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中国通史第五卷-中古时代-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上册)-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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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北魏和宋的兴盛时期拓跋嗣的南征和宋初的政局刘裕和他的儿子义隆时期,是刘宋的兴盛时期,也可以说是南朝的兴盛时期。刘裕灭了蜀、后燕和后秦,大有统一全国的势头。但刘裕时期,内部多事。孙恩起事的余留势力卢循、徐道覆还在坚持斗争,反对刘裕的政治势力如刘毅和门阀大族势力还很强大。这些势力,阻止了刘裕雄心壮志的进一步实现。宋文帝时期,这些势力都消灭了。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勃勃雄心,想对北伐取得更大的成就。
这时期的北魏,正是拓跋珪、拓跋嗣和拓跋焘祖孙三代相继在位时期。
拓跋嗣,即明元帝。拓跋焘即太武帝。这一段时期,也正是北魏的兴盛时期;其向外发展的强大势头难以扼止。正是在这样的情势下,南北两种势力在疆场相遇了。
在这期间,北魏和宋一方面在战争中决胜负,一方面也在后方进行自我调整,宋大力消灭权臣,拓跋氏则努力进行统一北方的工作。
宋武帝永初三年(422)五月,刘裕死、子义符即帝位。刘裕遗言,以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道济共同辅政,并对义符说:“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志,非如兄韶有难御之气也。徐羡之、傅亮,当无异图。谢晦数从征伐,颇识机变,若有同异,必此人也。”(《资治通鉴》卷一一九)
义符作太子时,接近的多是些小人。谢晦就曾对刘裕说“陛下春秋既高,宜思存万世。神器至重,不可使负荷非才。”刘裕问:“庐陵如何,”谢晦回答说:“臣请观焉。”他去看庐陵王义真,回来对刘裕说:“德轻于才,非人主也。”刘裕于是把庐陵王义真派出去,为都督南豫、豫、雍、司、秦、并六州诸军事、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
北魏拓跋嗣听到刘裕死了,乘机出兵。当时关中已被夏赫连勃勃所占,宋北方的边境线,自西往东,有洛阳、虎牢(今河南荥阳西)、滑台三重镇。公元422 年十月,魏派大将奚斤等帅步骑二万过河驻滑台东,拓跋嗣自领五万人为奚斤后援。十一月,奚斤攻破滑台,乘胜进迫虎牢。次年正月,魏军攻取洛阳。魏军分兵略取兖州、青州各城邑,大镇只虎牢坚守不动。在魏军多次进攻下,虎牢坚守二百多天后,最后也被攻破。
经过一年多的战争,宋失掉司、豫、兖州等地,洛阳、虎牢、滑台皆为魏占。宋只保有兖州湖陆(今山东鱼台东南)以南和豫州项城(今河南项城东南)以南的地方。拓跋嗣还曾派叔孙建入临淄,所向城邑皆溃,宋青州刺史聚民保东阳城(今山东费县西南)。
公元423 年十一月,拓跋嗣死,拓跋焘即位。公元424 年,焘改元始光。边疆战争暂时停下来,宋朝廷的内乱就开始了。
宋义符虽然作了皇帝,大权实在徐羡之、傅亮、谢晦等人手里。他们想废掉义符,先把庐陵王义真废为庶人,徙居新安。义真是刘裕的次子,如果不废掉他,废了义符就该他作皇帝。谢晦曾在刘裕面前说过义真的坏话,害怕他作了皇帝,对自己不利,所以先废掉他。
公元424 年五月,徐羡之等用皇太后的名义废义符为营阳王,迁居吴。
不久,就把他和义真都杀害了。
徐羡之、傅亮等决定迎立刘裕的第三子宜都王义隆。时义隆为荆州刺史,驻江陵。傅亮率行台百官到江陵去迎接。徐羡之等以荆州是长江上游重地,怕义隆作了皇帝任用别人,遂以录尚书事的命令任领军将军谢晦为行都督荆、湘等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企图一旦有变,可以谢晦为外援。
义隆听得义符、义真被杀,去不去建康作皇帝很是犹豫。他的司马王华、长史王昙首、南蛮校尉到彦之都劝他去。王华说:“先帝有大功于天下,四海所服,虽嗣主不纲,人望未改。徐羡之中才寒士,傅亮布衣诸生,非有晋宣帝,王大将军之心明矣。。。畏庐陵严断,将来必不自容。以殿下宽叡慈仁,远近所知,且越次奉迎,冀以见德。悠悠之论,殆必不然。又,羡之等五人,同功并位,孰肯相让。就怀不轨,势必不行。废主若存,虑其将来受祸,致此杀害,盖由贪生过深,宁敢一朝顿怀逆志,不过欲握权自固,以少主仰待耳。殿下但当长驱六辔,以副天人之心。”(《资治通鉴》卷一二○)公元424 年八月,义隆到建康,即皇帝位,为宋文帝,改元元嘉。宋文帝先对徐羡之、傅亮、谢晦等五人加官进爵,稳住他们。进而就以亲信王昙首、王华为侍中,昙首领右卫将军,华领骁骑将军。然后又任命到彦之为中领军,委以军政,把京城军权都抓在自己亲信手里。
元嘉三年(426)春,文帝下诏,暴徐羡之、傅亮、谢晦杀害营阳王、庐陵王之罪。徐羡之逃出城郭、步走在新林(去建康二十里)避入陶灶中自经死。傅亮逃出城外,被追兵收捕。对王弘、檀道济,文帝认为不是主犯,不予追究。主犯之一谢晦眼看祸将临头,便以“清君侧”为名,举兵反叛,兵败被处死。至此,宋文帝把军政大权收归己有。在消除内患、局势稳定的情况下,公元430 年,宋文帝决意北伐。
拓跋焘统一北方的活动魏帝拓跋焘继位后,连年兴兵,屡获胜利。当时,北魏的北面,还有柔然这个劲敌。拓跋焘初即位时,公元424 年,柔然派六万骑入云中,杀掠吏民,占领了魏建于云中的盛乐宫。拓跋焘亲自率领轻骑,飞驰三天二夜至云中。柔然兵把拓跋焘层层包围了五十余重,拓跋焘镇定自若,指挥作战。魏人射杀柔然可汗的弟弟,柔然惧,遁去。这年年底,拓跋焘又令安集将军长孙翰、安北将军尉眷北击柔然。拓跋焘自己则率军屯驻在柞山。柔然北逃,魏军各路猛追,再次挫败了柔然,公元425 年,拓跋焘发五路大军,分别从左、右、东、西、中五个方向汇集到漠南,然后弃去辎重,轻骑越过沙漠进击。柔然毫无准备,惊慌失措,向北边逃去。公元429 年,拓跋焘再次领兵出击柔然。柔然西逃,部落四散,窜伏山谷。魏分兵搜讨,东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柔然族类前后降魏者三十余万落。魏获戎马百余万匹,畜产、车庐,弥漫山泽,有数百万。又击高车,高车诸部降者数十万落。徙柔然、高车降附之民于漠南,东至三军源,西至五原阴山,三千里中,使之耕牧而收其贡赋。魏民间马牛羊及毡皮为之减价。
在西边,拓跋焘又对夏国发动了攻势。夏主赫连勃勃统治十分残酷,人民怨声载道。公元425 年,勃勃去世,诸子纷纷争夺王位,政局动荡。拓跋焘想趁此机会击夏,但群臣意见不一。长孙嵩等认为,“乘虚入寇,此危道也。”崔浩却认为“天人相应,不可失也”,主张出战。拓跋焘倾向主战,公元426 年,开始击夏。
魏兵分两路攻夏,一路由拓跋焘直接率领攻夏的都城统万(今陕西横山西),一路由奚斤率领攻关中。统万城是赫连勃勃时建筑的。城高十仞,基厚三十步,上广十步。城极坚固。拓跋焘攻城不下,退回。奚斤一路却长驱直入,克蒲阪,取长安,夏兵退,奔安定(今甘肃镇原南)。公元427 年,拓跋焘再攻统万。夏兵大败。赫连昌弃统万奔上邽(今甘肃天水西南)。魏拓跋焘取得统万。魏军追昌至上邽,一战擒之。赫连昌的弟弟赫连定在平凉自立为帝,赫连定一度反攻,取得长安。赫连定与魏连战数年。公元431 年,赫连定在行军途中受到吐谷浑邀击被擒。夏亡。这样,北魏统一了北方大部分地区,剩下的只有东北的北燕和西北方的北凉了。
公元430 年,拓跋焘开始向北燕进攻。公元436 年,拓跋焘灭北燕。
公元439 年,拓跋焘亲率大军征北凉,包围姑藏,这时统治北凉的是沮渠蒙逊的儿子沮渠牧犍。牧犍出降,北凉亡。至此,北魏统一了全部北中国,结束了十六国分裂割据的局面。
宋文帝的北伐在拓跋焘已灭夏,正准备灭北燕、北凉时,宋文帝决意北代,企图收复洛阳、虎牢、滑台等河南土地。
公元430 年,宋文帝令右将军到彦之率五万大军,统领安北将军王仲德、兖州刺史竺灵秀北攻,又派骁骑将军段宏率领精兵八千,直指虎牢,豫州刺史刘德武率兵一万跟在他后面,后将军长沙王义欣则将兵三万作为机动部队。并先派殿中将军田奇使于魏。田奇对拓跋焘说,河南原来是宋的领土,被你们侵占了。今我们要收复河南、河北之地。拓跋焘大怒,说:我生下来,头发还没干时,就听说河南是我们的土地了。你休想得到它!你要发兵来抢,我可暂时回避一下。等冬天天寒地冻时,河水冰合时,再把它夺回来。对宋的这次北伐,拓跋焘采取的是以退为进的作战方针。这个方针是他的得力谋臣汉人崔浩提出来的。崔浩认为对宋宜“待其劳倦,秋凉马肥,因敌取食,徐往击之,此万全之计也”(《魏书·崔浩传》)。
宋到彦之率部从淮水到泗水,由于水流不畅,一日才行军十里。从四月到七月,走了三个多月,才到达须昌(今山东东平境内),然后溯河西上。拓跋焘以河南四镇(金墉、虎牢、滑台、础x)兵少,命诸军悉收众北渡。于是,础x、滑台、洛阳、虎牢的戍兵都撤离了,留下了一座座空城。宋军乘虚而入,到彦之令部将分守诸城,宋军进驻灵昌津(今河南延津县北),前锋直抵潼关。于是,司、兖两州尽为宋军所据。宋军大喜,以为北伐胜利可望。独安北将军王仲德对大家说:“诸贤不谙北土情伪,必坠其计。胡虏虽仁义不足,而凶狡有余。今敛戍北归,必并力完聚。若河冰既合,将复南来,岂可不以为忧乎!”(《资治通鉴》卷一二一)王仲德的话没有引起宋军重视。
果然,八月间,北魏就转退为进,发起反攻。拓跋焘派冠军将军安颉率领诸军,进攻宋军主力到彦之部。到彦之令裨将吴兴姚耸夫渡河攻冶坂。两方交阵,姚耸夫大败,死伤甚重。接着,拓跋焘又遣征西大将军长孙道生与丹阳王太毗屯兵大河北岸,防御到彦之北渡。到彦之、王仲德沿河置守,还保东平。
魏军从委粟津渡河攻金墉。不久,洛阳、虎牢皆转手,宋诸军相继战败。到彦之想焚舟步行,引军南还。王仲德劝阻说:“洛阳即陷,虎牢不守,自然之势也。今虏去我犹千里,滑台尚有强兵,若遽舍舟南走,士年必散。当引舟入济,至马耳谷口,更详所宜。”(《资治通鉴》卷一二一)这时,军中疾疫流行,无力再战。到彦之引军到历城,焚舟弃甲,步趋彭城。竺灵秀部也丢了须昌,南奔湖陆,又被魏将叔孙建打得大败,死伤五千余人。宋北伐大军全线溃败。
到彦之这次北伐,甲兵资实甚盛。及败还,委弃殆尽,“府藏、武库为之空虚”,宋在人力、财力上都遭受了重大损失。北魏北伐柔然,西伐夏,南御宋,虽取得了胜利,但连年作战,国内百姓负担十分沉重,加上水灾,魏国力也有些不支。所以当魏臣上疏请大举伐宋时,拓跋焘没有接受。此后,宋与北魏之间暂时没有大的战事。这种相安对峙的局面,维持了二十多年。宋元嘉之治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和宋文帝,都是南北朝时期引人注目的君主。司马光评论拓跋焘时说:“魏主为人,壮健鸷勇,临城对阵,亲犯矢石,左右死伤相继,神色自若。由是,将士畏服,咸尽死力。性俭率,服御饮膳,取给而已,群臣请增峻京城、及修宫室曰:‘易云,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又萧何云:‘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壮不丽,无以重威。’帝曰:‘古人有言,在德不在险。屈丐、蒸土筑城,而朕灭之,岂在城也!今天下未平,方须民力土功之事,朕所未为。萧何之对,非雅言也。’每以为财者军国之本,不可轻费。至于赏赐,皆死事勋绩之家,亲戚贵宠,未尝横有所及。命将出师,指授节度,违之者,多致负败,明于知人。或拔士于卒伍之中,唯其才用所长,不论本末,所察精敏,下无遁情,赏不违贱,罚不避贵,虽所甚爱之人,终无宽假。常曰:‘法者,朕与天下共之,何敢轻也!’然性残忍,果于杀戮,往往已杀而复悔之。”(《资治通鉴》卷一二○)司马光评论宋文帝时说:“上聪明仁厚,勤于听断,江左之治称元嘉焉。”又称:“文帝勤于为治,子惠庶民,足为承平之良主。而不量其力,横挑强胡,使师徒歼于河南戎马饮于江津。”(《稽古录》卷十四)。这些评论,可以说,都符合基本情况。《资治通鉴》(卷一二一)中载有宋文帝给他弟弟都督荆、湘等八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义恭的书信说:“天下艰难,家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