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心 作者:心事难懂-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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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只有一幅,不是说两幅画吗,还有一幅呢?”屋里除了这两个穿西服的,还就是梁才子才年轻点,只有四十多岁,其他的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大家眼里有迷惑,却都自持身份,没人先问,只是都把目光递向梁才子,毕竟只有他的资历浅些。
“怎么只有一幅,不是说两幅画吗,还有一幅呢?”看到大家的目光,梁才子只得站起来,问道。
“另一幅就是你们馆里展览过的龙字。”由于上面前些天来了个通知,通知说这次展览的画先暂不移交下一个城市。尽管心里有些这样子猜测,刚刚自己也是下意识的想到这两个人可能是冲着馆里的“龙”字来的,现在亲耳听到申兵这样说,梁才子还是吃了一惊。
于是,梁才子去拿画,剩下的人都起身来看办公桌上的画。
“居然还是个龙字。”王院长看到画,觉得很意外。
梁才子把画拿了来,跟刚刚申兵摆的画并排放在一起,然后才注意到,然后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怎么又是个龙字。”
有几个人看了办公桌上的这两幅字,摇摇头已经退到后面去了,以常人的眼光来说,这只是两幅不成熟的字,换句话说,连梁才子那天都能说出展出的那幅“龙”字的几个失败,遑论这些大家了。
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失了兴致,只是因为邀请大家看画的是“国XX”的,大家才不致拂袖而去,只是或多或少的有了点愠色。
王院长还在细细地看着,甚至头都差点埋到画里去。
这幅“龙”字跟展览馆里的“龙”字完全不同,虽然都是繁写的龙,但用笔却绝不相同,而且这幅龙字的笔画里面,有的笔画纤细得好象根本没有着墨,就象那个地方突然断了一笔一样,王院长都是凑近了仔细看才看出来是写了有浅浅的一笔,有的笔画却又粗若儿臂,可说是毫无章法。落款是“黑子于华山之巅”。
申兵从带的包里拿出一盒录相带,放进梁才子办公室的录相机里,梁才子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办公室里已经多了一台电视机和一部录相机。
“请大家看了录相以后,再看看画...”申兵的话拉回了正在吹胡子的几个人的目光。
录相带录的是曾晓华那天做的采访,王院长和梁才子是当事人还不在意,其他的人是第一次看,都定定地看着录相机中的老张的比划,再加轮椅上小姑娘解说怎么看画,最后是王院长跪在画前。
没人笑王院长,要知道在场的人学画都曾有一番艰辛,而且现在也都是为求画艺的精进宁可抛弃一切的人。
看过录相,散开的人又重新围住了画。
一小时过后,有三个人扑倒在办公桌上,也象录相带中的王院长一样,满颊的泪水,“书画者的毕生追求,点睛之笔,真是点睛之笔。”
可是,再过了一小时,却再也没有人能看懂这幅画。
虽然知道了看画的方法,也确实有人看懂了画,而且看懂了画的人也是推崇倍至,可是没看懂的人越看越觉得索然无味。
申克推门出去,回来时正把手机往兜里揣,一看就知道刚刚是给什么人打了电话。刘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写着什么,不时还用笔端轻轻的敲击桌面。一会工夫,好象是有了什么结果,拉过申克,叫他看。
“您是神州历04年出生的?”语气里带着尊敬,毕竟被问话的人是一个耆耆老者。虽然想竭力保持语气的平静,却仍然能听出申克说话有点激动。
“您两位是神州历16年出生的?”
“您是神州历28年出生的?”问到王院长时,王院长点了点头。
“您呢?”申克问梁才子,录相带里可以看得出梁才子当时也是看懂画的人中的一个,只是他不象王院长那么激动而己。
“52年。”梁才子心道,怎么又调查起出生年月了。
“都是龙年出生的,看懂了那幅字的都是龙年出生的。”申克说,大家恍然大悟。
“这样子,下午请大家接着看我带来的这幅,既然有人能看懂这个黑子的画了,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很抱歉占用了各位大师宝贵的时间,下午如果哪位大师有事,可以离开...”申克向在场的人宣布。
快吃中饭时,申克叫住了正要出门的王院长等几个刚刚看懂了其中一幅画的人。
“各位,请您们看这幅画其实是为了救命的...”
“三年前,HK首富李诚嘉游华山时无意中得到了这幅画,在宾馆的当晚突然昏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昏倒前他的手一直指着这幅画...”
李诚嘉三年前突然因病淡出,到现在也没露过面,由他的两个儿子接手晨兴集团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外界却没人知道原来李诚嘉是中风了,而且是因为一幅画引起的。
“这幅画三个月前由李诚嘉的大儿子带到北京,交给刘铧总理,想请刘铧总理看看大陆的能人异士能不能解开这幅画,因为三年来光靠注射,李诚晨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恐怕会不久于人世。谁知道,刘铧总理把画拿回家的当天晚上,他的儿子看了这画,也中了风,不省人事。于公于私,刘铧总理都想请大家能帮忙解开这画,不过,关于这画背后的事情,关系到李诚晨和刘铧总理,还请各位能保密。”
王院长相信申克说的,他这几天对“龙”字的体悟越深,越是觉得这个黑子的画具有无穷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魔力。
“但是这一幅,我们却看不懂。”王院长跟那三个看懂了展览馆那幅画的人交流了一下心得,然后说了大家的结论。
又是三天了,看画的人已是越来越少,最后剩下的只有王院长 和那三个看懂过画的大师。而申克看着剩下的几个人几天了还没什么进展,也越来越沉不住气。
“看来,只能出最后一招了....”
第二天,全国几大报纸登了一则消息:
(亿元重赏
兹在巴蜀蓉城市巴蜀美术展览馆悬挂一幅国画,凡真!!!能看懂的人以亿元重赏,时间神州历94年8月2日至94年8月16日。
真!!!能看懂的人请拨打电话
010-8XXXXXXX,010-6XXXXXXX
或手机1398XXXXXXX 1396XXXXXXX)
于是乎,各地方报纸纷纷转载,一时间,上蓉城来看画的人络绎不绝,蓉城人“神画事件”的热还没有褪尽,现在又来了这个“亿元风波”,本来闲散爱看热闹的蓉城人迎来了比春节更热闹的节日,这个夏日,注定是一个火爆的夏日。
遍及蓉城大街小巷的这个风波,李黑却一点都不知道。
他不爱看报,也不爱看电视,现在又正在放暑假,妹妹去了学校上第二课堂,于是便每天呆在家里逗父亲的八哥学舌。
李小婷也不知道,这些天李小婷的每天要做的就是躲王院长,躲不过了就哭,对这个游戏李小婷已经乐在其中了。
她还在奇怪那天找自己的那个老头已经三天没来了,想是老头一说到那画,说想拜自己为师,自己就使出“哭”这一招让这老头没辄吧,这一招自己在李黑面前可是屡试不爽。她还在偷着乐,想到只要把这老头打发了,李黑那幅字的事情间一长自己就来个抵死不认,而且现在美术展也结束了。
那天由于好奇,为了看看李黑说的“轩然大波”是什么,从李黑的书架随便偷了一幅画,请学校外面文具店的张大娘给裱了就寄去参加全国书画大赛,自己认为是鬼画符的这幅画居然被选中了,而且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看。她倒不知道画挂出来是因为杨波的工作失误。再然后就是一个都能当自己爷爷的人跟自己跪下要“拜自己为师”。
不过,这些天有点烦的就是同学们问那个给自己下跪的人是谁,自己也搪塞不过去,只得说“是个疯子”。想王院长一个国画大师,居然被一个丫头说成疯子,要是知道了怕不气得吐血吧。
“亿元风波”成了蓉城人最好的谈资。本来巴蜀人就是以“闲”字出了名的,茶馆到处林立,中年人老头们有事没事的都喜欢泡茶馆喝着盖碗茶。现在又有了这事,相熟的人坐在一桌,问候语也由原来的“吃饭没的”变成了“那画解开没有”
然后便是大家说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着说着,原来的几桌人也凑成了一桌,相互间也似乎熟络起来。
“狗日的,那是幅啥子画,亿元!一张一张的数怕是几辈子都数不完,老子一个月工资才挣四百大元...”
“我说,你们去看过没的,是幅啥子画?”
“我可是不敢去,这盖碗茶才二毛一杯,那门票可得要二十,而且还限时只能看一个小时...”
“那这次美术馆还不赚肥了去,听卖票的小方说,现在的票得预订,预订晓得不?”
“狗日的,昨天我跟婆娘说我想去看画,婆娘硬是盯了我脑壳看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我看你脑门心好像没长满,气死老子。”(注:脑门心好像没长满,巴蜀方言,意为你没那个运气,贬义)
“老子戒烟几天了,把烟钱省下来,老子也去碰碰运气。”
“老杨,你今天不是去看了,说说看,哪们回事。”众茶客都看了一下老杨。
老杨啜了一口茶,看老杨不说话,只是看着浅了一点的茶杯,再看看地上的花生壳。
“堂倌,加水,再来盘煮花生”,茶客里有人帮忙吆喝。看到有人把花生钱给了,老杨又啜了口茶。
“看这画,专门有一间小屋,小屋每次只准进20个人,”看样子,梁才子是又把那天神画事件的办法用在这了上面,“然后是一次只能看1个小时,允许讨论。我进了屋,看屋里有两幅画,其中一幅下面写着亿元重赏,还盖了红戳。旁边那幅谁看呀,还不都挤到那幅亿元画那里了。”老杨剥了颗花生,放进嘴里,“我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明白,只认得是个龙字,走前,我看了一下旁边那幅画,看了下面的简介,才知道――”老杨没有接着把话说完,转了一句,说,“话可说在前头,我说了我的体会,以后你们谁用我的体会看懂了那画,可得分我老杨一份。”老杨原来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无业游民,何曾有过这样的风光,成为大家的焦点。
“行了,老杨,你就说嘛,忘不了你的。”茶客哄地一笑。
“呵呵,”又剥了颗花生,老杨眼珠转了转,好像想到什么,也不接着上文说下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只是个小学毕业,有些字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看大家一脸失望,老杨最后说,“不过,我有个提议,这样子,大家明天早上来,我再说。”
茶馆前,老杨捋了捋昨天专门去理发店弄得油光发亮的头发,“各位,大家身上现在至少都有两块钱吧?”以为老杨要借钱,不少人就要想走。老杨看有人走,也不吭声。等到只有十个人时,老杨跳在凳子上,“现在,我有个想法,跟大家说说,这样,大家先一人放二块钱到桌上,如果认为我说得有理,就按我说的办,如果我说得没理,大家把钱拿回去,不过,我可说了,如果谁把我的办法说了出去,我可跟他没完。”
“现在剩的这些人,都算是投资人,我嘛,算智力投资,如果这画最后是我们这些人中的一个看懂了,到时按十一股分钱。”尽管肚子里没二两墨水,但混了这么多年,这张嘴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看大家没有异议,老杨又接着说。“看这画,其实必须得买两张票,第一张用来看旁边那幅,那幅画下面说了怎么看,对了,那幅画就是前些天电视上说的那幅神画,叫什么《旷世绝作》,看懂了那幅才能看亿元画,这两幅画听说都是同一个人画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我们中的一个认字多的人先把简介给抄回来,不过,别让其他人发觉,到时大家都用这办法,就不定是我们中的人最先看懂了。这可是亿元呢,十一个人分一人还将近1000万...”好象钱都已经到手了似的,老杨吞了口口水。
“把简介抄回来后,大家找个地方商量,想到怎么看画以后再一人出2元,选个人去试试行不行,当然,我仍是智力投资。”
“不过,我再说一句,这办法可别让别人知道,再有就是最后解出了画可得大家平分,主意可是我出的。”
老杨的主意最终还是泄露了出去,却不知道是谁说的。茶馆的生意也清淡了许多,往往都是几个十来个人拿着一张小纸条在茶馆外碰个头,嘀嘀咕咕一阵又分头走开了。
老杨看办法已经不是他独有了,反正自己也看不懂画,只得又想了个捞小钱的主意。
“独家奉献,独家奉献了啊,五毛钱一份,”老杨在四川美术展览馆前摆了个地摊,“看懂亿元画的决窍呀,五毛钱一份了!”
有好奇的人买了,看了以后都是神色一喜,再看看周围的人,然后像揣宝贝一样放进怀里。这样表情的人多了,老杨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