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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神君,请入瓮-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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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间,一两句低声话语断断续续。

“难怪你那么纵容她。”

“嗯?”

“她竟会使水,三万年来在仙界实属罕见。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半路上遇到的。”

“莫要是魔族才好,你也知道只有魔族才会使水的。”

“……兴许,她是个例外……”

沉沉睡去之际,我还能在此问题上纠结一番。

只有我们魔族能使水。哆,仙族真没本事。

第七十三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第六更】

(一)

后食神居住在焱采宫的时日,我低头抬头都能看得见一颗绿葱,委实是扎眼得很。欤珧畱浪

我一见绿葱,生得白生生的葱头,绿油油的葱杆,就忽有一种他被人连根拔起并倒立过来的强烈即视感。

绿葱嘴巴贱得慌,一见我便叫我小胖子。

诚然,我小,但我上下来回评估了下自己,绝不胖嫔。

我就回他一句--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真的很丑。你怎么能生得这么丑。

他闻言白生生的葱头就渐渐发绿。这下就更丑了。

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觉得这厮温和又有涵养的,真是白瞎瞎糟蹋了我那么敬重他一回庐。

但人有失蹄马有失手,识人不清也不是一件多丢面子的事情,怪只怪那人实在是太复杂。

然而,绿葱搬往焱采宫没住多少日,因随同灶神要一起下界去体察,便辞了炎采宫。

他走后,我一连几日一蹶不振,食不知味。

绿葱虽气我,但他做的东西无疑还是最好吃的。

尽管火夕说食神也仅仅是去那几日。但我却觉得那几日我瘦了。

这日,我正处于恹恹当中,好巧,焱采宫来了一回贵客。

不是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又是哪个。

自从火夕醒后,听炎采宫里的仙婢私下八卦,道是这画潋仙子在九重天本就很显眼,而今却更是尊贵无比。

只因她不仅人生得美丽,且为火神的未婚妻,在火神伤重期间对火神情深意重,替火神千辛万苦找来了治伤的灵药,令人感动。

天后尤其欣慰,据说在近期内还有打算催促火神与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完婚。

不过火神却称自己余伤还在,需修养诸多时日。

火夕说他余伤还在,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他体内冰火两重天已然消除,可也不排除他那被妖王麟角穿透的胸膛还有伤口在作怪。

隧他每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寝殿里,翻书。

他看书的口味与我有些差别。我极喜看小话本,而他却看我一见便头痛的佛经。

彼时火夕在殿内半靠着床头看书,我百无聊赖,外头日光正好,我便又将窗台上的凝露草搬去园子里晒太阳。

这几日,唯一令我颇感欣慰的是,凝露草不负我所望,总算抽出了一只新叶子。如此下去,要它长出一大片来,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这草不仅味美,还能解火气,若是能带回魔界养植自然更好,我们魔族便可不用再怕仙族人的火性了。

在日头底下,我给凝露草继续铺雾,有仙婢匆匆过来禀报,道是画潋仙子来探望火夕了。

(二)

此等景况,着实不必再让我去向火夕再禀报一次。是他的未婚妻来了,反正往后是要处在一处的,想见就来见,还要什么禀报。不过火夕是想见,我却是无论如何都见不起了。

隧远远儿的看见画潋仙子在两只仙婢的簇拥之下款款而来,我十分大度,自觉的抱着砚台蹲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株歪脖子树脚下,以便给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让出一条道来,看她那衣着华丽厚重的装扮,路太窄恐会走不下。

哪想我无意犯人人却要来犯我。

这画潋仙子已是个中熟手。

眼看着画潋仙子要高调地路过园子进去火夕的寝殿,她却忽而停了下来,侧身看见了我,语气严肃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原本我以为这画潋仙子心高气傲,是看不见角落里我这么个小小的童子的,且眼下我晒了太阳有些犯懒,能不记前嫌地给她让路已然算是我施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恩惠。

这个画潋仙子却不识好歹,非得要来我面前寻刺激。

她愣是以为先前一巴掌扇在我的面皮上是赚的!以此情形,看来我有必要提醒提醒这个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她打我的那一巴掌是赊来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我手指拨弄着凝露草的叶子,懒得掀起眼皮多看她一眼,道:“你看不见我在干什么吗?究竟是哪只眼睛没看见?”

画潋二话不说,当即让身边的两只仙婢将我扯了起来,迫使我不得不仰头与她对视。

她与火夕同样是生得一双凤目,为何看起来就是觉得有些突兀。美也相当美,冷冰冰却又毒辣辣的。她显然是认出我来了,眼梢挑得高了些许,似对我很不屑。

“你好大的胆子,一介小小的焱釆宫童子竟敢对本上神不敬,上次那一巴掌也未能让你长点记性么?”画潋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了这么一句,怕是不想让里头的火夕听见,恐影响其在火夕心目中的美艳形象。

但有关那一巴掌的记忆委实是十分深刻。除了我父尊以外,我还不曾被哪个欺负到如斯地步。就算是我父尊要揍我的脸,也从未扇过我巴掌。我道:“对不起我记性好得很,无法忘怀,恍若昨日。”

我这记性,最适合记仇了。

随即画潋看见我边上的砚台,以及砚台里养着的小草,面皮当即变了颜色,寒气凛然地问:“你脚边的是什么?”

我道:“养的小草。”我想她再怎么与我过不去也还不至于去为难一株小草。

呔当初我误打误撞地招惹了这只鸟儿也实属我失策倒霉。

哪想这画潋不分青红皂白就捏决一手拿住了砚台,雪白的两指当即将我的凝露草拈起,毫不犹豫地扔在了地上,怒喝:“究竟是哪个给你的胆子,居然将神君的墨玉砚用来养草?!”

(三)

我愣愣地看着地上那株孤零零的凝露草躺在地上,好不容易抽出来的小叶子瞬间萎去,虽没死,却将我连日以来的照料消耗殆尽。

我看着画潋,只觉手痒。痒得我牙疼。我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得好一下抽了出去,将画潋抽趴下。

但转念一想,我也确实不必再忍着。我一没受制于人二没欠她血债,我还忍她个毛线!

隧我活动活动了下五指关节,在动手之前也想让嘴巴也顺带过一把瘾,便道:“你这只鸟儿聒噪得很,整天在耳边叽叽喳喳的烦不烦?”

画潋愣了,大抵是还没反应过来我说的鸟儿是指哪个。

我又道:“难怪火神会这般厌烦你。他简直是厌烦你到不行,见都不想见你。”

这句话,我私以为自己也说得忒狠,一针见血,令画潋那端来的高贵霎时化作一抹惨败。看着委实过瘾。

尽管如此是有些对不住火夕,权当是以此来报答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好了。

于是我再接再厉:“上回不是说火神在与别的仙子双修没空招呼你么,你这只鸟儿忒不知好歹,以为我打胡乱说,对我怀恨在心。想不到仙界堂堂凤族仙子竟也心胸如此狭隘。火神与其他仙子双修一事,你就没去问问百花仙子吗?唔百花仙子倒是有百来个……”

百来个仙子,我看她去问哪个。

趁着画潋努力消化之际,我决定给她一些时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打她一巴掌,不是我光明磊落的作为。所谓打击应该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的,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了,我再来一记更狠的。

我低头瞅见地上的凝露草,弯腰拾了起来,欲夺过画潋手里的砚台继续养起来。我还打算等这凝露草长出个名堂了再将它带回魔界去。

只可是,突然这个时候,画潋将手里的砚台往上高举了些,使我没能立马够得上。只听她道:“小小年纪口吐秽言,污神君之清白,本上神如何能饶你!”说着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手就冲我面皮上扫来!

我大惊。这鸟儿也忒会打算,莫不是还以为能再扇我一巴掌?!我还会乖乖任她打?!

啐,净晓得先下手为强,一点规矩都不讲。

眼看着她手离我越来越近,我差不多都能看得见她那修得弧形优美的指甲泛着的冷光了,于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连忙抬手捏决。

这次捏决结盾定要结一面钢硬非凡的盾来,非刮花这鸟儿的指甲不可!

然而,还不待我竖手扔盾,突如其来的一道冷香幽风拂过,腰间顿时一紧。继而在画潋惊诧的神色之下我的身体竟被抱起与她擦肩而过。

一声清脆干净的掌掴声响彻耳际。

却不是我打的。

我定睛一看,我不知怎的眼下趴在火夕的肩上,他搂着我背对着画潋,站得英挺。而我却透过火夕的肩膀,看见画潋沉寂地正捂着自己的半边侧脸。

第七十四章 画潋仙子被打【第七更】

(一)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尚且不及反应,更莫说这只鸟儿了。欤珧畱浪

不过我想,她该是能与我一般反应得过来,是火夕打了她。不然她何故一直如此不动声色,看来受的打击不小。毕竟我打和她未婚夫打,不在一个境界。

原本我与这画潋只是一巴掌的私人恩怨,如今看来,似乎战火将要上升到一个高层面了。火夕这厮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不过他替我扇了画潋,虽没能让我过过手瘾,但耳朵却是得到了享受嫔。

真真悦耳。

我从来不是什么软心肠,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例如在魔界与我父尊斗殴时,我就从没当他是我父尊,不是他揍我就是我被揍,何时心软过。

因此,此次画潋不是被火夕扇也注定要被我扇。毕竟她欠的债是要还的。只是倘若火夕扇,代价难免会比我扇要大一些庐。

指不定两人会因爱生恨,从此两相阻隔。

唔,这样一想,火夕会吃亏一些。权当他是在帮画潋还债好了。

画潋静默了半晌,焱釆宫的风难得带了一丝凉气而不是火气。她尾音颤抖着抬得老高:“你竟打我?”

火夕不变喜怒道:“你坏了本君养的凝露草,打过本君座前童子,而今还欲再打,本君亦不记得何曾借过你这么大的胆子。”说着就抱着我入内殿。

我挣了挣,火夕却抱我越紧。我仅仅只是想纠正,那凝露草不是火夕养的,而是我养的。那厮纯粹是想吞掉我辛勤的劳动果实!

火夕身后,画潋失了平日里的端庄,带着哭腔吼道:“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童子,你竟打我!”

火夕脚下顿了顿,道:“这里是本君的焱釆宫,而非是仙子的珞梧宫。往后没有本君同意,不得踏进这园子半步。”

“火夕,可我是你未过门的仙妻!”

一扇门阖上,将那声音阻挡在了门外。

火夕继续若无其事地翻书。外头画潋的声音闹了一会儿也知趣地安静了下去。约摸是离开了焱釆宫。

见我不吭声,火夕翻了一会儿书便又勿自停了下来,问我:“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了想,道:“这次不关我的事,是你主动跑出来要打她的。”

“嗯。”

我道:“这样,我算你便宜点,你欠我一巴掌和凝露草之恩,还清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鼓起勇气道:“你不能不讲理,那凝露草分明是我养的。”

火夕放下手里的书,忽然凑近,手指碰了碰我的面皮,道:“我的东西,没有哪个敢动。”他这温温沉沉的语气,似在威胁我一般。

可眼下不是我想动他的东西而是他欲动我的。诚然,他那唯一的未婚妻我虽想动,却也被他抢先一步给动了。

(二)

我闷了闷,委屈道:“凝露草是我的……”

“流锦我饿了。”火夕将书搭在自己面皮上,冷不防叹了这么一句。

我立马奔去厨房拿了三碟糕点。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砚台重新装满水,再将凝露草放进去,放狠话道:“这是我在焱釆宫仅剩的业余爱好了。你若敢抢我的草,我便扒光你的鸟毛。”

所谓驭人之道,在魔界时父尊有亲自教过我,大抵就是当下我这般对火夕的样子。放狠话前要先给甜头,他若不肯吃甜头,便让他吃苦头。

火夕轻轻笑了两声,道:“恐你是没这个能耐。”

我被这厮小瞧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这让我十分丢面子。然先前见他打画潋,那叫一个狠绝干脆。我默默缩了缩脖子,瓮声道:“那你怎么才不抢我的草。”

火夕闲适地拈着糕点往嘴里送,道:“往后,尽量闭着画潋一些。若出焱釆宫就得随我一道。莫要让她再有机会打你。”

我连忙应道:“成交成交,我尽量避着她不打她。”

火夕重复道:“我是说莫要让她再打你。”

我拍拍胸脯道:“放心放心,要打也不会打得很惨烈。我打她与她被打之间,你选一个。”

火夕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拿过锦帕拭了拭手,波澜不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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