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香巴拉-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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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事有关。我刚才出去不是闲逛去了。而是趁着尼琼不在,把金眼银珠拿去交给我一个朋友测验。”
测验?许之午这招是什么棋?金眼银珠有什么可测验的?心里这么想,随口也就问了。
许之午道:“我不认为德国人会相信,金眼银珠纯粹是因为什么虚无的法力就能找到通往长生不死之路的秘密。他们做事一向严谨缜密,必定有大量的科学依据才会行动……所以我就想,把金眼银珠拿去测验一下,看看有没有反常之处。要是有的话,那事情好办多了。”
他这个想法倒也有些可取之处,不过,金眼银珠承袭的是古格银眼的技艺,本身就非同寻常,不知他那朋友要怎样个测验法才能找出其与众不同之处来。
拉巴自许之午回来以后,脸色稍微正常了些,不像尼琼在的时候那么不自在,也不像同我和老李呆着的时候那么拘束尴尬。“能测出来吗?”他问许之午。
许之午摇摇头,道:“不清楚……我也只是碰运气。”
拉巴忽然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哎,个个都是……尼琼当着我一套说辞,当着别人又是一套说辞。之午,你也是,这些事你早些也没有告诉我。什么长生不死,亏得你还是研究藏文化的专家,还是读过书的高级知识分子,你怎么会去相信有这样荒谬的东西呢!人活到一百岁一千岁,说到底最后还是得死,怎么可能不死!”
许之午讷讷的看了看拉巴,吞吞吐吐的道:“长生不死,其实从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还有不是尼琼举止古怪,我哪里会想那么多……拉巴,我们两家是世交,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吗?”
拉巴又叹了口气,道:“我要是不相信你的话,怎么会把金眼银珠拿给你去测验……要知道,尼琼昨天晚上开口说想买回金眼银珠,而且是五倍我当初买它的价钱。我都没同意。”言下足可见他对金眼银珠的珍视。
许之午颇有些惭愧,道:“拉巴,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隐瞒你……而是我自己确实没有把握。”
拉巴摇摇头,叹道:“算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也相信你不会害我。”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昨天我们在次松的藏餐馆吃饭的时候,不是来了个外国人和尼琼说藏语吗?他们谈论的都是和金眼银珠有关的事,尼琼好像并不想你们知道。”世交果然是世交,不等许之午问,拉巴主动就说了,“他昨晚上也给我解释,说金眼银珠的一些东西,最好不要让你们知道,不然会给你们带来大祸。可是你们已经插手进来了,那肯定会遇到大祸事……哎,都怪我,就不应该买回来这东西,更不应该给之午你看……还连累了小罗和李增……”难怪一大早起来的时候,他看我们的神色那么复杂,敢情是因为这原因了。
许之午诡秘的一笑:“没关系,有大祸事我也认了。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你们说是吧,小罗,李增。”
我正有些发呆走神,见他和我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只反射性的问:“什么?”
许之午道:“尼琼说插手金眼银珠会遇到大祸事,你怕不怕?”
我笑着道:“怕……怎么不怕,简直怕死了。”说完又问老李,“老李,你怕不怕?”
老李同样笑道:“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反正我是铁了心要看看这金眼银珠究竟有什么奇异之处,能让人永生永世的活着了。”
“那好那好!”许之午抚掌大笑,“有你们一起,我不用担心那群德国强盗直接硬抢了。”
“说真的……”拉巴正色道,“我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都在打这个金眼银珠的主意。按道理,它是从我们家流出去的,我们家的人对它有什么作用最有发言权。可是,我一直都只听说它的技艺如何珍贵,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它还和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边。据说做这个金眼银珠的农奴对我家也十分中心。要真能怎样的话,他难道不会告诉主人吗?”
许之午道:“这个难说了……那农奴不还去升泰府里偷金眼银珠吗?他不是一样事先没给你祖父报告。”
拉巴想了想,道:“也是。”
说到拉巴家里之前那个古格裔农奴,我又想起古格遗址里的种种事情来,尤其是那副岩画,实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真的认为那个国王带着他的臣民去了另外一个长生不死的世界?”我问许之午。
他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只要能找到第二尊金眼银珠,这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说到这里,许之午有些发愁的道,“可是第二尊哪里去找呢。现在各路人马都是等着第二尊金眼银珠出现,可是第二尊一点音讯都没有。”
老李一直没吭声,这时候接过话去,道:“尼琼不就是利用第一尊引蛇出洞,来引第二尊出现吗?只要拉巴大哥的金眼银珠一直在他手里,就不怕有另外那尊的人不来找他了。”
许之午:“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几路人马都在等着第二尊金眼银珠的出现。而且都认为拉巴手里的金眼银珠是他们各自的囊中之物……目前还才只是序曲,拉巴家里就几乎天天顾。你说,要真是出了第二尊的话,为了过来抢第一尊,拉巴家不被弄得人仰马翻才怪。”
正说话间,许之午的手机响了,他连忙起身到一旁接电话:“老刘……怎么样,出来了?!这么快。赶紧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什么?磁场……哦哦……明白明白……”虽然不是故意偷听他说话,但由于大家都沉默着,说话的只有他一人,所以这些字句不自觉的就钻进耳朵里了。
没说几句,许之午就匆匆挂了电话,依然过来挨着我们坐下,但却不说话,只顾想他自己的事。他一沉默,我们其他三人又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跟着集体沉默起来。
听口气,许之午是接到那边给金眼银珠做测验的人的电话,不明白他说的“磁场”是什么意思。现在好像事情都有答案了一样,可是我却有些糊涂,始终还是有些东西没想明白。尼琼、接连碰到的两拨欧洲人,还有许之午和拉巴……纷繁复杂而纠结。
第十七章 螳螂捕蝉
半晌,许之午抬起头来,道:“我们必须再回一趟古格遗址……说不定马上就可以真相大白了。wwW、”
“又要去古格遗址?”拉巴皱着眉说,“去了一次惹来那么多麻烦,现在还要去……”
许之午隐隐露出得色,道:“说不定这一次去了,就不用再去。”
他话中有话。“之午大哥,你的意思是……”我问他。
“我还只是猜测……猜测……不能确定,先去了再看,到时候再说。”许之午含含糊糊的道,并不想把话说明。我心想自己反正好歹不管怎么样都要插手这件事了,他含糊不含糊都一样,反正最后我会知道答案的。因此也不再问。
许之午问老李:“李增,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他这商量的口气和逼我们来拉巴家守护金眼银珠的时候完全一样,老李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他这样说话,看似商量,其实完全是不容置疑。因此老李没多想,也立即答应了。
拉巴忧心忡忡的望着我们三个人,道:“你们走了,我手里这金眼银珠——总觉得不踏实,家里几次来了强盗小偷,你们都知道……”
许之午一听,皱着眉道:“这也是个问题……嗯……这样吧……把它放银行保险柜里去。”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拉巴恍然大悟道:“对!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个主意。早这样的话,就完全不用劳驾小罗和李增了。”说罢,有半带点埋怨的看着许之午,“之午你怎么不早说。”
许之午“嘿嘿”,道:“我也才想起来。”不过,看样子好像他并不是“才”想起来。
我和老李都没作声。拉巴道:“你早想起多好呢!算了算了,我们现在赶紧去把这个祸害放到银行里去,它一秒钟在我身边,我一秒钟都不能踏实。”
于是我们四个大男人,浩浩荡荡将金银银珠护送去银行。办理手续事宜,自有拉巴自己去处理。在银行外许之午车上,等拉巴出来的时候,我坐在后排座位上,没有关车窗,有个瘦小的、十岁模样的、擦鞋的小男孩,肩上挎着工具箱,非常老练的走过来,敲敲车窗,道:“擦鞋吗?”半生的普通话,眼睛一个劲的盯着我看。(在大昭寺广场周围的饭馆里吃饭时,经常可以碰到这样的小孩子。)
我给他看得十分不自在,有些不耐烦的道:“不擦。”
那小男孩微微一笑,道:“你不擦,那你旁边那位先生说不定要擦呢!”说完又冲老李道,“擦鞋不,先生?”
老李一愣,错愕的道:“擦鞋?”继而明白过来,连连摆手,“不,不用。”
小男孩又盯着老李看了看,然后我以为他应该识趣的马上就走了。结果他先生居然施施然的转过身,跑到许之午旁边,还是礼貌的敲敲车窗,又把擦鞋的话给许之午说了一遍。刚才他的举动,许之午已经一清二楚了。因此他话一落音,许之午便道:“不用不用。”
这小男孩将我们每个人都问遍了,又被每个人都拒绝了以后,并没露出半点失望的样子,一脸无所谓的转身守在离我们车子不远的地方,见人就问是否擦鞋。连停下来听他把话说完的人都很少。这种擦鞋的小孩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世故味、江湖味,令人反感,完全没有半点孩子该有的天真。不知他的父母怎么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在鱼龙混杂的社会上混。
过了一会,拉巴出来了。那个破小孩居然又直接迎上去拦住拉巴的路,问他要不要擦鞋。拉巴不耐烦的道:“不擦不擦。”他闻言让开半步,示意拉巴走,眼睛却死死的盯住拉巴。拉巴没理他,大踏步朝车边走来,边走边道:“好了。”
拉巴上车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许之午刚想启动车子走,那小孩子居然又黏了上来,先脸贴着玻璃看了看我和老李,然后又迅速的跑去前面贴着玻璃看了看拉巴和许之午,然后退开一步,掰着手指,数一二三四。数完又看了我们几眼,然后飞也似的跑开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
拉巴把金眼银珠一存,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起来,再也不用担心各路英雄的各种行径了。大家立即有说有笑起来。半路上,拉巴接到尼琼的电话,说访友归来,问他怎么没在家。“马上就回来,你在门边稍等我们一会。”拉巴道。
很快到了拉巴家门口,尼琼站在一旁等着我们。待许之午停好车,众人一起上楼分宾主坐下。
许之午开门见山的告诉尼琼,说金眼银珠有些秘密他找到了,但是现在不能说出来,只有先回古格遗址去才能确定正确与否。
说完他也不说要尼琼协助不协助的话,只别有深意的看着尼琼。尼琼想也没想,便说他同我们一起回扎不让村,古格遗址的任何事宜,他完全负责帮我们。
许之午满意的点了点头,别有深意的道:“大家互帮互助。”
尼琼礼貌的笑笑,道:“不敢不敢。”
拉巴家里有店面生意要做,自然不能跟我们一起去扎不让村,因此就是我、老李以及许之午三人同尼琼一起回去。
许之午早已对尼琼起了堤防之心,不过一路上他半点也没表现出来,仍旧亲亲热热没有半点隔阂似地和尼琼天南海北的乱侃。尼琼也神色自若的应对如流。想比之下,我和老李拘束别扭得多。
一到尼琼家,吃饱喝足,睡觉。我与老李许之午三人仍旧挤一处睡。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半夜的时候,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条短信吵醒(我睡觉没有关机的习惯),打开来一看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收手,金眼银珠是祸害!”
我睡得迷迷糊糊,看罢随手迷迷糊糊的将短信删了,又继续睡。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忽然想起半夜似乎看到过一条叫我不要插手的短信,可是翻半天短信箱也没翻出来,想找出电话号码来查一下归宿地也不行。我甚至怀疑自己半夜究竟有没有看过这么个短信了。
把这事给许之午和老李一说。许之午道:“那次不是在藏餐馆也有人叫你别插手吗?估计是同一伙人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偏偏只叫你一个人不要插手——对你倒蛮关心的!”
我心下却有些骇然,又忍不住恼怒起来,似乎我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在被人监视一般。虽然没做什么亏心事,但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非常不好!
“不知是谁,装神弄鬼的!”我愤愤的道,“越不让我插手,我就越要去管。看你怎么样!”
“管他是谁。”许之午和稀泥,道,“我们做我们的事去就好。”老李也跟着附和说就是。说起老李,我总觉得他似乎自从答应来古格遗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