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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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书桥苦笑一声,“我一开始以为是洪秀全心胸狭隘,嫉妒义父得人心,因此斩草除根,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他们对我的追杀,全都是因为义父留下的那件东西。我最后也是因为这件东西丧命,就连你我今日的处境,八九不离十也是因为那件东西。”
我明白了他话语中的含义,瞪大眼睛问道,“你是说……吕三尸、玄武那些人全都是因为你义父留下的东西在与我们周旋?!”
冯书桥虽然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究竟是什么东西,引得这么多人明争暗抢?”
冯书桥指了指箱子里的金元宝,“就是它们咯。”
“金子?”
冯书桥点点头,“没错。”
我看着眼前的四大箱金元宝,这确实是很大一笔财富,但是显然并没有大到让两个政权的首领都争得你死我活啊。冯书桥看到我的表情,便知道我在想什么,扬起嘴角笑了笑,“这点金子肯定不足以让那么多人惦记,但是,如果是这里的十倍,百倍,千倍,乃至万倍呢?”
我愣在箱盖上一动不动,难道石达开给冯书桥留下的事一笔巨大的财富?
还没来得及细问,便听到一声遥遥的惊叫,“啊!”
我和冯书桥都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是吴阳阳!”我们都迅速的拔脚往外跑去,吴阳阳就那么叫了一声之后,便又没有声音了,看来也是不知道我们就在附近。循着他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冯书桥牵着我小心翼翼的快步走着。
“天啊,肯定是有山魅在追他,或者……他已经被山魅咬了!”我一阵自责,若是我们刚才就回去找他,说不定这会已经找到了。冯书桥没有说话,突然立住,侧着耳朵细细的听着。见他如此,我也停下了脚步。
他大概听了三四秒钟,又把我牵住,“这边。”
“啊?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我跟着他踉跄的跑着,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厮打声,心想原来冯书桥还有这等厉害的本事,可以听到常人听不到的细微声响。
再绕了几个弯以后,吴阳阳的挣扎声越来越大,仿佛近在耳边,可是远离那个发光的溶洞之后,我的双眼又已经陷入了黑暗。冯书桥牵着我的手忽然松开,与此同时,他也对着我喊道,“贴住石壁别动!”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类似动物或者野兽发出的嘶吼声,吱吱声,然后一缕头发从我面上扫过,湿漉漉黏腻腻的,我大惊,知道这是山魅的头发,全身都恶心得起了鸡皮疙瘩。而冯书桥的手已经重新牵住了我,“山魅已经跑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吴阳阳呢?”
“在地上躺着呢,好像受了伤。我得背他出去。”冯书桥说着,扯开自己的外套,递了一片衣角到我手上,“你牵着衣角,我背他。”
我颤巍巍的牵住了那片衣角,只感觉到冯书桥的身上已经压上了一具身体,我知道冯书桥能再黑暗中看到东西,便问道,“他怎么样了?”
冯书桥顿了一下,“没怎么样,你跟快些。”
我知道冯书桥一定是在骗我,因为他很少会跟我说这样的话,吴阳阳一定伤得很重,要不他不会让我走快的。
第三十九章山下医疗室
我牵着冯书桥衣角的那只手,不知不觉被什么液体滴得满手黏稠,那液体还是温的,我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将手凑会鼻前闻了闻,一股血腥味儿。我确定了那是吴阳阳流下来的血,不自觉的把脚步走得更快了。
我们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着,好在那山魅在冯书桥手上吃了两次亏,也不敢再来招惹我们,出山洞还算顺利。重新回到那块巨石上的时候,冯书桥把吴阳阳放了下来,躺平在地上的吴阳阳在皎白的月光下显得特别虚弱,他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再一看,我差点没滑倒在地,只见他小腹上一个血窟窿,正是那里在流血,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染红了。黑暗中,那血色显得发黑,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和恐怖。
我拉住冯书桥的袖口,几乎带着哭腔,“他……他不会死了吧?”
冯书桥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撕成宽宽的几条,一道一道的缠在吴阳阳受伤的腹部。饶是接连绑了好几层,吴阳阳的血还是很快的就渗了出来,染出一片殷虹。冯书桥又把他背起,“他得尽快去医院。”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那我们快点。”
冯书桥点头,几乎小跑着往山下赶着,我也紧随其后,一路上连摔好几跤,总算在凌晨两点多把吴阳阳送到了山脚下一个小镇的卫生所。镇卫生所里的值班大夫是个老头儿,正趴在值班室打盹儿,被我们几个的响动惊醒了,一睁眼看到吴阳阳这个血人,也是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摆手,“哎呦喂,这是被人捅了?这么重的伤我这里没法治,没有设备也没有药。你们快送他去大医院吧。”
冯书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拍在桌上,“别废话,快给他治,治不好不要你负责。”
老头见到这么多钱,为难的皱了皱眉,“不带这样的。”
“大叔,医者仁心哪,您这会不给他急救,等我们把他送到医院,他的小命也没有了,更何况这深更半夜的,农村到哪儿找到车送他去城里?”我从没见过冯书桥这么暴躁过,反而能够理智点对那个老头劝道。
最终还是那些钞票起了效果,老头把钞票一把抹到抽屉里锁住,对着旁边一张简易的病床努了努嘴,把他抬上去,“先说好啊,我只给他做简单的处理,是死是活我不管,做好处理你们还是赶紧拉医院去。”
冯书桥没有理会他,已经把吴阳阳放到了病床上,老头虽然之前推脱,但是动作倒还麻利,很快的带上了一双橡胶手套,用一把医用剪刀把吴阳阳的上衣以及冯书桥绑上去的布块全都剪开了。
一见那个伤口,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惊呼一声,“你们从哪里来的?这不是被人捅的?”
冯书桥警惕的看了老头一眼,“你是大夫又不是警察,管人家什么伤呢?治就可以了。”
老头儿的脸色已经变作惊恐,“你们、你们是从后山下来的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冯书桥皱眉。
“这是山魅用爪子挖出来的伤口,我绝不会看错的。”老头的声音几乎在颤抖。
冯书桥一把抓住老头的衣领,“你见过山魅?”
“我没有见过山魅,但是我见过好几个被山魅挠过的人,也是深夜从后山来,也是这样的伤口,被两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刚送过来就不行了……”老头心有余悸的说道,手上又恢复了动作,用一瓶双氧水往吴阳阳的伤口倒着,双氧水本来就容易起泡泡,混着血水淌下来,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简单的清洗之后,老头又对着伤口四周涂了一点麻醉药,便对伤口开始了缝合。
一直都是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吴阳阳被那针一扎,胸腔急速的往上一挺,身子也开始了挣扎,嘴里还发出一生痛苦的呻吟。
“按住他!”老头吼道,刚才看这老头还是又挫又怂,这会子上了简易的手术台,他简直如有神助,恢复了浑身的精神头,跟个小伙儿似的,冯书桥也被他这阵势震住了,连忙去按住了吴阳阳的身子,老头三下五除二的把吴阳阳的伤口缝合了,又倒了满满两小瓶的云南白药粉把血差不多止住了,这才用洁白的医用纱布做了包扎,全程动作流畅毫无拖泥带水,和刚进门那个推推拖拖猥猥琐琐的老头简直判若两人,把我和冯书桥都看呆了!
“咳咳!”老头脱下手套,洗了个手,又对着洗手池吐了两口痰,立刻又恢复了猥琐大叔的形象,“血流的虽然多,倒是没伤到内脏,就让他在这躺一夜吧,明早你们弄车把他带医院去检查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
“多谢。”冯书桥对老头客气的说道。
刚才冯书桥为了让老头给吴阳阳治伤,对他威胁了几句,现在这老头对冯书桥颇有敌意,斜睨他一眼咋了咂嘴道,“年轻人啊,还是正儿八经干工作要紧,总往后山跑干嘛?能挖着金还是挖着银?最后要是把小命送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了,要是这后山有金矿银矿,还轮得着老百姓?政府早给开发了!”
说完,他就从柜子里掏出一个枕头,放在桌子上,趴上去呼呼睡了起来,我和冯书桥却被他说的话弄得心神不安,我在想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人知道了冯书桥的衣冠冢里有金子,他在想什么我却不知道。
吴阳阳虽然受伤昏迷,但是睡得却并不老实,隔不到一会儿就会因为伤口的疼痛翻个身,失血过多导致他总是口渴,我和冯书桥一会忙着给他喂水,一会忙着给他检查伤口,这个夜晚,似乎也显得不那么漫长了……
第二天一早,吴阳阳自己醒来了,一睁眼见到我和冯书桥就直嚷嚷,“你俩个没良心的!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抛下自己跑了!”看他绷着纱布捂着肚子骂我们的样子我差点没笑出来,真的跟个骂街的泼妇似的,冯书桥把事情的始末跟他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我们在他衣冠冢中发生的事,吴阳阳得知我们也遭遇了山魅,总算平衡了些。
我们本想把他送到医院,他却坚决拒绝了,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算啥,我忍不住把他夜里的狼狈样说了出来,他红着脸挠了挠头,“不会吧,你一定是故意损我英雄形象呢。”
值班的大夫老头也醒了,我们从他手上开了点药,就雇了一辆面包车往城里赶回。吴阳阳因为受的伤不轻,只顾着自怨自艾,也不怎么追问冯书桥墓中的情况,我含含糊糊的告诉他冯书桥以前是个大家子弟,被人陷害死后含着冤屈无法投胎,我含含糊糊的只告诉他冯书桥原本是个富家子弟,因为被人陷害惨死后亡灵含冤无法投胎,所以才会借尸还魂重回人间。吴阳阳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他的眉眼之间我知道他把我说的话当做放屁。他不是傻子,这个毋庸置疑。
到了城里,我们才发现还有一个难题,吴阳阳现在显然暂时是没有自理能力的,他又没钱住院,更不可能请护工什么的,我和冯书桥一咬牙,干脆把他带回了我们俩的小出租屋里,也好方便照顾他。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自愿睡客厅沙发。而冯书桥现在有了肉身,也得占块地方和我在一张床上和衣而睡。
如此两天,大家都觉得不方便至极。
第四十章神秘女郎
这一天冯书桥一早便出门去,留着我一个人在家看护吴阳阳,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三把钥匙,给我和吴阳阳一人甩了一把,“喏,我租了新房子,这里实在太小了,我们这么多人住不下。”
吴阳阳一愣,“你们……你们要带我一起住?”
“我可没这么说,这间房子的租期还有三个月呢,你伤养好了立刻搬回来,等你赚钱了也要给我房租。”冯书桥冷冷的说道。
吴阳阳嘿嘿笑两声,对着我们现在住的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这里对我来说也是豪宅了!我伤一好立刻出去赚钱,赚够钱就把这房子租下来。”
当即,我和冯书桥把小屋里的一点物什打包好找了个车搬了出去,冯书桥指挥着司机开路,不一会儿我和吴阳阳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我们这辆破破旧旧的小货车居然开到了市郊有名的别墅区!就是王妮姐住的地方,我和奶奶一起来过的。
“这、这是往哪儿去啊?不会是开错了吧?”我抓了抓冯书桥的胳膊,冯书桥淡定的看着路,“没有啊,我觉得这里的房子不错,正好有一家人刚刚装修好房子但是要移民出国,就把房子挂出来租了,我就租下来了。”
我和吴阳阳全都张大了嘴,我尚且还知道他一定是在黑市兑换了金子得到的钱,而吴阳阳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一直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到了新屋子,我们才更是目瞪口呆,这屋子的礼的装修绝对算得上豪装,而且一应家具电器俱全,简直就是拎包即住。
“怎么样,还喜欢这里吗?”冯书桥站到旋转楼梯之上,以一个主人翁的身份说着。
吴阳阳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手不老实的到处东摸摸西摸摸,“喜欢,喜欢!”
吴阳阳选了楼下的一间大卧室先占着窝了,我在楼上选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卧室,刚把行李放下,冯书桥就进来了,把自己的衣服也放到了柜子里。
“这么多房间,你还跟我挤一起干嘛?”我连忙把他的衣服掏了出来塞回他手上。
他摸了摸后脑勺,“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不是就是住在一起的吗?”
“不行不行!”我把他往外推,推着推着,撞到一堵人墙,吴阳阳痛苦的嘶嘶声传了过来,“哎呦喂!你们两口子打架别迁怒我啊!干嘛呢干嘛呢?”
冯书桥对着我做了个鬼脸,我只好忍着让他把衣服又放回了衣柜,看他的样子,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