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中国通史第五卷-中古时代-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上册)-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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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境内居住着许多少数族。先后割据益州的政权,无不使用少数族充兵。《三国志·蜀志·刘二牧传》注引《英雄记》:“刘焉起兵,不与天下讨董卓,保州自守。。。董卓使司徒赵谦将兵向州,说校尉贾龙,使引兵还击焉,焉出青羌与战,故能破杀。”胡三省注:“青羌、亦羌之一种。”(《资治通鉴》卷七一、明帝太和二年胡注)青羌以勇悍能战闻名于世,后诸葛亮平南中,“移劲卒青羌万余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华阳国志·南中志》)。
嘉陵江畔世居板楯蛮,又称寳人。应邵《风俗通》:“巴有賨人,剽勇,高祖为汉中王时,阆中范目说高祖募取賨人定三秦。”东汉时常召賨人入伍,号为“神兵”(《华阳国志·巴志》)。刘璋以庞羲为巴郡太守,“羲以宜须兵卫,辄召汉昌賨民为兵”(《华阳国志·公孙述刘二牧志》)。益州境内臾人分布甚广。《尚书·牧誓》孔颖达正义说:“臾者,汉世西南之夷。。蜀夷之别名。”又说:“后汉书兴平元年马腾刘范谋诛李傕,益州牧刘焉遣臾兵五千助之。”建安十年(205 年),刘璋闻曹操将征荆州,遣使致敬;十二年,“璋复遣别驾从事蜀郡张肃送臾兵三百人。”以后蜀汉政权的军队中亦有不少賨、臾之兵①。
刘备在中原逐鹿时,军中即有“幽州乌丸杂胡骑”。章武二年(222) 刘① 诸葛亮:《后出师表》:“自臣到汉中,中间朞年耳,然丧赵云、阳群、马玉、阎芝、丁立、自寿、刘郃、邓铜等及曲长屯将七十余人。。賨叟、青羌散骑、武骑一千余人,此皆数十年之内所纠合四方之精说,非一州之所有。”此表的真伪历来有争议,但蜀军中有賨叟之兵可信。
备征吴,“遣侍中马良安慰五溪蛮夷,咸相率响应”(《三国志·蜀志·先主传》)。诸葛亮执政行,为了扩充兵力,广取少数族民众为兵。《华阳国志·巴志》涪陵郡条:“涪陵郡,巴之南鄙。。多獽蜑之民。。汉时赤甲军常取其民。蜀丞相亮亦发其劲卒三千人为连弩士,遂移家汉中。”《华阳国志·蜀志》:“邛都县,郡治,因邛邑名也。邛之初有七部、后为‘七部营军’,又有‘四部斯儿’。”如即为邛都夷兵。《三国志·蜀志·张嶷传》注引《益部耆旧传》:“平南事讫,獠柯兴古獠种复反,(马)忠令嶷领诸营往讨,嶷内招降得二千人,悉传诣汉中。”蜀汉政权对这些獠民的处置方式与青羌迁蜀、涪陵夷迁汉中完全一样,自当照例组成像“飞军”、“连弩士”那样的少数族兵。同书张嶷本传载,嶷为越隽太守,“北激捉马最骁劲,不承节度”,嶷示以恩威,捉马降服,“种落三千余户皆安土供职”。这些安土供职的捉马夷,自然要像南中其他夷民一样承担“供出官赋,取以给兵”(《三国志·蜀志·谯周传》)的义务,因而蜀军中还当有捉马夷兵。
两晋南朝,少数族兵的使用十分普遍。据《晋书·段的传》载段的陈时宜:“昔伐蜀,募取凉州兵马、羌胡健儿,许以重报,五千余人,随艾讨贼,功皆第一。”又说:“臣前为西郡太守,被州所下己未诏书:‘羌胡道远,其但募取乐行,不乐无强。’且被诏书,辄宣恩广募,示以赏信,所得人名即条言征西。。。是以所募感恩利赏,遂立绩效,功在第一。”《华阳国志·大同志》“(咸宁五年)冬,十有二月,(王)濬因自成都帅水陆军及梁州三水胡七万人伐吴。”《晋书·河间王颙传》,“范阳王虓遣鲜卑骑与平昌博陵众袭河桥。”同书《惠帝纪》:“(东海王)越遣其将祁弘、宋胄、司马纂等迎帝。。。弘等所部鲜卑大掠长安,杀二万余人。”东晋末,刘裕灭南燕,“纳口万余,马二千匹”(《宋书·武帝纪》)。此后,刘裕军队中就有了鲜卑兵。《宋书·朱龄石传》:“(卢)循选致死之士数千人上南岸,高祖遣龄石领鲜卑步稍,过淮击之。”同书《刘敬宣传》:“卢循逼京师,敬宣分领鲜卑虎班突骑,置阵甚整,循等望而畏之。”卢循义军中也有少数族兵士。义军主要将领徐道覆以始兴(郡治曲江,今广西韶关市)为据点,其部下多为“始兴溪子”(《资治通鉴》卷一一五安帝义熙六年)。溪子,即傒人。刘宋政权多次征伐蛮族,掠夺人畜,仅沈庆之前后所获蛮人达二十余万,并将俘降的蛮人“并移京邑,以为营户”(《宋书·沈庆之传》)。同书《沈攸之传》:“(攸之)又随(沈)庆之征广陵,屡有功。。世祖以其善战,配以仇池步稍。”仇池政权为氏人政权,元嘉二十五年(448),仇池公杨文德为北魏所攻,奔宋。后荆州刺史刘义宣反叛,杨文德以不附和见杀,余众仍留于刘宋军中。因此,配属沈攸之的仇池步稍乃氏族兵。《南齐书·刘怀珍传》:“(沈)攸之围郢城,怀珍遣建宁太守张谟、游击将军裴仲穆(统)蛮汉军万人出西阳,破贼前锋公孙方平军数千人,收其器甲。”同书《蛮传》:“蛮俗衣布徒■,或椎髻,或剪发。兵器以金银为饰,虎皮衣楯,便弩射。”蛮人骁勇善战,南齐统治集团大量使用蛮族士兵是十分自然的。梁陈承宋齐之制,多取蛮族人为兵。《梁书·徐文盛传》:“大同末,以为持节,督宁州刺史。先是,州在僻远,所管群蛮不识教义,贪欲财贿,劫纂相寻,前后刺史莫能制。文盛推心抚慰,示以威德,夷獠感之,风俗遂改。太清二年,闻国难,乃召募得数万人来赴。”宁州是爨人聚居区域,徐文盛募兵数万,主要成分当然是爱人。《陈书·周文育传》:“新吴洞主余孝顷。。子公飏。。领五百人伪降。。文育囚之,送于京师,以其部曲分隶众军。”《隋书·焦国夫人传》:“谯国夫人者,高凉洗氏之女也。世为南越首领,跨据山洞,部落十余万家。夫人幼贤明,多筹略,在父母家,抚循部众,能行军用师,压服诸越。。梁大同初,罗州刺史冯融闻夫人有志行,为其于高凉太守宝娉以为妻。。。自此政令有序,人莫敢违。”高凉世居俚人①,洗氏当为俚族豪酋。冯洗联姻之后,威镇岭表,冯氏藉以统治的武装力量中,有相当部分由俚人组成。
① 《南齐书·祥瑞志》:“永明三年,越州南高凉俚人海中网鱼,获铜兽一头,铭曰:“作宝鼎,齐臣万年子孙承宝。”
第九节北方少数族政权的集兵制度东汉以来,我国西、北部边疆地区的少数族大量内迁。内迁各族与汉族杂居,受到汉族封建政权的严密控制,“单于恭顺,名王稽颖,部曲服事供职,同于编户”(《三国志·魏志·梁习传》)。这些少数族在汉族先进的经济文化的影响下,逐步走上封建化和民族融合的轨道。但是,内迁各少数族民族意识的消泯不是朝夕能够完成的;他们原来那种建立在种族血缘基础上的部族组织并未完全破坏,这种社会组织结构对本族民众仍然具有相当强烈的约束作用。曹操分匈奴之众“为五部,部立其中贵者为帅”(《晋书·匈奴传》)。氏族久已成为皇朝的编户齐民,而苻洪祖上“世为西戎酋长”,洪父怀归为“部落小帅”(《晋书·苻洪载记》);石勒虽家境贫寒,但他“部落小率”的地位仍然得到羯族人的尊重;其父“每使勒代己督摄,部胡爱信之”(《晋书·石勒载记》)。汉族统治阶级对内迁各少数族的剥削和奴役,促使他们竭立维护民族意识和本族原有的社会组织结构,作为凝聚种人力量,保护本民族生存与发展的重要手段。西晋末大乱,内迁各族上层分子纷纷以本族人为核心组织武装力量,原有的部族组织结构为此提供了方便。因此,少数族豪酋起事时组建军队的方式,具有突出的部族兵制的特点;本族民众中凡是胜兵的男子,均须操戈作战。刘渊起事,靠“招集五部”(《晋书·刘元海载记》);乞伏国仁起事,靠“招集诸部”(《晋书·乞伏国仁载记》);沮渠蒙逊起事,凭藉“宗姻诸部”的力量(《晋书·沮渠蒙逊载记》)。
各少数族不仅在起兵时组建军队的方式具有突出的部族兵制特点,在建立政权后,这种特点仍然保存下去,尽管不同民族保存此种特点的方式和程度不尽相同。《晋书·刘聪载记》:“于是大定百官。。置左右司隶,各领户二十余万,万户置一内史,几内史四十三。单于左右辅,各主六夷十万落,万落置一都尉。”足见刘聪政权对“六夷”实行的是军事编制的形式,具有部族兵制的明显特征。同书《苻坚载记》:“坚以关东地广人殷,思所以镇静之,引其群臣于东堂议曰:‘凡我族类,支胤弥繁,今欲分三原、九嵕、武都、济、雍十五万户于诸方要镇,不忘旧德,为磐石之宗,于诸君之意如何?’皆曰:‘此有周所以祚隆八百,社稷之利也。’”苻坚令氏人分镇四方,实际上是依靠本族人组成各重镇镇压力量的中坚。《历代兵制》卷五:“(秃发)利鹿孤自以为抗衡中夏,建都立邑,难以避患,于是处晋民于城郭,劝课农桑,以供咨储;师国人以习战射,弱则乘之,强则避之。盖居者专耕、出者专战,自此始矣。”鲜卑拓跋氏虽入主中原,且有孝文帝改革之举,但拓跋鲜卑原有的部族兵制一直保留下来。孝文迁洛,除随迁的拓跋部上层分子成为洛阳宫廷权贵外,并“以代迁之士,皆为羽林,虎贲”(《魏书·高祖纪》)。及至魏末,朝中尚有“宗子羽林”、“望士队”(《魏书·官氏志》)等以拓跋氏近亲及部民为主体的侍从军。魏分东西以后,由六镇和洛阳鲜卑组成的所谓“六坊之众”(《隋书·食货志》)大多数归于高欢。高欢每令军士,“语鲜卑则曰,汉民是汝奴,夫为汝耕,妇为汝织,输汝粟帛,令汝温饱,汝何为陵之?其语华人则曰,鲜卑是汝作客,得汝一斛粟,一匹绢,为汝击贼,令汝安宁,汝何为疾之?”(《资治通鉴》卷一五七·武帝大同三年)足见东魏鲜卑之众,专以战争为事。齐文宣帝受禅即位后,“六坊之内徙者,更加简练,每一人必当百人,任其临阵必死,然后取之,谓之百保鲜卑。”(《隋书·食货志》)
西晋末战乱之际,少数族民众往往聚集在豪酋周围,组织军队,形成一个拥有武力的集团。不少汉族及处于游离状态的其他少数族民众,常常依附于这样的集国,寻求保护,成为豪酋控制下的依附人口。石虎徙秦雍民及氏羌十余万户于关东,以苻洪为“流民都督”(《晋书·苻洪载记》);姚弋仲东迁,“戎夏繦负随之者数万”(《晋书·姚弋仲载记》)。苻洪、姚弋仲对本族人而言,是部酋;对汉民和其他少数族,则为封建领主。他们以种人为基干力量组织军队,体现了少数族部族兵制的传统,同时又简选依附于本集团的汉族及其他各族民众的精壮充兵,又具有汉魏以来部曲私兵制的特征。这种少数族部族兵制和汉族之部曲私兵制同时采用,是入居中原的少数族封建化进程中十分自然的现象。
刘渊以匈奴五部起兵,说:“今见众十余万,皆一当晋十,鼓行而摧乱晋犹拉枯朽耳。”(《晋书·刘元海载记》)这是指匈奴部众而言。不久,“上郡四部鲜卑陆遂氏、氏酋大单于征、东莱王弥及石勒等并相次降之,元海悉署其官爵”。招降纳叛以为兵,不是匈奴部族兵制的传统,而是战乱时期汉族封建统治者常使用的集兵方法。《晋书·石勒载记》:“元海命勒与刘零、阎罴等七将率众三万寇魏郡,顿丘诸垒壁,多陷之,假垒主将军、都尉,简强壮五万为军士。”像这样料简精壮充兵,也是魏晋以来汉族政权常用的一种集兵方式。
少数族政权在中原建立了相对稳固的统治之后,除不同程度地保留本族部族兵制的传统外,杂采汉制,用征、募等比较规范的方式集兵。《晋书·石季龙载记》载,石虎欲讨慕容皝,“令司、冀、青、徐、幽、并、雍兼复之家五丁取三、四丁取二,合邺城旧军满五十万”。同书又称:“季龙将伐辽西鲜卑段辽,募有勇力者三万人,皆拜龙腾中郎。”同书《慕容携载记》:“ 于是复图入寇,兼欲经略关西,乃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