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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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情况啊?花姐在干吗?我止不住好奇,给她打了过去,她接了起来。听声音,她似乎很疲倦。我忙问:“姐,你不会也收拾了一天的屋子吧?给我打电话啊,我帮你收拾?”
花姐说:“我在做事,才回来!”
我现在听不得这两个字,就急切地问:“好姐姐,给我说说嘛,你去做什么了?好歹也得让关心你和爱你的人知道你的去向啊。”
花姐那头顿了一下,接着说:“行了,我累了!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去洗澡睡觉了。”
我很无奈,深深的无奈,但是至少知道她在家,这也算一种安慰。我走出屋子,和老爸老妈一起看起了电视。
大年三十,一个热闹的日子。早晨收拾完毕,老爸在家准备着大年初一朋友来的菜品,老妈换了新衣服,准备过新年。我估摸着花姐会到爷爷家,因为今天全家人都要到爷爷家,一起过年。我一大早就跑到爷爷家蹲点,爷爷算是康复了,人也精神了很多,大清早没事就在那儿打太极。我就在客厅把电视节目拨了一圈又一圈,此时的爷爷家就只有我和爷爷,保姆早在大年二十七,就把屋子收拾干净,回老家了。
就在我打算安心地找个节目耗下去时,叔叔敲门进来了,提了不少菜。我知道今天主厨怕就是他了,但他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跟他打了个招呼,继续看电视。中午的时候,小舅提着午餐进来了,二叔跟他前后脚到了。两人都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二叔今天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地自己跑到卫生间抽烟。我知道,在爷爷面前不能抽烟,我也只敢叼着,不敢点,所以我们只能去卫生间抽。爷爷和没事人一样,太极打完就去了书房,没见出来。
我戳了一下二叔,“哎,你咋啦?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二叔似乎吓了一跳,“没事儿,没事儿!”
我也没有追问下去,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有事。小舅呢,今天出奇的勤快,帮着叔叔忙里忙外的,按照以前的话,他就是个坐享其成的主儿,今儿怎么都挺反常的。正说着,敲门声响起,我本能地跳起来去开门,结果发现是我老爸老妈。这不是急死人嘛,我又回到了座位上,有点失望,干脆一边瞟着电视,一边给花姐发短信。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短信还没发出,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可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花姐吗?她穿了一件黄色羽绒服,牛仔裤配着一双长靴,低调中不失高贵。
我慌忙把她让进来,她手里正提着一些礼品盒,就递给了我。她换了鞋子后,跟我老爸老妈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进了爷爷的房间。二叔不知道搞什么鬼,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就那么看着花姐进了爷爷的书房。这下,我确定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我拉住二叔,“你说吧,你到底什么事儿,别骗你侄儿啊,我有分寸。”
二叔看看我,欲言又止,又溜进卫生间抽烟去了。我来了兴趣,走过去一把拉住小舅,把他拉到阳台上,点了两支烟,递给他一支,“小舅,你知道二叔有什么事吧?”
小舅正要抽烟,听我这么一说,马上要进屋,“我咋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把拉住他,“好你个小舅,连我都骗!你赶紧说!”
小舅干脆趴在阳台上,长长地吐了一口烟,“你二叔吧,平时被你爷爷骂得少,这不,一下接受不了了。他啊,要忤逆一次了!”
这“忤逆”两个字说得重极了。我赶忙捂着他的嘴,转身把阳台门拉上,“你刚才……说什么?忤逆?我听不懂!”
小舅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记得他上次说要自己去挖冬季坟不?这小子估计是花了血本了,结果被你爷爷一巴掌拍死了。可这小子不死心,我估摸着,今天他要跟你爷爷爆发一下吧。”
我大吃一惊道:“什么?他……他要强行去?”
小舅撇撇嘴,“我不知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行了,行了,你别挨着我,我忙着呢!”
我一把拉住他,“好歹一家人,你没劝劝他吗?”
小舅一把丢掉抽了一半的烟,“人拐到死胡同里,那是能劝的吗?他还问我去不去呢!”
我眼珠一转,“我知道你肯定不去,要不今天你就跟着二叔,给他打气了。你真是聪明啊,一个人忙里忙外地赚感情分。哎呀,你咋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小舅被我说中了,瞪了我一眼,“我跟你说,我还是那句话,人拐到死胡同里,拉不回来!你咋就知道我没劝呢,人根本听不进!”
正说着,我看见二叔从卫生间出来了。我松开小舅,“个死大力,我回头再和你说!”
我赶出去,想把二叔拉到阳台上好好谈谈,可我刚拉住二叔,爷爷就和花姐从里屋出来了。爷爷心情似乎很好,“小子们,吃饭啦,吃饭啦!”
二叔看了我一眼,我赶上一步,凑上去说:“爷爷身体刚好,你别乱来啊!”
二叔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酒桌上,花姐在我旁边,我在爷爷身边,我老爸老妈挨着爷爷,二叔正好坐在我对面。我盯着二叔,就希望他能看我一眼。我像过电影一样,把他这几天的表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果然不对劲儿得很。我真该死!我早该知道他心里有事,二叔也真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可是眼下,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这可急坏了我。他这要是说出来,爷爷身体刚好,还不得给气倒?!
爷爷端起杯子,捋了一下胡子,“啊,新年了!咱们家这一年也算过得平稳,除了几个人,其他的都表现不错!啊,我呢,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吧,哈哈,来吧,干!”
酒过寸肠,心事重重,我哪有心情去体会这酒的甘美。我就盯着二叔,已经忽略了身边的花姐,连她给我夹菜,我都没注意到。直到花姐捅了捅我,用眼光指了指我的碗,我才意识到她给我夹了菜。我端起碗,看着二叔,就吃了起来。期间,我多么希望他能去上个卫生间,我好好跟他说说,可是他却稳得和泰山一般。
酒过三巡,满桌子人互相给了红包。二叔给我红包,我接红包时,顺便掐了一把他的手,他瞪了我一眼。就是那一眼,让我知道我不用再和他说了。他的眼里有一种怨气,一种难以解释的东西,跟着了魔似的,看来小舅说得对,他是拐到死胡同里去了。我无奈地坐下,有些痛苦地吃着菜,都没注意到红包已经被我捏得皱皱巴巴的了。
花姐注意到这个情况,轻轻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避开爷爷,把嘴贴到花姐的耳朵上,“二叔这个混账,要和爷爷呛火!”
花姐美目圆睁,“什么意思?”
我说:“他想去挖冬季坟!”
我一把握住花姐的小手,“姐,一会儿,二叔跳起来的话,我来收拾他。这小子不想要命了,爷身体刚好,气不得!”
花姐很奇怪,没有反抗。我看得出她也在想着什么,我又说:“没事儿,花姐!”
其实是真的有事了,我手心里全是汗,爷爷似乎也发觉了异样,冲着我说:“大过年的,你们嘀嘀咕咕干什么?!”
花姐本能地把手抽了出去,我暗暗地抽回手,心头的喜悦一闪而过,很快又被二叔的事缠住。我笑着说:“我打算给爷爷敬酒来着,就是不知道咋样开口,这不找同伙一起打沙子枪来着嘛!”
说着,我端起酒,“那姐,咱们就一起吧。”
花姐乖巧地端起酒,我们两人祝福了一下爷爷,干了一杯。这似乎点燃了周围的气氛,大家开始挨个给爷爷敬酒,这下越发让我紧张了。到了二叔,他端起酒,“爸,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吧,这儿有事要和你说。”
爷爷看着二叔,二叔不知在看哪儿。我见此时机,忙说:“其实吧,爷爷,我知道二叔要说啥,哈哈!”
爷爷见我笑了,忙问:“哦,你怎么知道他要说啥?”
我笑笑,“他啊,要给我找个婶子!”
这是我的灵机一动,但是我话一说完,整个场子都安静了下来。我心一下悬了起来,心里暗暗祈祷,二叔,你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啊,千万别说你要去挖冬季坟!
二叔站在那儿,愣住了。
他似乎下了决心,“珉儿,你别胡说八道啊。爸,我想说件事!”
我当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侧着脸对着花姐直摇头,但是我还有一线希望,希望二叔能临时编个瞎话,不要气爷爷。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有点吓人。那一瞬间,耳边除了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的喧闹声外,全家人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二叔一个人身上。二叔端起酒杯,“爸,我……敬你一杯!”说着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个精光,又接着说,“爸,我还是……还是打算去挖冬季坟!我……”
爷爷突然一拍桌子,把杯子端了起来,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我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二叔,你坐下吧,爷爷身体这刚好,你……”
二叔低着头,声音很小,“我可以不要任何人帮忙,我自己去一周!我就带面包车走,人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爷爷把杯子冲着二叔一扬,“啪”的一声,茶水洒了二叔一身。看来,爷爷是真的怒了,手指都有些颤抖。他指着二叔,“不肖子孙!不肖子孙!气死我了!”
我着急地说:“二叔,快跟爷爷认个错啊!”
二叔站着不动,老爸老妈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叔叔站起来,也拉着二叔。
爷爷说:“你个畜生!”说完就左右看着,找拐杖。
我忙扶着爷爷,他一把推开我,我没留神,一下倒在了花姐身上,花姐扶住我,我赶忙站起来。爷爷没找到拐杖,盛怒之下,冲着桌子一挥手,跟前的菜全部甩了出去。爷爷指着二叔,连话都说不出来,突然,他又指着花姐,“花儿,你对这个畜生说,那边什么样的!”
花姐似乎很从容,理了理头发,先将洒在她身上的花生米一粒一粒地放在桌子上。我最倒霉,大部分的菜都弄到了我的身上,也亏着我,帮花姐挡了不少。
花姐一边收拾着,一边说:“你上次说完,老爷子就安排我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我连夜赶了过去,并且在那儿守了五天。期间有三拨人马来挖过,其中两拨人马打了起来,没有死人。最后一拨人马到的时候,挖了一天,什么都没挖到,就出了一块石板。最后,这一拨人马连石板也运走了!”
爷爷怒眼圆睁,胡子也一动一动的,二叔似乎不是很相信,看着花姐。花姐根本没有看二叔,接着说:“这根本就是个陷阱,卖消息的人是春天就把石板埋下去的,还是残板,等到入冬,泥土结硬,不是高手,根本看不出道道!”
我听了也很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卖消息的,还有这么垃圾的人。二叔惊得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眼神就盯着桌子上,有些呆滞。
爷爷站着,突然转身冲我吼道:“都给老子滚开!咳咳——”
我大吃一惊,赶忙站起来。爷爷怕是被气得咳嗽了,我一把扶住他,“爷爷,二叔就是一时钻牛角尖,您……您别动怒!”
爷爷一把甩开我的手,吼道:“滚开!”
我和花姐闪到了一旁,爷爷进了书房,“砰”地关上了门。小舅此时偏偏拿起扫把、簸箕,开始打扫爷爷弄到地上的菜,我看着来气,但是此刻最关心的还是二叔。
这顿年夜饭是打我出生以来吃得最难受的一次。屋外炮竹齐鸣,一家人都静静地坐在电视机前,春节联欢晚会很好看,但是没有一个笑的,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花姐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一切,我帮着她。花姐递给我一个开水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知道她是要我去给爷爷茶壶里加点水。我蹑手蹑脚地溜到爷爷书房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我轻轻打开屋门,看见爷爷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皱着眉。我轻轻地叫了一声:“爷爷,喝点茶吧!”
爷爷没有说话,我打开茶壶加满了水,静静地看着爷爷。突然间,我感觉爷爷苍老了许多,原来红润的脸膛此时有些苍白。
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就慢慢地退出了书房。一家人似乎都在等我说些什么,我耸耸肩,撇了撇嘴,又去帮花姐收拾屋子了。
这一晚,一家人都不平静。直到我们离开,爷爷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二叔没有走,我不知道他留下来到底要干些什么,我猜他是想让爷爷原谅他。
这一晚,我没睡好,给花姐发了一条短信,说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劝劝二叔的。
花姐很快回了一条,就说不是我的错。
那晚我很晚才睡,半夜还爬起来看起了电视。明明很搞笑的小品,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老爸半夜起来了,坐在我身边问:“珉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爷爷怎么发那么大火儿?”
说实话,我现在很想找个人说说。我对老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