那里,一团血涂(血涂想);到了一个时辰,有鸟、虫来啄吃(虫啖);尸体就会被撕破而不**形,只剩下筋骨,更进一步,连血涂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副骨头(骨锁想);尸体暴露在旷野中久了,筋肉与骨头都分散,骨头变成像从海中拾起来的螺一样白。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太阳晒,骨头变成碎开来的枯骨(散想),乃至最后变成尘土,与土壤混合在一起。
  佛家“九想观”传递着一个骇人的思想:人的生命是虚无飘渺的,来自尘土,必将归于尘土——这与基督教的《圣经》中某些教义有相似之处。张若水盘腿坐在圈椅上,手捏着下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思。
  他的思想开始辩论起来,又仿佛回到了那个狗尾草芬芳的时节,他与陆明躺在操场上,进行跨越宗教跨越生死的辩论。
  一个自己说:“《圣经》中说,人死后好人上升,坏人下降,一种归天,一种归地——”
  另一个自己:“可是,自人类诞生以来,除了水葬、天葬、火葬之外,都是归地的,难道归地的都是坏人?”
  一个自己说:“耶稣也在坟墓待过三天,后来上升!”
  另一个自己:“耶稣被天使指引着上天时,**是鲜活的。你看到凡人死后**鲜活过吗?佛家‘九想观’说,人有九种死相,即在死后:尸体变冷、发青、生脓、流汁、虫咬、筋缠、骨散、火烧。人在**毁灭——“非人”的时候才因火升天。佛云: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之时方是我,我死之后又是谁?好人与坏人的尸体都将消逝,那么天堂和地狱又有何区别?”
  他漫然自我辩论着,抵御心中对赵教授的愧疚和悔恨,直到网吧吧主过来说要关门,他才如梦方醒,揉着红彤彤的眼睛走入无边的黑夜。
  以后的日子,张若水的脸上很少见到笑颜。警方重案组重拳出击,对他实施盘查,对“死亡诗社”追根探源,然而每次都铩羽而归,查不出一点头绪。
  时间如流水一样随着记忆的风流逝。张若水在周李清殷殷的安抚下,渐渐从悲痛中脱离。毕业后,张若水接替赵教授艺术系主任的位置,周李清为了留在他身边,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在学校负责后勤工作,做起了后勤部主任。一切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个任劳任怨的良善女子。
  两人不久成婚,婚礼在张若水的那间小阁楼举行。没有鲜花,没有亲人相伴,两人在红烛下沉默到半夜。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也染着苍凉的韵调。等到阁楼上鸽子“咕咕”报晓,张若水才抱着单薄的周李清上床,略尽鱼水之欢。张若水在摇曳的烛光中抬起眼,床头那个凶手冷冷盯着他们,眼神凶煞,仿佛一个末世诅咒。他的心如坠冰窟。
  转眼一年过去了。大抵是一个春困的下午,后勤部负责打扫的一个阿姨因为回家探亲请了假,周李清便亲自去校地下停车场打扫卫生。
  那是个老地下停车场,本来在新停车场完工后是要填掉的,校方却不愿花这笔钱,老停车场荒废一段时间后,除了堆放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和雕塑,也成了一些学生涂鸦或者集会的场所。后来这里吊死了一个学生,来这里的学生就越来越少。墙上的各色涂鸦也渐渐剥离水泥墙面,呈现一派寂凉的景象。
  地下不曾因为地气的原因而暖和,反而因为水汽太重而有些冷森森的,走在里面像走在秋霜粘结的山谷中,周李清每走一步四壁都有很大的回响,嗡嗡的骇人。偌大的地下车库只有一些桌椅陪着她。
  她耐着性子清扫着地上厚积的尘灰,想着明天可以打个申请报告,让全体后勤人员把这里的桌椅整合一下,运给灾区那些需要它们的孩子。不自觉的,扫到车库的最里头,不经意的一抬头,她如遭电击,脸色死灰一样白。墙上漆痕斑驳,用涂料涂抹了一幅烂漫而诡异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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