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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覆国之爱-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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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实在是太险了,你差点就没命了,只是你怎么发觉不对的?”桑田瞧了四处无人,低声问道。
  “这个容易,若是杨蠡真的要救我,也该通过你知会我一声,好做准备。况且在齐国的行动安排,素来由燕国的最高暗卫屈老大指派。那人说是杨蠡派他的,明显不对。”昭华分析,又苦笑一声。“只是无论我是否上当,他们都会栽我一个罪名。难道我得寸步不离皇帝身边?”
  桑田无奈叹口气:“也只好这样,无论皇上如何待你,你都要忍,至少他不会害你性命。”
  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以后的行动。
  这时皇帝命人来唤昭华,原来太后听说有人指控昭华逃跑,生怕他出事,急得派人唤文康过去,文康只得带昭华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见昭华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那边蒙放得知计谋功亏一溃,气得大骂昭华狡猾,道:“原以为他受尽折磨,渴望自由,一听说有人救他,定会欣喜万分逃出宫去,没想到他这么沉得住气,居然不上当,可恶。”
  蒙天章也很无奈地说:“怪我们太小瞧他了,他居然在皇上面前用话阴了董侍卫一把,皇上是聪明人,虽然一时被我拿话搪塞过去,最终却难瞒过他。”
  “他起疑了?”
  “他要我去巡视御苑,却把审问昭华的差事交给了苏送爽,这不是明显不信任我吗?”
  “奸诈的囚徒,外表一副温和顺从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如此阴险。”蒙放咬牙切齿,又道,“皇上也真不象话,上回那恶奴殴打大臣,逃过一死。现在连侍卫都杀了,居然连惩罚都没有。早知如此,该瞅机会直接杀了干净。”
  “不可以。”蒙天章反对,“君主最忌臣下擅专,尤其是象咱家这样手握兵权的,皇上已经很猜忌了,怎么可以就这样动他身边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
  蒙天章细细思忖一会,道:“去请袁相国出面过问此事,那恶奴杀了侍卫,按律当死,他这个左相国分管刑狱,总不能不站出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有JQ啊有JQ,洒狗血啊洒狗血。

杨蠡内牛满面爬上来:“十万字了终于俺的名声得到洗白,作者你丫的让读者误会俺那么久。”
小凤凰:“切,你一打酱油的,还想在开头就跟主角抢镜头,找抽。”




第27章情动

  文康不想把事情揭开,搞得大家下不了台,于是,这场类似闹剧的阴谋就含糊过去,但是追杀昭华的侍卫一死一伤,按律杀人应当偿命,昭华犯的是该判五马分尸的死罪,太后哭闹起来,不饮不食。皇帝下令将昭华打一百鞭以示惩罚,分两天行刑。
  蒙放对这样的处置十分不满,可是心里发虚,也不敢强烈反对,左相国袁子益经常收受燕国的重礼,也不好咬定要处死昭华,右相国出使外国不在朝中。其他大臣有意见,文康搬出太后要寻死觅活的话来,杀昭华会气死太后,把不孝的大帽子压下来,众臣见皇帝的意思分明是袒护这奴隶,再见位高的大将军和相国都没有坚持,更不敢和皇帝对着干,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经此一劫,昭华愈发谨慎小心,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四处暗藏的杀机。养好刑伤后,每天在御苑内小心翼翼地呆在皇帝眼皮底下,不敢有丝毫大意。这次劫难能保住性命,全亏了皇帝最后能相信他,想到这里,居然心底有了一分感激。一念到此,又恨自己脑筋有毛病,他落到这一步,还不都是这个魔王害的。
  
  文康最恨别人耍花样,拿他当傻子,后来找个机会旁敲侧击,警告了蒙放一顿。蒙放暂时不敢再有异动。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时间悄然流过,天气越来越热,御苑中百花盛开,一片花团锦簇,生机盎然。
  四月二十六日这天是荷花节,文康和宫里后妃重臣们在御苑朝阳湖赏花。
  十里莲池,清风送爽,湖内荷花盛开一望无际,如一群绝色美人在碧波上轻舞,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
  皇家宴会,说不尽锦绣盈眸,脂粉溢香,一派富贵风流景象。
  酒席上是流水般端上来的美酒佳肴,玉盘珍馐只在案上待一盏茶的功夫就撤下去换新的。餐具都是金银精瓷,璀灿生辉。旁边是奉乐署的待诏们吹笙弹琴,进献歌舞。两旁案上陈列着令人眼花的金银珠宝和锦缎丝帛,预备赏给献艺优秀的人,在重赏刺激下,献艺的艺人和待诏们愈发卖力,使出浑身功夫。
  亭里一个歌女在献歌,唱的是让人面红心跳的淫艳曲子,极尽挑 逗之意。周围的莺莺燕燕是奉乐署的舞女,穿着极为单薄的透明纱衣,雪肤若隐若现,胸前只围着一只肚兜,□只有一小块织锦,大腿以下□露出来,个个肌肤胜雪,容貌娇美,神情更具挑逗意味,再加上暧昧的舞姿,只把众人看得眼睛发直,血脉贲张,有的人甚至口水直流,丑态百出。
  
  昭华看不惯这等淫靡奢侈,更瞧不惯如此伤风败俗的歌舞,自始至终头也没抬,只是站在文康身旁不停地为他添满酒杯。
  酒喝得尽兴之际,文康看见低着头侍立一旁的昭华,故意问道:“燕国的荷花节是怎么过的?吃些什么?玩些什么?你说说。”
  昭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哀伤,很快平息了情绪,恢复了平日里漠然谦恭的样子,恭敬地答道:“在燕国的荷花节,所有的吃食都用荷叶莲藕制成,有荷叶饼莲篷糕,还有莲子羹花香藕,食器也是荷花荷叶形状。案头摆荷花陈设,衣裳也绣着荷花图样。晚上在河里放荷花灯,里面藏着姑娘写给心上人的诗句,如果有男子收到,就是有缘人,女子会对心仪的男子对歌……”
  听他娓娓道来,声音清润温和,带着南国人特有的软糯和平舌音,极是好听,象低吟的洞箫一般,文康闭了眼听着,居然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听到他讲荷花节上,姑娘们唱曲献给心目中的情郎,文康来了兴趣,道:“你也唱个情歌小曲给朕听听。”
  
  昭华一惊,真的把他当成招引情郎的怀春女子,或是献艺卖笑的歌妓吗?居然让他和这些卖弄风情的歌女舞姬一样上场献艺,以博在座众人一乐。
  昭华垂下头,狠狠地咬咬牙,道:“奴才不会唱这种情歌。”
  “哦?”文康颇有兴致地盯着他。“那就挑你会的唱。”
  森冷的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拗的坚决。
  昭华抬起头来,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取了一只牙筷,摆好席上几只空杯,轻轻敲击,大小不等的瓷杯在他轻重不一的敲击下竟发出清越悠扬的声音,他缓缓而唱:
  “君臣留欢娱,冠缨映霞光。
  美人献歌舞,华彩红袖长。
  彤庭陈绢帛,寒女夜织忙。
  席上列珍馐,耕者饿道旁。
  鞭挞催租税,聚敛入宫墙。
  家产皆荡尽,拾菽充饥肠。
  荣枯咫尺异,难述心惆怅。
  哀民多艰辛,涕下忍悲伤。”
  
  声音温润低沉,一股黯然和凄怆,从歌声中隐隐透出。举座之人莫不被这悲怆之音感染。
  文康没说话,眼光一直落在湖上迎风起舞的莲花上,好象根本没听见他唱的什么。
  旁边的皇后却发话:“陛下赏花饮酒正在兴头上,你为什么不唱令人欢喜的调子,是不是存心给陛下添堵?”
  昭华跪下回道:“奴才只会这种调子。”
  皇后却不信:“胡说,做奴才的就要想法取悦主子,哪有不会欢喜乐调的道理?分明是有意藐视皇威。”
  下令:“来人,把这不知进退的奴才拉下去打四十刑杖。”
  身边侍卫应声答应,准备好刑具,把昭华按在刑凳上用粗绳紧紧捆绑起来,高举粗大沉重的刑杖。
  “啪……”
  手臂粗的木杖毫不留情的打在脊背上,昭华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惨叫出声,刑杖和鞭子不同,是一种仿佛骨头被打碎的钝痛,入齐宫以来,他还没受过这样的重刑。
  正等着第二杖巨痛袭来,却听皇帝发话:“慢着。”
  掌刑的人停下,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
  
  文康开口:“节日里唱这个很败兴,朕给你个机会,唱支采莲曲,朕可以考虑饶了你。”
  采莲曲是民间流行的小调,以一女子口吻,盼着情哥上门欢爱的曲子,很多女子都会唱,勾栏中也拿来招客,属于淫词艳曲一类。
  昭华咬着下唇不吭声。
  “唱得不好也没关系。”文康又放宽一步。
  “不会。”昭华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又闭目等待着刑杖第二次落身。
  旁边的人都吃了一惊,在齐国上下还没有人敢这样拒绝皇帝的,先前有个小国的俘虏不肯为皇帝弹琴,被下令砍了双手,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处罚他,有的人不禁为昭华捏把冷汗。
  
  文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那就等你学会了再唱。”
  这个人,平时温顺谦卑,可是有时犯起倔来却是宁折不弯,傲骨铮铮,倒是有意思得很,文康愈发用兴趣浓厚的眼光瞧了他几眼。
  一打手势,掌刑的内侍给昭华松了绑缚。旁边的人简直不敢相信皇帝会这么轻易放过忤逆他的人,以他的性子,这样的处置太不正常了。
  
  皇后冷冷地打量昭华。瞧他一张消瘦苍白、清秀的脸,一双澄澈平静、无畏的眼睛。一头被剪断随意用布带束着的乌发,额前几绺头发垂下摭着眼睛,却摭不住那高雅脱俗的气质,虽然是罪囚装束,镣铐加身,却宠辱不惊如谪贬人间受罚的仙子,清雅纯净如池中一尘不染的白莲,难怪美姬艳舞当前,皇帝的眼角却总是时不时瞥向他。
  皇后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仍是轻摇纨扇,一副贤淑优雅的样子。
  
  清风吹过碧湖,摇动湖上荷花绿叶沙沙作响,浓浓花香扑面而来,眼前美景令人沉醉。。
  文康无心观赏眼前美景,命后妃大臣和侍从待诏们都退下,只留昭华一人伺候。
  等到人都退下后,文康望着池中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呆呆出了会儿神,然后在水榭内一边乘凉一边拿本书随便翻翻,又命昭华为他捶腿。
  正值夏天,天气炎热,文康喝了酒,脑袋发晕,手里的书一直没有翻页。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蝉鸣更显得寂静。昭华跪在他身边为他捶腿,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又累又困,脑袋直点。
  
  一阵清风卷着花香吹来,文康清醒过来,睁开眼,书已经掉在地上,捶着腿的昭华居然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
  文康被他压着腿居然不敢动,有些惊讶的怔怔地看着他,见他长长的睫毛垂下,眉头轻蹙着淡淡哀愁,乌黑的发丝粘在苍白憔悴的脸颊上。
  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轻轻拾起一缕握在手中把玩,柔滑的乌发摸上去很舒服,一点点撩拨着他的心。
  不可察觉地轻叹了口气,文康的眼神变得柔和,又带着几分痛苦和挣扎。
  
  很快,昭华从迷糊中醒来,睁开眼看见文康正盯着自己,心知坏了事,赶紧伏地请罪:“奴才伺候不当,请皇上降罪。”
  他每天半夜起来挑水擦地板,还要擦家具扫院子修花木,再在文康跟前伺候一天,只能睡两个多时辰,每天吃不饱睡不好还要挨二十鞭子,实在是倦到极点,好在他会点气功,可以见缝插针利用短暂间隙养神,今天虽然只挨了一杖,却全身酸疼得厉害,忍不住趁文康睡着的时候闭眼小休一会儿,不料过了头居然在他身上睡着了,还被发现了,一顿责打肯定是逃不掉了。那睁开眼后看见的一抹柔情也许是错觉,接下来的刑罚才是现实存在的。
  文康活动一下被压得酸麻的腿,看着脚下跪伏的昭华,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摆出一副可怕的样子,用凌厉如刀的眼恶狠狠地瞪着他。见他嘴上说着请罪的话,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恐慌和乞求的意思。
  虚伪的家伙,文康心里骂道。
  令人胆寒的目光对他毫无用处,见他没有半分惧色,让文康觉得挺没意思,松了手,大度地说:“算了,朕不怪你。”
  
  昭华不敢相信自己逃过严厉的惩罚,近来文康待他比刚入宫时好了许多,虽然态度还是凶狠严厉,但是没有再故意刁难责罚。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相信文康真的转了性,估计他还会有后招。他的温柔和微笑背后往往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毒,还是小心提防较好。
  “谢皇上不罪之恩。”昭华嘴上说着极合规矩的话,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受宠若惊或感恩的样子,这让文康心里又不痛快。
  “捶个腿都能睡着,真是缺乏□,从今日起由你来伺候朕的梳洗更衣,好好学着点。”文康用不满的语调下了命令。
  “是。”昭华毕恭毕敬地答应,心里却是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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