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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遇见未知的自己-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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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这样的话,对方比较能够接受。伴侣之间、亲子之间都是这样。”
“很难啊!”若菱摇头。
“是呀,所以你一天到晚介入他人的领域,管他人的事,自己这儿却没有人在家,关心自己的事。”老人指着若菱的脑袋调侃道。
“我怎么可以看着我的伴侣慢性自杀呢?”
“你觉得志明生活习惯不好,而你自己最近有了一些体会,想改变生活、饮食的习惯。你就自己努力,尽心地去做,让你的伴侣感到好奇,让他看到效果,然后他可能会愿意听听你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同时,他也许会试着做一些你在做的事。但是如果你强加这些观念在他身上,他的‘小我’第一个会做的事就是反抗。”
“嗯……”若菱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呀,记住,管好自己的事最重要。”老人提醒她,“为我们的亲人担心,其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加害行为!”
“什么?”若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我说,”老人胸有成竹地解释,“比方一个母亲,她的孩子要和朋友去远足、郊游,他决定要去的时候,母亲担心年轻人出远门会发生危险而试图阻止,但是孩子大了阻止不了,所以他出门的时候,母亲就耳提面命他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在后面一直唠叨……”老人看看若菱:“你知道能量世界的定律的,这个母亲在孩子出门的时候,给了他什么能量?”
“当然是不好的负面能量。”若菱回答。
“是的,”老人点头,“而且母亲之所以会这么做,是由于他无法承担一丝丝可能会失去儿子的危险,于是把自己的恐惧投射到孩子身上。现在你明白我说的‘担心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加害行为’了吧?”
若菱思考了一会儿,问:“可是有时候孩子真的不太懂事,你不提醒他真的会出事的。”
“提醒是可以提醒,”老人同意,“但是仍然要看你的出发点。你的本意是出于关心,所以把提醒孩子当成是一种爱的表达,还是出于恐惧地反担心投射到孩子身上,给他很多压力。”
“这两者怎么划分呢?”若菱问。
“在表面上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在能量的层面上,而且在孩子的心理感受上,可以区分得出。”
若菱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就是不执着吧?”
“对!”老人赞道,“就是要旆小我的执着心。”
若菱 又问:“但是,如果孩子真的出事了,母亲难道不会觉得自己没有给孩子足够的警告或是阻止他而感到愧疚吗?”
老人微笑地问:“我刚才说过天下有几件事?”
“三件事。”若菱老实地回答,“我的事,他人的事和老天的事。”
“一个人的命活多长,是老天的事,一个母亲再怎么样努力去保护孩子都是无法与天命违抗的。”
“是呀,谁敢跟老天抗争……”若菱喃喃地说。
“不一定哦,你有曾经因为交通堵塞误了约会,而坐在车子里咬牙切齿的时刻吗?”
若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当然有!”
“交通堵塞是谁的事?”老人问。
若菱想想,说:“老天的事。”
“所以呀,人们常常跟老天争辩、抗衡而不自知的,不是吗?”老人摸着胡子,娓娓道来,似乎在嘲笑世人的愚痴:“无论你多么爱他,多余的担心就是最差的礼物,不如给他祝福吧!”

第18章 一场”ego boosting”(小我增长)秀——同学会的启示
   
 又是一个冬日,又是一个下着雨的傍晚,气压低沉沉的,压着人心很不舒服。
 若菱下班后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大学聚会的餐厅。一进门,若菱就看到李建新,他坐在最靠外面的座位上,一眼就发现了她,向她微笑。若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才和其他的同学打招呼。
其实上次和李建新晚餐后,他们又陆续喝了几次咖啡,每次都聊得很开心。对于老人说的东西,李建新都非常领会,而且深感兴趣。若菱很高兴能有一个知音可以分享老人的教导,只是李建新以为这些是若菱多年修炼的心得,对若菱愈来愈佩服,让若菱非常心虚。若菱也一直告诫自己要守好分际,毕竟她是有夫之妇,而且李建新在美国离了婚,两人关系更是要划分清楚。
“咦,志明呢?怎么没来?”问话的是当年的班长陈大同。
“哦,他有论文要赶着发表。”若菱回答,最近志明真的很忙,常常不见人影,反正若菱也没闲着,也不太抱怨。
“若菱,过来坐呀!”若菱大学最好的同学露露,招呼她到身边坐下,若菱正中下怀地走过去,免得跟李建新坐在一块儿。露露是若菱小时候的邻居,也是小学、实践的同班同学,大学的时候很巧又在同一班。若菱当时与志明谈恋爱,和其他同学来往不多,露露就是班上她最熟悉也最能交心的朋友了。
老同学凑在一块儿,话题不外是工作、家庭。若菱看到大学的自我身分认同感都好强:我有一个好工作,我有一个好配偶,我有一双好儿女,我有很好的习惯,我有很我的人生观……言谈之中,都不免夸耀自己的各种成就,或是炫耀自己所知道一些劲爆的新闻和八卦,总之,这是一场ego boosting(小我增长)的秀。以前若菱都会很热心地投入话题,今晚不知怎的,就是以旁观者的角色在看着大家。
若菱今天也觉得儿时玩伴露露有点心不在焉,话也不多,完全不像当年豪气干云的那个女豪杰。后来到了酒酣耳热之际,露露突然宣布:“我离婚了!”众人哗然!
露露的老公是大学就开始效的别系学长,对露露言听计从,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类型,大家都以为最没有问题的就是他们这一对了,没想到第一对离婚的就是他们。
露露涨红着脸,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积压已久的情绪,大声地说:“他,和他秘书,两个人跑了!”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题、给意见。一时之间,饭桌上好不热闹,露露刚开始总代表地回答大家的问题,接受众人的安慰,但是她还是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终于破口大骂:“混帐东西,当年当完兵,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会,全是老娘在后面撑腰,现在事业做大了,就变心了,看上年轻漂亮的小姐,弃糟糠之妻于不顾……”露露一直咒骂着,弄得现场气氛很尴尬。她强大的负面能量震撼着每一个人。
若菱在旁边慢慢地好言相劝,露露总算冷静下来,一向爱闹爱笑的席原赶紧转变话题,说了一些自己办公室的八卦,气氛才又缓和下来。
可是露露还是不能停止,拉着若菱在旁边一直抱怨生活中的所有的小事,说她如何付出,他如何当大爷还不领情,总之,从头到尾都是对方的错,她一肚子委屈。
若菱一面屿地听着露露的泄怨,一面想到了那部她看不太懂的电影内容,有关“胜肽”的部分。露露的胜肽是什么?显然她喜欢扮演受害者。所以当受害者情结出现的时候,露露的下丘脑会分泌出“受害者胜肽”,随着血液传送到全身细胞,并且让细胞接收器接收。
若菱记得小学的时候,露露就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父母离婚了,我跟我外公、外婆住。”若菱的情形也是一样,可是她很怕别人知道她的事,所以很羡慕露露的直言坦率。露露的这招也很管用,每当考试没考好,功课没做完,该带的东西没带,老师们都会看在她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份上,多少宽容她一些,所以露露习惯了这个受害者的角色带来的好处。
“她的细胞已经习惯了吃‘都是别人害的’这种胜肽吧!”若菱想。
她记得电影里面说,既然细胞习惯了这种胜肽,如果我们不喂养这种胜肽给它们的话,我们的生理需要会促使我们做出种种行为,放射种种能量的波动的频率,让能够产生这种胜肽的事件发生在我们的生活当中。
“这真是太可怕了!”若菱打了个寒战。如此说来,这些外在的事件都是我们创造的啰?先是有对胜肽的需求,而我们的大脑在选择有限的两千位信息的时候,就会过滤信息,而制造了各种符合我们细胞想要的思想、念头,而这些能量的波动,会吸引和它振动频率相同的东西过来,于是……
离开同学会的时候,若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可能是对能量比较敏感了吧,吸收了很多露露释放的负面能量,无法消化。回到家中,志明还没有回来。若菱拿出老人推荐的《超越死亡——恩宠与勇气》,读到了老人要她抄写那一段:
我有一副身体,但我并非自己的身体。我可以看见并感觉到我的身体,然而凡是可以被看见以及被感觉到的,并不是真正的观者。我和身体也许疲惫或兴奋,生病或健康、学生或轻松、也可能焦虑或平静,但这与内在的真我全然无关。我有一副身体,但我并非自己的身体。
我有欲望,但我并非自己的欲望。我能知晓我的欲望,然而那可以被知晓的,并不是真下的知者。欲望来来去去,却影响不到内在的我。我有欲望,但我并非自己的欲望。
我有情绪,但我并非自己的情绪。我能觉察出我的情绪,然而凡是可以被觉察的,并不是真正的觉者。情绪反反复复,却影响不到内在的我。我有情绪,但我并非自己的情绪。
我有思想,但我并非自己的思想。我可以看见与知晓自己的思想,然而那可以被知晓的并不是真正的知者。思想来来去去,却影响不了内在的我。我有思想,但我并非自己的思想。
我就是那仅存的纯粹的觉知,是所有思想、情绪、感觉与知觉的见证。
读完之后,虽然她还是似懂非懂,但是觉得好多了,躺在床上错沉沉地睡了。


第 19章   被负面情绪套牢,──情绪的障碍

若菱又坐在小屋内,这一次却格外的沉默。她感觉这个神奇之旅有一点像坐云霄飞車,刚开始的时候很刺激、很兴奋,现在则是陷入了低潮,甚至有点沉重的感觉。认識自己、了解我们个人的潜意識运作模式,深入探索我们自己的内心,这个旅程并不是全然欢娱的过程。
「你說的对!」老人确认了若菱的想法。
若菱心裡想,「我只是想想你就知道了,真厉害。」,
「深入自己的内在,对很多人來說,就像是在艾莉丝梦游仙境的那个兔子洞中探险一样,下面的洞不知有多深,而且是全然的黑暗,你敢走多深呢?」老人问。若菱无言以对。老人拍了拍手,转换一下室内的气氛,然后故意大动作地拿个棍子指着地下画的圆圈圈。若菱的情绪也被带动得高扬了起來。是呀,今天又要再进一圈了。
「情绪!」老人故意提高音量說,「现代每个人都面对的难题!情绪问题是怎么來的呢?」他又拿支粉笔在墙上画了起來。首先他画了一个人形图,然后问若菱:「什么负面情绪最困扰你?」
若菱想想,「愤怒、悲伤、焦虑、恐惧……」,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一个來。」老人笑着說。「好,你的愤怒,当你感觉愤怒的时候,它是在你身体哪个部位?」
若菱想想,跟志明吵架的时候,她的胃最不舒服。
「好,」老人边說边在人形图的胃部写上了「愤怒」。然后是「悲伤」,写在肺部的位置;「焦虑」,写在喉部……就这样一个一个地加上去,这个人形图上立刻有很多负面情绪的标记。
「这些情绪都是一种能量,尤其对孩子來說,一些天生的恐惧,所求不得的愤怒,失望落空的悲伤,都只是一种自然生命能量的流动而已,它会來,就一定会走。」
老人叹口气,低声地說:「坏就坏在父母对这些孩子身上自然流动能量的态度。」
接着,他用手指在若菱的前额轻轻地点了一下。若菱这时候彷佛又进入了催眠狀态,回到四岁那一年,妈妈答应周末要來外婆家接她出去玩,她从一早就守在窗外等候、等候,等到天黑了,妈妈都没有出现。小小的若菱站在窗外,一直哭一直哭。
外婆起初好言相劝:「别哭啦,妈妈可能有事不能來,下次她一定会來的。这样好了,外婆带你去买糖吃。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嘛,不要再哭了,傻孩子,没什么好哭的,哭够了吧!」若菱却愈哭愈不能停止,最后外婆失去了耐性,狠狠地抽了她兩棍子,才吓得若菱停止哭泣。
「你的感觉如何?」老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国度传來的。
「我好伤心!我、我……我被抛弃了!」若菱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字來描述这个经验,「还有被欺骗了!呜……」若菱伤心不已,一直在哭泣。
老人等待若菱的悲伤逐渐平息,又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时若菱又回到小时候另外一个场景,在妈妈住的地方。好不容易妈妈接她來住一天,却逼她早早上床睡觉,妈妈好和男朋友在客厅看电视。若菱不习惯一个人睡觉,妈妈又不许她开灯,「哪有小孩睡觉要开着灯的!」妈妈一把就关了灯,留下若菱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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