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龙珠-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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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快如闪电。
周洛大声喝彩,只道姹女金燕今番必败,哪知姹女听得周洛出声,这女魔头何等狡狯,那日她着了辛梅的道儿,是因她黄粱功尚未练到火候,身后未能用真气封闭,现下她的黄梁功已练成,还有何惧?她故意退了一步,正是将计就计,要黑无常上当,她身形转动,便知他要攻自己的气海俞穴,当下右掌一抡,闪电般一掌截去!
黑无常亦是了得,若不撤招,右臂登时被她截断,但撤招如何还来得及,好个黑无常,刹那间指又变掌,向上微翻,硬接金燕这一掌,他临危变招,力道自是只能用上几成,怎及得姹女金燕蓄势而发,只听黑无常一声闷哼,身形微晃,连退了四五步。
这两招看得周洛惊心动魄,高手过招,的是不凡,要知无论何人落败,他都高兴,只盼拖延时刻,好让多九公有时间救出陶丹凤,观见黑无常败退,患那姹女金燕必不饶他,那姹女却不追迫,忽地欺近周洛身则说道:“你这小子可恶得很,我先宰了你。”
她话声出口,只见她右袖一垂,袖巳卷起一股劲风,向他面门扫来,周洛动弹不得,登时感到一阵窒息,眼睁睁看着她那衣袖有如利刃,巳拂到面门,当真是生死须臾,命在顷刻!
忽听一声朗笑,那笑声起时分明在数丈外,但眼前早现出个潇潇洒洒的书生,说:“小娘子,你忒心狠。”
这书生正是周洛今日在酒楼所遇之人,他像早巳算计得毫厘不差,站在姹女袖尖眼看拂到周洛的刹那,他微一躬身,巳将姹女的袖尖接住。
他那似赶来相救,倒像早已立身在侧一般,笑得爽朗,接得更是潇洒,其实接袖在先,笑语在后,只因太快,简直令人难分先后,谁又有暇去分先后。
周洛大喜,叫道:“劳驾,快替我解开穴道?”
他已知道这书生是非常之人,那知书生看也不看他,说道:
“小娘子,今天你我相见,大是有缘,你何不看在我的薄面,饶他这遭,哈哈,贤弟,还不起来谢过小娘子。”
周洛觉得他脚尖轻轻在他任督二脉上踢了下,登时血脉畅流无阻,真力汇聚丹田。
周洛一跃而起,但他却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只见那书生兀自握住了姹女的袖尖,姹女金燕却功也不动,而且额角上已冒出了汗珠!
他一见之下,即已猜出几分,心道:
“原来两人竟是在比拼内力。”他凝神一看,果见姹女的衣袖波动不已,而且显然这书生已胜了一筹,他在比拼内力的顷刻,不但淡笑如故,而且还曾替他解开穴道,轻松得很,而姹女却不言不动,额角已然见汗。
忽听那书生一声长笑,道:“领教了。”将姹女的袖尖一抛,姹女顿时连退两步。
说来慢,在那时却不过两句话功夫,也不过是黑无常被姹女震退,调元运气才罢的瞬间。
黑无常看得明白,他苦练了十余年的玄冥掌,不过报当年挫败在姹女金燕手中之辱,现见姹女金燕一败,他哪会放过这机会,早阴恻恻一声短笑,身如黑烟飘散,冷不防欺近姹女,连劈了两掌。
黑无常发掌皆是虚飘飘的,像是完全不着力,是以也如真似幻,令人难以捉摸,姹女金燕适才与那书生比拼内力,真气耗损,何况强敌当前,是以不同他硬接,闪身斜退,但见她衣袂飘飘,脚不沾尘,黑无常偷袭两掌,皆告落空。
那书生道:“贤弟,好没计较,你来救人,怎在此同人缠斗。”
周洛哪有不想脱身的,而且心急得恨,忙拱手道:“多谢兄台。”他微一躬身,已疾射而去,心想黑无常有姹女金燕绊住,再加有那书生在,一朝去了两个强敌,再妙不过。
他如飞赶回,到了洞口,却没闻声息,大是诧异,心头也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若然多九公巳然入内,自会与白无常有一场恶斗,如今声息全无,莫非多九公也已着了道儿。
他知白无常比黑无常更要了得,多九公就算能胜,也不会短时间得手,是以,他绝不相信多九公巳将人救走。
周洛惴惴不安,又是心急,大胆奔进,陡将剑拔在手中,小心戒备。
哪知到了昨日被困的那间石室,忽听一个微弱的声音叫道:“周大哥……”
周洛一听便知是辛梅,不由一怔,低声疾唤道:“小梅,你在哪里?”
辛梅微弱的声音,从左角上传出,说:“周大哥,我在这里。”
他虽对辛梅十分恼怒,但现下闻声,即知辛梅受伤,心中的恼怒登时化为乌有,奔上前去,果见辛梅倒卧在地,上半身斜斜倚在石壁上,洞中昏黑,看不出她伤在何处?只见她面白如纸。
周洛忙将她扶起,道:“小梅,你怎地也来了,可见着多九公和陶姑娘么?”
辛梅幽幽怨怨地叹了口气道:“周大哥,当真是我不好,不该丢下陶姑娘,今日你走后,思来想去,难怪你生气。”
她说话的声音不但微弱,而且断断续续,显然内伤甚重,忙道:“小梅,你慢慢说。”一面打量四外,洞中半点声响也无,白无常显巳不在洞中,也放了心。
辛梅道:“我啊,思前想后,便决心等到晚间,前来将陶姑娘救出,那时再去找你。”
周洛道:“小梅,你总是这么任性,你一人怎是二无常敌手。”
辛梅倚在他胸腔,仰面望着他,惨白的脸上露出笑容,说:“周大哥,那么你呢?”
她这阵温柔得像是小绵羊儿,周洛哑口无言,若说对敌的能耐,也许他强过辛梅,若论刁钻和轻身之术,辛梅强过他何止一倍,但他武功高些又有何用,可不也难敌二无常么,是以若说救人,辛梅却是胜过他的。
他无言以对,只将接住她的手臂一紧,显示了对她的又怜又爱。
不料辛梅突然吐出了一声呻吟,周洛忙道:“小梅,你伤在何处,不要紧么?”他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辛梅大是安慰,说:“周大哥,我要不等你,早就走啦,你放心,这点内伤一半日就好的。”
周洛知她这话是安慰他的,以辛梅的刁蛮,若然伤得不重,她岂会如此模样,辛梅嘴儿一张,要继续往下说,周洛忙道:“小梅,我先抱你出去再说。”他想到白无常何往?黑无常会不会突然返来,只要任何一个无常前来,两人休想再逃出去。
哪知辛梅却道:“周大哥,听我说完啦,我知你关心陶姑娘,现下你可放心,多九公巳将她救走了。”
周洛心中一喜,道:“当真么?”
辛梅又语带幽怨,说:“如何不真,我要不宁愿伤在白无常手下,多九公和陶姑娘几乎逃不出去呢。”
周洛好生感动,道:“小梅,你竟舍身救她。”不知不觉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只是她双眸微闭,额角滚出了汗珠,她分明咬牙在忍受痛苦,却不出声。
原来辛梅说得一点不假,她今晚前来之时,恰是周洛将黑无常引开的瞬间,多九公巳然入洞,她知周洛虽不是黑无常敌手,但一时不会有险,便决定先助多九公救人,幸是她进洞快了一步,多九公巳然同白无常斗到了分际,堪堪就要落败,幸好洞内狭仄,多九公掌力威狂,白无常的阴柔掌力无法尽展所长,辛梅一见机不可失,即刻下手救人,将陶丹凤救出,并替下多九公来,叫两人快走。
那多九公一时尚摸不住头脑,辛梅已换了女装,自然不识,但辛梅展开须弥遁形,白无常便掌掌落空,他却放了心,即刻带着陶丹凤走了。
那白无常一见陶丹凤与多九公逃走,恼怒可知,立即掌上加劲,辛梅原不是白无常敌手,何况他那玄冥掌施展开来,辛梅身法便立见缓滞,只为要让多九公与陶丹凤逃得远些,拚命阻拦,才能勉强敌了一盏茶功夫,终于伤在白无常掌下。
周洛不知辛梅岂止内腑受伤,而且武功巳废,被人动弹,便身如万针刺身一般。
在周洛想来,华山二无常知辛梅乃是天帝之女,说什么两人也不敢与天帝辛璜作对,树下这个强敌,只道辛梅就算受伤,必也不重,却不知白无常在十分恼怒之下,竟然下了毒手。
周洛心中感动,深悔今日不该意气用事,若然不与辛梅分手,独自前来,她怎会受伤,当下不再言语,抱起辛梅,奔出洞去,幸喜未见白无常,自也不管姹女与那书生,他一口气奔出了十多里地,找了个隐密之处,将辛梅放下。
他还不放心,在左近探查一周,见无敌踪,这才回到辛梅身边,叫道:“小梅!小梅!”
哪知他连叫了两遍,辛梅竟无声息,而且动也不动,周洛伸手一摸,竟已鼻息全无,这一惊,非同小可。
周洛一时慌了手脚,大声呼唤,并忙将真力运于掌上,替她推拿,半晌,辛梅浑身一颤,忽然惨声叫道:“痛煞我也!”
周洛见她苏醒,忙住了手,道:“小梅!你没事了么?”
但她那一声惨呼,入耳惊心动魄,周洛知必有缘故,只是看不出她伤在何处,若是内伤,却不会痛成这样。
辛梅张着嘴喘气,刹时间,又巳满头大汗,一会儿,像巳痛得好些了,才道:“我全身像万针刺体一样,周大哥,千万别再动我。”周洛才知适才是他抱着辛梅奔走,必是她强忍痛楚,故尔痛晕了过去,急道:“小梅,你究竟伤在何处?怎会浑身像针刺一般?”
辛梅道:“周大哥,我也不知,那白无常一掌拍中我后心,我内脏好像并未受伤,不知怎的,只要一动弹,登时万箭穿心。”
周洛闻言,心头一震,马上记起了今日在酒楼所听得的姹女之言,说二无常的玄冥掌练成,一着人体,那人的武功立被破去,又说:且那时较之常人,更要脆弱,现今我一触她躯体,她痛如利箭穿心,这不是脆弱怎的,那么说:辛梅的武功岂不是巳被白无常废子!
他见辛梅尚还不知,怕她伤心难过,故尔忍住不说,但仍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皆因辛梅动弹不得,怎能将她救出山去,若不快走,此间距离阴风谷又太近,早晚必被二无常发现,那来怎好,而且就算二元常皆巳败在姹女金燕和那书生手中,姹女金燕今日已然发现了自己,必要寻找,被这女魔撞到,同样不得了!
周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在辛梅旁乱转,他历练不够,虽是幼遭惨变,魔难重重,到底年轻,而且他对辛梅相交甚厚,方寸一乱,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那辛梅反而过意不去,说道:“周大哥,你别着急,我浑身虽是痛得奇怪,但只要不动弹,不是就没事么,我们慢慢打主意就是。”
周洛心下一声长叹,他是万不能告知那玄冥掌的厉害,说道:“小梅,你说得不错,想来一会便好,你且静静修养。”
此间虽然隐密,但这几个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皆能听出老远,生怕被发觉,当下要辛梅别出声,拔剑在手,不停地在前后探查眺望。
他忽然想到那书生,心中一动,那书生实是个非常之人,姹女和他比拼内力,竟也败在他手中,若然找到他,只怕辛梅有救,但他怎能离开辛梅!
他忧心如焚,看看天色巳明,黑白二无常与姹女金燕倒没寻来,稍觉放心,但也因天色巳明,可也不敢大意了,他奔至高处眺望,身形更要隐密。
他这时也巳看得明白,存身之处,是在一个崖下,乱草丛生,不远处有一条小小溪流,婉蜒向西面流去,溪流宽不过两丈,甚是澄澈,溪对岸山岭绵延,极是高峻。
周洛觉得从未到过,显然这不是往去潼关的方向,想来也不是阴风谷的西方,却是在南面。
他看了一会儿,这一带实是隐密得很,草深林密,绝无道路,而且是在低洼之处,便有人打从这方向经过,也绝不留意此间。
周洛看得明白,放心了不少,即返回辛梅身边,只见辛梅双眸紧闭竟巳沉沉睡去了,昨日她还是脸泛桃花,极其妍丽,今日却巳惨白如纸,想是痛苦太以伤神,身上痛苦一减,即倦极睡去了。
他试了试辛梅的呼吸,倒也匀和,不由一声浩叹。
他守候在她身边,一会儿,旭日已升,心想太阳一升高,必然会照射到她面上,可怜她好不容易睡去,岂不将她惊醒,便提剑砍下几根短树,搭了个棚架,再割草搭了上盖,忙了好半天才搭成了,刚好能遮住阳光,忽然想到辛梅不能移动,眼看出山是不能了,在此不知要住到几时,何不索性建成一间茅屋,在此暂且栖身。
他见辛梅未醒,即刻动手,在四周密密树起树枝,编上藤萝,好在这些东西多得很,他手中又有利剑,是以不到一个时辰,即已建成了一间茅屋。
正当他在编造屋门之顷,辛梅醒了,见到这茅屋,好不高兴,她童心本重,一时忘了不能动弹,翻身就要坐起,哪知她用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