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导师-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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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彩镜却注视着他,说道:“你知道的,我为了你完全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不必考虑我的安慰,你这么做,还是为了滕姑娘吧。”
杨伟青愕然不语,郭彩镜的一番话说到了他的深处。确实,他虽然为人正直,终归是个少年,没有那么多勃然大义,他为了化解纷争,十有八九是在为滕百灵着想,虽然滕百灵与他无缘,但要眼睁睁看着百灵卷入纷争之中,那是万万做不到。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彩镜,我跟你从未说过假话,让我彻底忘了百灵是决计不可能的,但是我现在更在乎的是你,如果我继续和他们这样僵持下去,他们难免不会对你下杀手。”
“你不用再糊弄我了,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大可带着我跑到一个偏远的避世之处,就像爷爷当年那样与世隔绝,但是这样一来,冬临党和五圣教就会四处追查通灵石的下落,很可能会对滕姑娘他们不利。”郭彩镜说着开始黯然神伤,继续道:“我在想,若是滕姑娘愿意跟你一起逃走,你恐怕不会留在这了。”
杨伟青真切地说道:“决计不会,我答应过你,一旦事成就与你成亲,可是眼下的状况,只有把块石头当着赵德孝的面毁掉,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化解这场纷争。”
“那你就不能带着我逃了一切,再不顾这些世事纷争吗?”
这样的一问让杨伟青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郭彩镜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让你为了我一个人而不顾那么多人的安慰确实做不到。”
杨伟青不知道她为何要问这么多话,轻声道:“彩镜,如果此次一去,我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与你成亲,不再去管那些世间纷争。”口中虽这么说,心中却很清楚:如果他当真砸碎了通灵石,赵德孝和五圣教一怒之下,肯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他想得到,郭彩镜自然也想得到,当下便说:“不行,你答应过我的话不能食言,我们现在就成亲。”
杨伟青吃了一惊,问道:“现在。”
郭彩镜毅然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杨伟青却从这笑意中看到了一丝忧伤。
“可是成亲好歹也好请人送媒,设堂邀宾,现在我们一无所有,如此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郭彩镜淡然地笑了笑,说道:“那些都是世俗程式,我们连生死都不顾了,还需顾这么多吗?”
“可是我此去生死难料,若是我死了,岂不是要累你一世吗?”杨伟青愈发得觉得诧愕,心中激动不已,却感到无比地别扭,一切都太过突然了。此时天边已高挂夜空,两人在不经意间,已经谈了半个时辰。
望着郭彩镜颜如渥丹,杨伟青心中一热,说道:“那好,彩镜,我们现在就成亲。”
话语如誓。两人回到了客栈之中,这客栈位于小镇偏野之处,很少有客光临,倒也是安静得很。郭彩镜向掌柜的借了一根红蜡烛,在房间中点燃,很是简约地布置了一下房间,一会功夫下来,厢房被装点得有了些喜气,虽然还比不少新娘新郎的洞房,却也有了些气氛了。
夜色宁静,唯独厢房中燃着烛光,杨伟青郭彩镜坐在床头,那根红色的蜡烛就摆在桌上,偶尔的一丝微风吹来,包裹着烛芯的火焰不断跳动,印在两人脸上时亮时暗,如同两人的细语缠绵。
“彩镜,你还记得吗?当初在万命山上,我第一见你,你还穿着一身孝服。”杨伟青追忆往事,不由得看向郭彩镜,此时的她身着淡红绸绮,脸上虽然淡妆薄粉,却如清水花影般艳美。
郭彩镜眼睫微微下垂,轻声说道:“当时你一定觉得我是个肃穆寡趣之人,肯定很讨厌我。”
“讨厌当然说不上,只是觉得你冷艳非 常(炫…书…网),拒人于千里之外,真的想不到居然能与你结为夫妻,若不是我身上的伤还在作痛,定然以为这是在做梦呢。”杨伟青笑着看着她,又转而望向桌上蜡烛,那烛光闪烁不断,还冒着丝丝青烟。
一般的蜡烛只有灭了才会冒出青烟来,如此情形多少有些奇 怪{炫;书;网,但杨伟青也没有多留意,在这洞房花烛夜,哪还会去想这么多?
郭彩镜一直很是沉默,时不时地看杨伟青两眼,她那目光不单单是情意绵绵,更透着纠结和哀伤。杨伟青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彩镜你怎么了,良辰美景,你为什么如此忧心忡忡。”
“没有,我是太开心了,不知道该说什么。”郭彩镜轻靠在杨伟青怀中,叹了一口气,抚摸着他胸前戴着的通灵石,怅然道:“要是没有它该多好,我们成亲之后,回到万命山去,再不理这些尘寰纷争,安宁地过一辈子。”
杨伟青听她语气哀婉,心中也惆怅起来,他也想避世绝俗,但想到凌绍的死、苏万命的死,一股怨气和无奈涌上心头,因为这通灵石中先皇的遗言,这么多人都死去了,如果再不和它来个了断,更多的人将遭到劫难。
为什么最美的时刻总是这么短暂,洞房花烛夜之后,他就要去了断了,不仅仅是通灵石,还有的他一生。
郭彩镜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叹息了一声:“为何这些事情总是要找上门来,夺取了我爷爷,现在又要夺去你?”
杨伟青贴着她的秀发,搂着她香肩的手明显感到她在发抖,安慰道:“没关系的,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次前去,未尝不能死地逃生。”
郭彩镜点了点头:“我只是害怕,我已经失去了爷爷,不想再失去你,但是你执意如此,我又如何劝得过你,伟青哥,对不起,你一定不能死,但是我真的很想爷爷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异常,杨伟青感到有些奇 怪{炫;书;网,凝视着她,突然发现她眼中泪光盈盈,脸上已经有两道泪痕,怜悯万分,说道:“彩镜,你……”
郭彩镜淡然一笑,从杨伟青怀中坐起身子,手中已经拿着那一颗通灵石。
杨伟青吃了一惊,想不起她何时从自己胸前摘下这颗通灵石的,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想要站起身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动不了了。
郭彩镜将通灵石收入衣服中,强颜欢笑,淡然道:“对不起,伟青哥,我要去陪爷爷了,你我今世无缘,如果有来世,但愿上天记得住我们的前世宿缘。”
这一惊非同小可,杨伟青无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眼睛瞪着郭彩镜,就连话也说不出了,心中却在狂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郭彩镜气定神闲地离开了床头,轻轻吹灭了蜡烛,烛光一闪,一缕青烟随风而散,她用手指在蜡烛的底部一划,整个蜡烛被掰开,中间居然是那根迷魂香,原来之前烛芯中飘散开的青烟居然是迷魂香所发。
郭彩镜走到了厢房门口,转过头来望着杨伟青,脸上的泪痕在月光下莹莹发亮,柔声道:“伟青哥,我知道依你的性格我是劝不过你的,所以只好在蜡烛中下了迷药,药性在两个时辰后就会解开,这段时间你不要动。至于这块通灵石,我会当着赵德孝的面将它砸毁,我死了没关系,你已经是冥灵之身,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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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冤家路窄
细语一落,郭彩镜的倩影消失在夜色中,在她转身一刻,杨伟青清楚地看到了她洒落的泪光,心中痛呼:“不要,不要。”但是不论如何呼喊,身上仍然使不上半点力气。
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奈,甚至有些后悔了,后悔答应和郭彩镜成亲,如果不是这样,郭彩镜就没机会夺走通灵石,就没有机会替自己去送死。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千般万般的后悔也无济于事。杨伟青怎么想也想不通,郭彩镜善长用毒,却从来没有对他施展过,而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突然得让他没办法提防,他责备自己无能,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可是连这点力气也没用。
郭彩镜出门之后,牵过了杨伟青之前的那匹马,骑上了马背。此时天还未亮,客栈的掌柜还在熟睡之中,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晓。
马蹄行如疾风,“的啦的啦”的马蹄声下,郭彩镜并没有回到兴州,而是直接赶往应天,因为到了应天便离开了五圣教的贤聚之地,不会受到阻扰,只要在应天找到赵德孝,便能将通灵石当着他面摔毁。
石毁人亡,她在途中没有休息,连续行了两天两夜,离应天已经不到百里路,身下的坐骑显然受不了这等奔波,“扑哧”一声倒在地上,动弹了几下就咽气了。郭彩镜想不到这畜生这么不济,微觉懊丧,转而步行前去。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不通堂堂京城周围,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凄凉之地。老天似乎也有意折磨人,霎时间乌云密布,寒风狂走,若是春日夏日遇上老天爷这般脸色倒也不足为奇,可此时初冬时节,暴风骤雨说来就来,显然有些出乎常理了。
树林无法藏身,郭彩镜疾跑了一小段路,见前面有一小庙,躲了进去,虽然应天近在眼前,但要顶着倾盆大雨继续前行,恐怕还未坚持到应天就要倒在半路上。
藏身之处找得及时,身上还未湿透。郭彩镜进了小庙才发现,这是一间废弃的庙宇,供的是地藏菩萨,只不过佛像已经破旧不堪,厚厚的灰尘铺在佛像前方的香台上,几只熄灭了的香火歪歪斜斜地掉落在地,庙宇的一角的瓦片还却了几块,稀稀落落的雨滴流了进了庙中,一滩水在墙角处蔓延开来。
“为何此时候突然下起雨来了。”郭彩镜心中觉得奇 怪{炫;书;网,却没去多想,站在庙宇的门口,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雨滴。
这时,迷重的水汽中出现了两个人影,虽然只隔了十丈来远,但是仍然模糊不清,完全认不出人的相貌,只听“哗哗”的雨声中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当真古怪,这时候还会有如此大雨?”
另外一人道:“前面有个小庙,我们去躲避一会吧。”接着一阵踏水声响起,显然两个人往这边来了。
两个人的声音都十分耳生,显然只是路过避雨的,但是郭彩镜身怀通灵石,不想触旁生枝,侧身隐藏在佛像的背后,微微探讨头一看,只见两个男子走入庙宇内,其中一个男子大约四十来岁,身着官服,身上被淋得透湿,另外一个男子看不出什么年纪,身上衣服的式样很是奇特,长袍加身,衣角皱褶之处挂着各种珠宝坠饰,却显不出半点了而华贵之气,脸庞微胖,下巴却尖翘无比,天庭饱满,两条长长的眉毛一直搭到眼角,这样的面貌显然不是平常之辈,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外面明明是倾盆大雨,这人的衣服却没被打湿半点,连头发也是干的,和一旁那落汤鸡似地官员浑然不符。
郭彩镜一见到这男子心中就微微一抖:“怎么这人如此面熟,我见过他吗?”思索了半天也记不起来,想必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只不过这人的面貌实在太过奇特,以至于记忆犹新。
那男子一动不动望着庙宇外的雨滴,沉声说道:“庞大人,我叫你来此,就是要让你做个见证,以表本教之衷心。”
那庞大人哈哈一笑,虽然身为官员,脸上的神色却很是恭敬,低声道:“穆教主言重了,贵教与古大人共事多年,岂有不相信之理?只不过那三个老家伙武功高强,若不早点除去,只怕到时候是个麻烦。”
那男子道:“庞大人只管放心就是了,要除去那三个老家伙还不是易如反掌,一会你来看看我的手段。”
“穆教主的手段我还会不相信吗,若要说天下施毒能人,除了穆教主之外,还有谁胆敢自称第一啊?”庞大人继续恭维道。
见两人不入正题,郭彩镜也没再细听,只知道两人要在庙中设下一个圈套,除掉三个人。心中暗道不妙,若是两方在庙宇中有了什么冲突,岂不是要牵扯自己?还是找个机会脱身为好。
但是庙宇没有后门,前面又是两人站在门口,想要脱身谈何容易,郭彩镜想了一会,觉得还是静观其表,毕竟不知道这两路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若只是一个江湖小教派争斗,倒也不必放在眼里。
过了一盏茶时间,另外一路人也到了,只听三脚步从远而近,已经踏入庙中,郭彩镜躲在佛像之后,不想去看三人的模样,直到其中有一个开口说话,才让她大吃一惊。
“教主出关回归,本当是我们三人在此恭候,居然让教主在此等候多时,我们等情何以堪?”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五圣教长老金石海,郭彩镜暗地里大惊:“怎么会在这里遇上这大魔头。”偷偷地从佛像后探出头来,只见进入庙中的三人都是五六十岁上下的年纪,分别是金石海,谭长老,木长老。
眼下的情形让郭彩镜完全不知所以然,她也曾听说过,五圣教的教主名叫穆千悲,长久云游在外,极少露面,想不到居然就是眼前这个相貌古怪的男子,既然同是五圣教中人,为何他口口生生说要除去三大长老?
金石海等三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危境之中,仍然不紧不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