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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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阻隔,天界的事情,从那以后,就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之前,统称远古时代。你现在也算是修行界的人,我就给你说一说,这炼气士的等级。”
“天下的炼气士,无论修行什么功法,都是分为四个等级,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还虚合道。每个等级之间的差别,也不过是上中下三个阶位。这炼精化气,就是所谓的后天还转先天,也就是你现在这个等级,全身上下的后天气息,都已经变成先天元气。”
白起笑道:“那我现在也算是炼气士了?”
“还不能算,这个等级,只能唤作真人,出入世俗,先天武者已经不是对手。需要到了炼气化神,才算是炼气士,炼神返虚,那就是成就金丹了。还虚合道,哪怕不飞升天庭,也是仙人。”
“阿娘,你可是仙人?”白起问的自然,乳母却笑道:“起儿,你是想问,如果你父亲有什么劫难,我可能帮上忙?”
白起低头道:“不能劳烦阿娘,起儿也可帮助父亲。”
“呵,你连炼气士都算不上,遇上普通的军队,都未必可以自保,更何况大晋朝的京师之中,如今已经是危机四伏,多少门派的人都潜入了进去。”
看白起的样子有些沮丧,乳母这才道:“我只是结成金丹,想要在京师翻云覆雨,恐怕是不行。不过国公爷先天一品的武者,金丹之下,几乎无敌,如果再进一级,就是阿娘也不是对手。起儿,你若修道,能自保即可。”
“起儿明白。”
“嗯,你也十五岁了,再过半年,就要及冠,你那老师虽然不是腐儒,却也没修成浩然正气,表字我给你起了,就叫青溟吧。《道经》有起于北海,止于青溟的句子。你将来要是能修炼到炼气化神的地步,可以自称青溟道人。”
白起点头称是,乳母又道:“国公爷的事情,你不宜插手,你平日所为就是不错,进了京师,只当自己是个纨绔子弟,出门斗鸡走狗,在家专心修炼。”
白起这次不肯点头了,而是开口问道:“阿娘,我父亲到底有什么劫难?”
乳母沉吟了一下,答道:“这要从大晋朝的建立之前说起,前朝大秦,绵延六千年,你可知因何败落?”
“不知。”白起当然在书上看过前朝的事情,只是乳母这样问,肯定会有和书上不同的答案。他也就懒得复述一遍纸上文章了。
“九州破裂之后,赤县中州最为纷乱,大秦开国始皇帝,统领十万炼气士,平定天下,可是立国之后,却又对炼气士大加打压。那十万炼气士,最终被始皇帝抽取精血,炼制了十二个百丈铜人,镇压国运。”
“这是为何?”白起不解了。始皇帝惊采绝艳,就是大晋朝的书上,也不敢将其完全否定。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做什么自毁长城的事情。
“因为在上古时期,圣人当国。国运上应天象,有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护持,邪魔辟易。外道的炼气士,根本无法动摇国之根本。可是妖仙大战,那仙界不知所踪,就连紫微星宫也消失不见,之后的国家,没有了上天照应,国运从来没有超过三百载的。”
白起听得心动神摇,这上古秘辛,可和书上写的完全不同了。
“炼气士的绝顶之辈,足以摧毁一个国家。上古之后,百姓就很少有什么安定的日子可过。能平安两代,已经是大治之世了。始皇帝就是因为这个,要重建人道,镇压仙魔。”
“这始皇帝,也是个英雄人物。”白起感叹。
“不错,可惜杀戮太过,却也没活过千载。大秦这六千年,炼气士退出中州核心,不再参与世俗的权力争斗。后来大秦灭亡,大晋兴起,这炼气士才重新活跃起来,你道是为何?”
白起摇头,乳母道:“始皇帝铸造的十二个百丈铜人丢失了。大晋军攻下骊山,没有得到这镇压国运的宝贝。不过大晋开国皇帝也知道不能让炼气士插手政务,还是想办法铸造了九鼎,代替那十二个百丈铜人。”
“这九鼎的威力,肯定不如铜人了?”
“当然,所以大晋朝有国师之位,各个修仙的门派,都想要插手这一职位,好让自己的道统发扬光大。”
白起听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些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
只听乳母道:“本来,这样的大晋朝,再存活个三五千年也不是问题,只是当今的圣上,不知道怎么,得到了当初大秦朝百丈铜人的消息,并且派遣羽林,将这十二个铜人夺回京师,要在西郊燕山建造铜人殿,供奉这前朝之物,镇压国运。”
这个时候,不用乳母解释,白起也明白了。自己的父亲,恐怕是要督造这铜人殿的。可是天下的炼气士,都会把自己的父亲当成摧毁铜人的阻碍。
“不错,起儿,你父亲已经被加封太子太傅,另外领司空之职。这司空的职位,在大晋朝是御史大夫,可是前朝,却是掌管工程、督造等一切事务,仅在三公之下。而上古时期,这司空,却是专门督造祭坛,祭祀先祖的祭坛。”
白起心中森然发冷,道:“我父亲岂不是上了火堆!”
“正是,不过起儿,天下的修仙门派,凡是拥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还不太在乎这个事情,没有洞天福地的门派,才把你父亲当成生死仇敌。”
白起心情纷乱,也没有去问什么是洞天福地,只道:“阿娘,还请你救我父亲!”
煜国公白坚,已经是武者中的巅峰了,先天一品。可是面对天下的炼气士,白起不觉得父亲有什么活路。乳母都不敢说在大晋朝无敌,而父亲的实力,听乳母的意思,还在她之下了。
“慌张什么。”乳母呵斥一声,道:“大晋朝也有九鼎镇压运气,炼气士想要在京城附近刺杀朝中大臣,那也是冒了生命危险的。而且那百丈铜人,炼气士轻易不敢接近。只要你父亲别离铜人太远,生命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起依旧惶然,他见识过炼气士的厉害,那红莲寺的和尚,随便的一次攻击,就差点要了自己和小雨的命。自己怎么说也是后天一品的武者,在和尚面前,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炼气士的战斗,可不是一刀一枪的和你拼杀。
“不要想了,我会随你进京,国公爷要是有危险……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你记下这篇道诀。”
乳母说着,将手按在白起的头顶,白起感觉脑中凉飕飕的,一股意念直接透入脑海深处,印在记忆之中。
一篇三万六千字的口诀,就这样被白起记住了。
第一卷 红莲寺 第006章 玉真公主
四月初一,煜国公的老宅之外,一个庞大的车队集结起来,向京师进发。
小雨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惩罚,有些提不起精神,她跟着白起,在队伍中央的大车内,不太爱说话。春寒未尽,大车的车窗封闭,里面衬着厚厚的绒垫。小雨就斜靠在软垫上,透过车窗的帘子,看着车外的景色出神。
车内还有四个侍女,白起身边的侍女,也都修炼武艺,总有后天五六品的水准,比大晋王朝的精兵也差不了太多。煜国公不可能真的让白起沉迷酒色,这些侍女,也相当于保护儿子的亲兵了。
小雨拢起手,用斗篷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那些侍女见小雨情绪不好,一个都不敢说话。
车队之中,白袍银甲的首领是白起的远房叔叔,名唤白望,也是白府家将之首,是和煜国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他做事谨慎,虽然大晋王朝太平,白望依然携带了一百亲兵,数十名健仆。
这白望在边疆也是凶名赫赫,府中上下,除了乳母,都有些畏惧他。有这样的人坐镇,车队鸦雀无声,只有马蹄和车轮的杂音枯燥的周而复始。
白望身上寒气森然,身边亲兵拱卫,就在白起的大车不远处。沿途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闪避。
白起还以为自己会受到炼气士的截杀,十分担心,不过这一路太平着走下来,他又有些失望。眼看人烟越来越稠密,城市越来越繁华,前方就是横亘的白衣江了,白起忍不住想要下去骑马,好仔细看看金陵胜景。
乳母也不拦他,白起到底是少年心性,暂时忘却了心中的忧虑。他换上一匹纯黑色的战马,小雨骑着一匹栗色小马,跟是白起身后,来到白望身边。
白望在马上侧身点头,这里已经离京师不足二十里,没什么好担心的,下午时分就能到达。
白起和白望并肩前行,也不停下吃晌午饭,队伍加快速度,直奔大晋王朝的京城金陵。大晋朝的规矩,无论你是多大的勋贵,在京师之中,亲兵的数量不得超过五百。煜国公白坚已经在京师,身边常年有两百多亲兵,这一次带来的亲兵和家丁数目才一百多人,就是怕违了制。
百余人的护卫,在金陵城,也算不上显眼。
不多时来到北门,这金陵依靠白衣江而建,全部采用了黑色的玄武岩,造价惊人。玄武岩的产量不小,可是极硬,这建造金陵的石料想要打磨出来,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这样的城墙,就是石炮轰击上去,也砸不出几个坑来。
北门高大,城门有拱形的顶,采用的石质更是带一丝的金色,像是撒了金沙一样,闪烁晶莹。
金陵奢华,从这城门就可见一斑。曾经有人试验过,用军队中的制式钢刀砍在这城门的石材上,钢刀崩了口子,这石墙上却只有浅浅的痕迹。
和大晋朝其他的城市不同,金陵的城门不设税卡,却有铁甲的士兵守门,每个时辰就要轮换一圈。
这么大的车队进城,要检查路引。白望下马,亲自带着文牒,和士兵交涉。
因为有煜国公府上的图章,守门的士兵也没为难,挥手放行。突然之间后面有马蹄声,一队骑士迅速接近,为首的是一青年公子,身穿白色锦袍,到了城门前才猛然勒马,大笑道:“前面的,可是白将军?”
白起回头,心中暗道,好一个风流人物。
却见这青年白色的锦袍上,用黑丝线绣了墨竹,锦袍随风飘动,就仿佛是竹林摇曳一般。青年头上银冠镶嵌翡翠,马侧挂着长刀,奔驰之间,就像是狂风般猛烈,在城门前猛然勒住战马,那战马一声长嘶,就定了下来。
却也是个先天强者!
这青年面如白玉,身材高挑,却不显得瘦弱。偏偏健壮的身子,也压制不住他眉宇间的文采风流。那是一双眼睛之中,流露出的气质。
白望一笑,收起马鞭,对白起道:“公子,这是王司徒府上的三公子,王三,这是我家少爷,白起。”
那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起,用余光扫了一眼白起身后的小雨,道:“某家王方,早听说你的大名。嘿嘿,有空到我府上一叙。”
白起点头应允,那王方拱拱手,看身后的亲随到来,上马去了。
这王方毫无做作之态,潇洒飘逸,身手也是矫健。
白起却是愕然,对白望道:“他从哪里听来我的大名?”
白望拉白起上马,过了城门,这才道:“公子,自从国公爷进京,这京中勋贵子弟,也都听到传言,说您……”白望瞄了瞄白起身后的小雨。他和煜国公的关系亲近,和白起也不见外,但是身为长辈,却说不出那些话来。
白起大笑,原来那王方说的是这个,自己是酒色之徒吗?如果是,倒还好了。
“公子,王司徒和国公爷亲近,不过司徒也是掌兵带将,不好往来……”
白起一愣,随即笑道:“不用担心,反正我已经名声在外,不和这些人厮混一下,反而莫名其妙了。”
白望微笑,如果公子知道这个,就好办了。这国公爷的独子,太出色了,也会招人嫉恨。这城门附近是不许聚集闲人的,两个人交谈,也不担心被人听去。
一行人慢慢入城,白望重整队伍,直奔煜国公府。
金陵正中央的中轴线上,是朱雀大街。煜国公府就在朱雀大街上,只不过要绕过皇宫,在城南。
车队行走了一里左右,前方出现了一对车仗。前方有铜鼓击打开路,白望听得鼓声,赶紧让车队向右侧靠拢。
这铜鼓是皇家仪仗,不知道是哪位皇子公主出行。以煜国公的身份,除了太子,也不必如此,只是现在煜国公在风口浪尖上,白望不想给主公惹祸。
但是白望和白起也没下马,大晋朝以武功立国,这武人的地位不低。
本来这一避让,白望当没事了。看着前方车马过去一半的时候,却突然有两个武士转过身来,纵马来到白望这边,开口道:“你是哪家的家将?”
白望不喜,冷眼看去,这两个宫廷羽林十分陌生。
“煜国公府,白望。”白望忍不住释放出一丝的杀气,那两个羽林被杀气一激,战马嘶鸣一声,向后倒退。白望微笑,那两个羽林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