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摄影师-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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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拓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走吧。”
我们加快了脚步,果然没过多久,我们又发现了同样尚未干透的脚印,就这样一直按图索骥,跟寻了五六分钟,走了上百米远,脚印突然朝一条蜿蜒的巷子拐了进去。我们站在巷子口面面相觑,这次都怂了。
“编导,这巷子……要跟着进去吗?”彦小晞盯着深幽静穆的巷子口有些畏葸。
我看了看,巷子口吹来一股阴寒的风,仿佛阴风穿过嶙峋的巉岩,发出低沉的呼呼呜呜的声音,心里有些莫名的发毛。两边的建筑几乎是烂尾楼,虽然没有任何外力干扰,但是就凭那腐蚀程度,随时都能倒塌下来。
“已经跟到这里了,走!”老拓稍作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铿锵发出命令。
我索性把相机暂时关掉,一行人朝狭窄的巷子拐了进去。一进这巷子,刚拐了一个弯,里面又重现了刚才刚进入临祈街狼藉不堪的情形。
两边楼檐残破不堪的景象无限延伸,玻璃窗漏洞百出,逼仄的楼梯已成一堆垝垣,水管也早就没有了水源,青苔和一些杂草蔓从地下水道蔓延上来,覆盖了好多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结满了蜘蛛网的残破灯笼微微摇曳,头顶上电线狼藉得乱七八糟。
萧索冷清,宛如世界末日般。这是亦萱在我镜头内所做的阐释。
“我们是不是又回到原来的街口了,怎么这里突然这么乱?”彦小晞心有不妥。
“没,我们只是在继续深入。”我说着,目光扫视了一遍窄巷,这里类似早年间荒废的花柳巷。
很快,我们又看到了一些新鲜的标志,比如在墙壁上出现一些刮痕,还有丢弃的遗落物。即将断掉的线索又重拾了起来。就这么跟着蛛丝马迹,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程。
亦萱和彦小晞两人走得趔趔趄趄,我也不轻松,光学相机的十多二十斤斤的负重一直压在我的肩膀上,迂回在这种迷宫般的垃圾堆中,稍有不慎能直接跌倒,撞坏节目组几十万的设备。因此穿过垃圾堆场每一步我都走得无比小心。
“奇怪,怎么还不见一个人……”走了一阵,彦小晞忍不住又说。
“这条巷子好深,咱们走了都有二十分钟了,好像从来就没看到径尾。”我也开始觉得狐疑了。
“我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亦萱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是我们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的幽深巷子,已经看不到刚才的入口了。
我抬头往上看,上面杂乱的东西重新遮盖了头顶的光线,楼顶上空旷而寂寥的走廊冷冷清清,两侧建筑之间还有临时搭建的空中走廊,更是把为数不多的光线吸收了不少。而身后蜿蜒不断的巷道已经让我分辨不出方向,立体感的阴森和黯淡让我只感觉上午的时光俨然进入了黄昏。
我的肩膀很酸,把光学摄像机从右肩移到了左肩。
“这里的巷道实在太多太乱了,一进来就是四通八达的豁口,我都分不清到底有多少条了。”亦萱说,“我不想给镜头解释了,我想休息一下。”
事实上,不说亦萱,我们其他三人也是有这样的感觉,云天暗地,一直拐弯抹角的巷子,大大小小,宽宽窄窄,弯弯曲曲,是人都会转晕的。
老拓开始郁闷,把手托在下巴,一直在思考着什么。我企图想找间楼房破门而入,然后爬上楼顶居高临下观察地形。
正当我们已经找不到方向继续往哪里走的时候,我先感觉到头顶一暗,紧接着,噗嘘,一大张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吓得我们惊慌失措起来。等定睛一看,一个肮脏的枕头掉落在距离我们不到两米的地方。
枕头外表漏洞百出,蹦出的棉絮破旧残败,黑魆魆的,揪出来的棉花都脏得令人恶心。
我慌忙开启相机,对着楼顶拍摄。
“喂,楼上有人吗?”亦萱昂起头看着头顶。我把镜头朝上面抬去四处晃动,看看是否能捕捉到些什么。上面忽飞快地窜过一撮黑影,稍纵即逝。
“好像是猫。”彦小晞说。
我吐出一口气,绷紧的心弦稍有松懈。
“这枕头……”老拓用手从棉絮内揪出一团。
“我看,上面一定是住有人,看那棉絮,撕破的痕迹很新鲜。而且我们跟踪的脚印也消失了,应该就是说,对方已经上楼了,咱们找找看,这里是不是有可以进入的门或楼梯口。”我猜测说,“看来我们还没有走错路。”
“别走了!”老拓发出了一句话,又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看我们。我一看他那神态,就知道我们陷入了潜在的危机了。我问:“编导,你想到了什么?”
老拓前后看了一眼巷道,若有所思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可能被拐骗进来了!”
老拓一句话,我们心里凉了半截,随即回忆从临祈老街翻过那道居委会封死的砖墙来到一个神秘的巷口,中途似乎若隐若现的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记号,比如脚印,或者墙壁上出现的刮痕,还有地上遗不久的丢弃物,特别是跟前的这裘肮脏不堪的黑色棉絮,这都意味着有一个神秘的人物一直在指引着我们前行。
“好像就是这样……”我开始紧张了。
“带我们往前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老拓眉头蹙了起来,“他为什么总在我们没有目标的情况下留下一些标志,以致让我们顺利跟着他走?”
按卖早点的老头说的,在临祈街是有一些还不愿意搬走的居民仍居住在这条老街上,可是我们来了之后却发现整条老街的街口居然被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所封锁,而且进入老街后,街道上冷清如生化危机劫后场景,荒无人烟,冷寂萧索,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难道老头嘴里所说的未搬走的人在我们到来的时候,都已经消无声息地离开了?又抑或这些没搬走的人已经在这里自生自灭,老死在了临祈老街上?
鬼说的鬼话,到底可信吗?
一切都不得而知。
叮铃铃铃……
我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烨磊打来的电话。
“烨磊,怎么样?找到向导了吗?”我看也没看,按了接听键就说。
“喂,喂、喂 ……”
没有人说话。我把手机从耳边拿来一看,不禁说道:“咦?居然屏幕是空白的!”也就是说,我的手机被一个不存在的号码拨打了过来!
“还有这等事?”老拓回头就拿了我的手机,然后按下回拨,里面不久听到了系统机械的回复语音:“你好,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觉得很老套的恶作剧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哭笑不得,不过,我顺便打电话给了烨磊,但是,这次却再也打不出去了。
“奇怪,我手机的信号是满的,却怎么也打不出去。”我开始满世界找信号。
“用我的看看。”亦萱拿出了她的手机,没想到她的手机跟我的如出一辙,而老拓和彦小晞的手机也是同样出现了问题。
第16章 :收不到信号(完)
第17章 :土庙狰狞的神像
一进入特别磁场的地方,我们的电子工具就会出现蹊跷,我是司空见惯了,也不在意,说:“可能过一阵子就会恢复正常了,大家别担心。”
“我怕等一下烨磊回来联系不到我们,他会盲目去找咱们的。”亦萱说。
“我们打不出去,不代表外面的打不进来。”我说,“刚才我们从街口进来的时候电子信号不是好好么?如果真有什么,咱们尽快原路返回就是。”
“如果是宽阔的街道便好找,可是我们已经从一个不知名的巷口拐进来了,现在位置在哪里,前后左右是哪我们都分不清,你看看,这跟前有多出四五条分岔,你说哪条是东西南北?”亦萱说。
我也头大了,烨磊即使从那堵砖墙翻过来,整条大街道有数不清的分岔巷口,刚才我们是跟着未干的脚水印进来的,时间过了这么久,水印早就干透了。烨磊想要找到我们也无从所觅,最该死的,连手机都打不通。
刚才只想一心跟着进来看究竟,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好奇害死猫啊。
我所担心的是,我们究竟是被什么神秘的人物带到这里,这个神秘的人物是他还是她还是它?关键是他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我们刚刚来到临祈老街的时候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洞察到了我们的动机?
反过一想,现在时间很充裕,而且是白天,虽然迷途,我们也不必小题大做惊慌而乱了阵脚,如果在夜间,那不同而语了。
“编导,咱们现在怎么办?”亦萱看着一条岔道口那凌乱的棉絮问,“要继续跟着对方留下的痕迹前行么?”
我觉得我们尚不清楚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把我们带到此处,往最坏的推测想,如果对方是谋财害命,那么即使我们有再多的人,也不敢轻易前行,因为对方想要害你,一定是提前做了充裕的准备,引诱我们自投罗网,更何况,我们一行四人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呢,老拓也是个年过半百的编导。要是出什么意外,他们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老拓拿出一根烟来闷闷躲在角落吸,想了好久,他把烟蒂一丢,说道:“跟着标志继续走,但是从现在开始,一路做记号,只要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标上记号。”
“你确定?”我盯着老拓说。
“嗯。”老拓道,“现在是骑虎难下,反正我们也走了不少的路了,咱们来此拍摄的目的也就是因为探索而来,咱们能半中途撤了呢,就继续跟着标示走,我倒要看看对方搞什么名堂!”
现在我唯一祈祷的是,对方的引导并无恶意。
再往前走时,视线大为开拓,是各种巷子口的交叉处,所以空间比较宽,我们在一岔口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土庙,这个小庙好像是临时搭成的,特别的矮小,与其说是个土庙,我觉得是一个不算大的神龛。端倪就只有一个柜子那么大,但是里面的石佛,碑,刻纹,香炉和神台一应俱全。
确实是一个很小的土庙。
老拓蹲了下来,我的镜头也跟着放低下来,老拓说:“你们看,这个香炉虽然是旧的,但是上面的香灰是新的,好像就前几天有人来这里烧过香。”
果然真是,把烧过的香柄用力画在手上,还能看到焦炭划出的清晰的痕迹。如果年久的香柄,就是刮在水泥板上也难以看见黑色的碳末痕迹。
“难道附近真有人住在这里……”亦萱说,“我们要不要喊几声,看看有什么人出现。”
“先别做声,事情还没有任何端倪。”老拓说,“我们先按我们的计划进行。”
“不对,你们看看,平时土庙里供的不是观音菩萨就是土地弥勒佛财神爷,可是这嗣匾前面的……这个……人神丝毫不像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经意中突然发现了跟前的石雕跟平时的不对劲,这尊雕像很怪异,我把镜头很仔细地对准它,并用手轻轻抹去它身上的灰尘,雕像的头和身子相差甚远,头部肿大,虽然有各种罗汉佛像的狰狞,但是却不是一路。
此外貌偏中性,不男不女,眉宇间有犄角,盘脚坐在蒲团上,后脑勺串着一大条铁链,好像是硬生故意用厚钝的铁锁穿透后脑勺骨,两肩和琵琶骨有类似蛇的脊骨一截截连接起来,在喉咽处还有一只硕大的眼珠子。嘴巴下牙槽一根很怪异的东西横穿下巴和口中,看得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根本就是一件令人作呕的变态艺术作品!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供奉这样的东西,我把雕像的灰尘搽干净后,它的轮廓更为清晰,看得出人们供奉它已经有很长时日了,其半边穿戴,半边袒胸露乳,各种触目惊心的部位也明晰了,尤其是雕像的嘴巴,好像是因为身上的装饰变得痛苦不堪,整张五官严重地扭曲,似乎后脑勺的锁链,琵琶骨的蛇脊梁是被动穿透上去的,它在苦苦地挣扎。
“太恶心了。”彦小晞看得不忍注视,说,“好像电影里那种私刑虐待……”
“就是私刑虐待,谁又会把这情形制作成一个雕像啊?”亦萱道,“而且还是拿来供奉的。”
我脑海闪过一个人物:火云邪神……
“老旭,有见过这种神像么?”老拓带上老花镜,端倪了一下转头问我。
“这个,还真的没见过……”
我想了想,网络上那些重口味的禁播视频也许会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拿邪神供奉的例子并不鲜见。我把整尊石像都拿了出来,石像不大,有我们平时见到的普通瓶罐大小,雕像下半身被一块褴褛的红布所缠住,我扯掉后一看,原来雕像下身是裸露的,我不禁惊呼:“咦?他们供奉的居然是个女的!”
这一发现挺意外。
普遍来说,虽然各种神佛像都是满脸横肉的多,而且也是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