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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尔国临格-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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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后卓楚媛的声音道:“是谁?”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暗摄心神道:“是我!”卓楚媛平静地道:“早猜到是你,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凌渡宇拙劣地道:“你明天真要到那里去吗?”卓楚媛冷冷道:“是否须向你申请呢?”
  凌渡宇忍气吞声道:“楚媛!不要这样好吗?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中情局都不敢插手的事,你去理岂非等若自杀,俄罗斯现在的黑帮,比以前的红军还要厉害。”卓楚媛嘲讽道:“凌渡宇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了?”凌渡宇无名火起,沉声道:“好吧!大家一起去送死好了!明天我便到那时去,假期洛维奇夫死不了,我便陪上一命吧!”言罢愤然挂断了电话。
  走出舱外时,脸色阴沉得怕人。
  沈翎低声道:“真要到那吃人的地方去吗?我们在那里半分影响力也欠奉,不会有任何情报,不会有联络的人,武器都要自己去找,还不一定是趁手合用的。唉!我知无论说什么,你仍是非去不可,我只好拿条老命和你一起去玩了。”凌渡宇道:“不!你留在这里,若我完蛋了,你仍可杀了枭风为我报仇。两个人一起去是最愚蠢的事。”沈翎坐了下来道:“就算你到那里去,也帮不了卓楚媛什么忙,首先你不能循正途入境,只要是和电脑有关的,你就瞒不过…救世主…,那代表你不能大模大样地与受俄警保护的卓楚媛会合,因为你是非法入境者。”凌渡宇颓然坐到他身旁。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救世主”是如何神通广大的了。
  他始终不明白一向这么爱护他的“救世主”为何忽然与他反目成仇。
  其中定有非常特别和出乎想象之外的理由。
  沈翎续道:“俄国警方怎也不能让代表国际刑警的人眼睁睁被洛维奇夫杀了,让她多碰些钉子便会知难而退。”搭着他肩头续道:“我会派人无到那里探路,收买了几个线人,宰掉了枭风后,再到那里和洛维奇夫算帐。若真有什么时空理论,仍只是一种理论,不会一年半载便可弄到一部能旅行到另一个空间的机器出来,而且去了可能还回不来了。最好把洛维奇夫送了去,另一个间空怎也不会和这里一样吧!说不定刚到便整个人爆炸了。所以根本不用心急,急也急不来。”凌渡宇道:“卡林栋总是我的朋友。”沈翎道:“这个我明白,不过难道你去莫斯科,在街上大声叫…卡林栋!你给人囚在哪里啊?…这根本是无从入手的事,入手的方法就是要靠俄国警方提供情报,你怎知俄警里谁是被洛维奇夫收买了的人呢?若让他知道凌渡宇来了,保证他立即开烈酒庆祝,下酒的就是你的嫩肉。且别忘了你是个见不得光的非法入境者。”凌渡宇苦笑道:“非法入境者兼孤军作战的情况我试得多了,总有随机应变的手段,但今次最大的问题不是洛维奇夫,而是…救世主…,他比十个洛维奇夫加起来更可怕,因为他是电脑网络内全知的上帝,只要是与电脑有关的,就瞒不过他,而现在这世界没有多少东西是与电脑无关的吧!”两人同时一震,骇然对望。
  他们想到的均是同一件事。
  洛维奇夫所执掌的是高科技犯罪集团,他们的事当然瞒不了“救世主”,所以若他们正在建造一副能到达中一个时空的机器,他亦该知道。
  凌渡宇今次到俄罗斯就是要破坏这可能正在建设的超时代机器,那“救世主”岂非是不准他这么做吗?
  为什么呢?
  通讯器恰于此时响了起来。
  凌渡宇忽然涌起了很不祥的感觉。
  小型飞机飞过雪山,往下滑翔而去,把波兰远远抛在后方。
  凌渡宇扮成个蒙古青年,这样的身分较易在俄罗斯混日子。
  驾驶飞机的是沈翎,由于“抗暴联盟”的总部被彻底摧毁了,整个联络网随即瘫痪了,后勤的支援力量亦给切断,一切只好凭自己去完成了。
  敌人的进攻既迅速亦有效率,不过仍低估了“抗暴联盟”的真正实力。
  还击的炮火毁掉了对方近半数直升机,更阻延了对方攻入地义基地的时间。
  这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就是那半小时的缓冲,联盟大部分人员都由地底的通道逃往码头去,再以水底推进器离开,这是早拟定好了撤退方式。
  基地同时启动了毁灭装置。
  当敌人逐屋搜索火藻时,近十顿的烈性火药一下子把整个基地全摧毁了,使敌人成了陪葬品,只有沙斯格和十多名手下仅以身免。
  不过“抗暴联盟”却失去了以百亿美元的器材和无数工作的研究资料,死了三十八人,伤了五十多人,这打击对“抗暴联盟”来说是空前严重。
  沈翎也因此不再坚持和凌渡宇一起到俄罗斯去,因为他要留下来帮助当时幸好不在场的“高山鹰”处理善后和重建的艰巨任务,更要对付枭风。
  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
  两人均是心情沉重。
  沈翎苦笑道:“我们今件的流年定不是太好,千万不要勉强,留住小命才最重要。”凌渡宇道:“放心吧!若我见势头不对,自会打电话给金统,叫他设法把我弄出来,我主要是去见卓楚媛一面,当面说话很多事都会容易点。”沈翎松了一口气道:“你肯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凌渡宇再检查了背囊和降落装置,望往机外黑沉沉的天空,紧了紧大楼的领口,心中又生了不祥的感觉。
  难道厄运终于降临到我的身上吗?
  昨晚他梦到被枪口击中胸口,那情景仍是历历在目。
  这又是一个梦的预兆,他恐怕再没活着离开俄罗斯的机会了。
  不禁又想起两次下手刺杀他的女杀手,除非她也这么巧到了俄罗斯去,否则这射中他胸口的一枪就不该发自她的枪口。
  自己怎么啦!
  竟想到这么远。
  只不过是一个梦吧!
  沈翎叫道:“到了!记得往东走三公里,就有一个小型的镇,设法在那里乘车到莫斯科去吧!希望你仍记得怎样说俄语。”凌渡宇和沈翎拥抱了一下,一言不发,拉开机门,跳了下去。
  降伞张了开来,转眼变成一个白点,消没在下方的黑暗里。
  第十一章 二次降临
  莫斯科警察总部内,卓楚媛坐在刑检部门主管安东勒斯基的对面,旁边陪着她的是刑警在这里的分部负责人杜其夫。
  安东勒斯基年约五十,瘦长、结实,有一双很精明的眼,予人坦白和直接的味儿。
  杜其夫满头银发,三十来岁,有着高加索贵族的相貌,温文而有风度,对这法籍的东方美女——卓楚媛——表露出令她不安的兴趣。
  安东勒斯基看过所有文件后,摘下了老花眼镜,取出烟盒递给两人。
  杜基夫婉拒了,但一向不抽烟的卓楚媛却有拿起一根试试的冲动,最后仍压制了这念头。
  安东勒斯基深深抽了两口香烟后,严肃地道:“文件没有问题,今趟卓主任来是要追卡林栋的下落,但我仍乍不出任何支持这可能性的事实。现在的传媒最爱抓着一些问题,例如黑帮诸此类来大造文章,但我们是不会被西方的新闻记者所左右的。但无论如何,我们会全力与卓主任合作。”又微笑道:“卓主任该多谢杜其先生,他为你的事做了很多的功夫。”杜其夫忙为卓楚媛翻译。
  卓楚媛只好说多谢。
  杜其夫乘机拍拍她的香肩,占了点便宜。
  卓楚媛心想的却是凌渡宇,他究竟在哪里呢?
  安东勒斯道:“为了安全的理由,我们有一组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卓主任,他们都懂得英语,六男两女,这只是一般的措施,其中的夏斯里警官,是我们反黑帮的专家,会给你一切所需的协助。让我先介绍他们让卓主任认识吧!”卓楚媛如梦初醒地点头答应。
  同时暗恨自己,为何结了婚后思念得凌渡宇更厉害了。
  自己要到这阴冷和陌生的地方来,是否只为了迫他和自己见面。
  望往窗外的城市景色,处处均是古典宏伟的建筑物,宽阔的大道,但她却没丝毫投入的感觉。
  枭风坐在显象器前,以滑鼠玩他心爱的脱衣扑克游戏。
  每当他赢过某一数目时,荧幕上性感美丽的对手便会脱一件衣服。
  多月以来,他的心情要以这两天最是畅美。
  葛伦波这时走进房来,垂手立在他身后。
  枭风这时已差点把对手的衣服脱光,停下来笑道:“侍会弄两个真人来玩这游戏,唉!仍找不到凤丝雅吗?有她来和我玩这游戏就好了。告诉你!没有一个妞儿及得上她。”葛伦波道:“另外有个好消息,凌渡宇的亲密女友卓楚媛到了莫斯科去,据线报是有关冷冻学权威卡林栋失踪一事,老板看这是否天赐良机呢?”枭风一震下站了起来,兴奋地道:“立即给我接通洛维奇夫,我要他不惜一切把卓楚媛生擒到手上来,有了这美人儿,我才不信凌渡宇不乖乖地把火藻交出来。”黄昏时分,莫斯科的上空乌云笼罩,欲雨不雨。
  在一条横街处,一班看来无家可归的青年人,或坐或卧,正在一间的士高门前等待开门的一刻,如同不散的阴魂般粘附在冰寒的街上。
  凌渡宇正是其中一员,操着生硬的俄语,以同类的身分,与一男两女在说话。
  自前苏联解体后,这代表着共产政权最光辉的日子的伟大城市,便多了这群醉生梦死,不愿去想明天的年轻人。
  他在等待黑夜的来临,然后摸往卓楚媛落脚的酒店看看有没有方法接触她。
  与他闲聊的两个俄女外貌平凡,但都对他很有好感,非常热情。
  喇叭鸣响。
  凌渡宇愕然望去。
  一辆大巴士驶了进来,停在的士高外,车身挂着“尔国临格”的横扁。
  凌渡宇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
  大巴士上的广播器叫道:“天国来了,快随我们去听艾莎妮芙的传道吧!”凌渡宇暗忖横竖有时间,不如去看个究竟吧。
  心中一动时,那对脚不由自主往大巴士走去。
  那两个女郎在后方叫道:“不要去!那是闷死人的东西!”空荡荡的声音在街上响着时,凌渡宇已被热情的传道者拉上了巴士。
  三辆黑色列宁牌大房车,在前后两名电单车骑警护翼下,驶进一所被高墙围绕古雅建筑物,主结构的圆巨石,使人联想起了堡垒。
  中间一车上的卓楚媛,正和坐在司机位旁的反黑专家夏斯里、身旁的杜其夫讨论着不久前一位传播界的明星因针对黑帮而被枪杀的事,和背后错综复杂的原因。
  卓楚媛见房车驶进这建筑物,奇道:“现在不是到酒店去吗?”夏斯里以他蹙脚的英语答道:“这是以前国安局的产业,有严密的保安和反侦察系统,主墙壁还嵌了钢甲,只有让卓主任住进里来,我们才能安心。”卓楚媛知道无法拒绝,叹了一口气道:“勒斯基先生不是说这里的黑帮并非如西方记者所描述般猖獗吗?我到哥伦比亚住的仍只是酒店。”杜其夫笑道:“卓主任很快会习惯我们这里的谈话方式,口号一定要叫的,但做事却不得不针对实际的情况。”卓楚媛首次对杜其夫生出了少许好感,道:“我要求我的电话线不会被监听,你们肯保证吗?”前面的夏斯里点头道:“绝对可以保证,但打出和接入的电话均有专人负责核对身分。”车子倏然停下。
  卓楚媛恨不得立时飞进去打电话给金统,告诉他居留的地点改变了。
  愈知道这里真实的情况,便愈感心寒。
  凌渡宇现在是洛维奇夫的死敌,若让他知道凌渡宇来了这里,那还得了。
  心中首次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
  自己虽然成了别人的妻子,但仍不能忍受没有凌渡宇的生活,这是什么心态呢?
  决定结婚时,她有绝对信心可淡忘凌渡宇,现在才知道错了,还错得很厉害。
  凌渡宇坐在大巴士上,车内差不多坐满了人,都是年轻男女,其中有几个是西方来的流浪旅客,背着简单的行囊。
  身边是位默不作声的俄罗斯少女,碧睛棕发白肤,却有点篷头垢面。
  这是车上的负责人见差不多坐满了人,吩咐司机往目的地驶去,又向各人派发后面印有“尔国临格”字样的厚外套。
  欢呼声此起彼落,人人争着接过这所费不菲又实用的赠品,在指示下立即穿上。
  坐前面的一群男女显然本是朋友,正热烈地谈论着“救世主”那负责人是位眉青目秀、看来曾受高等教育的青年,欣然加入他们的讨论,道:“各位!我有个重要的预告!”车内闹哄哄的四十多人立即静了下来。
  那负责的青年续道:“…救世主…已宣布了在十八日后,即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的子夜时分,会通过全球网络在这别具意义的日子,宣布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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