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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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打认识二傻以来他表达最明确最精练的一句话。项羽打了个寒战说:“你不是想杀她吧?”
我指着二傻的房间说:“轲子,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荆轲走后我咳嗽一声说:“咱们还是管目标叫张冰好了。”
项羽用两根指头分别按住报纸上代表旧区委宿舍和当铺的方块,问:“我想知道,我们离她家有多远?”
我取下铅笔,噌噌地画着,嘴里说:“中间隔着钢铁大街和民主路,一路上有两家影城和不下三家咖啡馆,你可以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顺便请她看个电影喝个咖啡——当然不能开现在的车,邦子给你弄车去了,他今天晚上要不回来八成就有戏。”
项羽奇怪道:“看电影,喝咖啡?”
我说:“是呀。当然一开始还得先送花和在白天约会。哦对了羽哥,你得学会发短信,明天我就给你配部手机。”
项羽乍着手呆了半天,嗫嚅说:“这些……我都不会。”
“有什么会不会!给女人送花还不会吗?女人都喜欢花,花是植物的生殖器……”我看着呆若木鸡的项羽,诧异地说,“你不会是不敢吧?”
项羽马上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对呀,你是楚霸王,有什么可怕的?想想当年你和嫂子的血色浪漫,在上百人的包围下还能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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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小声说:“我宁愿再被几百人包围。”
这下我算彻底看出来了,我们的西楚霸王确实是怯场了。
可是要找几百人再包围他们使当年的情景重现谈何容易?
要不让300?到时候一切玩真的,跟300商量商量,反正剩一年,索性别活了,让项羽杀着玩?他们会同意吗?除非是岳飞泡妞还差不多。
靠,这办法居然都让我想到了,我太有草菅人命的气质了吧?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接起一听居然是颜景生。他用我给他发的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部手机。他找我主要是投诉梁山好汉还有李白,他气愤地说:“萧主任,你请的那些教师都是什么人呀?就知道每天吃饱了闲逛。他们都是教武术的,散漫一些还情有可原,最可气的是那个教语文的李老师,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有一天我去找他商量上课的事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我也很好奇,问:“什么?”
“他跟我说‘我醉欲眠卿且去’。”
我说:“这是李白的诗吗?”
颜景生义愤填膺,大声说:“是不是李白的诗不重要,重要的是后一句。”
“他到底说什么了?”
“他跟我说:‘我醉欲眠卿且去,去你妈的去!’”
第八十四章 治丧委员会
听了颜景生的话我也很气愤,说:“颜老师,我支持你,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你要小心,听说他掌握着一门已经失传了的外语。”
颜景生说:“我气的倒不是他骂我,是他那种态度。他这样的人能为人师表吗?”
我说:“就是就是,以后光给他发工资不让他讲课咱臊着他。诗人最怕这样了,以前皇帝经常这么干,多少诗人都臊走了。”
“他还是个诗人?”
“嗯,写了不少诗歌。对了,‘去你妈的去’是李白写的吗?”
“哪是啊。原句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日有意抱琴来’,这才是李白写的。”
我嘿嘿笑道:“你还真别说,经他这么一改好多了。”
“萧主任啊,我觉得咱们学校有问题。连个招生办公室都不设,再有学生来谁接待?”
我说:“那你兼着吧,你以后就是招生办主任,随便找个教室当办公室吧。”
颜景生感觉自己肩上担子重了,责任感油然而生,说:“你放心,我一定迅速把咱们学校壮大起来。”
我告诉他:“咱们学校暂时不对外招生,你的任务就是把来报考的学生都劝退。”
“啊?为什么呀?”
“咱们是一个免费学校,所以没有能力接待那么多学生。今天校庆救助站的同志不是也来了吗?还留了咱们学校的电话,我看那小子居心叵测,闹不好是想把救助站搬到咱们学校。你也知道,现在救助站都取消强制遣送了,他只要给那些流浪汉指条明路就都杀过来了,咱们学校伙食多好啊。”
颜景生想了半天说:“也对……那就先别设招生办了。”
“还得设,不过名字改改,就叫‘合理劝退办’什么的。反正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戏最好。”
“那不如叫‘治丧委员会’呢。”
我哈哈干笑了几声,想不到这小子损起来不比我差。我说:“劝退一个给你50块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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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景生:“……不必了,那就这样吧。”
我刚挂电话没几分钟,张校长又打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强,你那些武术教练功夫都怎么样啊?”
我暗骂一句,心想肯定是颜景生告了我的黑状。我打着哈哈说:“都硬是要得,不信您可以亲自去检验一下嘛。”
老张说:“不用我亲自检验。机会来了,下个月全国有个武术比赛,就在咱们市举行,主要是武术表演和实战散打。听说这次报名的有九成都是全国各大文武学校。我已经替咱们学校报了名了,你准备一下,争取挤进前五名,那咱们可就有影响了。”
我慌张地说:“咱们的学生才刚入校不久,功夫还不到家。咱们是不是参加下一届比较好?”
“谁说让学生去了?来的都是各个学校的教练,听说还有武当和少林的俗家高手。我见你养那么多教练,总不至于都是白吃饭的吧?”
奶奶的,武当和少林?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还是夺九龙杯啊?我现在哪有工夫陪你们玩。
我正想找个借口推了,张校长说:“小强我可告诉你,这是次露脸的机会,我跟市长都夸下海口了说一定挤进前十争取前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学校里安插了不少狐朋狗党,我还是那句话,他们总不至于都是吃白饭的吧?只要你达到我的要求,你以后干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市长说了,你要能把咱们市的名声打出去,院校给你转成高校,每年拨给你一千万建校费。”
我:“……”
我实在是无语了,再安插狐朋狗党,花你一分钱了吗?名声打出去干什么,让全国各地的学生奔我的“治丧委员会”来?劝退一个50,颜景生干半个月就够去迪拜7星宾馆常年开房了。不过条件也实在诱人,那每年的一千万可不是个小数。至于办学资格,转成中科院也不稀罕。现在我承担着庞大的开销,这些人每天16块一斤的大肥猪得吃好几头。好汉们要喝酒,虽然是自己酿的,水费都得好几十,再说,那酒可是粮食酿的啊。
再加上我还要给他们零花钱,还要装修我的小别墅,还要供着项羽泡妞,光靠酒吧的盈利支撑,我过得捉襟见肘的。
我需要钱啊!
我跟老张说:“前十我敢保证,别的就不好说了。什么才算把名声打出去?我拿个第十名每年给我200万行吗?”
老张说:“你少跟我贫!武术表演拿第几无所谓,重要的是散打比赛,国家正在招收这方面的人才,真要从学校挑到出类拔萃的,那是要算地方官员政绩的!”
我这才多少有点明白。散打是从中国的传统武术演化而来的,现在国家正在试图在世界范围内扩大它的影响,这点从频繁的邀请赛上就可以看出来。而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先天条件良好的群体和办学基地。
我跟老张说:“那您说吧,除了第一,从第十到第二我拿哪个才给奖金?”
“你说的是人话吗?好象你想拿第几就有第几。为什么不拿第一?拿第一肯定有奖金。”
我说:“不敢拿,付不起劝退费。”
老张说:“少扯淡,你给我好好准备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为什么现在说实话也没人信了?
既然是下个月那就还不忙,最多比赛前一天把人员名单安排一下就行了。眼巴前最主要的就是项羽的事了。
我看了一眼有点发呆的项羽,喊道:“喂,羽哥,你可不能这样啊,你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还怕一个20岁的小姑娘不成?”
秦始皇忽然问我:“歪(那)副区帐(长)丝(是)个撒(什么)官?”
我说:“区长相当于县令,可能还稍有不如。”
嬴胖子撇撇嘴,说:“小吏的孙女儿。”
我说:“跟你比是小吏的孙女儿,跟我比那就是高干子弟。”
胖子说:“咋能捏,你丝(是)齐王你忘咧?”
我倒是没忘。那我跟国家说去,就说秦始皇把山东封给我了,看能不能让我干个省委书记啥的?要不先来个临淄市长?我估计国家可能不让……
我见五人组里最细心的和鬼点子最多的李师师和刘邦不在,索性把报纸一收说:“今天先休息,咱们明天再从长计议吧。”
我端了杯茶点了根烟溜达进包子她们那个家,像个懒汉一样瘫进沙发,一下把两个女人都挤出半米远。我伸着懒腰问:“刘烨还没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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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奇怪道:“刘烨为什么要自杀?”
我说:“祝四萍就是他杀的,然后他为了谢罪就死在祝四萍她们家了。”
李师师皱眉说:“不要告诉我结果!”
“就说。最后那个模特跑了,你们家印小天芶延残喘地活着就完了——这是好几年以前的片子了。”我说着话,手习惯性地搂住了包子的腰,包子像小猫一样靠了过来。
李师师忽然说:“这么说表嫂你早就看过了?”
包子说:“是呀。”
“那你还看?”
“你不是爱看吗?我陪着你。”
我跟李师师说:“印小天不是你嫂子喜欢的类型,她喜欢大为。”
李师师眼睛发亮,转过头来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我们亲密地抱在一起。她脸腾一下红了,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出去。
包子看了她背影一眼说:“表妹一点也不像个模特。”
我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问:“那模特应该什么样?一个一个像小骚狐狸一样?”
包子使劲瞟我一眼说:“你能不能把你说话那股口气改改?奔三的人了还像个小流氓一样。”
我说:“当初你不就因为这个喜欢我的吗?难道是因为我扶老太太过马路爱上我的?”
包子靠在我怀里回忆说:“第一次见你,认都不认识你,你就像个流氓一样坐在我对面,要跟老娘玩一个游戏。”
我说:“咱们能不能把那个‘像流氓一样’的修饰语去掉?”
“你把一个硬币夹在手指里然后问老娘问题,还让我每次回答问题前先把硬币拿出来,然后你就问了我两个特别无聊的问题。第三个问题你问我‘第一次Zuo爱跟男朋友说了什么’。你小子阴我,把硬币夹得那么紧,老娘就中了你的计,说‘怎么拔不出来呀’,一说完我就知道上当了。我心说今儿既然碰上流氓了,再绷着也不合适了,就跟你说了句不太含蓄的话。”
我接口说:“你那是不太含蓄吗,你跟我说‘操你妈——’”
包子呵呵呵地笑起来,小心地往门口看了一眼,道:“狗东西你还记上仇了?我那不是气急了吗?”
我抱着包子,感慨道:“说起来咱俩认识的过程也挺浪漫的,不比霸王别姬差啊。”
包子说:“对了,明天我爸叫你去吃个饭,我下午5点一回来咱就走。”
我紧张地说:“去干什么?”
包子不满地说:“你慌什么?不就是吃个饭嘛。”
我说:“除了吃饭能说结婚的事不?”
包子横着我说:“那你是怎么个意思?想结不想结?”
“不想结。”
“你再说一遍。”
“……想结。”
包子这才转嗔为喜。
我说:“你爸准备跟我要多少财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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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天要价你坐地还钱。难道他要多少你给多少?”
我晕头转向地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生外向?我说你到底是哪头的呀?”
包子抽我一个小巴掌说:“少得了便宜卖乖,主要是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其实我爸刁难刁难你也就是为了人前露露脸,他要钱做什么,还不是都贴给了我?”包子忽然想了什么似的说,“我爸虽然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但你明天千万收敛着,别跟个二杆子似的。”
我说:“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经理,倒是你得小心,别说话没着没沿的,你爹还以为我把你带坏了呢。”
包子妩媚地看我一眼,说了一句话:“跟你睡了两年,你难道还不了解老娘的为人?”
我:“……”
包子她爸要有良知就不该跟我要财礼钱。要知道,我在认识包子以前也就是不着调了一点,说话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