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第2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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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明白这显然是对方现身之前的先兆,暂时的平静。
估计丁能的语言起到了作用。
然后两名怪异的女子出现了,她们身着白色衣服和蓝色裤子,头发披散开;脸色近似于常人,只是稍稍苍白,初看去倒也不像是鬼怪。
先前在2010年的旧银山镇的街头曾经见过她们。
在古屋里她们曾经拿两名差人和三名协管员开涮,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这两位怪异女子出现,成崖余紧张得脸色发白,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
“你们好。”阿朱推开了窗户大声说。
两名怪异女子同时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身影闪了几下,也不见怎么行动,仿佛滑雪一般莫名其妙地溜到丁能和阿朱面前。
成崖余低声问猛男:“是不是你的爷爷奶奶得罪了她们,所以找咱们算老账。”
“怎么可能,我爷爷奶奶都是大好人,从来不干坏事。”猛男不高兴地回应。
阿朱微笑着问:“你们两位模样非常相似,是不是孪生姐妹啊?”
两名女子同时缓缓点头头:“是双胞姐妹。”
“我是小凤。”一名女子说。
“我是小菊。我们知道你们都是谁,所以不必介绍了。”另一名女子说。
现身
成崖余鼓起勇气站到丁能身边,稍后猛男也站起来,四个人屹立在窗前,站成一排,乍一看倒也算得上阵容整齐,团结一致。
两名怪异女子似乎飘浮一般来到窗前,面带友善的笑容。
阿朱问:“是你们在一边发力把我们送到这个时代来吗?”
“是我们做的。”小凤点头。
“为什么?”丁能问。
“因为我们不想你们四个死掉,只好这样做。”小菊回答。
“是不是你们把人弄死,然后将尸体交给农家乐老两口处理?”成崖余问。
猛男在背后伸手指捅这位队长先生,提醒他不要打听如此敏感的问题,以免破坏了目前还算友好的气氛。
小菊点头:“是我们杀的人,尸体也是我们送给那对老夫妇。”从语气看,她显然并不介意回答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样做?”成崖余问话的同时,右手极自然地伸到枪柄上握住。
“当然是有原因的。”小凤说。
“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那些人该死,他们的后代也该死。”小菊说。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丁能问。
“今夜时间还足够,会慢慢告诉你们怎么一回事。”小凤说。
“你们会帮忙把我们送回去,对吗?”阿朱问。
“当然会这样做,我们对你们并无怨恨,干嘛要把你们扔在这里,只是光靠我们的能力也不足以做这样的事,必须与你共同发力才有可能成功。”小凤说。
“我就觉得凭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带着这么几个人回到从前,原来是你们帮忙弄出来的事。”阿朱说。
“你很厉害啊,居然能够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重生,现在已经修为颇深,再过几年的话肯定会非常厉害,如果运气足够好,甚至有机会飞升成仙。”小菊说。
“也没指望成仙什么的,只要可以平安度过此生就好。”阿朱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丁能,两人眼神交汇,相视一笑。
“真羡慕你们。”小菊说,“我一直盼望着可以享受一次美丽的爱情,可从来未曾如愿。”
“心中充满怨恨是不可能找到爱情的,你应该学会遗忘和宽容。”丁能说。
“嗯,是这样。”阿朱说。
“可是我们死得太惨,光是我们也罢,还有家里几十口人一个个被弄死,这样的血海深仇无论如何不可能淡忘。”小凤说。
幻像
小菊和小凤带领丁能等人来到花园里,往前走的过程当中,她们的身材渐渐变得矮小和瘦削,面部轮廓由成年人化为孩子,眼睛变大,肤色变得白晰,从相貌看,估计有十二岁至十三岁。
“她们变了。”猛男惊讶地说。
“我们都看到了,请不必紧张。”丁能拍打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这个时候,周围的景物也在发生变化。
两名女子挥动手臂,一层层光幕随着她们的动作缓缓流淌开,仿佛一些雾气,又好象被风吹起的轻纱。
光幕所到之处,庭院里焕然一新,一些花花草草出现在各处,果树得到很好的修剪,花园中的小池塘也变得清澈,荷叶碧绿,白色和红色的莲花一朵朵出现,十分漂亮。
青石铺成的地板上杂草完全消失,没有落叶也没有垃圾,清洁得仿佛刚刚用水彻底冲洗过。
随着她们制造出的光幕渐渐扩散,一个完全不同的古屋出现在眼前。
两只花狗带着五只小狗打闹嬉戏,它们全都皮毛光润,活泼而机灵,非常可爱。
靠近南面墙壁的地方有几只兔子悠闲地啃着刚割下没多久的青草。
小菊轻声说:“从现在往前十年,这儿是如此景象,那时候我们家的人全都健在。”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是一个大孩子的嗓音,与先前成年人的语声完全不同。
仿佛经得同意之后才可以出场,一群人缓缓从屋子里走出来,男人全都戴了瓜皮小帽,年老的身穿长袍,年青的有些穿西服长裤,有些穿中山装。
这些人一共有二十多个,成年男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妇女和小孩,一个个有说有笑,如果不是没有声音的话,简直会以为一切全是真实的存在。
小菊的声音里透露出悲伤:“靠东边的那个妇人就是我和小凤的娘亲,那时候我们有四岁半,刚刚开始学习认字。”
沿着她所言看过去,有一名圆润丰满的年青妇人左右手各牵着一名小女孩,从相貌可以看得出她们肯定是孪生,除了衣服颜色不同,其它部分均是完全一样,无论表情还是头发的形状。
小凤说:“娘后面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是我们的哥哥,比我们年长四个月,是二姨所生,自小我们就在一块玩。”
幻像
画面一闪,情景发生了变化,就像是电影镜头切换一样。
一群身穿旧军装的男子站在院子里,他们身后跟着一大群农夫模样的人,这一群体大都手执镰刀和锄头,似乎刚刚离开了农田,还没来得及放下农具。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边,有些进入院子里,无法挤进来就在站在外面的田野上,或者攀到墙头。
位于最后面是一群背着孩子的妇女以及几位老年人。
后面这些人的表情都显得很轻松,有说有笑,仿佛即将进入戏院观看一场精彩的大戏,很显然真正的主导者数量并不多,也就是前面的那一个集团的十来号人而已。
在墙头上丁能看到了一位疑似猛男爷爷的男孩,因为其相貌与猛男小学二年级时非常相似,明显看得出一些近似的特征,比如高鼻梁,大眼睛,招风耳,以及修长的四肢。
幼年的小凤和小菊在母亲的怀抱中,两张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恐,她们身边还有其它几名妇女和孩子,更往后一些的地方有几名很老的女人。
这一家的男子全都跪在地上,低着头,最前面的一位白胡须老头脖子上挂了一片牌子,上面写着‘土豪劣绅’。
身穿旧军装的男子一个个面色阴沉,表情凶恶,煞气四溢,只有手里真正沾过几条人命的暴力分子才会有这种气息,他们当中有几位背着怪模怪样的步枪,有几位则在腰间挎着手枪。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表现出今人生畏的架势,他们显然是这次活动的主导者。
一只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粗暴的喝骂从一张张嘴里喷涌而出。
这样的影像让人心惊胆战,感觉仿佛嗅到了汗味和浓烈的体臭,那些人脸上凶狠的神色的杀气令人不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朝这边扔来板砖或者是菜刀斧头。
丁能和阿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猛男和成崖余紧紧挽住相互的手臂,寻求一种安慰。
小菊轻声说:“这一切仅仅只是曾经存在过的幻像罢了,不会造成任何伤害,请勿紧张。”
“太逼真了,感觉就像置身于那个时空一样。”丁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
“土地改革,我们的家产被分割一空,旧银山镇上的房产和铺面,以及周边的千亩良田全被夺走,这也罢了,世道剧变,我们能够接受,可是为什么要杀掉家里那么多人呢?“小凤的声音有些颤抖,流露出强烈的悲伤。
屠杀
丁能和阿朱站在屋檐下面,成崖余和猛男站在稍后一些的地方。
小凤和小菊仿佛两名电影放映员,掌控着他们眼前的幻像演化过程。
场面又一次切换,跪在地上的人被揪起,一个个拖到院墙外面的空地上,脱去上衣,绑住双臂,躺在地上,仿佛等待屠宰的猪羊。
受到这样处理的全是地主家中的男子,从白发苍苍的老头到十几岁的少年未能逃过,他们显然已经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可怕遭遇,其中有些神情木然,有些则哭喊着请求饶恕,有些拼命挣扎,但是无法与众多有力的手臂对抗,最终挨了一通狠揍之后不得不放弃抵抗。
旁边的妇女和小孩痛哭流涕,有几位较泼辣的试图冲过去跟男人们呆在一起,但是被人群阻拦,闹得较厉害的还因此挨揍。
丁能心想类似的事当年在这旯旮发生了不知多少起,这一些能够留下地主家里的女人,已经算是温柔的,有些闹得太过分的地方连地主家中的妇女也一起杀掉,根本不给活路。
幼年的小凤和小菊被她们的母亲紧紧抱住,看得出这位母亲很坚强,没有哭泣也没有尖叫,而是安静地呆在指定地点,不像旁边其它女人那么冲动,显然是保护孩子的责任让她变得冷静和从容。
身穿旧军装的那一群人让农夫们排队,然后要求他们一个个上前来,接过尖刀,往躺在地上的人身体里刺。
大部分人都很干脆要按照要求走过去刺了一下或者几下,惨叫声和惊恐的喊声响彻天空,与旧军装群体的冷静和若无其事形成了鲜明对比。
有些农夫拒绝动手伤害地主家的男子,旧军装群体当中立即走出来几个似乎很会做动员工作的人,表情严厉地开始劝说不配合的人,稍后,这些人在逼迫之下,一个个列队走过去往等待屠宰的人身上刺了一刀。
大部分伤害落到了地主家中年纪最老的那几位身上,显然有一些村民认为既然不得不动手,那就刺白头发的人,似乎这样罪过更少些,也更为合理些。
脖子上挂着大牌子的那位老头躯干上有多个深深的刀口,血已经差不多流尽,确认其死透了,旧军装指挥几名壮汉上前,将尸体拖到旁边挖好的坑里,就像抛一块烂木料或者是什么垃圾一样扔入其中。
一名领导模样的旧军装要求队伍后面还没有轮到动刀刺人的那部分村民对地主家中的年青人下手。
于是那几名十多岁的大孩子无法再逃过噩运,身上被刺出一个又一个大伤口,肠子流出来,血如泉涌,痛苦的哀嚎响彻云霄,惨不忍睹。
屠杀
丁能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禁开始猜想小菊和小凤复仇的范围到底有多大,如果她们把用刀刺过家人的那些农夫和主使这一切的旧军装全都算是目标,那么涉及的人未免太多。
如果她们把上述人等的后代全都当成报复目标,那样的话更是离谱,如果真让她们如愿以偿,旧银山镇不知有多少人会死掉,粗略估计一下,方圆几十公里内,与那些人有血缘关系的人至今恐怕已经超过一万。
幻像中的杀戮仍在继续,地主家中的男性已经全部躺在血泊中,再也没有惨叫和求饶以及哭喊,只有几具死而未僵的尸体还有抽动,挥霍着最后一丝剩余的生命活力。
一名性格暴烈的妇女从怀中抽出一把剪刀,扑向旧军装群体,刀刃刺入其中一人的背部,看上并不足以致命。
这样的行为招致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刺伤人的妇女立即被打倒在地,然后五名旧军装冲过来,围着她一通狂踩,另外还有几人由于无法挤进去,只好在旁边等候上前踩她的机会。
这样的行为持续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当旧军装散开之后,那位烈女面部大半埋到土里,胳膊和腿的形状显得非常怪异,显然已经折断了多处,躯干部分有些位置陷下去,肋骨大概全都断了,腰椎呈现一个怪异的角度,衣服上全是血和足印。
踩死了烈女之后,旧军装们的愤怒情绪仍未消失,他们转而开始攻击地主的家眷,几名老年妇女由于试图保护其它人而首当其冲受到击打,周围一片混乱,旧军装们向村民显示了他们强大的破坏力,以及协调一致行动能力,他们训练有素,心狠手辣,所向披靡。
抱着幼年小凤和小菊的年青母亲用身体掩护住两个孩子,在疯狂舞动的拳脚当中,她半趴着,双手撑在地上,把两个孩子挡在下面。
一些村民看不下去,走过来提出意见。
殴打终于结束,几名老年女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还有几名婴儿掉到地上,混乱中不知被谁给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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