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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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仙料想外面难以打探得到,便乘夜时潜入飞仙东宗在坎城内的庄园。故技重施的装成个庄里的下人,四处走动找寻。
从别人口中问出春季长老的居处,当即移走过去。
原本他还怕被春季长老发现,不料在窗外偷看,心事重重的春季长老都一无所觉。
步惊仙等了片刻,担心没有可以消息能听到时,来了个飞仙东宗的弟子。
“启禀长老,还是没有武尊的消息。长老你说,武尊会不会是去找那左庶长决战了?”
“我怕的就是如此可是……”春季长老迟疑着道:“……武尊并非鲁莽无智之人,而且武尊素来对老身的劝阻上心,理当不会做这种事情。”
“但武尊更不可能因为害怕左庶长而躲避!”
“自然不会!”春季长老唉声叹气、烦恼无比的道:“正是不知道武尊要做什么我才担心,武尊如果避战不会用这种办法,也不该会去找左庶长决战。但她偏偏不告而别,不让我们知道行踪、目的。就怕她不知道想出什么主意,怕我们人人反对甚至阻止,这才会不告而别啊……”
“武尊能去做什么呢……”
“倘若我们能够想到那倒好了,武尊为人阴晴不定,专断独行,又胆大惊人,我们哪里能猜到她的主意!”
春季长老猜不到七月的主意。
而在窗外听到这番对话的步惊仙,却在短暂的沉思之后,猛然睁眼。
‘七月必是要去杀郑王’
当步惊仙依七月的心思、性情推敲出这个答案时,也被这念头所惊,一时忘了收敛气息,立时被房中的春季长老发觉。
一老一少两条身影一齐自房中穿窗而出,挥掌便打!
然而这两掌却都落在了空处。
春季长老抬头看时,夜空中一条身影已经飞走远去。
‘北君……他为何会在这里,还偷听我等说话?’
春季长老心中惊疑不定,一时也猜想不透。
就在这时,有人来传报,说门外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求见,不肯通报姓名,那男的只说外号二三点水。
春季长老皱眉思索片刻,不禁恍然大悟,忙道:“快请他到书房。”
片刻,春季长老到书房,见到求见的一男一女果然是凌落与天籁公主。
三百零二
春季长老对天籁公主素来钦佩,更视凌落为郑国未来的栋梁支柱,当即不敢无礼,连忙拜见。却被天籁公主扶起了坐下。
“长老万不可如此,说来天籁该拜见长老才是的。”
“君臣有别,公主千金之躯,岂能对老身拜礼。”春季长老知道他们此来必然有事,极可能与武尊有关,又知道天籁公主与七月过往交情不错,凌落更曾被飞仙宗弟子私下议论猜测说对武尊钟情。因此不加防备,更不兜圈啰嗦的直问道:“信侯与公主此来,必然有事吧?”
凌落眉头紧锁,仿佛心事重重,烦恼不安之极,直言问道:“武尊去了哪里?”
“不敢瞒信侯与公主,武尊两日前突然不知所踪,我们也在到处找寻。”
“确实不是故作姿态?”信侯颇有些逼人的紧接着质问。
春季长老心中颇有些不快,却仍旧答话道:“信侯如果不相信老身的话,老身说多少次都一样。”
天籁公主见状忙道:“长老不要见怪,只是我们听说武尊突然不知所踪,担心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故而才冒昧前来,只盼通过长老证实确切,以免错误判断猜想,闹出荒唐事情来。”
春季长老听了,这才心下稍快,对着天籁公主道:“老身绝不会欺瞒公主,其一公主是本宗弟子,其二公主该知道老身为人,如果是不能说,必然坦言相告难处,而不会这般说谎诓骗。武尊确实不知所踪。”
春季长老说罢,见凌落脸色大变,不知在思索什么事情,竟然显得十分紧张、甚至有些惊恐。
“这,公主,到底发生何事?”
天籁公主也一副忧心忡忡的语气道:“本来我们只想过来问个究竟。不料来时看见北君飞往西北方向而去。”
春季长老摸不着头脑的道:“这又如何?说来的确奇怪,方才那北君竟在房外偷听我与弟子说话,被发觉后便径直飞走西北方而去。”
天籁公主看了眼凌落,又双手扶着春季长老肩头,更担心的道:“我们也知道武尊不是会用这种方法避战的人,因而信侯更猜不透她的主意。刚才信侯见到北君从庄园内飞起,直投西北方向而去时,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故而不是不信长老的为人,实在是希望能听长老说,武尊是去了别的地方啊——”
春季长老懵然发问道:“不知信侯推想出了什么样的可能?”
凌落这时微微抬脸,望着春季长老低沉着声音道:“武尊胆识惊人,又有非常之智,更敢做任何人都猜不到的大胆之事。当今天下,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够推测出武尊不知所踪背后的心思者,本侯以为,恐怕只有同样胆识惊人又喜用险计的北君而已。”
“如此说来,北君去的方向便是武尊的去向?但那北君为何会找寻武尊呢?”
凌落对后面的问题无暇回答,只道:“北君来此必然也是打探武尊消息,听了春季长老与弟子的话后必然立即推想到武尊去向,而那西北方向是——郑都的方向!”
春季长老犹自不明白武尊要去郑都做什么。
“武尊没道理去郑都,莫非去寻宗主?”
凌落紧握着拳头,忧心忡忡的反复、轻轻的捶击桌面道:“春季长老自然想不到,若非本侯看见北君去向,也绝想不到这个可能。君上三番五次派人追杀武尊,如今有命令我父无论如何擒杀武尊。以武尊性情——未必不会生出弑君之心……”
春季长老险些惊的从凳子上摔倒,好在被天籁公主及时扶住,如此犹自震惊的恍惚半响,才恢复几分,能够说话道:“这、这……信侯与公主千万要阻止武尊做此傻事啊!本宗不能没有武尊,飞仙宗不能没有七月!”
天籁公主忙相助替春季长老理顺气脉,口中直安慰道:“长老不要如此惊慌,如今这只是猜测,未必就一定如此。”
“不、不、信侯说的不错,武尊一直认为郑王昏庸无能,祸国殃民,如今又不告而别,不知所踪,必然是起了弑君之心,知道我们不会支持,必然阻止所以才不告而别,独自去做了!”
凌落听春季长老如此说这时也不敢再逗留,直交待天籁公主道:“公主替我告诉父亲一声,就说我追赶武尊回郑都了,如果能够追上或发现了她的行踪,会使飞鹰传信。武尊已走两日,我不可再耽误!”
“信侯去吧,但此事只是猜想,再没有发现武尊行踪之前,万不可说出去。”
“公主放心,本侯理会得。”
凌落说罢大步出房时便催动内气,顿时整个人亮起白光,如流星般投空飞走。
天籁公主忧心忡忡,却怕春季长老状况,见她内气恢复平稳,再没有走火入魔之虞时,这才告辞,匆匆赶回去带话给左庶长。
却说步惊仙推想到七月的打算,直接飞走西北方向,追赶七月。
如此天亮时候,便看见道路上奔走的一匹汗血宝马,当即自高空飞落下去。
待要接近时,马背上的七月已经感应到高空接近的人,当即停马回头望去。
正看见步惊仙自高空疾飞落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七月颇觉疑惑,疑心是找寻自己而来,又觉得没有道理。
“因为猜到你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七月说罢驾马就要走时,只听步惊仙在后面叫道:“杀郑王。”不由让她又立马掉头,正正望着步惊仙道:“是逼我动手么?”
“真是奇怪,我来帮助你,你反而要杀我?”步惊仙晒然失笑。
七月却依旧目光冷淡。“你当然盼着郑王死,盼着郑国乱。”
“当然,七月不是无智之辈,更非不顾郑国情势。所以还要如此,只有一个解释,七月不但要杀郑王,还要杀郑王那两个无能的弟弟。如此才能让有能力的天籁公主可能继承王位,成就女王之奇迹。”
步惊仙说罢也不理七月反应,伸出手道:“我带你去郑都必然更快,决计能让人应对不及。”
七月怔怔半响没有言语。
心中十分震惊,难以置信她的主意会如此容易就被人看破。又知道北君对郑国不怀好意,恐怕如此愿意帮助怀带别的目的,或者是认为郑王郑王必然陷入大乱,故而期盼此事发生。
“你这个会飞来飞去的盖世战神为什么没有想过刺杀郑王,那样郑国不是一团混乱了么?”
“过去我是君王,岂能做刺客,如此何以统领兵马?”步惊仙说罢又笑道:“何况郑王昏庸很好,杀了他,万一继位的是个贤明之人,岂非麻烦?”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又要帮我?”七月语气依旧冷淡的发问。
“因为你是七月,如果不帮,怕你会失败。假如有别人猜到,假如郑都的高手能够及时做准备,假如你杀死郑王后不能活着离开郑都。我岂非再也见不到你了?”步惊仙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罢了,突然语风一转,又道:“当然,事情有可能如你期望的发展,也有可能天籁公主无法继承王位,郑国反而一团混乱。从这方面说,帮你我也有一半遂心愿的可能。至于最后失望的人是你,还是我,大可以交给天意裁决。”
七月听见他说前半段话时,不由想起过去几度碰面的情形,以及被小草他们追杀、得他帮助的情景。然而正因为如此,不由就觉得不能接受他的好意,莫名满腔愤怒时,又听他话锋突转,说起毫不相干的事情,胸中怒气不由因此迅速消散。
“听起来有点意思。”七月说罢,又问:“小草在神魂国好吗?”
“很好,神魂国第一弓射手,有空时大可以到神魂国看看,那里遍地都是咕噜树。”步惊仙说着飞到她马旁,摸着马头道:“这马儿平常会放出去散心么?”
“当然人也好马也好,都需要自由。总关在马厩吃住的再好它也不会真正欢乐。”
步惊仙听了,洋溢着笑容道:“说的好若人生不得自由,与当奴隶何异?人如此,马也如此,撒蹄狂奔,自由自在享受奔驰天地的快乐是其天性,只有能够放归于野的马儿才最有活力,最有耐力!”
步惊仙说着低头望着那马儿一双灵动的眸子,吹着哨声道:“一个人懂回去吗?怕不怕被人抓了卖钱?要不要我先将你送回去?”
七月听着、看着,心里一时升起莫名情绪。只觉得他这人太过复杂,复杂的让人不知道其真实的面孔是何模样。头顶天下第一暴君,古往今来第一杀人魔头的恶名;心怀崇尚自由的神魂意志理念;冷静无怒,杀人如麻,却又能对人好的离奇,更能对牲畜如此爱惜,懂的思考马儿所需求的快乐并且给予。
“它懂的回家,纵然真被人捉了,日后我也能找回来。”
步惊仙微笑道:“正是如此。马儿既然要自由,当然不能畏惧自由奔驰时可能遇到的豺狼虎豹伤害、以及利欲熏心的商人捕捉。”步惊仙说罢伸手到七月面前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越早到郑都越好。”
三百零三
七月看着伸到面前那只厚实的手掌,不知为何,迟疑着竟不能动作。十分不愿让那只手拉着自己,却也不愿拒绝。
如此怔了半响,步惊仙失笑道:“如果武尊在乎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世俗礼节,因此避讳,倒也可以用绳子绑在腰上……”
“可笑本尊又不是俘虏!”
说着,七月终于伸出手,慢慢放到步惊仙的掌上,被他握住时,心里升起股莫名的怪异感。
月光下,步惊仙静静望着七月不自在的表情微笑,握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提起。
七月等了半响,终于正视他时,见他笑容古怪,禁不住勃然大怒道:“到底走不走?”
“走!”步惊仙说时背后那对黑色的羽翼骤然燃烧起一阵火红光亮,同时人拽着七月如闪电般忽闪上高空。出乎意料的速度感带的七月一时头晕目眩,只觉得手臂似乎被拉的快要断开一般。
强劲的气流吹的她眼睛都不能张开,脸上皮肤都被刮的生疼。
好一阵子才渐渐适应那种速度敢,神志、身体恢复了知觉时,羞怒交加的发现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步惊仙拦腰抱在怀里了激怒之下,便那么一肘狠狠击中步惊仙胸口,惊喝道:“想死么!”
步惊仙吃痛承受,苦笑道:“倘若将我打晕了,那就真正会摔死,好歹你也看看如今飞的有多高吧。”
七月不由低头朝下面望去。
只见周遭都是飘渺的云雾,大地的一切都变成微缩图般,根本看不见地上的房屋,只能隔着稀薄的云雾看见山川大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