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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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也让天下各地的神魂起义军斗志激昂,让更多的神魂意志追求者都站了起来,拿起了武器。
身在周都北阴城的拜氏姐妹听说此事时,都觉得难以置信。为此又飞鹰传书询问赵姬,得到她的回禀后才敢相信魏国仙人显灵的神迹。
拜星为此十分欢喜,总说:“夫君得了神仙庇佑了世上竟然真有神魂大仙呢!”
拜月却越发忧愁,心中一时对不灭神魂憎恶,一时又觉得是她自己太过偏见。如此数日,拜月这日突然提议说:“妹妹,夫君不日将率领神魂军返回北地,不如我们姐妹赶往途中迎接夫君如何?”
拜星大喜过望,早就想去找步惊仙的,出迎能早些见面,她欢喜的连忙一口答应。
鬼见愁因此领兵随行保护,一路上都对碧莲嘀咕抱怨说:“老子资质惊人,神仙怎么就没看上老子?”
话说凌落当初急匆匆赶返郑都,途中收到其父左庶长的飞鹰传信。
里面只有一句话。
“为国为民虽无悔,明哲保身亦无罪。”
凌落稍加琢磨,便明白了父亲的提醒。
凌落回到郑都时,郑王没有立即召见。而是让他在王宫等候到次日早朝,才在朝堂上召见。
凌落发觉两位王子如今也得以上朝议政,就明白太子继位后急切培植势力,连两个根本不成器的兄弟也用上。他又发觉许多敌视其父的官员个个目光中暗藏得色,便猜想今日如果应付不当必有大难临头。
郑王先对凌落统帅大军灭魏的成果予以褒奖,军中一应有功者都得到应有的赏赐。又封赏凌落千里良田,黄金万两,御赐宝剑宝甲数件,府邸一座。
凌落谢恩之后,忙请命道:“启禀君上,臣在低山关受了暗伤,这些日子一直没能静心修养。震东大将军之职暂时无力担任,恳请君上收回将印、另选贤明,并准许臣在家修养伤势,暂不上朝。”
凌落突然请辞,放手大权,让满朝文武都感到意外。
郑王沉吟半响,还是点头准奏。
“爱卿既然带伤,那就先回去修养吧。爱卿是国之栋梁,安康万不可疏忽以待,本王日后倚仗爱卿之处还有许多。”
凌落当场谢恩告退,径直离宫回府。
到家不久,天籁公主也赶了回来。见到他在家,不由奇道:“信侯如何在家里?莫非没有早朝?”
许久未曾见面,凌落握着天籁公主的手时觉得她瘦了,不由疼惜的道:“公主瘦了!”
“信侯不必如此,信侯领兵在外才是真的辛苦。”
凌落扶公主落座,说了请辞的事情后,公主连连点头道:“信侯如此甚好。此番回来也正要面见君上,请求收回郑王剑,从此不再上朝议政。”
凌落闻言心神一颤,既愧疚又感动的握紧了公主的手道:“公主自幼一心为国为民,好不容易能够为国家做些事情,如今为了我,竟然不惜放弃上朝公主如此,让我如何心安呐——”
“信侯如何说这种话?信侯所为,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国君,对得起臣民。如今偏偏受此屈辱尚且没有抱怨,我若只顾自己,在这种时节尚且不能为信侯避免灾祸、不能陪伴信侯左右,岂非愧对信侯的情义!”
郑王要打压他凌落,天籁公主也势必受牵连。如今他主动请辞让郑王不能再行罪责,犹如让郑王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只有天籁公主也远离朝堂,避免是非,郑王才真正对他们无可奈何。
凌落想到公主这番用心,不由满腔愧疚。
此后一段时日,凌落深居简出。朝中文武知道郑王对他不满,许多官员也不到他府上走动。
不久左庶长从北关返回郑都,移交了将印,将兵权放手。父子二人一时都清闲无事,每日在府中谈论兵书,练武下棋,倒也悠闲自在。
左庶长的主动让郑王十分欢喜,郑国文武职务短期内接连变动,满朝文武逐渐都变的只看郑王脸色行事,左庶长党派辞官的辞官,被调派闲置的调派,一时间威风全失,大有没落之势。
总有人上门求见左庶长,却都被拒门外。
这日凌落听说北君提出以魏国神魂军据有的土地交还周国旧都的土地事情,在府中十分忧虑。
“什么?君上答应了?”打听消息的下人回来报说郑王已经答应,凌落不由情急,疾步走动几趟,就要更衣出府求见郑王时,被闻讯而来的左庶长拦住。
“父亲周国旧都土地绝对不能交给神魂军,看似无关紧要,然而周都与北关原本隔着长河,距离又远,周国想要发兵必须渡河,大军渡河时就必然为我军所察觉。倘若北君得了周国旧都的土地,无异于方便对我国用兵啊!”
凌落焦急,左庶长却不急,拦住他道:“所以你想求见郑王,阐述利害,请郑王拒绝北君的提议?”
“不错!”凌落答应之后,见父亲脸色冷漠,忙又躬身作礼,虚心请教道:“父亲以为此举不妥?”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国家命运,只有君王一人做得主,为人臣子者,倘若因为忧虑国运就做出超越其职权的事情,那就是犯上此时郑王不会听信你话,你劝阻、不过是引火烧身,让郑王认为你狂妄自大,似乎郑国没有了你凌落就会衰亡,郑王不但不会考虑你的良言,反而会有杀你之心。”
“可是……”凌落还待再说,左庶长一句话打的他再没有了力气。
“不懂明哲保身者绝非国家栋梁,今日你为一件事就冲动送死,如何能在日后为国为民做千千万万件事情?如果你有心成为忠言进谏死于非命而流传美名的臣子,父、不阻你。”
凌落颓然叹气,恢复冷静。他当然不是为了成为那样的人而生于世上。
“父亲——有力不能施,忠心不被用的滋味如此磨人!”凌落叹罢又道:“倘若先王在世又岂会如此……”
左庶长淡淡一笑。
“我儿休要如此,人无完人。当年先王曾因拒婚之事将为父冷落,三个月内降职六次,做了三年看门卒。”
凌落不禁愕然,过去只听人说其父威风的事情,从没听说这种难堪的经历。这番话倒让他突然心情开朗,明白人生在世,经历诸多。今日过去之后,明日看今日不过是已逝的云烟。忧愁烦恼无济于事,还不如放开心胸,尽情享受此刻的安宁。
“只怕父亲焦急。”
“哈哈……为父虽老,然——上战场不惧,离战场不急。多少年来在家中清闲的时日算来有限,如今只当享受天伦之乐。何急之有?”
“好便学父亲心胸,优哉游哉,坐观风云变幻。”
两父子随意谈论些战场交兵经历,多是左庶长听凌落细说伐魏战斗的经过。末了,说起北君左岸,凌落尤其兴致的道:“父亲看北君如今是何打算?”
左庶长摇头微笑。“为父不过将帅之才,那北君是帝王之才,为父猜不到他的打算。只是眼前局势看来,北君灭黑狼族已成必然。”
凌落不禁哑然失笑。“父亲总是如此谦虚,说是不知,实则一针见血。北君野心勃勃,早知魏国土地不得久据,如今弃走,势必要一统北地,继而谋取灭韩之道届时于周朝旧都布下重兵即可防备我郑国,借助韩国领土便利或待郑、楚一起攻陈,或取道齐国。北君行事但求迅猛,有志于十年内一统天下,绝不肯长久养精蓄锐,北地或许不出一月就将燃起烽火。”
“我儿之才远在为父之上,日后要抗北君,还看我儿啊——”
“父亲谦虚了。但为人子者,理当为父分忧。战场凶险,孩儿实在不愿父亲再披战甲与敌人厮杀。”
左庶长含笑抬脸眺望远空,淡淡然道:“我儿孝心可嘉。只是狼虎,战死方休啊……”
一百八十六
这话让凌落听了十分不安,不由暗自痛下决心,一定要让父亲安享晚年。
左庶长父子的淡定让左庶长政党逐渐灰心丧气,有的设法向郑王表示忠心,有的则设法靠拢郑王倚重的重臣。
飞仙宗宗主郑凛然回到郑都后也成了郑国的得意人物,人尽皆知郑王对她十分倚重,虽没有实权官职,但飞仙宗弟子本就遍布郑国,势力庞大惊人。
郑凛然本身也在享受着这种高高在上的得意。
只是让她倍感烦恼的确是武尊七月。
在如今已归郑国所有的原魏国旧都,七月连番闯祸。郑凛然回郑都时将事务移交给当时赶过去的郑王心腹后就急匆匆赶返。
清点魏国王宫财宝原本也是郑王有意打赏心腹的美差,但七月却因此杀了八个从中得好处的官员。
如今郑王得知惨案,震怒异常,本要命人拿下,顾忌武尊武功高强怕会逃脱才隐忍不发,只传旨让武尊速回王都。
郑凛然虽然厌恶七月,但并没有欲见其死而后快之心。但郑王震怒异常,她也并不愿意为七月求情,总觉得七月的性格早晚都会落到这种田地。只是想到七月的武功,如果就此被问个死罪,对飞仙宗或是郑国而言都不利。
冬雪唯恐七月不死,从中挑拨郑凛然的怒气,虽然没有让她因此丧失理智,但也更难下定决心为七月求情。原本郑凛然有心等秋叶来求,借秋叶这个台阶为七月说情,不料秋叶对此事竟然毫不理会。她就只能眼睁睁看七月返回王都、入宫拜见郑王。
郑凛然听说七月回来后没有到飞仙宗,只托人给秋叶及一些同门师姐妹带去礼物,连忙赶去王宫。
途中碰到郑王派来的使者,说让她及飞仙宗的长老都去王宫。
郑凛然知道郑王是畏惧七月的武功,有意让她们护驾,内心不详的感觉更强烈,担心事情不能善了。
她赶到王宫时,正看见七月抱着颗红色的咕噜果在宫门内说话,好似根本不知道此刻面临的处境。
郑凛然不禁又气又恼!
“还在跟咕噜果胡闹你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吗?”
七月回头看见是郑凛然,便收起笑容,淡淡然道:“无非是郑王想杀我。”
郑凛然闻言更气,好一个无非无非!
“无非?早告诉你不要恣意妄为,你不但不听,还在魏国杀了八个重臣此刻大祸临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总说谨记师尊教诲,师尊让你当被杀头的武尊了吗?”郑凛然发了通脾气,稍稍平息怒火,转而道:“稍后见到郑王好好认错……”
“没错为何认错。”七月回应的平淡,却让郑凛然更激怒。
“没错?你以为那几个人虚报财宝的事情只有你知道?郑王不知道?那些人本就是郑王的心腹,为郑王办了很多事情所以才被安排美差,有意让他们从中得利,全算赏赐而已。你却把人给杀了,如今还振振有词说自己没错?”
“要是这样,杀的更没错了。”七月依旧不以为然,反问郑凛然道:“伐魏之战,将士出力不说,就本宗高手死伤多少,一个个是怎样拼命战斗的?郑王要赏赐,那就光明正大的赏赐。多少流血甚至丢命的人才得一两黄金的抚恤赏赐,那几个什么功劳都没有的贪官却大笔一挥拿走价值几百万两的财宝!”
“闭嘴死到临头仍旧不知悔改,你敢对君上如此说话吗?”郑凛然激恼的欲发疯,不料七月冷冷一句直如冷水浇头,让她气恨之余,决意再不理会七月死活。
“我本就要对君上说这些。”
“好你要找死,谁也拦不住你!”
郑凛然说罢拂袖而去,过不多久,飞仙宗四季长老陆续赶到,都奉了旨意直入王宫。
秋叶见到七月时,禁不住好气的摇头失笑,见后者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唯有哭笑不得的骂了句:“死丫头”。
“你死我还活着呢!”七月不以为然,见秋叶要入宫忙追问句:“好喝吗?”
“魏国干柴酒虽然粗鄙,但烈性够,可惜刚喝一杯就被你害的往这里赶。”
秋叶说罢自顾追着其它三位长老进了王宫。
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也很清楚以七月的性情必然会经历这种劫难,旁人的解救治标不治本,而且开罪的是郑王,在郑国也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她。然而秋叶毫不担心,因为七月绝没有生命危险。
秋叶一行进去了两刻钟后,才有人来宣旨,让七月入宫。
七月边走边把咕噜果吃个干净,领路的太监暗觉好笑,堂堂武尊竟然如此没有仪态。
七月吃罢咕噜果,又自顾低头整理衣带,先紧紧腰束,又系紧拳护,最后把身上一些装饰的挂饰逐件取下,收妥。
郑王在大殿等候已久,王座前议事的还有十几位官员。
看到七月来时,一个个都偷眼打量,见她神情平静、满不在乎的大步走入大殿,无不暗皱眉头。
“拜见大王。”
郑王也不让七月平身,隐忍着怒气耐着性子沉声喝问道:“新东城之事武尊作何解释?”
“他们虚报财物,中饱私囊,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