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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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起来坐下说话,这是本副总指挥的命令。”
王卡这才又磕头谢过,起身落座。
见那些青楼女子根本看不起他,甚至不屑多看一眼,只把李威众星捧月。心中不由暗气。
‘本该属于我的功劳被你李威独占,如今还厚颜无耻的坦然做恩人状,拿我王卡当投奔你的一条狗使,总有一日我王卡会让你为今日后悔’
王卡经历燕国变故,心性更显偏激,越趋邪恶。
而在燕国殉道军的小草,却连日食不下咽。
总牵挂王卡的生死。
懊悔她自作聪明偷盗藏宝图的愚蠢举动。
原本小草郁郁不乐,但许多同伴都已归降,每日都能见面,渐渐她也不再那么自责,只是时常记挂不知回到郑都后如何的王卡。
“小草,我们既然已经投降了殉道军,再也回不了郑国。那就不要再想别的,专心融入这个新的环境,开始新的人生,好吗?”
旁人的劝阻也让小草的心思渐渐变化。毒蛇营的死士们最初来时个个诚恐诚惶,唯恐叛投而来会遭冷遇。不料一些日子过去,发现从没有人轻视、笑话他们。殉道军从上到下,无论职位高低,也根本不分高低贵贱。
渐渐的,原本自幼就被他们遗忘的两个字,重新印入脑海——尊严。
他们本是死士,没有尊严,地位低贱。
但在殉道军,他们渐渐感觉到了这种东西。
对比在郑国时,被这样、那样的大小官员看猪狗般满不在乎的鄙夷,这里让他们感到温暖。适应力强的他们很快就融入到殉道军这个新的集体之中。
‘离开郑国我们就得到了一直渴望的那些,为什么过去偏偏没有想过离开、反而只知道想着如何完成任务、立功、等待晋升呢?’
殉道军没有人谈论忠义之类的东西,这让死士营逐渐淡忘过去每日都要接受的训示。
“小草,七十三营想请教射术,你有没有时间?”
军营区出来个殉道军,冲军营外颇低上靠树坐着发呆的小草喊话。
“这就过来!”
小草答应着一甩长发,自坡上一跃落下,疾步过去。
话说当日步惊仙借小草偷盗地图,将计就计指使女死士携图出营,乘机劝降那群郑国死士。这一步早晚都要做,最初他更希望小草能够改变观念,然后由她劝说王卡等人,但观察发觉小草并不能实现这种期望。
小草盗图时已经在殉道军呆了不少时日,步惊仙觉得也不必要再继续等待。
七月所赠地图的位置他一眼就认出,就在当初他刚到燕国时、殉道军大营东几十里的咕噜果林。那时咕噜花瓣飘扬漫天,一度造成异像。
步惊仙高飞上云层,以免被燕国武修者发现他的踪影,让敌人以为有隙可乘。
他一路振翅高速飞移,半夜时分,远远已可看见地上的咕噜林。忙降落下去,离地越近,看的越清楚。
直到停落咕噜林上方,俯视打量半响,也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古怪之处。
最后径直落在林中央几个围成圆圈生长的、特别粗壮的咕噜树之间,打量片刻,见几棵树几乎一模样的粗壮,树围都有七、八丈之粗,十分惊人。不禁暗觉有趣。
二百三十四
“竟有如此粗大的咕噜果树,真不知长了多少年。”
咕噜果树长粗而不长高,仿佛是天生为了方便人摘取。这些树粗的惊人,但高也不过才三丈。只是枝叶外展,呈蘑菇形状,浓密成荫,足可为数百人遮挡荫凉。
步惊仙打量一阵,虽然觉得稀奇有趣,但也没有发现什么宝藏。
七月那番话说的含糊,让人难以辨别有价值信息,仿佛是说物,又好像欲得物又需要先见人。
步惊仙展开光翼,准备飞走林中找寻有否什么人的踪迹时,突然发觉到来这么一会,林中的咕噜果却都十分安静。打量那几颗树时,又想到个主意。
这时就故意道:“这几棵树果然不错,如果挖了带去韩国,正好能作为国树……”
不等他话说完,原本安静的咕噜果林突然炸响,难以计数的咕噜果们同时叫嚷出声。
“不能挖、不能挖、不能挖……”
步惊仙见状更觉得古怪,他耳中所闻,至少五十丈外的咕噜果都在喊叫着说‘不能挖’,而他刚才的声音也传不了那么远。而且他自幼见的咕噜果林不少,也时常陪咕噜果聊天说话,眼前这种所有果子同说一句话的情景,他还是首次碰到。
‘此林果然有古怪。’
“为什么不能挖?我把他们挖去韩国当国树,有什么不好?”步惊仙这次说的声音响亮,有意让更多果子听见。
那些果子依旧不听喊叫着说不能挖、不能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步惊仙见状知道背后必有古怪,思量着就把目光落在那几颗特别粗壮的树上。
“你们说不能挖我就不挖了?现在我就把这几棵都挖了,带去韩国!”步惊仙说罢发力一脚震地,巨大的震力顿时让一片地面刹那抖动,那几棵树仿佛都在这一脚的力量冲击下晃动了几下。
伴随这一脚落地,林中咕噜果们全部变的安静。
步惊仙并不愿意真的伤害到果树,因此这一脚震力虽大,但力量分散,对大地和树木并不会造成伤害。
见林中果树又都安静下来,正觉疑惑时,背后突然响起把声音让他吃惊回头。
他记得,声源处本是棵大树,而树上本没有咕噜果。
当步惊仙回头时,看见树身上咧开张金色的大嘴,继而大嘴的上头又张开两条缝隙,片刻睁大成两颗骨碌碌转动着的金色大眼睛。
“树身上的咕噜果?”
步惊仙惊讶之余,又见两旁的粗壮大树树身上也显出两张咕噜果的眼嘴,回头再看时,背后的大树也都显出一样大小的果子脸。
“这……”
古怪情形倒让步惊仙一时不能理解。
“能不能留一颗树别挖走呢?”
那张金脸的果子开口说话,明明像是哀求商量的话,偏偏语气却是欢快的、清脆如孩童般逗人发笑的可爱。
‘原来这就是七月所说的宝藏……’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土地不适合我们生长,五颗咕噜仙树都被挖走了这片林子的其它树很快就会枯萎。”
“咕噜仙树?”步惊仙哑然失笑,第二次遇到自称是仙的东西。但眼前的咕噜仙却让他更能够信服。一则咕噜果的本性让人信任;二则人可以装神弄鬼的自称仙人,但无法把自己装成咕噜果仙。
“嗯,我们是咕噜仙树。”五颗果子伸出舌头舔着嘴里流出的汁液,圆睁着大眼睛齐声回答。
步惊仙轻拍光翼,径直落上根较低的树枝上坐着,黑羽光翼微微收拢,月光下幻起朦胧的金光照亮一片。
步惊仙打量着树身上的果子脸,觉得有趣,又觉得神奇。
一个仙,一个咕噜仙。绝对无法让人产生敬畏崇拜情绪咕噜仙,只会觉得有趣的逗人。
“既然你是咕噜仙,那么告诉我,你们跟其它果子有什么不一样?”
“提神醒脑健体排毒养颜除病利修炼……”那果子张口开始说着当初回答七月一般的连串好处,步惊仙也果然如七月一样连忙抬掌作势停住道:“好了我知道你无所不能了。”
那果子舔舔嘴里流出的液汁,意犹未尽的道:“我刚说了极少的部分,还有很多好处……”见步惊仙表示不需要说完时,那果子又道:“譬如说能够清除你身上的污染血源。”
“你是指——血毒?”步惊仙颇觉意外,发现这果子似乎有些让人意外的能力。
“嗯,你的血是污染源。”
步惊仙失笑道:“我想,血毒可不能被清除。”
“为什么?污染源害人,破坏环境,影响万物生长……”
“没有了血毒,恐怕我会丢命。”步惊仙犹自不甚认真的随口回答,在他认识里,果子比较懵懂,这咕噜仙虽然特别,但也不可能理解他所处的环境复杂。
“喔……你要用污染源杀人。”那金色舌头的果子恍然大悟状。
“不,不是杀人。而是为了守护神魂意志的不灭,为了让神魂族重新拾起神魂意志的信仰。”步惊仙说罢见果子不说话,以为它们不能明白这话的意思,不想难为果子理解其中的复杂,转而道:“我想让咕噜果遍种于神魂意志国,既然你们是咕噜仙树,愿意换个环境到别的地方生长吗?”
果子转动着眼珠子道:“我们不能全部离开这里。”
步惊仙晒然失笑,暗想他也不会如此贪心,以灭绝这大片树林的果子为代价而把几棵树都带走。“放心,我只带走四个,留一个咕噜仙在这里,应该够了吧?”
“够了,可是你打算把谁留在这里呢?”
五颗树身的果子一齐望着步惊仙,似乎都有些殷切期待能够去新环境。
“你们商量。”步惊仙把这问题抛回了给果子。
五颗果子便互相看着,久久都没有做声,半响,又一齐望着步惊仙道:“我们不知道,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孤单。”
步惊仙晒然失笑,觉得咕噜仙果也还是保持着咕噜果的禀性,始终不会为了私利而做出伤害、排挤其它同类的事情。
“既然这样,不如留两个在这里,彼此有个伴。将来这片果林不需要你们守护的时候、而我又还在世上,一定再把留下的也带去神魂意志国,跟先去的三个相聚。”
二百三十五
听步惊仙这么说,五个果子都咧嘴笑的更欢,而且立即有了一致的决定。
蓝色和绿色舌头的果子齐声说:“我们最小,在这里的时间最短,我们留下,你们先去。”
那三个果子咕噜转动着眼珠子,片刻,齐声道:“好,你们留下。”
步惊仙离枝飞落地上,笑道:“告诉我你们的根部方位,以免把你们挖伤了。”
果仙们就唧唧喳喳的说着泥土中根部的生长情况,步惊仙使剑在地上划线,忙了几个时辰,才把土壤下头树根的分布、高低层次标示明白。就要动手时,他发觉有些不对。就问:“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这里……根部都连着吗?”
“嗯,我们的根连在一起,切断会痛吗?”
“说不好,恐怕你们要忍忍。”
五个果子就一齐紧紧闭上眼睛。
“你动手吧,我们不怕痛!”
……
陈、齐交境处,一辆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挂蓝色布的马车孤零零的在月色下的宽敞官道上奔驰急走。
马车看起来十分普通,但赶车的人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寻常。
容貌生的文秀,目光沉静,挥动的长鞭看似随意无力,但落在马臀上时却尤其响亮。尽管他只穿了身蓝色的粗布长衫,但那白净的肌肤,平滑的手掌,都让人觉得这并非是个长期握鞭的人。
这样一个人此刻却在赶车,那么车厢里头的人,身份必定更非寻常。
马车后头突然出现七匹快马,从一百丈距离追到八十丈、又变成五十丈、近至三十丈时,马车的前方突然又出现六骑,一字排开的迎面马车迅速接近。
眼看距离更近时,驱车的男子骤然减速。
前后的骑兵却急骤加速,每个人手里都握上一支铁枪,借助奔驰之势奋力齐投出手。
十三支足有臂粗的铁枪如流星般飞撞马车车厢,车厢外层的木板爆裂碎飞,内层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才有的光亮。
原来这马车并不普通。
只是尽管内层的壁面由金属所铸,此刻也都被铁枪附带的巨大力量洞穿,大半截的枪身都插进车厢之内。
两骑飞奔而至,上面的骑士手握长刀,分左右照那驱车的男子挥落。
不料那年轻男子身手竟然十分敏捷,不等骑兵冲到人就一跃跳离,落在官道边缘时似乎立足不稳的翻滚着滑跌落坡,一身衣裳顷刻间就滚的狼狈,还被碎石划破几处。但他似乎惊慌害怕过度,根本没工夫思考其它,人爬起来就不顾一切的奔跑,奔跑……
官道上的骑兵见状不屑冷笑,只把那插着十三支铁枪的车厢围住。
其中一个骑兵抓着铁枪枪身,拽出时发力将蓝布下的前车厢门也拗开。
车厢中躺着一个身穿白锦长袍的年轻男子,身上被九支铁枪洞穿,早已经气绝毙命,歪倒在一角。
一个骑兵展开画像,对照样貌,片刻,收起道:“就是他。”
另一个骑兵接话道:“可惜死了。”
“如此不济,又是个堕落者,死就死了。”
那骑兵说着拔刀割下尸体的头颅,麻利的用布袋一套,挂在马头旁挥鞭带头回走。
一个骑兵转马掉头时,看见刚才驱车的年轻人还在奋力奔走,已经跑出七十丈外,便道:“反正是个堕落者,不如杀了。”
其它人看了看官道外难行的道路,道:“这里的堕落者杀不完,天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