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玄幻电子书 > 女皇神慧 >

第16节

女皇神慧-第16节

小说: 女皇神慧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进入禁城,火把下可以看到角楼边上的断壁颓垣。有人来报:“华尚书生命无忧。”我的眼睛一亮,似乎那灰涩的断壁颓垣,开出了花朵,欣欣向荣。
  东宫门口,夜风中一个男人,宽袍大袖,犹如仙人。绝世风华隐藏在充满自信的快乐笑容中。“大哥,你在这里?”王览惊喜。
  “对啊,月前就到了这儿,给受伤的御林军看病。”王珏笑道。仿佛被围困的日子,只是很轻松的事。他应该三十多岁了,面容却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夜色朦胧,他和王览真的神似。
  我对他说:“大哥,我们这次在扬州,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珏亲切的看我,就像自家人的样子。微笑:“是流苏吗?”
  王览和我交换了吃惊的眼色。我问:“大哥,你知道?”
  王珏说:“对啊,又不是这几年才知道的。不过臣从来没有当面问过她。”
  “那么你……?”王览欲言又止。
  王珏一甩袖子:“喜欢一个人,不是逼人家走你的路。是尊重她的选择。我一年去扬州看她两次,除了风花雪月一概不问。当然啰,这种事情你不必知道。”
  王览浅笑:“当初我还以为你伤心,不敢揭你的疮疤。原来如此!”
  王珏用大手拍了拍王览的后脑勺:“你这孩子还真是痴。早就说过,叫你不要把什么事都那么当真,累不累?”
  留下王览兄弟,我去了东宫的暖室。太医们守在身侧,华鉴容安静的卧着。一别多日,他简直瘦的形销骨立。他睡的不太安稳,俊美的面容上时不时显出痛苦的神情。薄薄的嘴唇动着,好像要说什么,可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他就会不自觉的紧紧咬住下唇。他的容貌,按我母后的说法,对一个男孩子是太过艳丽了。果然,现在他没有孔雀式的骄傲,紧闭的眼睫又掩盖了不逊的目光,还真是柔弱,近乎病态的妩媚。
  我回寝宫的时候,王览急切问我:“他怎么样?”
  我说:“没有大碍了。就是身体虚弱,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王览点头,凝重的递给我一卷东西:“这是搜出来的同党名册。”
  我不语,看了看王览,他清亮的凤眼凝视我。
  “你是不喜闻人过的。”我对王览说:“我呢,夜太重。我也不愿意看了。”
  王览会意,他小心的纸卷的一端点上了火。火舌把那秘密很快蚕食,仅留下青黑的灰烬。
  半个月以后,京都恢复了昔日的繁荣,宫廷里,森严静谧。
  下午,王览还在上书房与新任的刑部侍郎蒋源商量事务。我就回到了东宫。华鉴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住在东宫之暖室。我进入屋子,他却不在。
  跟随着服侍他的仆役, 我悄悄来到廊坊以后。
  风吹古木晴天雨,一树浓艳的石榴花下,那人在竹榻上幽静独眠。花心千重束,我也不敢发出声音,唯恐西风,惊散了初夏的花梦,引来一片绿色。
  他却已惊醒:“陛下?”我和王览常来看他,他病好以后,特别沉默。和王览还有话说,见了我却不大愿意开口。
  我笑道:“鉴容,小心吹风。”在这样的天气,他还盖着数层锦缎叠起的毯子。看来要康复成以前生气勃勃的样子,还有好几个月。
  他不说话,我也没有必要说话。就这么相对无言。一只杜鹃翻越花枝,啼叫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华鉴容打破沉默:“陛下,我好的差不多了,还是回家去。”
  “这里就和家差不多的,王览当初叫人把你安置在这里,就是要方便照顾你。”我说,虽然没有人提起那朵血色的芍药, 但我面对他,有几分尴尬,一点心慌。
  “相王太好了,我,对不起他。”华鉴容说,长长的睫毛上,细碎的泪珠晶莹。他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那么脆弱。华鉴容这样的男人,脆弱会使人伤感。好像,诗人留不住他钟爱歌咏的春天一样,这个男子叫我怅惘。
  “永安郡主真的出家为尼了?”他幽幽的问。
  “对。她说自己看破红尘,情愿与青灯为伴。为父兄超度。”
  华鉴容闭上眼睛:“她应该早就知道,我是陛下这边的了。是我负她。”
  我想不出合适的话说。还好, 王览及时到来。览,从花树后面绕出来,信步之间, 带来了另一个星空。
  他笑着问华鉴容:“你们是不是在猜谜语?”
  华鉴容摇头,大大的黑眼睛没有了昔日夺人的亮光, 只是如迷途孩子一般。
  “太医一再说,教你不要费心思,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王览伸出一个指头,对华鉴容笑眯眯的。他随即张开五指,摸了摸华鉴容的额头:“凉丝丝的。大家进屋去聊不好吗?”
  华鉴容微笑。他站起来,王览搀扶住他。两个人一起跨上石子的台阶。
  “览,是否记得,你还欠我一样东西?”华鉴容问。
  我想起来那个琴萧之夜。王览当然也不会忘记。
  “当然。”王览说。
  “我现在要你兑现了。过两个月我就好的差不离了。把荆州刺史的位置给我吧。”
  我愕然。荆州刺史人选,一直难以确定。湖北的水灾厉害,湖北官场错综复杂。不是三品以上大员派不动。 但朝廷内部,能接受这个烂摊子的不多。可是, 为什么华鉴容要自告奋勇?
  王览注视华鉴容,我看得很清楚,他的凤眼里莫明其妙满是泪光。过了很久,他对华鉴容很轻很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刚才, 我和华鉴容不是在猜谜。不过,此刻,那两个男人, 对我,倒是一个谜语。
  二十三 心井莲歌
  纤云微卷,竹影扫过石阶,丝尘不起。
  京都郊外的大悲刹,木鱼声,诵经声,声声清渡幽岭。
  盛夏的栀子花香,如焚香一般环绕在我和王览的周围。我们手拉着手。
  我小时候,王览像父兄一样抓住我的手,看到路上不平坦就这样轻轻的带我绕过去。等到我长大了,他爱人一样牵我的手,以自己温暖的体温鼓励我。变化的是我,不变的是他。
  我们两个到大悲刹,是代替那个破城之日死去的少年叶光造像。那天以后, 王览说,他常常梦见, 死去的人在暗夜里看着他。为了宽慰亡灵,也为了王览的心情。我们两个私下出了十五万钱,特别请工匠塑造了一尊玉制的观音菩萨。因为想表示诚心,我们还微服亲自送到寺里。
  那尊像上的铭文是王览拟定的“光圣六年,琅玡王览为弟岳阳叶光造像,伏愿吾弟光往生于西方极乐世界,佛祖赐福于叶光及人间一切众生。”
  走出大悲刹,郊外郁郁葱葱。我对王览笑道:“你可以安心了?”
  王览微笑:“刚才庙里的茶水好喝吗?”
  我点头,想到住持师傅对我们的说话, 说这茶清口, 在于沏自活水。
  “览, 什么叫活水?”
  王览意味深长的笑:“就是心里的井水。”
  “你心里有口井?”我问。
  王览笑而不答,伸手把我为山风吹散的一缕头发拢好。
  从大悲刹回宫,要经过一个名为广善庵的尼姑庵。我早就想去看看在那里出家的永安郡主,正好今天得空。我探寻的瞥向王览,他说:“我在这里等你。去吧!”
  看到永安郡主的时候,她头上戴了个尼帽。白生生的脖子上,没有了细碎的发丝。她原来有一头多么漂亮的青丝啊!和我的一样光艳。
  她嫣然一笑,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青丝就是‘情思’,断了好, 少了好些烦恼。”
  我默默看着她。她主动说:“昨天鉴容来看过我了。他就要起程去荆州吗?”
  我点头,她黯然叹息:“何必呢?那么玲珑一个人,反复折磨自己。就像他以为自己欠我才来看我,不也是一种残酷吗?让我更加忘不了他。”
  我蹙起双眉:“你恨他?”
  永安摇头:“不恨。我早就知道他有秘密。他和父亲热络归热络。 怎么可能会反对你?但是我不会说出来。因为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原因简单。不是因为他漂亮,富有,魅力超群。仅仅因为他像个受伤的小男孩一样,任性而倔犟。”
  我又是沉默,永安心平气和的看我,笑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陛下,永安是没有慧根的,只好躲到清净之地修行。 但愿陛下比永安幸运吧。对鉴容好一点,他也怪可怜的。他毕竟是我们的表兄,也许兄妹之情是最合适大家的。”
  我们谈了好久,铅华无御的永安还是楚楚动人。然而她的双眸变得好清澈,好像一夜之间轮回了几世,有了非凡的悟性。
  我跨出庵门,昔日的郡主对我合十躬身。我背后,木门吱呀的关上了,把我和红尘世界隔绝在外。我一眼就见到王览, 他在竹丛边上静倚修竹等待着。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有着超人的耐心。
  “鉴容说,他对不起永安。”我没头没脑地说。
  “我也对不起鉴容。”王览吐出一句话。
  他低头,凝神地看我,说:“我以前想,人生就是无争。我小时候,方丈教诲,忍与让,足以消无穷之灾悔。在佛门过了许多年,我也确实学会了克制。可最近我发现,有一样我不能让——即使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王览的意思,他怜我宠我爱我护我那么多年。即使没有山盟海誓,怎么能够割舍?我听了,只是靠在王览的肩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华鉴容离开的那天,我在清凉殿召见了他。他刻意打扮得华丽。深紫色的七星纹的缎子衣服下,是藕荷色的苏绣衬里,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朵的茱萸。他修长的身材,优雅的步态,恢复了过去骄傲的样子。可是,当发现王览并不在场。他的含笑神气的大眼睛却立刻为扇形的睫毛掩盖了一半。
  “你到荆州,不过是权宜。过个一年半载就回来。”我说,并不避讳的上下打量他。看来他完全康复了。
  “一年半载怎么做得好差事?”他和过去一样,微抬起下颌笑着反诘。
  我故意沉下脸:“不许你和我顶嘴。王览就根本不想调你去那个是非之地,还是我以当日他的承诺帮了你。老实说,你到哪里, 我们, 还不是一样。”
  他闻言直视我,自嘲的笑了笑:“也对。反正再怎么游水,到头来和没有游是一回事。我不躲了, 我认命。”
  我深深呼吸几次:“鉴容, 我们是朋友吗?”
  “我们是君臣,仅此而已。”他冷着脸。这人恢复正常了就讨厌,并不是我的偏见。到了分别的时候,他 还对我冷着脸!
  我也怪,在他面前,喜欢发小孩脾气。我质问:“是君臣,为什么送那芍药给我?”
  他语塞,过了一会儿,柔声说:“阿福,别逼我。我陪罪,不行吗?”他的嗓子, 沙哑了。
  “那我们是朋友吗?”我追问,语气中竟然含有撒娇和赌气的意思。说出来,自己才发觉。
  “是。”他不得不垂颈,“王览也是我的朋友。”
  “鉴容哥,你要保重。我们等你回来。只要你到荆州, 我就放心了。”我这才笑着说。天知道,我的笑容有多么勉强。我的心,酸楚的出水来。说他像芍药,芍药别名“将离” 。真的不吉利。我每次和他分别,都特别难受。可为什么我们会一再别离?
  我一难过,华鉴容的面上就豁然开朗起来了。他的眼睛,起了浓浓笑意。大方的对我说:“快临别了,吹一首笛子给你听好吗?”
  “好, 我要听梅花三弄。”我这才随之缓和了情绪。梅花三弄是他的拿手曲目。
  “梅花三弄,凄凄惨惨的。现在是夏天,吹个鹁鸪天,才有意思。”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了野王笛。如他所料,欢快的韵律,很快赶走了我心头的愁云。
  我回到昭阳殿的时候,天已经下了好一阵雨。自从母后去世, 我们只有在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才住到这里。到了荷塘边的听雨榭。远远望去,王览正坐在白玉床上,抚节歌唱。我示意韦娘带着下人们离开。
  “荣枯不须臾,盛衰有常数。人生之浮华若朝露兮,泉壤兴衰。朱华易消散,青春不再来。”
  我第一次听见他唱这歌,雨声中,那歌声嘹亮豪放。
  我走进门内,琉璃灯影下,王览赤着脚,连白衣的胸襟也敞开。露出一大片如冰似玉的肌肤。我好奇的环视,才发现他正在喝酒。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这样随便。他的旷达中有着竹林七贤的风度,比平时要放任许多。他靠着茜纱窗,倾听什么,高大的身躯就像玉山将崩。
  “览,是怎么了?一个人喝酒,闷吗?”我问,一边用手去扶他。
  他很轻的推开我,小声笑道:“容我醉是眠,可以吗?”
  “可以。只要告诉我,你在听什么?”我说。
  他疏懒地回答:“听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