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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替死者说话-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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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放入的两勺花生酱,让司机严重过敏,失去了意识,大巴车失控,却撞上了一个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校车。
  交警看过录像,告诉我,其实这场悲剧可以避免的,因为校车司机过于谨慎,他本来有两秒钟的时间来过红绿灯,但是他怕雪天路滑,所以才停下的,结果,正是这两秒钟,让车里的孩子,遭遇了这场横祸。
  简单的说,就是两勺花生酱,却死去了十几个人,还有最后因愧疚自杀的女服务员。
  其实车上还有另外一个案子,一个男孩和女孩争吵,砸了对方脑袋一下,造成了轻微的颅内出血,这本来是不会死人的,但是那个女孩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又喝了很多白酒,造成了颅内持续出血和体内热量快速流失,加上夜里司机为了省油,关掉了空调,这个女孩子,在昏睡中被活活冻死了。
  作为一个旁观的局外人,我总是在想:假如那个司机不是在十字路口前不远才喝会让他过敏的茶水,大巴车是不会幢上校车的,最多会撞在隔离带上,停下来。假如校车司机不过分小心的等待两秒,孩子们也不会被这场车祸夺取生命。
  这一切,到底该如何解释?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在无数个人生的拐点上,他们恰好选择了错误的拐点,最终,这无数个错误,终于酿成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正如国外的那个典故,一个坏掉的马掌,灭亡了一个国家;人生有的时候,真的十分的戏剧。
  现在回头想一想,假如当年你没有在校友录上留言,也许,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而不是如现在一样,形如陌路。可正是因为那一句不到十个字的留言,却让我们永远的分开了。
  人生,真的就像一场戏,可惜,我们却不是导演,而且,剧本是什么,我们也永远不知道。
  对了,前几天我看了《蝴蝶效应》的导演剪辑版,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感觉。在看的时候,我一直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岁月,就像他们在电影中所表达的那样,一点点误差,整个世界,却为之完全改变。
  我的世界,也因为一句不到十个字的留言,而完全改变。
  你曾经的晓白。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手提电脑的散热风扇时不时响起的声音,窗外不时传来远远的爆竹声,一个妙龄女子,坐在电脑前,泪流满面。
  错爱一生 第一章 无定河骨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已是农历三月份了,天南市外郊区,随处可见黄灿灿的油菜地,微风袭来,金色的波浪翻腾,带着阵阵扑鼻的油菜花香。
  从上一次车祸之后,天南市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案子,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盗窃案子,萧晓白他们整天忙忙碌碌的,就是跟这些小毛贼打交道。
  杨超的案子一审已经判下来了,三年有期徒刑。这个判决结果在萧晓白看来,似乎有些重了,但是转念一想,作为死者的家属,他们也许会觉得这个判决过轻了。
  爱,永远都是自私的,我们的爱,只会交给自己亲近的人,而不是陌生人。
  至于吴艳娟的案子,暂时还没有判下来,因为这个案子的牵扯面太广了,而且,过敏致死这种案例,在中国国内属于比较罕见的案子,处理起来十分的麻烦,所以,法院暂时还没有进行审理判决。
  在办案过程中,牵扯到了凤来镇派出所所长勾结经营色情产业的事情,萧晓白在春节的时候就向上面提交了报告,但是上面给他的答复是:正在调查,如情况属实,将严肃处理,请耐心等待结果。
  而这一等,两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丝毫的动静。萧晓白隐隐的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凤来镇的那个派出所长,宝座依然坐的稳稳当当,而且对方好像还放出话来,大致意思就是自己的后台硬得很,这种小事情根本就不在乎。
  萧晓白也看开了,自己专心办案,只要对得起自己这身警服,对得起良心,其余的事情,自己不管,那是纪检委的事情。作为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萧晓白始终认为,善恶终有报,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局里前一段时间,下来了一份通知,说最近会有一名刑警从他市调过来,加入萧晓白这一组,以解决刑警队办案小组人手不足的。这个消息对萧晓白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假如多了一名刑警,自己这边会有充足的警力,以后办起案子来,也会轻松很多。
  时光就这么在一天天的忙碌中渡过了,原本的期待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
  四月十八日,阴历三月初二,饮马河乡饮马河村外的一段河堤上,人头攒动,无数的壮男汉子正在忙碌着,他们在加固河堤。几近干枯的河道里,也是黑压压的人,他们正在用铁桶将河底的淤泥一桶桶担出,运往附近的农田边。
  饮马河的源头在东面山涧里,在群山中蜿蜒了数里地之后,就汇成了一条近百米宽的小河,在这一带,算是比较大的一条河流了。因为源头在山里面,夏季的时候,每逢有暴雨,饮马河的水都会暴涨。
  饮马河村,坐落在饮马河下游,村子挨近堤坝,每年的夏季暴雨,是饮马河村村民最苦恼的时刻,他们总是要冒着暴雨加固河堤,但是每年依然决堤。听老人们讲,以前的饮马河,夏天下雨没有发过那么大的水,自从大炼钢铁之后,东面山上的树都被砍了炼钢,惹怒了山神爷,之后每年夏天暴雨,饮马河都会决堤,而且河底的淤泥也越来越多。
  这几年,乡里组织植树上山,说什么保护环境,其实也是做做样子,在山上挖了几个坑,胡乱的塞上树,水都懒得浇,怎么能种活?保护了那么久环境,饮马河每年还是决堤,而且夏天暴雨的时候,整个河的河水都是黄色的。
  从去年入秋以来,饮马河乡几乎没有下过什么雨,除了春节的时候下了两场雪。河水现在变得渐渐干枯起来,乡政府的几个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河水浅,干脆清清河底的淤泥,然后再加固总是被冲毁的那段河堤,把它砌成水泥的。
  现在恰好是农闲时间,饮马河乡的乡长想集中整个乡的劳力,把饮马河下游这段,给彻底治理好了,免得自己家年年跟着河水遭罪,而且,村上的乡里乡亲都找自己说了好多遍了,这事都做不好,以后在村上还不被人小瞧了?
  于是,两天之内乡政府的院子,连续召开了五次会议。在会议上,乡长张保和做出了重要的指示,为了响应党中央治理环境,营造和谐社会的号召,经乡政府领导研究决定,对饮马河进行环境治理,要求各村按照人口出动劳力,对饮马河下游的堤坝进行加固,并对饮马河河底的淤泥进行清理。
  此次加固河堤所需的原料购买费用,由各村进行集资,按照人头摊派方式,落在每家每户,不能提供劳力的农户,可多交费用进行代替。
  会议进行了两天,张保和乡长对此次治理工作进行了详细的安排,按段分配给了十三个村子,并对工程质量进行了要求,要求各村村支书和村长签订了军令状,保证加固后的河堤,在十年之内不会决口。
  接下来的几天,乡里从各村集中了十几台抽水机,将河水抽了出来,送到灌溉渠中,顺便将饮马河村的农田灌溉了一遍。整整忙了两天,河水终于见底了,乡长开始指挥各村劳力,清理河底淤泥,并对河堤进行加固。
  “妈了个逼的,他张保和算什么东西,这个饮马河跟咱们村又没什么关系,凭啥要让我们出钱出力的?”一个中年汉子正在用铁锹铲着河里的淤泥,一边干,一边骂着。
  “人家是乡长,谁让你不是乡长呢?村支书都不敢说啥,你瞎喳喳啥?赶紧干活吧!要是让他听到了,又有你的好果子吃了。”旁边站在铁桶边等待的中年汉子狠劲的抽了口香烟,看了看远处在河堤上巡逻的张保和乡长,压低声音说道。
  “我就是不爽!这个断子绝孙的家伙,他当上乡长,没干啥好事,整天就会喊口号,拿着大帽子压人。”挖泥的中年汉子一边说,一边愤怒的将手中的铁锹朝深处的淤泥使劲捅去。
  “刺啦”一声,他手中的铁锹,似乎扎破了什么。
  “啥声音?”站在铁桶旁的汉子,也听出声音似乎不对。
  “不知道,好像是一个袋子,软软的。”中年汉子说着,用铁锹将那一块的淤泥都铲了开。
  挖开了大概一脚深的淤泥,一个蛇皮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蛇皮袋上还拴着好几根绳子,好像和旁边的一块石头捆在一起。
  “啥东西?不会是挖到宝贝了吧?”铁桶边的汉子丢掉了手中的烟头,朝前走了两步,伸着头观望着。
  附近的劳力们也听到了他俩的对话,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凑了过来。
  “我挖到的,谁也不许跟我抢。”挖泥的汉子一看过来那么多人,有些慌了,赶忙用铁锹的锹面勾住了蛇皮袋上的绳子,用力的将袋子拖了过来。
  “操!怎么那么臭啊?到底啥玩意啊?”一个汉子鼻子尖,马上就闻到了袋子里的臭味。
  “打开不就知道了!”一群人跟着起哄道。
  挖泥的男子从背后摸出一把小刀,抓着袋口,一下子割了开来。
  袋子里满是淤泥和黑色的臭水,男子被里面浓烈的臭味熏得一下子松开了手,跳了老远出去。袋子倒在了地上,袋口的淤泥里露出一个圆圆的东西。
  一名汉子用手里的铁锹拨弄了一下,这一下,所有的人都看明白了。
  那是一个沾满淤泥的骷髅头。
  错爱一生 第二章 抛尸两度
  接到通知的时候,萧晓白和小朱小钱三人正在处理一起盗窃案,一个小区楼层的建筑设计不合理,使得小偷有机可乘,从楼顶翻下来,沿着装饰的支撑柱从住户的窗子进入,连着盗窃了好几户人家。
  这种盗窃案,十分棘手,小偷都是戴着手套进来的,在屋子里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除了几个脚印。这种盗窃属于流窜作案,都是趁主人家上班不在家时进入室内盗窃的,他们只偷现金,首饰、手机这些容易处理的物品,而电视机这些不容易搬动的物品,他们连碰都不碰。
  萧晓白他们对现场的脚印进行拍照,记录在案,又对主人丢失的物品描述进行详细记录,做完这一切,安慰了主人几句就离开了。
  本来这种盗窃案,在以前是比较容易侦破的,因为可以通过丢失的贵重物品,比如手机和首饰进行追踪调查。但是这几年,一些黑心的经营者,在利益的驱使下,收购这些贵重物品,并进行重新翻新,配证进行经营,形成了盗窃销赃一条龙,这给侦破工作带来很大的难度。
  单靠几个残缺的脚印,是很难抓到窃贼的,而且,即使抓获,窃贼也已经对赃物进行处理,没有赃物,给抓捕行动带来很大不便。至于现金,你如何能够证明现金就是自己丢失的?
  从小区里出来,三个人驱车赶往饮马河乡。
  三月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发困,萧晓白调整了一下座位,准备在车上睡一觉。
  “萧哥,局里不是说给我们配了个新同事过来么?怎么还没有到?”小钱也把座位放倒,准备睡觉。
  “不知道呢,就这两天吧,等新同事来了,我们大家在一起聚着吃顿饭,我请客。算是给新同事接风洗尘。”
  “嘿嘿,那敢情好,大家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小钱坏笑了几声,调整了一下姿势,拿手背挡着眼睛,睡了下来。
  车厢里安静下来,不大一会儿,传来了两人轻微的鼾声。小朱回头看了看两个人,摇了摇头:做刑警的,整天都在奔波,各个操劳过度,基本上都是挨着床就能马上睡着的主。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止了摇晃,小朱拉上刹车,回头说道:“萧哥,到地方了。”
  跳下车,刺目的阳光让刚刚还在睡觉的萧晓白有些睁不开眼睛,抬起手,在额前搭成凉棚,四下张望着,先了解了解四周的情况。
  老李的车,早已停在了河堤下不远处的路边,一旁还有一辆警车,不过看牌子,萧晓白并没有见过,估计是镇上派出所的车子。
  河堤上到处丢着铁锹和钉耙这样的工具,扁担和竹筐扔了一地。萧晓白走上河堤往下一看,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了河滩里,形成了一个半圆。
  分开人群,萧晓白走了进去,才发现现场除了老李,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警察在场。
  “老李,什么情况?”萧晓白把头凑了过去,看到一个满是淤泥的塑料编织袋,旁边的白布上,放着刚刚整理出的骨头。
  “一个可怜的家伙,被人用利器分尸,从骨头上的伤痕来看,应该是被刀砍的。”老李头也不抬,继续忙着把袋子里的骨头掏出来,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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