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次第师师相承传-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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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浊世的时间中,像这样多数的梵行者,就拿印度来说也是没有的,有这样多的梵行者安住,那里决定是有阿罗汉的。”说时尊者的两腿也战摇摇地想站起来,而向著西藏的方向举手作礼,复说道:“所说的这一切事物,对于我之来藏来说,是可庆幸的事!那么,僧伽众所切需具足法要的语言,我能誓志决不辜负他们的厚望!”尊者说出了这样的话后,种尊者也就生起很大的勇气,而及时请求阿底峡尊者到藏安住。阿底峡尊者也欢喜地答应他的请求。可是拏错译师(阿底峡尊者的翻译)说道:“我是不能往地狱里去的啦!这是我对阿阇黎长老发过誓和订有期限的,这事想尊者心中还记著,以此哪能自在地在藏中安住下来?”阿底峡尊者说道:“先是惟恐迎请不来我,现在是惟恐迎请不去我。”复说:“我是对译师开玩笑的。”这样一来种尊者的心中想著:“我这下须得向藏中大德和大人物们,去信通知他们齐来帮助这项迎请的事宜。”于是种尊者用颂辞来写了一封寄诸师友及各方人士书道:
“形如大车轮,南赡部洲中,特具荣光彩,雪山北部区,诺亨达边疆,大宝区域里,
疆土名雪地。于此胜地中,住有藏人士,智大复具力,人众性善良。为作永安住,
先后诸藏王,皆是摩诃萨,此诸大菩萨,并其臣眷等,所作饶益中,翻译佛正法,
复建佛寺庙,美妙且庄严,所有诸胜地,桑耶等处中,往昔诸化王,为满彼善愿,
广作弘法业,普降法甘露,佛子诸导师,化现亦广弘,示现作人王,释迦教下子,
彼是诸王中,菩提罗遮王。最初有比丘,严持摈逐规,当代一大德,彼名智生慧。
大乘种传承,能作永固著,彼有大乘师,共称三支柱。能开众生眼,赖有二格西,
及彼再传徒,具德有十二。法轮能如律,常作持护者,总摄诸教义,大规宗有二,
所有学院中,导师具胜意,有我迦瓦师,热诚两昆仲。与及诸格西,大德贤士众,
一心护正教,利众作法幢。与彼诸长老,僧俗所希处,释迦具德重,计有二胜子,
与及教善巧,戒严大持律,彼具美名称,善智师等人,此诸圣比丘,僧伽大众等,
并其弟子众,施主眷属前,末学优婆塞,胜生我倾诚,于此加行中,增益而启白,
诸师修净行,菩提行愿中,障难与不安,定卜不生起。于兹略奉告,此一可喜事,
印度圣土中,最胜善巧师,贤善并精严,具足无边德,彼名难赞说,名末具智字, (指燃灯智之“智”字)
如是大善巧,上师已来此。迦师早洞悉,此师胜妙史,我对此大师,确生真信仰,
过去藏法王,迎师语未忘,恭请彼大师,来我藏中部。未获师悦允,即时来藏中。
兹来尼泊尔,作客不长住,我始对师白,藏中僧伽史,师闻生倍悦,作礼而赞言,
如是梵行众,数以百千计,以今印度言,亦难比胜缘。我闻师言已,确生大勇心,
揣知吾迦师,亦能生信威,再再倾我诚,师前请起驾,始获师悦意,言我对僧伽,
决能作饶益,誓志施法雨,不负僧众望。以此与僧伽,嘱我须商议,若来迎我去,
我决允启行。于此有比丘,青年智锐利,复有一译师,确能作利益。彼方师友等,
求法义诸人,我祈生信乐,彼此商同意,共同或各别,两类迎请者,乘马比丘众,
多来谒大师,盼于秋季内,迎者能抵此。
此外,我由于烦恼为敌的所依身,与密相混的一些因素,遭致未圆具戒律仪等罪过的原因,(种尊者是居士身,谦卑自居,表示推重比丘僧众),所以我复以利他的诚意而启白:
‘种种念行起,此中满不善,幸未执自利,伏乞每鉴谅!我是宣功德,具义前导者,
今于释比丘,僧伽大众前,惟以普利心,善意作此者,谨愿由此善,如意成大义。’”
书信写好后,也就寄给自在怙主善知识迦瓦的手中,于是种尊者随即为阿底峡尊者和侍从人等服务作赴藏的准备,盼望藏中的导师们速即来迎。不知怎样因缘迟迟未来,而译师(阿底峡尊者的翻译)复尽力地催促从速返回印度。那边藏中来迎的导师们既是未到,阿底峡尊者和侍从人等也就只好向返印的道上启程,而来到芒裕地方的吉钟城(义为快乐城),正打算经尼泊尔启程回印度的时候,萨曼(音译)三部地区发生了乱事,而将须经尼泊尔的路途阻塞,因此不能通行。这一因缘,可以说是西藏有莫大的福缘。对于这样的因缘,译师的心中很是不安。阿底峡尊者对他说道:“你不必这样的不安!虽是未能依照你的誓言办到,但是你是一点罪过也没有的。”经尊者这样说后,译师心中发生欢喜地说道:“那么,我们到藏中去吧!”于是恭请尊者前来藏中。那时译师当即用皮革包裹了一小包黄金,与及阿底峡尊者所著并亲笔写的一部《菩提道炬论》交给两位意志坚强的僧人手中,并附带了一封信,对两位僧人说:“这包黄金是供给阿阇黎上座的,这次本来是请尊者返驾回印度,因为尼泊尔路道梗阻而返原住,现在如果说还须再请返驾的话,可以再启请的。不过尊者对藏地很生欢喜,并且可作很大的利生事业,以此是否可以到藏中住下?请裁夺!这一部尊者所著的论著,是供给止迦摩啰室啰的各位班智达阅读的。”两位回印送信的僧人沿途未遇危险也就到了止迦摩啰室啰,在阿阇黎上座衮却鞠勒(义为宝生)座前供上黄金,而详述了阿底峡尊者的情况,并呈上译师所写的详细书信。《菩提道炬论》这一论著当即呈与那里各位班智达传观。他们很生欢喜地说:“这一论著很好!确是尊者的手笔。”说后也就将论著放置在幢顶上,而作了二十一天的盛大供养。对于这一论著,上座说:“我本来很盼望尊者回印,可是有这一法宝带到这里来,这与尊者亲自来此是没有分别的。我对于尊者在藏能作很大的利生事业,特别欢喜!我早熟悉尊者他对西藏是很生欢喜的。现在尊者年事渐高,也不便再请返驾作长途跋涉,不过我请求尊者对这一论著作一释论寄来为祷!”说后也就仍然打发两僧回藏。两僧回来后当即将印方的情况,向尊者及侍从人等详细报告,尊者和人众皆大欢喜!特别是译师说:“这下阿阇黎上座所交给我的一个重担,才算得放下而获得清净。”阿底峡尊者也随即开始了作《菩提道炬论难义译》的著述,撰著完善后,仍然打发前回的两僧寄回印度。那面的班智达们,特别来到要走很多天的道中,来迎接这一法宝,复将释著放置在幢顶,作了盛大的供养。这一释著也就是现在《丹珠》论藏中所载的《菩提道炬论释》这一释著确是尊者所著的;与及不是由尊者所著,而是由他人新增的释著,共为两种释著。宗喀巴大师说:“阿底峡尊者应印度诸班智达之请,而作了一部简略的《道炬论释》寄回印度,对于这一论释,经尊者的一些善巧的弟子们,在尊者著述的基础上,显见增加许多解说。这些解说中,很好的解说确实也不少,但是也有一些错误。”就这样至尊上师尊者虽是如上所说曾经行程到返印的途中,而译师也随行护送。但结果尊者仍然在藏中安住下来,这种因缘,可以说是早已决定了的。这正如格西霞惹瓦所说:“阿底峡尊者之在藏驻锡,是早在印度就成为定数的,即使从典籍中和所有本尊的记别中,也可以阅知。”复从迎请尊者来藏后的一些情况来看,这如颂文中所说:“师于过去时,曾于索玛布,为众广讲说,《分别焰论》时,至今计时数,抛却此生寿,为数二十春。此中复细计,从离止迦摩啰室啰寺后,将赴藏中期,为时届二年。至今计住藏,已抛此生寿,为时十八春。师尊此肉躯,将置于藏土。若忆师史迹,因缘真稀有,验各所示语,丝毫无谬误。”
由于种敦巴尊者的智巧心思,与及那时大多数人士的思想也很贤善,而所有藏中的诸大人物也各别地担任供出金银和马匹种种胜缘,前后藏所有一切大人物们也才将阿底峡尊者迎来到藏中。那时,迎接尊者的藏中导师们将要到来的时候,尊者每日登高瞭望他们是否已来的当中,有一天藏中导师们都头戴皮帽身披大氅,跨骑骏马成批而来到尊者的住处。阿底峡尊者一见之下,马上对种敦巴说道:“唯!优婆塞,你瞧,来了很多非人。”(言不如律著三衣,就像鬼怪。)
说后表现怒容,于是藏中诸导师和大人物们改著法衣,都如仪列队,齐来尊者座前供上拜见的礼物,尊者也才心生喜悦一一答礼。此后藏中的诸导师大人物们对阿底峡尊者师徒等所作的招待供养,是很好的。据说西藏出家众所供膳食生活受用等,比印度出家众供养的还好得多。
继后,尊者在后藏堆垛地区的察纳那里,讲说《垛哈金刚歌》,种尊者向阿底峡尊者诚恳地启请说:“以现在藏中来说讲这一密法是不甚妥善的,由于浊劫的因缘,没有许多持戒积福的人士,因此我请求上师说对西藏一般大众都有益的教法──如业果等类的法门。”阿底峡尊者听了这样的启请也十分欢喜地说道:“如像你这样的伟大有情,住在此间西藏地方中,实在算是西藏的大福缘。我如果在印度早听说有你这样的人,我不须来到西藏了。”对于这一因缘,内邬苏巴曾经说:“如果是我们的话,是完全请求那谁也没有的一种教法的。可是善知识种敦巴以极贤善的心肠来唯一请求的,是对西藏一般大众都有大利益的一种教法,那是再好没有的。”此后尊者起锡从后藏东下,有一时候,没有觅得适意的住室,也只好住在比较狭窄的房间里,种尊者请阿底峡尊者暂时在外面安坐,不到一时,他也就将室内打扫洁净,然后铺设尊者的坐床,在阿底峡尊者的枕边复陈列一具曼遮。以此阿底峡尊者一见之下而向种尊者说:“印度方面我也有像你这样的一个门人。”大善知识博多瓦说:“对事说来,好像没有什么,若无事然也就过去;作为一桩事谈起来,也会像口头上传说的故事一样,谁能知此中的教要呢?”据说有一时候,阿底峡尊者像小孩一样的在住处的内面,到处拉些粪便,种尊者亲自一一打扫洁净。(另一传中说:有一次觅不著扫帚的时候,种尊者用自手捧起粪便,裹藏在自己衣衫里,到外面去扔掉。)诸如此类师身的行动,种尊者他从来是没有生起过丝毫不敬不信的,以此他获得生起了鹏飞十八日的距离中,所有其他有情的心思,他都能知道的神通。
此后,库敦大师迎请阿底峡尊者到雅陇,将前往塘波伽时,种尊者未到塘波伽而来到业塘,到达邦敦师处对他说:“现在库敦迎请尊者上道了,库敦恐不会好好承事尊者,那时尊者须一住处,特请你在业塘这里置一住所。我运用善巧方便迎请尊者到桑耶去。因此你在那边还须准备好二百马队来晋谒和欢迎尊者。”邦敦师一一答应照办。后来,种尊者想到阿底峡尊者的座前去,他由雅陇西上遇著一位塘波伽的人问他说:“你到哪里去?”答说:“到塘波伽去。”那人说:“哼!你去会受到侮辱的。”种尊者答说:“我只要见到阿底峡尊者的面,我想纵是要受侮辱,就让侮辱吧!”。于是种尊者到了“塘波伽”阿底峡尊者的住处,他向一位僧人问道:“阿底峡尊者的住室在哪里?”那僧人他不指引种尊者去到阿底峡尊者的座前,幸而有阿底峡尊者的一位印度弟子看见了种尊者,因为熟识的关系,也就跑到种尊者的面前来,由他引种尊者来到内面和阿底峡尊者见了面。此后不过一月的时光,种尊者确是受了很大的辛苦。这种情况,使阿底峡尊者内心不忍地而对种尊者说道:“大优婆塞,你仍然把我送回我原来的地方去吧!在这里闻法众也很辛苦,就连这些服役的牛马,都也是我们过去的母亲呀!库敦他好比是转轮王一样,我们好比一般的小民一样,库敦他好比是具足受用住在三十三天的天王一样,我们好比住在饿鬼城中一样。”种尊者向阿底峡尊者禀道:“我为尊者已寻觅好了的住处是‘业塘’,这一地方,夏凉冬暖,有林园和果树,哪怕是严冬季节,也是鲜花盛开的一所美地。”尊者听了后说道:“优婆塞,现在我就到你说的那地方去吧!”种尊者回禀道:“库敦仍然有很大权力,我请求对他还须用善巧方便来对付。”尊者说:“使库敦无所察觉的方便,我能作。”说后于是也就在当天晚上准备好了渡船,待到天明,尊者一行人等就随即启身上道,被一个女尼看见而去通知了库敦。那里尊者和侍从人等已来到亮波渡口,种尊者忙向船夫说:“先渡我过去吧!否则一切打击和折磨将要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