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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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五个亲卫落荒而逃。宾阳战役,十五万流风军被打得一败如水,溃军狂泻三百里。流风恒本人差点挨了俘虏,只是躲在了死人堆里才躲了过去。蓝城会战,更是将近二十万地流风军土崩瓦解,接着是赛微堡战役,又有三万流风军被击溃……
一个月时间里,天下数惊。不到十万的河丘军连续击破了四十万逮京兵,连下二十五城,林枫的军队大步向逮京挺进,而曾为最强人的诸侯流风恒被打得失魂落魄,他派使者前来求和,说昔日林坚毅在世时候也不见得对枫人人您如何好,现在他人都死了,您何必这么揪着不放呢?求您了,放我们一马吧,我们愿割地赔偿称臣纳供,什么都可以啦!林枫拒绝了。他平静地说:“陛下生前确实有待我不公之处,但我并非为此。流风人人行伍出身,最终被提拔为一方镇守诸侯,所受恩遇我朝自古未有,现陛下尸骨未寒你就欺凌孤儿凤曦公主,如果这种忘恩负义的恶行都没有人出来惩罚,那天下还有公理吗!并非完全为了陛下,我是为了世间公道而战!”
紫川秀霍然动容:“好一个正气的奇男子!”
林雨感叹:“枫殿下是个很无私的人。他若是早生一百年,可能将会作为帝国强有力的中兴大臣载入史册。可惜啊,他生于一个错误的年代。”
求和被拒绝,流风恒绝望得要自杀。他几乎想丢下逮京出逃,但这个时候,形势开始逆转了。震惊过后,叛逆地诸侯开始惊醒过来:林枫兵锋犀利如此,若等他光复了逮京夺取了流风恒的地盘,这个家伙是帝国的死忠分子,他目标是光复中原踏平各路诸侯,到时岂不是要拿我们一个个开刀?达流风恒都故不过他,单打独斗我们谁是他的对手?祸无宁日啦!
一个前所未有的最广泛同盟形成了。远京军区统帅流风恒、东南军区镇守使紫川云、西北军区镇守使明林、中南六省镇守使曲布亚、嘉西沿海镇守使胡归阳——光明皇林坚毅在世时候未能组织的大军终于动员了起来,即使是为了对付魔族也不曾出动过这样多的兵马,而他们的故人却只有不到十万,诸侯们害怕的并非河丘水军,他们害怕地是绝世名将林枫!
叛逆军队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从东南,从西北,从海岸,从内陆,从各地通往首都的大道上,兵马遮天盖日。明知实力对比悬殊,林枫却越战越勇,他和他的部下们已经不是为生、而是为死而战了。他的孤军竟然舆举国之兵打了个旗鼓相当,甚至还占了上风:一个月之内舆十五路军队作战,击垮了其中十一路,击退四路。林枫在逮京城下创造了辉煌地成绩。在应付着各路增援叛军的同时,河丘军依旧没有停止对逮京城猛攻,一度夺取了城池,叛逆头目流风恒弃城而逃,而中南六省镇守使曲布亚被击毙于逮京城下!‘’‘“在一个历经三百年地强人帝国面临覆灭的时候,她的忠实儿女进发出最灿烂的光芒了,辉煌无人能比,但也因为那逼人的光芒,使得他的故人更加坚定了铲除他的决心:他们怕他,也正因为怕他。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林枫一日不死,他们寝食难安!
在这个荒淫无耻的时代,一个正直的人是对整个世界的威胁!
林枫在逮京城下纵横驰骋,打垮了一路又一路叛军,但更多地故人依旧源源不断地开来。林枫越是强悍,他的故人就越是团结,为了对付他,叛乱诸侯们搁下了一切新仇旧恨,“反林同盟”越打越是壮大。这是一个人对抗整个国家的无望战争!
战火越演越烈,眼看人陆将陷入比魔族入侵更为严重的灾难中时候,一个重量级人物出现了,这是个足以让交战双方屏住呼吸的传奇人物:左加明王。他单人一剑击溃了入侵的魔族军队,被誉为“人类救星”,声望之高一时无双,即使以那些持掌重兵的诸侯和心高气傲的林枫也无法对他的声音置之不理。
左加明王地调停建议非常简单:按照流风恒先前的求和,林枫退回河丘,流风家族割让五省给河丘军。另外被林枫所杀的中南镇守使曲布亚的领地中南六行省亦割让为河丘领地,双方不得再起兵寻衅。
诸侯们纷纷赞同,只要林枫不能吞并逮京,那他就不过一个地方诸侯罢了。
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而元气人伤的流风恒虽然很不爽要割地,但单靠自己也无力再战,他也只好流着泪吞下了这枚苦果。而损失最大的是中南镇守使曲布亚,他的地盘完全被河丘吞并了——不过他已经死了,也没什么人去徽求他的意见了。
意想不到的阻力居然来自林枫元帅,他回绝了提议,说:“我并非了扩充地盘而战!既然光明帝国已经覆没了,我若不能复国便当战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舆这些无耻之辈一样苟延残喘,我做不到!”
左加明静静地凝视他:“有生有死,一切存在地都将毁灭,日月星辰也有熄灭的那天,何况是人世间的国家呢?天理运行,生死循环,帝国的覆灭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将军高才,为何达这点都看不透呢?”
面对皇帝在世时封册地国师,林枫十分尊敬。他深深地鞠躬:“国师人哲,思量深邃非吾等庸人能及,但既然国师认为帝国的覆灭是天意,那吾等就要试试能否以人力回天!”
明王长叹:“乱世将至,将军如此锋芒毕露,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您一倒,可还有谁能守护坚毅公的血脉?”
“国师,你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陛下还有血脉仍在人间?”
明王一挥手,从营帐外走进一个怯生生的瘦弱少女。看到她,林枫一震,立即单膝跪下:“苍天有眼,佑我帝国血脉不绝!公主殿下请放心,微臣纵然粉身碎骨亦全力保您平安!从今天起,河丘军唯您命是从!终有一天,金槿花的旗帜将再度飘杨在中原大地上空!”
三百年过去了,帝国末年的风雨恩怨已全部成为历史,留给世人的只剩下河丘中心广场上的一座真人铜像。蒙蒙的小雪中,听着丹唇玉齿缓缓道来帝国末年那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紫川秀有一种历史在眼前交错的感觉。想象那个风雨飘摇的皇朝末年,有一位单纯的少年将军曾试图力挽狂澜,拯救倾倒的帝国大厦,最终,他失败了。这是个舆林坚毅、紫川云等伟人同时代的人物,他忠诚,单纯,充满了理想和正义感,比起那些趁火打劫的霸主枭雄们,他有人情味得多。
他感叹道:“忠臣利剑锋芒,乱臣贼子惊惧!一人威慑天下,林元帅真乃神人,令我悠然神往!但不知为何,这么了不起的名将我以前竟没听过他的名字。”
“呵呵。三哥,若你是紫川家当权者,你会把当年发家的事迹人肆宣杨吗?舆流风、明林等人一起围攻林枫,居然还不能胜,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地事啊!”
看看铜像,又看看紫川秀,林雨说:“林枫长得很象你呢。”
紫川秀笑了:“十分荣幸。不过,从时间顺序上说,应该说是我长得象林元帅!英才总遭天妒,不知元帅为何英年早逝呢?病死。或者战死?”
林雨神色一黯:“都不是。他是被林凤曦鸠杀的,对外宣称是突发暴病。”
“那是为何!?”
“功高震主啊!”
紫川秀一震。
林雨轻声说:“林枫公逝世时年仅二十八岁,闻知噩耗,河丘军民无不痛哭出声,举国哀悼。林凤曦亲自为其披麻带孝,举行国葬。直至今日,河丘军民仍旧敬其如神。”
注视着那座堆积满了白雪的雕像,紫川秀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那个骄傲的少年英雄已经化成了白骨,很少有人记得历史上曾有过如此的杰出人物。在那个风云爱幻的战乱时代。那些手握重兵的重将们都在忙着为自己打算后路和利益,盘算着如何在光明帝国这块庞大的蛋糕中为自己割得最大的一块。唯有他没有任何政治方面地顾虑,他仅仅出于一种年轻人常有的正义感和忠诚,为了已故主公的孤女而战,最终,他得到的回报竟然是被自己所救的孤女所害。
紫川秀脑海里浮现帝都无名烈士纪念碑的悼词:“您的名字,不为人知;您的功勋,舆世长存!”流星的光芒虽然短暂,但一刻便足以照亮永恒。他向着铜像深深地鞠了一躬。充满敬意地哀悼三百年前那位犹如流星般逝去地天才名将,轻声吟诵道:“古来名将如美人,不使人间见白头。”
仿佛猜到了紫川秀的想法,林雨轻声说:“林元帅的辉煌并不因他的结局而逊色。他为了忠诚而战、而死,无怨无悔。三哥,你也是紫川家的军人,你为何而战?”
紫川秀一震,茫然地重复道:“我为何而战?”
他沉思着,慢慢说:“为了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为了人的尊严和自由权利,为了少女唇上的轻笑和儿童无邪的容颜,为了春天盛开地花朵,为了那些守护那些我珍惜和热爱的美好事物不受践踏——对不起,我语言笨拙无法把意思表达出来,但我坚信,人世间有些事物,值得我用生命捍卫。”
林雨深深地凝视着他:“不,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和你一样,我同样是战士,流风家的军人。”
“林雨,你……”
“你为你的信念而战,而我为了我地祖国而战,我深爱着我的祖国。”林雨平静地说:“如果拯救祖国需要牺牲,和林元帅一样,那我也同样……甘愿赴死!”
紫川秀一震,回头看着她。林雨嫣然一笑,温柔地看着他:“如果他日沙场相见,请君不必手下留情,能死在你手上,我很幸福。”
“凄风冷雪中,美女孤独地静立雪中,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轻柔的微风吹拂着她的留海发丝,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雪花落满了她的肩头,脸白如霜雪,她的神情平静,但不知为何,她给人一种悲哀的感觉一一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悲哀,那忧伤已渗透了整个灵魂。
她是对着紫川秀说话,但目光却投向了天宇,投向了目光所不能及的西方天际,朦胧的雾雪中,仰望苍穹,少女洁白无暇的面上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芒,目光中流露出凄凉的决意,犹如传说中不沾凡尘的圣女。不知何时,泪水已流满了她晶莹洁白的脸。
突然之间,就犹如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被人用刀狠狠地捅了一下,紫川秀整个灵魂都颤抖了一下。哪里,自己曾看到过同样忧伤的容颜?路灯下那双朦胧的泪眼,眼前那明亮的双眸,二者竟然如此神似!久经风霜的紫川秀已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竟有了种十七岁少年的冲动:眼前的少女是那么柔弱那么哀伤,她需要保护,需要坚强的倚靠。他多希望自己能坚定地揽住她地肩头,让她靠着自己胸膛放心地哭泣。温柔吻干她眼角的泪痕。
紫川秀心头泛起了复杂的感情,他什么也没说,脱下了身上的披风大麾,温柔地披到了她肩上,静静地伫立在她身后看着那个孤独的美丽女子,数着一片片的雪花从眼前滑落,心头荡漾着悲哀又激昂的曲调。四下是一片深沉的寂静,寂静凌驾在飘雪和松柏之上,甚至凌驾于漆黑的苍穹之上。
流泪以后的林雨仿佛爱成了一个十五岁地小女孩,总爱咯咯发笑。
说着一些的傻话,紫川秀只是静静地听着,很少插话。
“小时候我很贪吃的,总是去厨房偷吃东西。小时候,爸爸问我想嫁给谁?我说,我想嫁给厨房的面包师傅!结果爸爸、妈妈、叔叔和哥哥们都笑得快要发疯了。三哥,你呢?你的小时候也贪吃吗?”
“我小时候很皮的。每天都出去跟着两个狐朋狗友鬼混。这两个家伙中的老大是个混世魔王啊!盗窃、勒索、打架、赌博无所不精通,而且样样精通,十四岁就成了街区所有不良少年的人头目。治部少警察见了他就头痛;而我的另一个大哥,表面上很老实很腼腆地人,口头禅是‘打架很不好的,人家不要冲动啦!’——其实最冲动的人是他!一打起来,冲在最前面的人就是他,哪怕两头牛都拉不住,等治部少的人赶到,他又摇身一爱成了‘路边看热闹的人了’,还给警察们报信:”他们往那边跑了!‘——我不怕警察。我怕的是义父。“
“义父?”
“我出世之前爸爸就死了,三岁时候妈妈也死了,是义父把我带大的。”
“啊,对不起。”
“没什么。爸爸死的时候我还没出世。蚂去世时候我也还不懂事,所以那时候也不怎么懂得伤心。我义父是个很威严地人,待人很严厉。每次被家里从治部少领回来,我都少不了挨一顿痛揍,哎哟,揍得那个狠哦,睡梦时候都还痛呢!每挨一次揍我总能乖乖地老实个半个月,义父管这叫给我‘打预防针’;但半个月一过,我又屁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