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说话-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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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董丽还是没有闹明白,回过头想问小朱和小钱,却发现两个人坐得端端正正,一副忙忙碌碌整理资料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啊?”董丽看着这三个奇奇怪怪的家伙,脑子里闪过无数的问号。
淡水心理诊所内。
萧晓白坐在患者的位置上,而刘黎,则坐在桌子另一面的位置上,听他讲述着。
“我遇到了一个让我无法释怀的案子,一对原本很恩爱的夫妻,却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妻子杀死了丈夫,但是她马上就后悔了,之后,她在痛苦中挣扎了三年,而等我们把案子完全侦破,从源头开始寻找时,却发现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故事。”
从刘黎的淡水诊所开业之后没多久,就被天南市市政府聘为政府公务员心理咨询辅导中心,不过,除了几次简单的培训以外,很少有人真正来进行心理咨询,大家都把他当作走过场来对待。经常来这里进行咨询的只有萧晓白,但是天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心理咨询的需求,大家都心照不宣,毕竟有的事情,捅穿了窗户纸,就无法互相面对了。
“仔细讲一讲吧,也许我能给你一点意见和建议。”刘黎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也喝点咖啡吧,我亲手冲的,尝一尝。”
屋子里弥漫着略带苦涩的咖啡香味,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响起,带着一丝沙哑和疲倦,讲述着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每年的四月十六日,是李红军和王燕萍的结婚纪念日,二零零四年的结婚纪念日,王燕萍忘了,但是李红军没有忘记。
他从南方赶回市区,却没有直接回家,他想给妻子一个惊喜。他在市区的一家珠宝行,看中了一个漂亮的钻戒,买了下来,准备在结婚纪念日时送给自己的妻子作为礼物。为了保存好戒指,他把戒指存放在了工行自己开设的保险柜内。现场发现的钥匙,就是保险柜上的。
四月十四日晚上,他又想提前定玫瑰送给自己的妻子,于是,在自动提款机上取了三千元现金,准备作为烛光晚餐和玫瑰的花销,他的电话记录上最后的两条通话记录,分别是打给一个花店和酒店的。
但是,当他在自动取款机上提款的时候,被跟踪而来的拍头党砸了脑袋,夺走了现金和银行卡。击打造成他的颅内出血,让他精神恍惚,他下意识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而不是回到自己住的酒店。
颅内出血压迫大脑,虽然不至于迅速死亡,但是却让他昏睡不醒,错误的睡觉姿势,让他的呼噜声十分响。他的妻子王燕萍,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只知道,自己被吵得要死。在一时的愤怒下,她随手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刺向了丈夫的胸膛。
这一刀,正中心脏。
李红军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就死去了,他直到死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燕萍看到自己的丈夫死去,由愤怒转为害怕,继而悔恨不已。但是人性中对死亡的恐惧,驱使她将自己丈夫的尸体分尸,处理之后,开车丢在了饮马河中。在分尸的过程中,她失手将一把花梨木梳碰掉,斧子劈下了梳子上的一块木材,这一小块木材被她一起装进了尸体的袋子。这把木梳是李红军在结婚十周年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很喜欢;让人觉得讽刺的是,曾经作为爱情见证的木梳,最终成为了死亡的见证。
王燕萍杀死自己的丈夫之后,在愧疚和恐惧中生活了三年,直到她丈夫的尸体被发现,警方按照尸骨的复原相貌,通过她女儿的报案,发现了这一切。
萧晓白讲完这一切,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当我征得李珂的同意,从银行取回了李红军存放的戒指和一起放着的贺卡,把这一切交给王燕萍看的时候,她把贺卡贴在胸口,嚎啕大哭。说实在的,我有些同情她,她在痛苦中煎熬了整整三年,该受的惩罚也已经受了。因为我个人认为,心灵的痛苦,才是最严重的惩罚。我也相信她的话,她很爱她的丈夫,但是我却想不明白,人真的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对自己最爱的人下毒手么?”
刘黎看着萧晓白,静静的凝视了很久,说道:“我觉得,在人性中,爱和占有、毁灭是有着密切联系的。就如小孩子很喜欢的玩具,却总是被他毁坏的最快,也许在潜意识中,人类都怕自己所拥有的,被别人所得到,宁可毁去,也不远与人分享。更何况,人性中的黑暗,让人对破坏充满着欲望,越是美好,就越想去破坏它。”
“不过,这个案子中的女人,也许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但是,我依然相信那句话,爱恨本在一线之间。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家庭暴力存在?越是爱着的人,却越是喜欢去伤害。因为,我们喜欢用伤害去证明爱。这是人的天性。但是,很多时候,我们伤害了对方,却再也无法挽回。”
从淡水诊所出来,萧晓白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
天空中聚集着乌云,风起,吹起街道上的灰尘。
忽然,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雨点开始沙沙的落下。干旱了三个月的天南市,迎来了二零零七年的第一场雨。
错爱一生 后记
这一个案子,也是来自于现实。大家只需要在搜索栏搜索:呼噜-杀死丈夫,就可以了。
不过,现在搜索到的这个用斧头杀死丈夫的,并不是我看到的原型。
我看到的原型,是在东莞报纸上看到的。男的打呼噜,女的就推他,男的醒来,踹了女人一脚,继续睡觉,女人拿起水果刀,就把男人刺死了。两个人,都才二十多岁。
这种因为打呼噜的小事作为起因,杀死丈夫的,不止一个的。
其实我看到这些报道时,一直很无语。我们为什么那么的冲动,而缺少了忍耐?
难道我们的心灵,已经狭隘到一点委屈都不能忍受了么?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对自己的亲人痛下杀手?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起另外一个故事,内蒙古包头市,一个16岁的女孩子,为了和两个陌生男子发生性关系,嫌自己奶奶唠叨,麻烦,把自己的奶奶掐死了……
我……我看到这个报道时,简直要骂娘了。
现在的孩子们,已经迷失在肉欲中了么?
我们到底缺少了什么?
我们到底还剩下什么?
明天,我们还能留给后人什么?
始作俑者 前言
《孟子。梁惠王上》:“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
这一卷,也许会被和谐,但是,我还是想把他写下去。因为这个案子,关系到社会的公德和法律人性的缺失……
新的故事,明日起开始上传。
假如被和谐,那我也只能苦笑了……
始作俑者 重复的历史
首先跟大家说一说,昨天晚上的事情。
一个女读者找到我,告诉我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被邻居家20多的男子强奸后杀死……抓进看守所三年了……现在还没有判刑……那个女读者说,希望让我把这个案子写出来,然后,为小女孩讨回公道……
昨天晚上,我跟群里的书友商量,我想用真实姓名,来揭露这个事实,结果,所有的书友都反对,说:写,可以,但是,千万不能用真名,要不然,我的下场就是进监狱……呵呵,我承认,我当时真的有些害怕……
不过今天,我又重新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写,但是,刚才那个女读者又给我打来了电话,那一家又生了一个女儿,现在还算比较幸福……问我还要不要征询对方的意见……因为用真实姓名,我需要征询人家的意见的……
我们商量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们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了……
这种不作为的事情,幕后一定有黑手的,假如非要闹出来,也许,现在的平静也没有了……我承认这很无奈……但是,让我们首先活下去吧……
其实在群里,幽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们那里,也是类似的故事,一家的孩子被另外一家的孩子杀了,但是,也是进了劳教所,三年不作为……受害人的父亲就装疯装了三年,直到某一天,忽然拿出炸弹将对方一家炸死……后来,装疯的父亲还是被判刑了……
我听了之后,久久无语……难道我们只能采取这种极端的复仇方式?我们的正义之剑,哪里去了?他已经没有剑锋了么?或者,他已经变成只能斩向百姓的利刃了?
结局这个案子的时候,那个女读者又给我打来电话,跟我讲了另外一个案子……结果,惊人的巧合……她不是vip,并没有看到现在的故事,而且,那个时候,我的第二十五章还没发出来……
她告诉我,他们那里,有一个出名的案子,一个富商,路上救了一个老太太,也是被车撞的……结果被反咬……要求赔钱,富商很郁闷,告状,结果到了中级法院,依然是同样的判决。富商就在法庭上说:只要你良心过得去,我就赔你……
最后的结果,还是赔了……
我在想……等我们老了,摔倒在地,还会有人救么?
我怕……
真的很怕……
我们的社会道德,到底要滑落到哪里去?
在自私和欲望的深渊中,我们还能走多远?
始作俑者 第一章 雨夜血案
北方农家的谚语有云:春雨贵如油。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在北方,春季大部分时间是干旱的,即使降雨,春季的云层一般都很薄,降雨量十分的小,再加上春季时恰好赶上农作物的生长发育期,这微薄的降雨量,会对农作物的生长带来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用贵如油来形容春季的降雨,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天南市这一场春雨,但是奇怪得很。刚过惊蛰,雷声却一直响个不停,而降雨量也不似以前春季的毛毛雨,雨点很大,打在大街两旁的雨棚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萧晓白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像一个傻子一样在雨中慢慢的走着,任凭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刚才与刘黎交谈时说过的话,一遍遍在他脑海里盘旋着。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放开这一切,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忘记那些往事。
李红军和王燕萍的故事,让他感到悲伤而无奈,却也让他想起了尘封在心底,自己和刘黎的故事。为什么深爱,却非要用伤害来证明?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想明白,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想让雨下的更大一点。只有冰冷的雨水能够让他焦躁而伤痛的心好受一点。
萧晓白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在不知不觉中,晃回了市局。
天已经黑了,局里的人早都下班了。值班室还亮着灯,萧晓白也没有心情去看是谁在值班,一个人麻木地走上了办公大楼,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还亮着灯,张燕正在埋着头忙碌着,听到有人进来,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萧晓白浑身湿漉漉的走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忙跳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毛巾来,走到萧晓白面前。
“快把身上的雨水擦一擦啊!春天淋雨最容易生病了。”张燕拿着毛巾,想把毛巾递给萧晓白,但是后者却依然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张燕看着萧晓白茫然的表情,有些心痛,咬了咬牙:“把头低下来!”
萧晓白比她高出很多,她有些够不到的感觉。萧晓白像一个孩子一样,顺从的低下了头,张燕拿着毛巾,帮他擦拭着头上地雨水。毛巾上带着的香味,让萧晓白的心,一点点的暖了起来。
“快把外套给脱了,等一会把衣服湿透,就肯定要生病了。”张燕连着催促了好几遍,发现萧晓白没有反应,无奈之下,自己动手将萧晓白外套的扣子解了开来。
“胳膊抬起来。”张燕此刻有一种感觉,她面对的并不是平时那个无所不知的队长,而是一个受伤的小男孩,这种感觉,却让她觉得更加心酸。
萧晓白麻木的听着张燕地指挥,伸着胳膊,张燕把他的外套从身上跼了下来。还好,毛衣没有湿,看样子问题不大。
“我给你倒点热水喝吧?”张燕一边帮萧晓白继续擦着头发,一边问道,而后者,完全没有反应。
“我冷。”萧晓白还是那样傻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
张燕停下了手中的毛巾,将手贴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脸,冰冷的像块石头,脸上新长出的胡子茬,有些痒痒的扎手。
“你去哪里了?”张燕明知道萧晓白的去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去看刘黎了,我好难受。”萧晓白的回答,是下意识的,他依然没有从那种呆滞中恢复过来。
张燕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对方的眼睛中,除了茫然,还有抹不去的悲伤,她不由得心头一酸,轻轻的将身体靠在了萧晓白怀里,嘤嘤的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