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第2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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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百分之九十的赃物送给穷鬼,自己至多留下一成,我琢磨着,既然是侠盗,怎么也得比梁山那群好汉做得更像样些吧。”阿朱说。
谈笑间,三人走进了别墅的一楼,大厅内充满了灭蚊药片的味道,令人有些头晕。
两名保镖模样的家伙躺在沙发里,发出均匀的呼噜声,睡得很香,估计把他们的手脚捆起来也不一定能够弄醒。
丁能把嘴凑近阿朱的耳朵轻声问是否知道巫婆阿花在哪里,如果不知道的话,就捉住一名保镖通过审讯搞清楚此事。
阿朱说知道,跟她走就行。
成崖余弯下腰,从两名保镖腰间拨掉了手枪,放到自己口袋里一只,递给丁能一只,小声告诫:“里面有子弹,保险没开,你知道怎么用吧?”
丁能接过枪,低声回应说知道怎么玩,最近他确实研究过枪械。
阿朱走在前面,自从进入别墅之后一直是她带头,丁能想要上前,却又觉得自己没有找到巫婆在哪里所需要的能耐。
斩首
在一个房间内,丁能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巫婆阿花,一日不见,她仍然是那副有几钱的俗老太太模样,眼圈涂了深色的眼影,嘴唇抹了紫色唇膏,脸上是厚厚的一层化妆品,可是仍然无法掩饰她满脸的皱纹,脖子挂了亮晃晃的项链,有手指那么粗,估计用来做德国牧羊犬的颈圈不成问题。
她似乎很疲惫,嘴角下垂得厉害,两只手平放在胸前,一动不动,呼吸看上去感觉很微弱,相距时间较长,令人怀疑她是不是在冬眠。
丁能没有丝毫犹豫,按照事前与阿朱商量过的那样,他上前几步,在成崖余阻止之前,一刀刺入巫婆阿花的胸部,直透心脏,接着刀锋往一侧划拉,斜着切割她的肺和肝。
大量的血从巫婆胸部伤口当中喷出来,发出‘哧哧’声。
她没有挣扎,一声不吭,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嘴里和鼻孔里喷出一些红色的泡沫。
普通人如果挨这么一个肯定会完蛋,就算旁边是手术室也没得治,可这位是巫婆,非常厉害的角色,据说在澳门也是赫赫有名。
担心目标死灰复燃,丁能决定把事情做得更彻底些,他从巫婆的胸部抽出刀,然后拉过棉被盖住喷出的血,迅速地割断了她的脖子,然后拎着头发把脑袋提到旁边,准备往床底下扔,却突然发现手里一轻,原来揪住了一把假发,头颅则掉到了地板上,弄出一记沉闷的响声。
成崖余发出一声痛苦无比的叹息:“唉,哥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丁能问。
“没有。”成崖余干脆地回答。
丁能正准备伸脚把血淋淋的头颅踢到床底下,却发现这只脑袋发生了变化,皱纹消失了,眉眼舒展开,不再是刚才那副浓妆艳抹的倒胃口老妇模样,仿佛被斩首是件极快乐的事一般。
“怎么这样?”成崖余惊恐万状地问。
“那巫婆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所以找人来作法扮成她的模样,以此迷惑我们。”阿朱说。
“这似乎说明一个问题,老巫婆可能目前状态很糟糕,失去了战斗能力,也可能发功过度正处于不应期,所以不得不采取这种极端的防御措施。”丁能说。
“很有可能。”阿朱点头。
斩首
“杀错了人,怎么办?”成崖余问。
这时丁能低下头仔细查看与身体分了家的头颅,发现是一名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年纪,先前消失无踪的胡须现在露出来,深如沟渠的皱纹完全消失。
再转头看床上的无头尸,发现不知不觉当中身高竟然变长了许多,至少多出一尺,两只脚超过了床边,伸到空中悬着,两只脚的模样也不再是三寸臭金莲,而是一双真正的男人大脚,估计得穿四十四码的鞋。
血流满了大床,然后沿着床单流淌到地板上,形成红红的一大滩,看了总觉得很可惜,这些血如果全送到采血车内,可以让医院和血站赚多少钱啊。
无头尸的脖子在喷光了血之后开始冒泡,当然是红色的泡沫,似乎来源于呼吸道。
丁能沮丧地摇了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管怎么看待此事,毕竟是杀错了人。
“没事,咱们待会别让人发现就好,只要别说出去,也别傻乎乎的自首,肯定能够蒙混过关,一生平安。”成崖余说。
“够哥们,我很高兴。”丁能拍了拍灰影子模样的成崖余的肩膀,转身往外走。
阿朱已经站在走廊内,见到两团灰影子出来,招呼他们往里边走:“快过来,这里还有一位巫婆。
“这一次别杀人好吗?”成崖余问。
“你认为应该怎么做?”丁能问。(www。wrbook。com)
成崖余拿出手铐和绳索,严肃地说:“把她捆起来,绑成一只粽子模样,然后带出去。”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由我来背。”
“可是如果这里有好几个巫婆呢?你能够把她们全背走吗?”丁能问。
“还有一个大问题,我认为对于这样档次的巫婆而言,光是手铐和绳索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她如果想逃的话,这点小小的阻碍根本算不了什么。”阿朱说。
“还得斩首吗?”成崖余问。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办法。”阿朱说。
“我认为这一次应该轮到你动手了。”丁能拍打成崖余的肩膀。
“这算什么事?交投名状吗?”成崖余愕然。
“你我先前合作干过的大事还少吗?用不着交投名状咱们也是一根线上拴着的蚱蜢,你就别讲法律法规了,该怎么干就干吧。”丁能说。
“好吧。”成崖余长叹一口气,从丁能手里接过剔骨尖刀,大步走向里面。
杀戮
这一位巫婆同样睡得很沉,跟死猪似的,胸腹大概要隔十来秒钟才起伏一次。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此次丁能认真查看了一番,想要确定躺在大床上的这位老太太到底是不是真正巫婆。
但是他无法判断,因为眼前这位的模样与先前斩首掉的那位完全相似,面部的粉底非常厚实,感觉像是用砖刀涂抹上去的,然后处理了一下棱角,再打一些腮红。
如果白天走在公园里的话,常常会见到这样的老太太,手拿麦克风唱大戏或者老掉牙的红歌,虽然极认真极投入,但是制造出的噪声却能够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捂耳朵。
丁能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阿朱,想知道她是否有所发现。
“我不知道这位是不是真正的巫婆阿花,无法确定。”阿朱说。
“这样就动手杀人,感觉太随意了吧。”握着刀的成崖余有些迟疑。
“就算不是巫婆,也是咱们仇敌家里养的爪牙,估计干过不少坏事,或许死刑显得过分严厉,可是我们没有更好选择。”丁能说。
“好吧。”成崖余走上前,把刀刃放到已经睡着的人脖子中部,开始切割。
颈动脉弄断之后,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来,喷到了行凶者的衣服上。
丁能暗暗叹息,为成崖余至今仍然没有掌握割下脑袋而不弄脏自己的办法而感到失望,要知道前面那一夜杀掉了两百多只妖人,其中至少有四分之一是成崖余干的,怎么也应该总结出一些经验才对。
看着成崖余的动作完全就是一个生手,笨拙而慌乱,没有显示出任何技巧。
当巫婆的脑袋与躯干分家之后,行凶者的上半身已经被撒到许多的血,如果不是变色符在起作用的话,肯定是一个血人模样。
丁能不禁想,还好那道符贴在外套与衬衫之后,位置是后背而非前方,否则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斩首过程当中,巫婆没有挣扎,仅仅只是胳膊抬起来无力的挥动了几下,腿脚蹬了几下,然后就是不停地颤抖。
这事很令人困惑,脑袋都没了,还抖什么抖?
成崖余把血淋淋的脑袋拎下来,扔到地板上,然后仔细观看,想知道这是不是巫婆。
几分钟过后,三人失望地发现,仍然是一名男子,从显露的真身和相貌来分析,估计是保镖。
杀戮
阿朱带领着丁能和成崖余继续往前走,他们已经杀掉了五个人,却失望地发现全是假货。
血腥味非常浓,以至丁能担心睡在客厅沙发里那两位壮汉会不会被吓得醒过来。
窗外月黑而风高,倒真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夜晚。
“能够制造出一批模样完全相同的分身,这样的法术很管用,足以扰乱司法程序,试想一下,如果弄个傻瓜来,作法将其变成罪犯的模样,就可以蒙混过关,让真凶逍遥法外。”成崖余慢条斯理地说,令人不得不佩服其联想能力。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太有限了。”丁能感慨。
这时三人已经巡视过一楼,进入到地下室内。
阿朱感觉到真正的巫婆阿花很可能会在这里,因为这位法师似乎很喜爱阴暗的东西,由此推想,应该也会喜欢潮湿而阴气重的地洞。
“为什么宋家的住宅都喜欢挖地下室?”成崖余问。
“谁知道,等什么时候找个宋家的人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丁能说。
“估计缺乏安全感的缘故,老想有个可以避难的地方,到时候往地下一钻,把门关死,然后从暗道里逃出去。”阿朱说。
来到另一个房间外面,隔着冰凉的玻璃,他们看到了内部的情形,出乎预料,这里有两位模样完全相同的巫婆阿花,她们在喝酒。
观察了一会,仅从外部动作看,应该是两位男士,因为两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明显的男声。
阿朱悄悄地弄开了门,成崖余缓缓走近已经有些醉意的两名假巫婆,用电棒击中了一位,然后用刀从背后刺穿了另一位的肺部和心脏。
两位假巫婆倒下,几乎没弄出什么声音来。
“这回干得不错,有些技术含量。”丁能决定赞扬一下同伴。
成崖余开始切割被电棒击倒的那位的脑袋,然后把已经被刺死的这位也斩首,感觉他好象杀人上瘾了一样,表现得异常冷血,由先前的犹豫和迟疑转而变得不假思索,动作迅速,准确有力。
这事有些令人担忧,丁能不禁想,如果这样弄下去,成崖余会不会从此喜欢上杀人?
阿朱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我感觉到真正的巫婆已经醒来,就在附近,估计是这个方向。”她指着旁边的墙壁。
巫婆阿花
这一次换成丁能在前,阿朱在中间,成崖余握着手枪跟在最后。
他们转过走廊,还没等接近就听到巫婆阿花的声音。
“进来吧,大家谈一谈。”巫婆的语声似乎无处不在,好像能够透过厚实的墙壁传进来而毫无变化,感觉就好象四周有许多个喇叭同时播放这句话一样。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一个友好而矜持的邀请。
与此同时,无形无质的阴森气息到处涌动,令人感觉到沮丧和绝望,好象世界末日就在眼前,一切努力和辛劳都将付诸东流,无可挽回。
成崖余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他的身心被突然出现的悲伤所占据,开始哽咽,先是小声哭泣,然后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阿朱没有什么反应,身背两世为人的记忆和经验,再加上几百年混迹于地府的经历,她的心性之坚定远远乎一般人或者法师。
几乎可以这样说,世界上除了丁能和阿紫之外,其它的万事万物她一概不在乎。
丁能的表现比成崖余稍好一些,虽然很难受,他咬紧牙关却也能够撑过去,不至于涕泪横流。
“你们往前走八步,然后右转,就可以看到我。”巫婆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走吧,我受不了,太可怕啦,我想回家找妈咪。”成崖余哇哇大哭,拉着丁能的胳膊不放,仿佛受伤的人在寻求保护。
阿朱唱起一只歌,是她最近学会的万福玛丽亚,她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圆润绵长,与爱尔兰歌手恩雅的嗓子颇有几分相似。
歌声响起,阴寒之气立即衰弱,气温仿佛升高了一些,沮丧而阴暗的氛围渐渐消失无踪。
巫婆阿花嘿嘿笑了几声之后说:“你们年纪这么小,却有如此修为,非常难得,简直是天才啊,如果找地方躲着悄悄修炼个三五年再出来,天下谁是你们的对手呢?”
阿朱继续唱歌,面带平静的微笑,显得很淡定。
成崖余停止了哭泣,抹去眼泪,满脸困惑,夹杂了一些难为情,怎么都搞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哭得像个小孩子。
巫婆阿花
三个人走进了巫婆阿花所在的房间。
老太婆端坐于沙发里,身体有些模糊,呈半透明状,就像是传说中的魅影。
丁能心想这巫婆肯定做了某种防范措施,以免被宰掉,就目前情况看,想要弄死她恐怕不容易。
成崖余比较鲁莽,大概是对自己的枪过于自信,举起便要射击,阿朱赶紧按下他的胳膊,阻止了这样的行为。
“请坐,非常欢迎,这里没茶水,柜子里有啤酒和可乐,请随便用。”巫婆的声音依旧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法以此确定其具体方位。
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