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燃情·阿里轶迹-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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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局长答应,“帮助说说。”第二天,便得到答复,让“三天后自己带上介绍信,到设计院去详细汇报,并提出具体要求……”
谢大军按时去设计院,找到有关领导。人家听完详细汇报,二话没说,当场指定一位设计室主任,让他们暂停一切工作,动员所有人力突击赶制这份图纸。让他一个礼拜后来看看。
谢大军为不使对方着急,故意延迟一天,第八天才去设计院。一到设计室,主任便叫一位女设计师,从图库里抱来了全套的设计图,一式三份。
谢大军此刻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激动万分!他感到一下子心跳加剧,一股血液冲向脑门,头昏眼花,眼前正闪着一些金星。
谢大军由于过分激动,没有了平时的巧言妙语,只是反复重复着一句话——“谢谢!十分感谢!”半天他才想到应该主动交付设计费用。
设计室主任却说:“该绘的图,一分钱也不要。不该绘的,给多少钱也不绘。阿里的工作特殊,理应支持。不必客气!”
谢大军背着图纸回到住所。又去向章局长道谢告别。
临行前,他忽然想起,前几天曾因心脏不适去医院看病。并在一个机器上作了检查,按约定早该去看诊断结果。
第二天一到医院,医生便忐忑不安地把那份“心向量图”摆到谢大军面前,那下面的结论是:“提示膈面心肌梗死”。
谢大军猛一看,吃了一惊!高原生活真的使心脏出了毛病?不觉有点愣神……
好心的女大夫暗示他病情,建议他到医疗保健委员会去作个“劳动鉴定”,意思是,一经批准,便可退休养老了。
谢大军冷静一下后,请大夫明示一下“心肌梗死”这个医学术语的准确含意。医生不情愿地慢吞吞地说:“就是对着胸膈一面心脏的肌肉坏死了!”
谢大军再无话可说,诚恳地点点头,说声谢谢,离开
医院……
谢大军买了一张公园门票进去,找了一处偏僻地方坐下。他心潮起伏,浮想联翩,思考半日。谢大军办事,从来干脆利落。他怨自己今天有些犹豫。山上的领导和同志们,还在心急火燎地等待自己回去,自已仅凭一纸诊断书,就趴在这里,这决不是谢大军!
工作不容迟疑,谢大军决定立即返县。先到医院开了一些中西药品,按要求自己随身携带服用。三天后,便乘飞机抵达和田,又两天搭上一辆上山的卡车,五天后搭车回到了县上……
为了满足好奇心,关于绘制施工图的事,能说的谢大军大都说了。只是看病的问题,他丝毫未向任何人透露。除有时吃些管心脏病的药外照常工作。迁县工作,谢大军所作的一份努力,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不可磨灭的印象。
人们都逐渐散去,唯独叶心钺没走与谢大军继续交谈。苗师傅插话问叶心钺:“各单位调资工作都搞完了没有?”
叶心钺说,大部分都搞完了。只差公安局,文教卫生局系统,方案还未报上来。正好谢局长赶回来了,你们那是曲松院长负责搞的你叫他抓紧一些,下个礼拜我们就要汇总,抓紧报到地区去,现在是随报随批。有几个县都已经批下去了。
叶心钺看看表,站起身,说该回去了。
藏地燃情·阿里轶迹 第六部分
第十五章 人间烟火(1)
从叶心钺口里得知,文教卫生系统的调资方案,还未上报。详情没有细说,谢大军有点纳闷。
这次调资是组织部让曲松院长临时负责的。他平时做事干脆利索,此次调资落在后面,肯定遇到了点麻烦。
晚饭后还未等谢大军开口,苗师傅首先谈起了县机关调资中的一些人和事。
苗师傅本人技术水平高,服务态度又好,调资中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40%的行列。因此,他便有时间和兴致去听些县上各部门调资的趣闻。
苗师傅操着轻快的南方语调说“怎么,你刚从山下上来,对全国性的调资却没有耳闻?”
“没有!”
“可以理解!你为绘制施工图纸一事忙得脚不沾地,就是别人冲着你耳朵说,你也是‘立不中门,听不履阈!’”苗师傅想了想又接着说:
“记得自六十年代初调过工资以来,经过文革运动,除前两年搞一次低调外,至今足有十年没调工资了!调资一事,人们几乎从记忆中忘却了!”
谢大军静静地听着,心想苗师傅看来对工资问题很在行,然后便问了一句:“这次调资只有40%的升级面,调资的人仍然占少数,那么多数人是不是不太关心这件事?”
苗师傅先是看了谢大军一眼,然后笑笑说:升级的人虽然十个里只有四个,可是这四个人的升级,要由这十个人坐在一起共同评议出来,这样一来,关心调资者还是100%!有的人自知自己平时表现差,评不上,但他还是要积极参加评议的,他要选出平时对他好的人。籍此来报答一下别人的恩情,让人知道自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使朋友继续做下去,关系更牢靠些。还有一种人,专门提名那种表现差的人,说是不图打鱼图混水,出一口窝囊气。
当然喽,表现好的也很多,领导和一般干部中都有。像李刚义副主任就主动提出,自己这次不参加评议,把指标主动让出。
但是,也有个别领导,表现还不如一般干部!抓住文件上的一句话:“个别表现好的可以调两级”这一规定,悄悄在群众中造与论,说县上主要领导都调两级。
“这是哪一位领导,是武权吗?”谢大军直言不讳地问。
苗师傅摇摇头说:这次他倒有点自知之明,自知比不上李刚义副主任调一级没问题,调两级没可能,便借调资的机会,大拍佟向阳的马屁说:“佟书记应该调两极,地区各部门头及表现好的都调两级,有的工资低的还可以给三级!”群众听了大为反感。
行政秘书吉丹说:“有人拍马屁连自己的脸皮都不要了!”指的就是武权。
“结果佟副书记的工资又是如何调的?”
“结果怎么样?结果还不是按两级定下来了……”苗师傅抿着嘴摸摸下巴鄙视地说:
“县委会上西饶、武权两个提名佟向阳调两级,李刚义表示让出指标,评议弃权。黎部长人家武装部不参加地方调资,作为兼职副书记,他能说什么。就是反对也没用的,三票对两票照样通过!佟向阳就这样理直气壮地报上去了,地区还能不批!”
“哎,谢局长!你还不知道呢,公安局的调资会上,办公桌上立块黑板,副局长熊玉,自己站在黑板前,往每个被提名者名下划道道,记票。他记着记着看看另一位藏干局长的名下,票数比自己的多一票了,就激动地说投自己一票,在自己名下划上一道。大家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下边再没人给他投票了,结果他落选了。县上马上传作笑话,气的熊玉三天没出门!”
“文教卫生局系统,你听说没,他们搞的怎么样?”谢大军关切地问。
“听说也有点难度。有两个互相攀比,也有个别该评的没评上。有的群众可能觉得曲松院长有点软。都盼你快回来呢,可巧你就赶回来了。少不了明天曲松院长就要来找你,汇报调资情况商量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苗师傅说:
“好了!睡觉吧,相信你明天会拿出好办法来……我讲这些就是想先给你个底。”
第二天早饭刚过曲松院长果然亲自来找谢大军局长,请他到医院去,听取调资小组的汇报。
在曲松院长的办公室里,调资领导小组的成员,县中学校长次仁罗布、及医院的单大夫,冯大夫已在座。
大家与谢大军互致问候后,便都极有兴致地坐下来,准备听取谢大军的高见。
曲松院长首先汇报说:“这次调资工作,文教卫生系统由于谢局长去内地出差,县委组织部指定我临时负责这项工作。根据文件要求,选出几位代表组成领导小组。坚持群众推荐,集体评议的原则,按全体人员40%的升级面,评出××人。工作的进展比较顺利,总的来说,全体干部,职工是满意的。但是由于我们工作不细,缺乏引导,使参加办公室带民工打柴的群佩被漏掉,后又补投,也没有评上,个别群众对此不满,调资小组深感遗憾!”
“还有别的问题吗?”谢大军平静地问。
曲松院长笑着说:“还有张大夫与李大夫的问题,他们俩是同学,同时调到县
医院,在工作上表现又都不错。可是推荐评选时,由于他们都下到区上去了,人不在场,票数大大减少,排在末位,票数又偏偏相同,我们很难决定取舍。现在谢局长回来了,正好拿个主意!这个问题定下后,好立即上报,叶部长昨天又来催了一次。
谢大军听完汇报,思考片刻,明确而果断地表态说:“这三个人都该升级!他们的工作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只因本人不在场便未评上,这表明评选上的不公平!我们要想出各种办法去努力,争取得到合理地解决。现在是说两人只能升一个,还缺一个指标。这使我想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前不久,茶嘎区书记一再提醒我要重视,基层卫生工作。想要我们一位医生抽出去到他们区卫生所工作。并且指名要张大夫,张大夫一直在那帮助工作至今。现在,可答应茶嘎区的要求,将张大夫正式调过去,但同时指出,调资必须占他们的指标!区调资指标宽松,估计不至于影响他们的工作,对本人也有好处。”
调资领导小组成员、群众代表冯大夫担心地说:“不知组织部那里,是否同意这种做法。”
谢大军说:“组织部那由我去说,茶嘎区书记也可以去说。组织部从工作出发,权衡利弊不会不考虑妥善处理调资中的问题的。”
单大夫也欣然表示同意,他说:“组织部门,对个人的调资问题,都是尽可能地帮助去解决的。他们才不会卡住这种两全齐美的做法!”
冯大夫冷笑一声,说道:“那就让县上自己在两个大夫中批一个好了!人事、工资的大权最终掌握在他们领导的手里。好人坏人他们一手做就是了,别光把得罪人的事推给下边!”
谢大军、曲松、冯大夫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曲松院长最后又谨慎地问道:“群佩的问题,还有没有什么办法,也给他解决一下……”他说着又看看大家,再看看谢大军仍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谢大军说:“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静默了一刹那,然后果断地说:“群佩的名字也一齐报上去!他人事实上已经给到办公室了。长年在外带民工为全县机关打柴,调资不给他不公道!不是说表现突出可以调两级吗!我们按‘表现突出’报,不要两级吗,只要一级就行了!两级多出的那一级不在40%的指标内。
“如果连机动指标也没有,批不了怎么办!”冯大夫十分认真地说。
谢大军听的很清楚,他扬起脸来,以极其庄重的口吻说:“县委要真想解决群佩的问题,那还不容易吗!只把县领导里调两级的让出一级来,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也许有人还会问,那领导还是不愿意怎么办,那就把我的指标让给他——我发誓,大家作证!”
谢大军处理完调资问题后,心情舒畅,轻松地走回宿舍来。他忽然想到,应该给那望眼欲穿,殷切地期望着的老同学薛红梅写封信了,否则未免太不近人情。思考再三,他终于写下如下的一封信:
红梅:你好!
本该早些写这封信给你,但由于你所知道的种种原因,一直未能提笔……
从你临别时的信上,可知你对我的为人,如今已有了较为进一步的了解。所以,我也就不打算多作解释。而应该推心置腹地向你谈些你,想知道的东西!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更像一个男人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这是你所喜欢的,我希望自己在你面前,永远沿着这条思路走下去。
虽然你在信中一再声明,并非有意恭维我。但就你的那些评价,我已是受宠若惊,而无论如何,也是担当不起的。这并非我有意的谦虚,主要是我多少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我这个人,与人交往,无论何时何地,看人看已都想讲实际,表明心态恨不得在X光机下交谈,以明肺腑,去除误会!
红梅:
古今常说,婚姻要有缘分。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上学又同在一个城市,交往未曾中断。可知还算“有缘”。但意想不到的是,在文革中观点分歧,在分配上又意见不一,劳燕分飞,使我无奈之下,一别而去!又可见我们似有缘而无份!
可是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