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银河行商-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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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一道走进一问巨人室,马洛比着一张椅子让伊奇坐下。他结实的身形略显佝偻,话调也显得讽。他俯视的伊奇,低声说起来。
“伊奇,我很失望。看样子你在政界打滚三年,已经忘了行商是怎么过日子的。记住,回到基地也许我会讲民主,但要船上我多少要用点专制手段。我从不曾对船员拔枪过,今天如果不是你太不成体统,我也不会这样做。
“伊奇,你在船上没有官职,是受我邀请而来的。我会对你充分札遇——不过是私底下。无论如何,从现在起,在我的官长和船员面前,我是‘长官’而不是‘马洛’。一旦我下了命令,你要和新兵一样懔遵不误。否则,不是我吓你,你要双手反绑和新兵一样关禁闭!你明白这点吗?嗯?”
政党领袖伊奇咽了口唾涎,勉强答道:“我道歉。”
“我接受!你害怕吗?”
马洛的巨掌握住伊奇瘦弱的指头,伊奇道:“我的动机没错,总不忍心就这样把人送出去听凭宰割,这无异于谋杀!”
“没有办法。讲实话,这件事很不对头,你没注意到吗?”
“注意什么?”
“太空航站位于无人地区的深处,突然间冒出一个逃亡的教士,那儿来的?跑到这里,是巧合吗?大批群众聚集,又是那儿来的?大大小小城镇最近的也在百里之外,可他们不到半小时就来了。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伊奇应道。
“嗯,也许这个教士是给带到这里当作饵放掉的。我们这位拍马教士朋友,看起来相当糊涂,似乎还没有恢复理智。”
“是酷刑——”伊奇痛苦地咕哝道。
“也许!但更也许有人打算让我们表现骑士风范和侠义精神,好笨得去保护这个人,违背了高瑞和基地的法律。如果我庇护他,等于向高瑞宣战.而基地根本没有立场来保护‘我们’。”
“这——这太牵强。”
“不,一点也不”,马摇动一个手指,瞪着他。
这在这时,扩音器传出大吼:“报告!收到官方通信。”
“马上传过来!”马洛果断地说,
于是,闪亮的圆筒在通信槽中发出喀一声轻响,里面摇出张银质信纸。由纸可以看出,这是“首都直接电传,大统领用笺。”马洛一眼瞥过之后,发出浅浅一笑。他将纸团丢到伊奇面前,补上一句:“交还教士之后半个小时,终於收到非常礼貌的谒见大统领的邀请——先前我们等了七天,想来现在通过了考验。”
《银河行商》'美' 罗伯特·海因莱因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第五章 金钱是我的宗教
高大统领以人民领袖白诩,灰色发梢散披肩头,衣着随便,讲话带鼻音。“此地不讲虚伪矫饰,马行商,”他道。“我们不允许浮夸不实,拿我来说,只不过是这个国家的公民领导。大统领就是这个意思;而我也只有这个头衔。”
看样子他对这一点异常满足。“事实上,我认为这是高瑞和贵国之问,最坚定的结盟因素之一。我听说贵国人民和我国一样,幸运的是,我们都享有共和政体的恩典。”
“完全正确,统领阁下。”马洛庄容应对,心下却不以为然:“敝人以为这是大力维持两国政府间和平友谊的摄重要因素。”
“和平!啊!”大统领稀落的白须,随着多愁善感的表情扭动:“边区再没有别人的心比我更爱好和平了,我可以真心诚意地说,自我声名显赫的父亲,将国家的领导地位交给我以来,和平时代就从未间断过,民众都祢我做‘敬爱的领袖’。”
马洛的目光在细心照护的花园之中游移,那些配带造型古怪但显然十分厉害的武器、潜伏着一千壮汉;这点不难理解,尽管布置的方位有些怪异,但是环绕宫殿的钢骨围墙,显然和‘敬爱的领袖’不怎么相称。
他说;“统领阁下,和您打交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周遭各国未曾受益于开明统治的专制暴君和独裁者,总是缺乏得以广受万民爱戴的高贵气质。”
“你是说?”大统领话中有试探之意。
“我是说关爱于民,为他们谋取最大利益。您,不消说,一定会了解的。”
他们在碎石小径上闲步而过,大统领双眼看着地面,两手在背后交握、轻轻摩挲。
马洛以圆滑的语调进言:“到目前为止,贵我两国间的贸易,由于贵国政府的种种限制而难有进展。当然,对阁下有利的应该是,无限制的贸易——”
“自由贸易?”大统领咕哝道。
“就是白由贸易,阁下会发现对双方都有好处,贵国出产许多我国需要的东西,我国也出产许多贵国需要的东西,只要彼此稍加交换,就能互利互惠促进繁荣。”
“没错!我了解。但你们呢?”他的嗓音似有牢骚:“我赞成一切我国经济所能支持的贸易行为,但不是向你们屈服。在此地我不是唯一的主人,”他提高声调;“我只是执行人民意愿的公仆。我国人民绝不会接受随商品挟带而来强制遵奉的宗教信仰。”
马洛挺直腰杆:“强制的宗教?”
“事实一向如此,二十年前在亚斯岗发生过这样的事。起先他们买了一些你们的货物,然后你们就要求全面的传教自由,随即设立宗教学校,赋予教会各级执事自治权,结果呢?亚斯岗成为基地体制中牢不可分的一部份,而祖师连自己的内裤都保不住。”
马洛插口道:“我的建议和阁下提到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
“没有。我是行商长,金钱是我的宗教。教会玩的那些神秘把戏令我厌烦,很高兴阁下也拒绝支持,使我们的观念更趋一致。”
大统领笑声有如枭啼:“说得好!基地早该送个像你一样能干的人过来。”
他将手掌放在马洛的厚肩之上以示友善:“不过老弟,你只说了一半。你告诉了我好东西不是什么,却还没说它是什么。”
“好东西就是,统领阁下,你马上就要为数不清的大笔财富而烦恼了。”
“是吗?”他哼道:“但是我要钱干什么?真正的财富乃是人民的爱戴,我已经有了。”
“财富和爱戴可以两者兼得,您可以用左手收钱,而用右手接受民众的欢呼。”
“这个嘛,年轻人,听起来倒有意思,假设可能,你要怎么做到?”
“噢,方法很多.唯一的困难只是其中选一,嗯,比方说高级品罢,这里有样东西,看——”
马洛从内衣口袋里轻轻拉出一条平滑闪亮的金属锁链:“拿这个做例子。”
“这是什么?”
“得要实际示范一下,可以找位女士吗?任何年轻女孩都可以。还有,一面全身镜。”
“嗯……那么我们到房子里去。”
大统领称自己的居处为房子,但是老百姓都管它叫宫殿。它给马洛的直接印象是,看起来像座要塞,建构在俯视首都的高地。它由厚重加固的高墙围绕,入口有重重警卫。结构体制是用来防卫的,好个房子!
马洛心中恶感陡生;这正适合敬爱的领袖与高大统领。
这时一个小女孩来了,她上前向大统领鞠躬,大统对马洛说道:“这是统领夫人的侍女,可以吗?”
“好极了!”马洛说。
当马洛将锁链扣上女孩腰身时,大统领小心翼翼地注视,然后退后一步。
他哼道:“嗯,就这样?”
“请将窗帘拉下,统领阁下。小姐,扣子旁边有个把手,请向上扳一下好吗?没关系,不会害你。”
霎时间,由女孩腰间漾出一片冷冽彩光,源源泛过身周、漫上头顶,流萤星火一般聚成一顶五光十色的闪亮珠冠,看起来就像扯下天上的北极光铸成斗蓬一样。
女孩走向长镜,一抬眼便神魂颠倒,再也不肯眨上一眨。
“来,还有这个,”马洛递过一条黯淡的水晶项链:“挂在脖子上。”
女孩照做了。所有水晶一进到光圈之中,都立刻散放金黄血红的耀眼光芒,粒粒闪烁如星丸跳掷。
“你觉得怎样?”马洛问,女孩虽未作答,但眼神露出满心爱慕,直到大统顿摆了摆手,她才依依不舍地拉下开关。
马洛这时以最随便的姿态取下项链,“送给您的,统领阁下,给统领夫人。就算是基地的小小礼物罢。”
“嗯……嗯,”大统领将腰带和项链拿在手上反复把玩,好似在掂称它的重量:“是什么做的?”
马洛耸肩道:“这得问我们的技术专家了。不过这玩意儿用不着——提醒您,用不着教士协助,就能使用。”
“呃,毕竟这只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又有什么甩?哪里又能赚到钱?”
“你们也有像是请客啦、舞会或是酒席这一类的场合吧?”
“有。”
“你知道女人肯花多少钱来买这种珠宝?最少一万。”
大统领像是挨了当头一棒:“嗄!”
“因为这种东西的供电装置最多用不到六个月,常常需要换新。所以我们可以无限量供应你,每一组的代价只是相当于——一千元的精铁,对你而言,利润是百分之九百。”
大统领拉扯着自己的胡子,令人肃然起敬的面容之下似乎正在热切地算计:“银河啊,他们还不争得头破血流!我要压低供应量来哄抬价格。当然啦,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自己——”
马洛道;“只要您想这么做的话,我们可以虚设行号来替你销售——然后还可以顺便多卖些东西,包括最好的烤肉机、地板清洁机、打腊机、除尘机以及灯具。假如你让民众使用这些设备的话,你一定会更受爱戴。你让政府以百分之九百的利润专卖,你的财产也一定快速增加。而且,再告诉你,这些东西没有一样需要教士监管,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也许除了你以外,这么看起来。你有什么好处?”
“行商根据基地法律所能得到的利润:不论卖出多少,我和手下能取得利润的一半。”
大统领沉浸的自己的思绪中:“但是,用什么付账呢?铁?”
“对,或是煤、矾土之类,洋芋、胡椒、硬木材或是镁都行,没有那样是你不盛产的。”
“听来不坏。”
“是啊。噢,又想起另一样东西,统领阁下,我可以改造你们的工厂。”
“哦?怎么做?”
“嗯,我有一些掌上型的冶钢小工具。可以将制造成本降到原先水平的百分之一,如果你允许做一个示范的话,我可以把刚刚说的好好表现一番,不会花太多时间。”
“可以安排。马行商。不过明天——明天好了,我们一道进晚餐吧?”
“我的手下——”马洛开口道。
“叫他们都来,”大统领说得豪爽,“做为两国同盟友谊的象征,也给我们一个机会来讨论进一步的友谊。不过有件事情,”他拉长脸板起面孔:“不提宗教。别以为教会可以偷偷混进来。”
“统领阁下,”马洛淡然以对:“我保证宗教只会降低我的利润。”
《银河行商》'美' 罗伯特·海因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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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闭上你的嘴巴
统领夫人远比丈夫年轻。她皎白的面庞矜持面冷漠,黑亮的头发平整地扎在脑后。她的话声一般尖刻。她说:“你们可讲完了吧,我尊贵伟大的夫君?我现在只想进花园走走。”
“别像唱戏的一样,亲爱的丽雩。”大统领温和地说:“那个年轻人晚上会到家里用餐,到时候你爱和他聊多久就聊多久,还可以尽情听我开讲。房间要打理一下好招待客人。星辰保佑,人可别来得太多。”
“那些人看起来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肚大如牛的大食客。这下你算起花费来,又要两天不得安眠。”
“嗯哼,也许不至于。且不管你的评语,这顿晚餐务必要力求丰盛。”
“哦,我知道了。”她眼露轻蔑。“你和那些野蛮人是好朋友,也许这就是不让我一道谈话的原因。”
“没有的事。”
“是啊,说不定我会相信你,对吧?这世上要是有个可怜的女人,给当作政治祭品被迫下嫁,那就是我自己了。在我生长的星球,随便那个巷子里、垃圾堆上打滚的男人都比你强。”
“哼,告诉你,小姐,也许你会喜欢回到母星去,只不过呢,我会留下你身上让我最熟悉的部份做纪念——首先割下你的舌头,然后呢——”
他懒洋洋地垂首打量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