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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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财主没听清楚六老婆的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老六,你说什么?大点声音说!”
六老婆刚才说他找个“四条腿着地的”,听老爷这突然一问,她灵机一动,忙改口说:“老爷,我是说呀,你最好找一个会唱戏的!”
那刚才几个耳尖的听了都感觉好笑,但怕笑了会惹祸,因此都没敢笑出声来!
王财主一听说会唱戏的,立即想到了被自己赶走的四老婆,因为四老婆曾经就是一个戏子。因此,王财主凄凉地说:“老六,我今后不娶了,我这把年龄的人了,再经不起那折腾啦!”
六老婆刚要去扶那还在地上打滚的老三和老五,王财主一把将六老婆揽在怀里,说:“老六,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扶姐姐们上屋里去!”
“老六,叫丫环们扶就行了,这样的时候,你不能离开我呀!”
这时,六老婆也哭了起来。王财主慌忙给她抹去眼泪,问:“老六,你怎么哭啦?”六老婆只是一个劲地哭也不说话。见到六老婆如此伤心,王财主这才感觉到自己做得过头了!他回想起一生中的这些女人,给自己不同的人生阶段带来的不同欢乐,不禁感觉有些愧对那些被他赶走的老婆,对还在地上打滚的三老婆和五老婆也产生了怜悯之心。
“丫环们,你们都死啦!你还不赶快给我把你们的三姨和五姨给我扶到房里去?我看你们的死期好像都要到了!”
听到老爷的吼声,丫环们慌不迭地跑去扶那在地上吼叫的三老婆和五老婆。
……
管家回想起夜里的事,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夜里,狗叫得那么厉害,怎么到现在没有一点儿动静呢?再说老张和大刘都是特老实的人,他们又会到哪里去呢?再说,莲儿也不见了,她又会上哪里去呢?他们就走,也得走大门啊!
想到这里,他往大门口跑去。当他看到大门大开,大刘死在门前的时候,他一边向王财主跑去一边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刘死在门前了!”
这时,王财主才觉得事情并非想像的那样简单。他拿着拐棍指着管家说:“你赶快派人给我把三少爷叫来家,叫他来家处理这事!”
管家立即派一个家丁骑上大马,火速通知在衙门做事的三少爷去了。
……
再说那姓张的家丁,被壮儿打昏后,不一会儿,他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嘴里被塞了块生狗肉。
他感到非常恶心!时常咽着口水,想呕吐又没法吐出来,他难受得一时等不到一时,不一会儿,又昏了过去。
就这样,老张昏昏醒醒、醒醒昏昏了好几次。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院里站满了人。他知道,壮儿已经把莲儿给救走了。他这时非常希望有人能看到自己,把自己从这困境中给解脱出来。可是,谁也没看到自己,就更不谈不上救了。
他十分苦恼:如果自己不是被壮儿打昏了,而是把壮儿打昏了,那自己算是立了功了,老爷一高兴,准赏几个小钱的!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先下手,把壮儿打昏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51章 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当管家发现狗都死了的时候,他又急忙跑到王财主面前,大声喊道:“老爷,老爷,又不好了!家中的四条狗都死了!它们的口鼻眼都冒着血,好像……好像是被毒药给毒死的!”
“啊!**的就知道大喊大叫!我养你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就是让你在这鬼喊狼叫的吗?如果你不把这些事情迅速给我查清楚,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
天气已经开始放亮,管家再次来到那些死狗跟前,悲伤地想:“狗啊狗啊,你们先死了好过呀!我这后死的人可要比你们难过多了!”正当他伤心的时候,突然,他听见短促地一声连一声的轻微的“呜呜”声。他顺着声音望去,一看有个人被绑在大树上。他慌忙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老张,他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想放开老张又觉得不妥,只好再次请示王财主。
管家再一次慌慌张张地跑到王财主面前喊道:“老爷,老爷,又不好了……”
王财主举起拐棍对着管家的头上就是两下:“你再给我这样鬼喊狼叫的,我现在就把你劈了……来人,拿刀来!”
管家一下子跪倒在王财主的面前,哭着说:“老爷,我发现老张被人绑在树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是好,我才来给老爷您报告的。老爷,您看在我这些年来做牛做马的份上,您就饶过我吧!”
王财主一想:还有一个活口,好啊,他肯定会知道一些情况。于是,他吼了一声:“快,带我去看看!”
管家立即跑上前来,弯着腰扶住老爷的胳膊。王财主举起拐棍对着管家的头又是一下,骂道:“你给我死前面带路去!”然后,转过身来颤颤抖抖的六老婆说:“六儿,你扶我过去!”在六老婆的掺扶下,王财主随着管家向西墙边的那棵大树下走去。
老张见到管家并没有给自己松绑,于是,泪流满面地“呜呜”的摇晃着脑袋。王财主一看,大声地说:“快把他嘴上那布给我扯掉!”
管家慌忙扯掉老张嘴上的布条。布条刚扯掉,老张立即吐出了堵在嘴里的生狗肉,紧接着,他就大口地一口接着一口的呕吐起来。王财主急着想知道莲儿的下落,想从老张的嘴里知道点什么,可老张在那呕吐个没完没了!王财主气愤骂了一句:“都他妈的饭桶,我养你们这些年纯粹都他妈的养了一群猪!”他骂完之后,那老张仍在那呕着,他感觉一阵恶心!于是,他对管家说:“等他妈的吐完了,你把他给擦擦干净,然后,带到我的屋子里来!”
“是是是!”
王财主走出十几步开外,又回头说:“那绳子你就先让他继续绑着,不要松了!等我问过他以后再说!”在管家“是是是”的回答声中他又继续向前走去。接着,又回过头来对管家说:“你要快啊!”他的话音刚落,管家又是一阵“是是是”!
六老婆把他扶到屋里坐下,就往外面走去。王财主慌忙问:“六儿,你上哪里去?”
“我回我自己的房里去呀!”
“不不不,你来!”
“我还是知趣一点吧,要不的话,莲儿回来了,我在你的眼里又变得像一堆狗屎一样啦!”
“六儿,你快来,我不能离开你啊!”
六老婆苦笑了一声说:“嘿嘿……老爷,我看你真是老了,在莲儿来的这几个月里,你并没有和我亲热一下呀,你也不过来了吗?”
“六儿,别说那堵气的话啦……快,快过来!”
“那我现在就服侍服侍老爷吧,等莲儿回来了,老爷的这个门我恐怕都进不来了!”
听到这里,王财主更加心疼起六老婆来:“六儿,就是莲儿回来了,我也不让你离开我啦,我这一辈子还能有多长时间呀,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那莲儿怎么办呀?”
你睡我的右边,她睡我的左边。这么宽的床,我们三人就是在上面打滚也够了……六儿,我有些累了,你把我扶到床上去,我要躺一躺。”
王财主躺下以后,六老婆说:“老爷,我好多天没有服侍你了,我把你身上捏一捏吧!”
“那好,好啊!”
六老婆把王财主浑身捏了一遍,捏得他舒服的直叫好!她又从头到脚地给他捏了一遍,就连那没用的“废根”也反反复复地捏了几遍。王财主被捏得浑身酥酥的,他抓住六老婆的手坐了起来,他叫她躺下。她躺下以后,他的手又在她身上摸了起来。特别是在那“可心”的地方更是反反复复地搓揉着……
这时,就听管家在外面气喘吁吁地说:“老爷……老爷,老张他终于不吐了,您要问他的话吗?”
王财主在房里说:“他还绑着了吗?”
“是的!老爷。”
“好!你在外面问他,我在房里听着!”王财主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一时也没有离开六老婆的身体。
外间里,管家问:“老张,你把七姨太太藏到什么地方去啦?”
听到这句问话,老张如五雷轰顶,他一下子跪了下来,哭着说:“苍天在上,如果要是我藏了七姨太太,那就叫我不得好死!”
管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值夜班,你不知道会有谁知道?现在,你知道也得知道,你不知道也得知道!”
老张怕说壮儿,因为这么一说,自己也就扯不清楚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怪,要怪就怪自己心太软!自己帮助壮儿,却差一点被他给弄死了!此时,老张虽然不敢提壮儿,在心里却恨死他了!
正当他发楞的时候,管家怒斥道:“**的耳朵聋了吗?”
老张痛哭流涕的说:“是这样的,我正在回忆夜里的情形……夜里,我听到狗的叫声,我就向那狗走去。这时,我的头被谁猛击了一下,我就昏过去啦。待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树上。”
王财主怒气冲冲地从房里走了出来,吼道:“这么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啦……快,快给乱棍打死!”
老张一听,高声叫道:“老爷啊,我对您是忠心耿耿啊……我虽说不知道是谁把我打昏的,但凭我的直觉,一定会是他!”
王财主和管家同时喊道:“他是谁?”
“壮儿!”
听说是壮儿,王财主软软地蹲了下去。管家上前一把抱住他,说:“老爷,你怎么啦?”
“你特妈的给我滚!”王财主怒斥过管家后,又用拐棍指着老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知道是壮儿的,你要不给我说清楚的话,你就是他的同谋,那你就死定了!”
老张突然趴到地上一边哭一边说:“老爷,我是估计的!今天是八月十六,今天是他俩成亲的日子!”
王财主跌坐在椅子上,用那干枯的手拍了拍脑袋:“是他!一定是他,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第52章 踏入虎穴
壮儿把莲儿背在身上,两手紧紧地托住她的大腿,莲儿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最亲密的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接触。
来到半山腰上,天已经放亮。莲儿见到壮儿一步步走得非常艰难:“壮儿,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会吧,你也累坏了!”
壮儿把她轻轻地放了下来。
……
山上的冷风吹来,一直向他们骨子里钻,他俩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莲儿感觉到壮儿的胸前有个东西,便问:“你的怀里什么呀?”
壮儿从怀里掏出两小块饼说:“昨天是团圆节,我把家里的团圆饼装两块在怀里。”
莲儿的手突然感觉到他的口袋里软软的,浑身打了个寒战,慌忙抽回手来,问:“你的口袋里是什么呀,怎么这么软呀?”
“我去救你的时候,正担心没有肉毒杀王财主家的那些恶狗,突然,我的腿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条狗。就这样,它没有吃到我的肉,它的肉却被烤着吃了,这是剩下的生狗肉。”
“哦。”
壮儿从怀里掏出团圆饼递了过去,莲儿把饼接在手里却没有吃。
壮儿关切地说:“你吃吧!”
“这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想吃!”过了一会儿,她哭了:“壮儿,我真的担心,担心你的爹娘和你的弟弟妹妹;他们会因为你救我而受到牵连的。你打死了他的家丁,他会报官处置你的爹爹……我也担心我们自己,天一天一天的凉了,我们衣服这样的单薄,我们也没有御寒的衣服;我们也没有粮食,我们会饿死在这山上的……王财主他还会来追杀我们的,我不敢想我们今后的日子……”
“今后的日子会好的!”
“……我非常的感激你!我想,最近,我成天在想,如果能够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能过上一天就死去,我也会心满意足的!你也许并不知道,如果你今夜再不救我出来的话,我是在他家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我在他家是根本逃不出去的!我所以还活到今天,完全是在等今天的这个日子。今天,是我俩成亲的日子。
我想好了,如果你今夜再不救我出来的话,我就会等那老狗出去的时候,我会把门栓插上,放把火,把那房子和我一起烧掉。因为我想明白了,即使我死了,也并不会比活着难受!我想一个人去死,我怕那老狗万一也烧死了,他到那边还会缠着我的!”
“莲儿,我们不能死!要死,也让他们死在我们的前头!”
莲儿热泪盈眶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太阳的阳光沐浴着整个的乌龙山和王家寨。在阳光的沐浴中,他俩身上的寒气慢慢地向外散发,整个身体逐渐地暖和起来。
望着山下,隐约地可以看见有人在走动。莲儿担心地说:“壮儿,我们在这里能看到山下,山下的人也可能会看见我们的。现在正是危急关头,我们家里的人我们没有能力去管了,但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今后,我们两家还会有更多的灾难,我们只有保护好自己,今后才能有复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